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两人紧紧拥抱,似是这一刻也暂停。
许久,孔如琢终于从澎湃汹涌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柔声问蒲又崇。“要是我没找到这张地图怎么办?”
回转木马上那么多的座位,他怎么确定,自己一定会坐上他选中的那匹马?蒲又崇回答说:“以你的性格,一定会选最显眼的那个。”什么意思,他说她爱出风头?
“不过……”蒲又崇话锋一转, "为了防止你真心血来潮,选了别的位置。我在每一个座位下,都藏了一张地图。"
孔如琢:.…
孔如琢忍不住感叹:"你还真是算无遗策啊。"全方位保证,她肯定能找到他藏下的东西。
蒲又崇微微一笑:"在你身上,花再多的心思也不为过。"
孔如琢故意问他:"蒲先生,请问娶到了暗恋很久的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像在做梦。”他牵着她的手轻轻一拉,将她拉入怀中,"生怕会突然醒来。"孔如琢被逗笑了,亲昵地亲了亲他的唇角。"放心,这场梦,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的。"
"不会和我离婚?"
“我没事和你离婚干什么。”
他张口又要背诵她的经典微博:"‘我是爱情里的……'"
孔如琢:.…
孔如琢死死捂住他的嘴,气急败坏:“闭嘴!再提这个,我就把你毒哑了!”她回去就把这条微博给删了!
当天晚上,两人没有回东城,下榻了位于令美的酒店。
孔如琢累了一天,一到酒店就倒下了,强撑着去洗了澡,出来时差点摔倒。还好蒲又崇听到声音过来,轻而易举地将她捞到了怀中,打横抱起。
双腿离开地面,不必依靠自己直立行走的感觉轻松至极。孔如琢忍不住长长地喟叹一声:"明天睡醒,我的腿肯定要肿起来了。"
“我替你揉一揉。”
孔如琢怀疑:“你会吗?”
"这有什么不会。"
蒲又崇将她放下,丢下一句“等着”,就转身走了。孔如琢看着他
往外间走,一时好奇:"你去哪?"
"拿东西。"
不是要替她按摩,有什么东西好拿?
不过片刻,他又转身回来。孔如琢上下看他,没看到他拿了什么。
他察觉到了,张开手,孔如琢这才看到,他掌心里放了一只小小的匣子。
匣子是紫檀木的,上面雕着极精致细密的花纹,仔细看来,是一枝海棠,开了满树簌簌的花朵,上面栖着一只孔雀,这样小的方寸之地,却又写意优雅,一看就不是凡俗之物。
孔如琢好奇:“这是什么?”
蒲又崇漫不经心地将盒盖打开,露出里面一匣海棠红的香膏:"不是要按摩?没带精油,这个凑合一下。"
孔如琢这时还不知道危险,很天真地说:“你还挺专业的嘛。”
他看她一眼,视线落在她修长的颈中,和伏在那里时,微微向下凹出一个曼妙弧度的腰肢。半晌,在床边坐下,单手握住她的脚踝,拉向自己。
孔如琢顺着他的力度,将小腿放在他的膝上,百无聊赖地晃了晃。
脚踝上金色的链子上,嵌着一颗颗鸽血红的宝石,细珠粒大小,火彩却极佳,晃动时,仿若一簇火焰,燃在她堆雪似的肌肤上。
蒲又崇轻笑一声:“等不及了?”
孔如琢歪头看他:“我困了,想睡觉了。”
“别急。”
蒲又崇轻轻挑起匣中香膏,冰白的指尖染上一抹海棠花色,蒲又崇慢条斯理地,将那油润光洁的膏体按在掌心,双指轻轻打圈,直至将那香膏揉成了半透明的颜色,这才覆在了她的小腿上。
"这就来了。"
他的手掌微热,有力地搓揉过她的腿肚。香膏受热,泛起的香气,竟然也是玫瑰的味道。
孔如琢吃痛,微微发出声响,回荡在安静的房间中,竟然有些靡丽之色。她连忙咬住嘴唇,不肯再发出这样令人羞涩的声音。
蒲又崇轻轻一笑,似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手下力度又加重了半分,只将玉色的肌肤,也划出香膏一色的海棠花浓。
孔如琢余光看到,他发力时,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如同蜿蜒的河流,凤凰展翅时,
留下连绵起伏的影子,清隽而性感,一路蜿蜒至袖口深处。
而他不疾不徐,一寸一寸拂过她的肌肤。
小腿滚烫,到了膝盖,又继续向上蔓延。
而目力无法触及之处,是被妥帖安放的玫瑰花蕊,刚刚在浴室之中滚过露珠,湿润甜美,却又脆弱至极。
孔如琢有些不自在地将膝盖向内扣了扣,明明知道他什么也看不到,却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整个人像是倚在一根丝线之上,稍稍一翻身,便要坠入荒唐的漩涡中。
蒲又崇像是毫无察觉,只是重新抓住她的脚踝,指尖微微陷入肌肤之中,淡声道:“别乱动。”
孔如琢再忍不住:“……轻,轻一点。”
可他不为所动,垂着眼睛淡淡道:“轻了没效果。”
“我不要效果。”孔如琢想要把腿收回来,却挣脱不开,只好随意指派任务, "你给我按按腰吧。
"你确定?"
