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周小倩的离去受到丝毫影响而沉寂下来……
呵呵,怎么会呢?没有周小倩,只要我们五个人集结在一起,气氛就永远都不会沉寂,永远都是活跃和热烈的……
我们五个情深义重的好兄弟,就一边喝着热烫的茶水,一边以我们特有的方式相互取笑打趣的闲聊起来,气氛很快重又变得活跃而热烈。
我们没有固定不变的话题,大伙七嘴八舌,随性夸夸其谈,想说什么张口便来,即便一句言语上不和,发展到争吵得脸红脖粗,口干舌燥,也满不在乎,都不会记隔夜仇似的往心里去,最后都一笑置之,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什么是骨灰级的死党兄弟朋友,我想在我们五个人身上已经充分注解和诠释了它隐含的真正意义。
就这样,我们从最近身边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再东拉西扯的聊到我们各自每天枯燥乏味,周而复始的工作中那些千篇一律,不咸不淡的现实生存状况,一边等候着服务员给我们上莱……让我们好好开怀痛饮几杯,放松和舒缓一下我们日常工作中那些过于沉闷,和过于单调无趣的生活压力,因为它让我们的精神和肉体都被压迫的感到困倦和抑郁……减压,我们需要减压,择时择期的减压,否则还不把我们憋屈死了……没错,就是这么简单,这就是我们集结的真正目的,我们特有的习惯了的很少有人会真正理解的方式,但我们无所谓,满不在乎,大不了一笑置之……呵呵,有些不可思议吗?那么干脆实话实说了,也许吧。
莱很快摆放到被我们围绕起来的圆形餐桌上后,畅聊不尽和争吵不休的闲言话题,暂时被我们搁在一旁,开始就着满满一桌色香味俱佳的可口食物吃喝起来。
民以食为天,对感到饥饿了的人来说,则以肠胃空空的肚子为大,至于吃相上是选择优雅还是粗鲁都完全显得不重要了。
还好我们原本就不属于优雅人士之列,吃相上自然难免粗鲁有余。
那又有什么关系?对我们五个人而言,好像真毫无关系。
干脆吧!
难不成让我们也装装逼,学学优雅人士行事?
呵呵,那也要学得像喔!
干脆还是不学算了,落个潇洒自在。
呵呵,那就让优雅吃相滚TM的蛋吧!
如同左右开弓的弓箭手,我们在狼吞虎烟,狂吃一气后,集结的气氛也随之推向了令优雅人士见了发紫的高潮。
干杯!
辛辡刺激的铜锅酒就仰脖流进了焦渴的喉咙和嗓子眼。
猛呼口气,稍做停顿,于是又接着再来——
干杯!
痛快!如何减压,如何尽兴而归?
唯有铜锅!感谢普洱哈尼老乡佳酿,向普洱哈尼老乡致敬——
干杯!
过瘾。真TM的过瘾!
尤其是杯盏之间的闲谈,纯粹东拉西扯,天花乱坠,胡闹一般。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梦想啊,什么女人呀,什么人生的等等。胡吹狂喧得既具体生动,又TM的模棱两可。语气先是坚定得信誓旦旦,很严肃的样子,末了又TM因触不可及便顺口丢破烂似的分文不值。总之一下祟高得心潮澎湃,一下又粗俗得连狗粪不如,七嘴八舌,争吵不休,一概混淆不清了……但有一点,我们全都毫不含糊的发至内心的感受和触摸到了,就是这毫无章法的闲谈和胡闹带来的快意。
没错——快意!这种感觉让人感到说不出的痛快淋漓,就像……就像春风拂面,让我们这些粗鲁之人都不由如痴似醉了!
而且这无声无息的快意虽然你无法真实的触摸到它,时有时无,但你能感觉到它正在悄悄进入你的心灵,你的身体,释放着你精神和肉体上的困倦和抑郁……没说的,就是这么神奇。
为这痛快淋漓的快意,我们又举起了酒杯——
干杯!
铜锅烧酒迅速在我们体内燃烧起来,很多数不胜数,始枓未及的哄闹取笑一路蹒跚的接踵而至,让喝酒猜拳时,行令不由突然变得愈发豪放和热闹了。
甚至在半醉之后,无论我们之间的言语冲撞也好,不羁得如何放肆,相互戏谑时零乱得有多离谱,那一刻感觉就像趿身于天堂,逍遥自在得没一丝儿烦忧。真好!
的确真好!
放眼一看,整个场景……表面上似苦中作乐,发泄般肆意尽情和放纵任性地胡闹,但在酒精的一再刺激下,加上胜过手足兄弟的朋友情谊,在心田不断升温,不断堆积,难免愈发惺惺相惜,使我们每个人的精神和肉体上,确实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最大限度的放松和舒展。
不错,这种集结在一起的气氛和意兴,就算是苦中作乐,就算是发泄,或者干脆称它为粗俗的胡闹也罢,都是我们当时渴求和所需的一种比较适合我们的表现方式,再通过这种方式以此获得超越我们想象的慰藉和满足。
OK?
这次集结的活跃程度,在我的映象中,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比我们以往的任何一次集结都要空前绝后。
第三瓶铜锅烧酒见底后,大伙都有些醉眼朦胧了,烧酒浓度偏高的酒精像似要把我们体内变沸腾的血液点燃起来,大伙都明显感到浑身像似被火烤着一样。
可是酒司令的老棍箫歌又把第四瓶铜锅给揭开了瓶盖,他给大伙的杯子加满酒后——
喝!
大伙又接着喝上了。不过这次听到的是闷哼似的的“喝”,而不是豪壮的“干杯”了。
喝!
