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不由又加速了一拍。
我又想笑又想对她撇嘴——可我实在太开心了,就未免取舍不下变得贪心有余,于是我便双管齐下地先是朝她咧嘴一笑,不待笑脸复位马上又跟着撇了撇嘴。
“嘿嘿,如果真是这样,这走狗屎运的感觉嘛——别说,还真好喔!”
她巨细靡遗地看着我像傻冒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眼神可以将我整个融化地突然变温柔极了——亲切得可让人有点儿不习惯,腻腻歪歪的会让你一下便感动不已,莫非她还真想把我融化啊!?
还好,她这突然变温柔的眼神只保持了几秒钟而已,她随即又眉毛一扬,露出或是重又恢复了调皮可爱的神情。
“浪子,那你就在心里慢慢偷着乐,慢慢自个儿美美哒吧。”
我的心尽管拜她手下留情没有被她一下融化掉,但却突然间像长了翅膀似的飞扬了起来。我慌忙吸了口气,用手赶紧一下捂住嘴巴,要是再笑喷了真担心自己还受不受得了。
“喂?”她想尖声说,让她的声音尽量别显得过于柔和,“浪子,就真那么美美哒吗?”
“嗯。”我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很细。
她可能还想等我继续说点什么,见我抿着嘴只顾忍不住露出像阳光一样明媚而坦诚的微笑,她突然用捉迷藏的语气冷不丁地问我:“浪子,如果我真随身带着小镜子,你是不是真的会照一下?”
我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
“嗯,当然。干吗不照呢?说话不算可不是我的风格。”我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那是认准了她没有随身携带着让她美美的小镜子。
她轻笑了一下。
“这个嘛,我是肯定相信你当然不会说话不算。”
她于是嘴角上扬,突然挂着或是突然露出一抹猫在捉老鼠时那样充满讥嘲和洋洋自得的笑意。
我立刻顿觉不妙,人已屏气凝神地等待着了,就像在等待见证奇迹的时刻降临眼前。
只见她一边巧笑嫣然一笑竹篱间似的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一边悄悄但却是快速地缩回手去往她背后寻摸了一下——
啊——天哪!她对我使诈,我上了她的当着了她的调了,而我竟然一直夜郎自大洋洋得意,未曾对她有丝毫警惕和防范,就这样被她的回马枪猝不及防杀了个措手不及和人仰马翻——
我飞扬的心不由碎得四分五裂。
我那个后悔莫及呀——干脆自己挖个老鼠洞钻进去算了!
一了百了嘛!
唉!就该这样。
谁让我夜郎自大来着——现在后悔晚矣!
我怎么能粗心大意不对眼前这个调皮又可爱的傣妹纸防患于未然?
我怎么能轻易就相信她并没有随身携带着女孩子爱美美的小镜子嘛!
唉!这下搬石头砸脚了不是。
我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越来越为自己的夜郎自大悲壮和苦笑不已。
待她把手重新伸出来时,我奄奄一息尚存的一丝气焰已不是去见证奇迹了——
我想要尖叫——抗议她使诈。
但我没有尖叫出声——猴子不知道自己的红屁股,难道我也学猴子不知道脸红害臊啊!
我用手指压住嘴唇——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服,但也得面对现实不得不认栽不是。
百密一疏——我这是真栽了跟头了。
我只好坚难地吞了口口水——就当嗓子快冒烟了润润嗓子吧!
她摊开手掌——我努力睁着一双死鱼眼——我看到在她的手掌心里,像变戏法似的果真“如我所愿”地多了一面精致小巧的镜子——我不但目瞪这下连口也一并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