孔如琢说:“确定。”
他神情有些微妙地轻笑一声:"如你所愿。"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落入了他的怀中。
他力气那样大,摆布她,像是摆布心爱的娃娃。孔如琢伏在他的膝上,手撑在他的大腿上想要抬起头来。
"蒲又崇,你干什么!"
"不是要按腰?"他语调很无辜,似是在说她大惊小怪, "刚刚的姿势不好发力。"
孔如琢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太过戴着有色眼镜看人。闻言疑惑道:“你力气那么大,还不好发力?”
蒲又崇淡淡道:“怕一不小心,掐断了你的腰。”
孔如琢:……原来不好发力的意思,是不好发出合适的力来。
他这么专业,孔如琢只好选择相信他。
这一次他没用什么香膏,手搭在她的腰上,忽然说:“我记得你好像不太怕痒。”
孔如琢说:“是不太怕。”
小时候朋友挠她痒痒,她从来都是一副面瘫脸,实在不理解那些碰一下就笑得扭来扭去的,怎么
会那么夸张。
/>蒲又崇说:“那就好。”
孔如琢:"好什么?"她刚问完,就感觉腰上系着的带子一松。
原本就有些松松垮垮的睡袍腰带,就这么被他挑开了。丝绸的布料顺着光洁的肌肤滑落,大片雪一样的颜色,在灯光下几乎晃得人眼底发疼。
空气原本炽热,却在这一刻,如同冷泉一般覆了过来。孔如琢错愕间,感觉到蒲又崇的手,已经重新掐在了她的腰上。
"睡袍太碍事,这样刚好。"
孔如琢瞪大眼睛:"按摩就按摩,你别对我动手动脚。"
蒲又崇说:“我只是按你说的做,怎么就被你这样控诉?潋潋,你不能不讲道理。”
“我只让你替我按腰。”
谁让他脱她的衣服了!
蒲又崇没说话,指尖在腰窝处一按,一阵酥痒的麻意,顺着背脊一路向上,孔如琢原本直起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
"蒲又崇,你……"
卑鄙!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指,已经沿着裙摆的起伏,探她潋滟风光。
揉化了的软膏,在这一刻终于起到了原本应有的作用。玫瑰香气蔓延,潮湿的大雨,漫溯过多情旖旎的夜色。
水波荡起浪潮,一波一波拍打海浪。又或许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正肆无忌惮,搅弄风云。
孔如琢呼吸急促,连瞳孔都微微涣散。他抬起手来,满意地看着指尖莹润的水光,放到唇边,轻轻一舔。
舌尖扫过冰白手指,向来容色冷淡的蒲先生,这一刻望去,却如神佛褪去金身,露出凡人皮囊。一眼间,欲念横生。
“很甜。”
他说。
孔如琢几乎要哭出来。
“不许……不许说。”
"为什么不许?不喜欢这样,还是……"
他的手掐在她的后颈,托着她绵软的身子直了起来。四目相对,鼻尖抵着鼻尖。
"不喜欢这个姿|势?"
孔如琢身上燥的厉害,面上飞着团红色的浓云,倒像是不胜酒力似的,已经醉了大半
。闻言她带着点哭腔说:“蒲又崇,你欺负人。”
“也只有这种时候,我舍得欺负你。”
他挑起唇角,单手将她两只手腕都攥在掌心。
孔如琢半倚半跪在他胸前,膝头压着自己滑落的浴袍,只觉得丝绸太滑,滑得她立身不稳,跪也跪不端正,跌跌撞撞地向下滑去。
下面,却是虎视眈眈的险峰。矗立在无法忽视的岔路,只等着她自投罗网。
新换上的布料渐渐濡湿,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孔如琢只觉得心慌,手指掐在他的肩上,求助似的说:“你明明说好了……”
蒲又崇单手虚虚地揽在她的腰肢上,像是怕她跌下去,又像是将她禁锢在自己的面前。
“是说好了,我替你按摩。”他的声音里,带着种可恶的笃定,料准了,她逃不脱他的掌心,却又因为隐忍的克制,而沙哑至极, “可我们没说,报酬是什么。”
孔如琢抖得厉害,再支撑不住,滑落下去。险峻峰峦,擦过崖底。
她忍不住呜咽一声:“你想要什么?”
他也受不了那样的刺激,喉中溢出一声闷哼。望向她时,眼底黑得像是饿极了的兽。
闻言,蒲又崇低下头来,身上的影覆盖过她。声音虔诚,如同向着心中神祇祈愿。
“我要你。”
他要的,从来只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
问:蒲总随身携带香膏是干什么的?
小孔雀(天真):是为了替我按摩?
蒲总(微笑):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