可想而知,酒喝到这个程度,大伙只能一口口地喝了,干杯都有些勉为其难的牵强了,因为杯里装的可是五十二度的烧酒,而不是五十二度的白开水,真没法再仰脖一杯见底了。
识实务为俊杰,我们当然谁也不想把自己喝得爬着离开酒楼。喝尽兴就该稳住了,千万别让乐极生悲发生,得不偿失喔!
喝!
大伙每喝一口就不约而同地皱一下眉头,开始狐疑喝得滋味好好的酒,怎么一下就辛辣得呛喉咙了?
喔……到限了?
真到限了。
童子乔森之前就已经是以茶代酒了……还是这小子有福呀!一杯半后就享受起特殊待遇……
童子乔森一杯半后改以茶代酒,那是经过大伙****容许的,原因是他不胜酒力,喝酒老差劲了。他刚和大伙玩到一块那会儿,几乎滴酒不沾,在大伙的淳淳劝导和苦心引诱的培养下,他这才孤掌难鸣的慢慢学会喝白酒。但他的成绩老差劲了,最大限度一杯半就再也没往上涨过,喝足两杯就立马倒地变死狗一条,吓破你胆你还得把他往医院张罗。所以在他喝到一杯半后,大伙就没敢让他再喝,让他以茶代酒一旁陪着。
即便这样,一杯半酒还是让他喝得满脸通红,脑门直冒虚汗,嘴里管不住地开始乱跑火车,有些胡言乱语了……这会儿不断喝了很多茶水后,他胃里面的酒似乎被茶水冲淡了许多,才慢慢又清醒了点。呵呵!他应该改叫“一杯半”先生了。
喝!
……
第四瓶铜锅见底后,无论是酒场称雄的老棍箫歌,还是焖骚男杨伟,黄毛王成和我,都不只是醉眼朦胧了,差不多和童子乔森一样了。
但大伙的兴致似乎依然不减,玩乐的热情还在升温和高涨……我不由顿感紧张地皱起了眉头,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
因为在这种情况,理智几乎像幼儿似的薄弱,左右不了什么,这会儿,只要我们当中谁一时气血冲动的嚷着让周小倩再上一瓶铜锅,其他人就会跟着难于抗拒,像受到鼓舞煽动和入魔似的一拍即合。
要是再放纵的这般喝下去,到时大伙恐怕全都得爬着离开酒楼了。
于是,头脑暂时还保持清醒的我,不给他们半点可趁之机,便先下手为强的立即站起身来对童子乔森命令道:“童子,结帐买单去……好了,兄弟们,今晚很高兴,大伙都喝得痛快淋漓,非常尽兴……那么,这次集结就到此结束吧。”
我话音还没落,黄毛王成突然两眼放光,神秘地朝我咧嘴一笑,双眼随即眯成一条细线,露出一副夸张的兴奋表情:“浪子,别吆五喝六的,暂时还结束不了……”
糟糕了!
我不由倒吸了口冷气……以为他果真如我所担心的那样冲动起来,要嚷着再上一瓶铜锅,继续接着喝。
“黄毛,你可别瞎乱起哄哦……”我声音冷冷地告诉他说。
黄毛王成像吃了熊心豹胆似的耸了耸肩。
“浪子,得了吧,你说结束就结束吗?最近这段时间,你小子可是和兄弟们生份了不少。”他尖声嘟囔着说,并侧过脸去和其他兄弟们还挤眉弄眼地对视了一下。
黄毛王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揭我的短?酒喝多了吧?可他说话的思路似乎还很清醒,不太像喝醉了乱讲胡话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懒得和他正面起摩擦争论不休,便转头面对大伙困惑地说:“我可不赞成大伙继续汹酒,差不多都到限了……再喝我担心有人要爬着才能离开酒楼,那样太丢人了,我可不想。”
黄毛王成存心捣乱似的,神色古怪地又嘟囔了一句:“呵呵,谁TM和你汹酒?”
黄毛王成似乎真的在犯迷糊,这可怎么办?
我不自然地将脚并拢,感觉丝丝凉意无声无息地在爬上我的额头。
“王成,你小子就别在鼓捣大伙,踉你一同犯傻了……”我真心实意的劝解他说,同时也是在提醒其他兄弟们帮着打个圆场,
“大伙都快喝得不胜酒力了,再喝就出丑了……你要是还嫌不尽兴,改天我舍命都陪你喝,咱们一对一的喝,如何?”
黄毛王成很猥琐的摇了下头,咧嘴同样猥琐的笑着说:“什么……和你一对一的喝?你拉倒吧,我才不乐意,让你把我喝到桌子下面?我是二逼哦!”
“哦,浪子,黄毛说的对,还真结束不了。”焖骚男杨伟这时突然凑热闹的插话道,“大伙今晚好不容易集结在一起,怎么能这么早就散了呢,有悖常理呀!老棍,你说呢?”焖骚男杨伟说着求助似的望向老棍箫歌。
我没听错吧?!
太震惊了……阴谋?
弥天阴谋!
我张嘴想说话来着,质问这是不是他们私下早就鼓捣好的阴谍,但只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就一副十分困惑的样子,等待着他们自己主动向我交待。
“没错,浪子,咱们兄弟的集结号才刚刚吹响,怎么能就这样散了呢?”听老棍箫歌这口气,注定在劫难逃准没什么好事情,就要即将发生了,说不定他还是这场弥天阴谋的策划人……只见一下变得阴险和神秘兮兮起来的老棍,又喑自窃喜地突然转向童子乔森仨个和他狼狈为奸的家伙,一脸奸诈的狞笑着说:“我敢打赌,浪子直到现在,还对今晚集结的真正用意,一头雾水的蒙在鼓里……保密工作干得好,谢谢兄弟们,全都滴水不漏,瞒得严严实实。不错,不错!干得好!呵呵……”老棍箫歌说完自顾自的爆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