苏格笑道,“哪里有什么仙气,不过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偷罢了,他前些天偷了凌霄姑娘的剑,今天又抢了我的剑,且看看他下一把剑去偷谁的。”
正说着,只见大厅中金光炸裂,龙吟之气几欲溢满出来。
“轰!”
紧接着,一声闷响,宛如九天神雷,整个前厅便爆炸开来,残木乱飞,瞬间,方圆二百米之内天昏地暗,巨大的龙吟之气甚至将屋内近千斤的青铜鼎摔出去三十多米。
“快抱头!蹲下!快!”
苏格本想他前世的废材经历对这次生命毫无用处,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前世身为医生掌握的紧急事件处理知识,这时候却显示出了作用。
这种情况,如果在里面横冲直撞的话,那么肯定会第一时间被砸到,第二时间被砸死。
短短几秒钟之后,风暴渐渐平息下来,苏格几人站起来,只见原来威武的蔡家前堂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墟!
“义父!凌伯伯!”
苏格第一时间冲过去,其他人也跟在后面冲了过去,却见蔡九龙横抱着凌正道的尸首走了出来。
“父亲!”
凌霄惊叫着冲上前去,见那凌正道眼球已整个突了出来,血管全都浮于表面,脸色黑紫,七窍流血,嘴张得不知有多大,死相极为可怖!
就连苏格这个在前世每天拿手术刀的人都免不了发怵。
“蔡九龙!你杀了我爹!我要杀了你!”
凌霄大喊着,美丽的眸子露出恶狠狠的杀意,发疯一般,拔剑便刺向蔡九龙。
不过,蔡九龙既然能杀了凌正道,自然不会让凌霄活在世上。
“凌霄!别冲动!”
苏格将身一转,便闪到凌霄手边,伸出手在凌霄手腕处一握,正好扣住了手腕处的太渊穴。
太渊穴被制,凌霄只觉得手臂酥软,全身无力,怔怔地上看着凌正道尸首,却动弹不得了。
苏格柔声道,“凌霄,凌伯伯死了,你心里难受,就是要杀我,我也是没半句怨言,只是,这件事和我义父毫无关系。”
蔡玉麒终究不是坏人,见凌霄死了父亲,也于心不忍,劝道,“是啊,凌霄姑娘,看凌伯伯的样子,该是体内龙吟之气涨破了经脉导致的,你别太伤心了。”
苏格点了点头,看凌正道的样子,确实像是被剑气撑爆了身体而死,但是苏格凭借前世的医生经验却可以断定,凌正道是中毒身亡!
但他却没有说,因为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眼前的烂摊子处理好。
“义父,怎么办?”苏格问道。
而此时的蔡九龙竟还抱着蔡九龙的尸体站在那里,眼珠转也不转,就像死人一般,苏格刚才只顾着凌正道,却忽略了蔡九龙的异象。
“义父?”
“父亲?”
蔡玉麒也发现了不对劲,和苏格一起叫了两声,那蔡九龙却是毫无反应,他手里抱着个尸体,气氛越来越恐怖,就连苏格也觉得头皮发麻。
不会是死了吧?
苏格越想越怕,他和蔡玉麒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两人用手轻轻一推,蔡九龙扑通一声便直直地跪倒在地。
看情形,却是也死了。
苏格和蔡玉麒吓得几乎同时往后退了一步,就算是以前每天都有机会和死人打交道的苏格,看见如此诡异的死法还是要害怕。
刚才明明走过来,现在,怎么就死了?死了还站在那里……
过了许久,苏格才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习惯性地试了试蔡九龙的鼻息,紧皱的眉头竟然有了一丝舒展,道,“七哥,义父还有气!”
蔡玉麒将信将疑地走上前试了试,果然,蔡九龙的气息微弱,显然并没有死,绝望的心情也同样舒展了些,道,“我去找郎中,再找人把凌伯父葬了。”
“不行,七哥!”苏格一把拉住他,道,“七哥,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你有没有发现,义父和凌伯伯身上有什么不同之处?或者说,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蔡玉麒看了看,摇摇头。
“剑!他们身上都没有剑!”凌霄喊道,此时她的精神竟已好了许多,虽难掩悲伤,但却已经回复了理智。
连苏格也不得不佩服。
一个女子。
凌霄道,“苏格说得没错,这件事有蹊跷,很可能和偷剑的蓝衣少年有关,现在我在明,敌在暗,切不可轻举妄动,我看,还是想办法把这件事先瞒下来,以免引起两城动乱,然后在想办法暗中调查。苏格,你的意思呢?”
而此时的苏格双目微闭,显然已经陷入了沉思,所以他并没有答话。
蔡玉麒道,“凌姑娘说得是,那我们就先密不发丧……”
“不行!我们不仅要发丧,还要办一个轰轰烈烈的葬礼!”苏格忽然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
他此时说话的语气,雷厉风行,斩钉截铁,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完全没有让人质疑的余地,所以纵使凌霄和蔡玉麒不解,却忍不住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没错,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稳定两座城里的局势,但是,如果凌伯伯的死和义父的重伤真的和敌人有关的话,只要敌人存在一天,这个消息,我们就瞒不住。到那时,敌人只要把这件事稍微说出去,那么一定会造成更大的恐慌与混乱。”
凌霄和蔡玉麒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苏格继续说道,“所以,既然瞒不住,我们就自己说出去,但前提是,我们要让城里的百姓知道,即便旧城主不在,这座城也不会垮。”
“所以,你要办一场葬礼给新城主立威吗?”凌霄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苏格点了点头,“总之,无论如何,出事的是两位城主,敌人就是冲着咱们的城来的也未可知,这件事非同小可,只有先稳住了民心,咱们到时候才能进可攻,退可守,否则,没等敌人动手,咱们自己先乱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江城和海城?”凌霄问道。
苏格没有答话,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四周。
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已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