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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你猜》第17章 《勇敢的心》

作者:我就叫影子 字数:1879 书籍:书名你猜

  有些自己,只能被吊死在歪脖树上,看不见的路,心里无路可走。

  村里有座湖,自打何单记得,湖水阴森森地绿。凡是从堤坝上走过的人都会心里发怵。它就像一块吸铁,不管怕死的还是不怕死的都远离着它,生怕一个趔趄栽下去,被那漂浮的水草缠住,一点点拖到底下。又好似有许多溺死的人,水面游荡着他们的冤魂,水里浸泡着泛白地的躯壳。

  何单曾经是勇敢的,在老人们口头赞扬过他,至少他在里面嬉戏过。当他跳下去的时候,觉得自己是战士,是电影里的董崇瑞,举得起炸药包。

  别的人惊呆了,灰暗绿色的地方更加浓黑,其他人只能龟缩在岸上,惧怕这灰暗爬上岸来,拉自己下水。唯独何单喜欢这样,在他眼里,战士更上一层的勇士是这般,一个猛扎不见了影,溅开一团团波圈散荡。

  在一阵阵冷汗和尖叫声后,何留早已爬上对岸,一个光秃秃的裸人,平躺在岸上,在众人心中:这个人猛的很,猛的刺激。那一年,何留十一了。

  何留相貌奇丑,脸长嘴小,神似驴头。在学校不爱上课,一篇课文能被背整整一个学期,一年级念了三年还不能升级,只好作罢。按照他爸的说法,念书有啥用,那天变了天,收拾的就是你这些念下书的人。原因是何留此人却偏偏喜好制作各种捕鸟工具。一到冬天,就有吃不完的麻雀和野鸡。

  何单从小就和他爸一个样,热爱赌博,有赌就有他,可惜逢赌必输。

  他爸以前在旧社会,和一个老年人赌博,恰巧此次他爸今天时运运转,手气大好。骰子任他摆布,想啥来啥。一来二去,几个回合,老汉输的体温只飙升,直往脑袋上窜。回头看一眼牵来的毛驴,心一横。“毛驴你看看值当几个钱,我都压上,我还是买双。”买定离手,茶碗一揭,五点,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此刻的老汉已经不是先前的老汉了,输红了眼睛,浑身上下摸摸,也没一个子。

  于是,心一横说:“我有个女儿,押五把双。开不出来,你跟我回去领人,开出来把我驴还我。”

  何留老子赢了钱,心想:这老汉输了不少,就依照他,把毛驴赢回去。

  老汉执意要自己摇骰子,他接过茶盅,双手紧握着放在耳边,不停地晃。嘴里一直念叨:“双,双,双。”

  猛地一揭开茶盅,赫然三点。老汉深吸一口起,平复一下心情,接着摇,开出来还是三点。一连四把,全部单数。老汉心里颤抖,手上颤抖。

  何提议说:“老汉啊,我来摇一下。”

  “不要说话了,我这把信得准准地,就是双数。再说开了这么多把单,应该开双了。”说着用力晃动手里的茶盅。

  老汉轻轻把茶盅放在地上说:“你来开。”

  何伸手去揭,老汉拦住说:“等一下,让我先吹一口气。”

  老汉撅着屁股,脸贴在地上高呼:“双啊,我****娘给我开个双。”

  揭开一看,四五九点单。老汉瘫坐在地上,幽幽地说:“走,跟我去领人吧!”

  “算了,我也不要了。”何起身。

  “不行,男人就要说话算话呢,耍都要赖账,那咋做人。”老汉说。

  何被硬拽了去,进了门。老汉把女儿叫来说:“顺发,我给你寻了一门亲……”

  何把女人扶上驴背,驮回家。后来有了何单。村里笑着说:“何单啊,你老子当年摸了母鸡的****了,连出十九把单赢了你妈啊。”

  外公和老爹俩人,经常聚在一起。俩人每人手里端着一根玉米棒子,剥下来一颗押上去,赌得不亦乐乎。

  老何也似乎丧尽了运气,自打娶了女人进门,输少赢多。老何常常责骂说:“哎呀,你家一门子是不是都是扫把星转生来的。”

  “你天天赌,能不输吗?现在就往我头上怪了。”女人说。

  何留在这俩人的熏陶下,也是嗜赌如命,哪里有赌,哪里就有他的身影。大人赌钱,他就凑在旁边看。

  年关,经常和小伙伴聚在一起赌钱。就连撒尿,也要和人打赌,输了又要各种借口抵赖。

  转眼过去二十年,老何夫妇相继驾鹤西去了。何留已经将近三十岁,样貌越长越难看。远看近看,也形容不出何留的脸到底是什么脸。

  只见他坐在村里的小卖部里的炕上,炸着金花。一会把钱踩到脚下,一会咬在嘴里。看牌之前,先吹一口气,再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搓开。假如好牌,眉毛立刻上跳。如果烂牌,双眉紧锁,恶狠狠地骂:“****妈,摸了老寡妇的****也没有这么烂。”重重摔下牌。

  眼见村里同龄人,都已经成家,何留也是急得团团转。无奈自身条件和经济缘由,老人们都不愿意替他说亲。原因很简单,都说肯定成不了,别浪费钱财了。

  情路受挫,何留也开始自暴自弃,开始在家里招赌。每到临近过年,何留家里彻夜灯火辉煌,聚拢许多村里人。地上炕上,挤满赌钱的人。

  何留觉得这是财路,决定抽头,这些人也没得反对。抽着抽着,何留手痒,也会押上一注。押着押着,忘了抽头,挤在人堆里,加入赌钱的行列。

  第二天下午醒来,又恨又懊悔。到了傍晚,又抛到脑后,周而复始。

  过了二月二,村里青年都出远门打工,少了赌友。何留只好锁起门,借来路资,一道出门。

  年下,终于有人给何留说了一门亲事。是隔壁村一个寡妇,五十岁上下。和男人因为一点小事吵架。男人一气之下,喝药自杀了。

  家里留下一个老父亲和俩儿子,大儿子在上高职,二儿子在高二。何留便入赘到了她家。

  趁着何留去新疆打工,女人和儿子来。将能搬走的搬走,搬不走的瓶瓶罐罐,打碎扔掉。院子便宜转手给了俺们村一户人家养羊。

  何留年底回来,只能住在她家,起初和睦温馨。等攫取完何留的钱,又是冷言冷语。惹得何留常回到村里,东家一顿,西家一顿,凑合度日。

  两年后,正月初,何留在村里小卖部喝的大醉,跑到巷子里哭喊:“唉,人这一辈子啊,一场空,啥事都白搭。”

  后来得知,和她家吵架,被人家赶出来。何留想理论,她两个已经工作了儿子也在,连踢带打,将何留轰了出来。

  等人发现,何留飘在湖上,恰好这个冬天不太冷,湖水已经解冻了,颜色不是那么黑暗,清淡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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