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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妻之当婚不让》第772章 大婚倾城(4)

作者:烟茫 字数:63 书籍:暖妻之当婚不让

  江玉书上上下打量了他一遭,满脸关切地问:"牧白,你偷鸡摸狗去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牧白随手捋了一下额前湿漉漉的长发,一捋之下,冰渣子噗嗤哩的响,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很狼狈不堪,也知道自己在风雪交加中,还面红气喘的十分惹人怀疑。

  尤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还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稍有不慎就会露馅儿。更可怕的是,奚华只负责挖坑,居然不负责埋。

  提上裤子就翻脸无情,人前一副仙风道骨,不染纤尘的样子。

  实际上满身的白衫之下,也不见得已经疲|软了,更别说是牧白羞愤交加之下,两手在他背后挠出的道道血痕,以及那一口深可见骨的牙印,还血肉模糊的凿刻在奚华的右边肩头。

  牧白不动声色地抬眸瞥了简,见鲜血没有一点晕染出来,看来奚华已经为自己止了血—————呵,老男人对自己还挺好呵,帮自己止血,也没说帮一帮牧白。

  不帮就算了,牧白也不想让他帮忙擦药,那踏马跟二度上刑似的。结果奚华倒好,送了他一串珠子。

  牧白吸了吸酸涩的鼻子。

  对,就是一串珠子,之前一直戴在奚华手腕上,不轻易离身的那串。

  他之前还好奇地趴在师尊的膝头,凑过去嗅过,珠子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降真香。

  颜色无比艳丽,既似丹砂,又似被鲜血浇灌而成。奚华曾经还用此珠控风,看来是样好法器。

  但令牧白万万没想到的是,流珠的用途不止一种,除了美观好看,还能控风之外,还会有其他用途。

  虽然牧白也没有流血,但他确确实实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稍微动一动,就疼得他咬牙切齿。更莫说是令他难堪羞耻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奚华胸口上的流珠了。

  “说话呀,怎么了你?”江玉书又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牧白?”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逼近一步,神情更加紧张了,"是不是手上的阴尸符让你不舒服了?你对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感应?”

  林素秋蹙眉:“感应?牧师弟,你有吗?”

  牧白摇了摇头,心里慌乱得一批,但表面看起来还是相当镇定,正色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在外头冻久了,脸有点麻木,张不开嘴。"

  说着,他还假模假样地活动了一下腮帮子,舌尖满是甜腻的血腥气,这是师尊的血,甜腻中带着一丝丝诡异的甘甜。

  此话一出,燕郎亭就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了,恨不得立马带着牧白远走高飞。但他又自知不是奚华的对手。

  而且,牧白现在也不一定愿意跟他走了。

  燕郎亭所带的所有貂毛大氅都送了出去,枉他还是魔界堂堂的小魔君,此刻连为牧白挡风避寒的棉衣都拿不出来。

  这都怪奚华,还有江家那对兄弟!

  甚至还有不知廉耻,扮可怜骗取了阿白狐毛大氅的檀奴!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阿白何至于会冻成如此可怜的样子?金贵的凤凰根本受不得人间霜雪的苦寒,他就应该被人捧着哄着,卧倒在锦绣堆里娇养着才行。

  奚华简直可恨至极!

  居然当着燕郎亭的面,如此苛待他的娇娇凤凰儿!

  燕郎亭恨得咬牙切齿,后槽牙似钢刀一样,被磨锉得卡擦卡响,他面部的肌肉在扭动,脖子上的青筋肉眼可见地暴了出来,好像已经把奚华放在了嘴里,一点点地啃碎他的骨头,连皮带肉,血淋淋地往腹中吞咽。

  奚华自然也察觉到了燕郎亭的愤怒,但却佯装不知,还笑得风轻云淡,根本就没把燕郎亭放在眼里。

  “他与本座在一起。”

  此话一出,牧白的心窝子都开始一阵绞痛,他都没敢抬头去看别人的神色,但即便不看,也知道大家的神情一定很精彩。

  奚华又道:“玉书,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江玉书赶紧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我没什么想问的!早知道牧白是和师叔在一起,那我可太放心了!"

  一边说,他还一边转身,推开挡路的弟子,率先往女娲庙里窜。

  林素秋的神情,略顿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就投向了牧白,目光中有疑惑,委屈,但更多的还是嫉妒。

  所以,牧白这般姗姗来迟,只是为了能和师尊独处?

  可和师尊独处,又为何搞成了这副样子?难道是……林素秋稍微思索了一番,便又明白了。一定是牧白为了给师尊遮挡风雪,所以才弄成了这样。

  罢了。

  不怨

  牧白擅离队伍,他也是一片孝心。

  江玉书是放心了,可燕郎亭却更不放心了,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很多画面,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奚华真君,把可怜的小白绑了起来,顺着雪地拖拽,或者是把小白当个萝卜一样,直接埋在了雪地里!

  说不准还一直团雪球,狠砸小白的脸!

  总而言之,奚华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定在人后狠狠苛待了牧白!一定是这样!

  燕郎亭恨得更狠了,他立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将奚华狠狠地从神坛上拽落下来,将他推倒在泥窝里踩!

  奚华不是风仙道骨,不染纤尘么?

  那好啊,他就撕碎奚华的衣衫,用鞭子将他的骨头,一根根鞭挞成泥!

  奚华不是自诩正道宗师,心系苍生吗?那好啊,就让他心系的苍生,来狠狠地折辱他!

  奚华不是修了无情道,绝了七情灭了六欲么?

  那燕郎亭就非得破了他的无情道,让他知道情│欲的滋味,让他食髓知味一般,彻底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他还要让奚华在他和牧白的新婚之夜,跪在魔殿内旁听,同候他们事后用水!等奚华这边一断气,燕郎亭就会大发慈悲地给他挖坟立碑!

  每年固定的时间,他会带着牧白过来祭拜恩师,然后,就当着奚华墓碑的面,抱着牧白做!

  就是奚华死了,也要让他不得安息!以此,才能消了燕郎亭的怒火。

  刚好施展读心术的牧白:“??”

  牧白:"!!"

  牧白:“…”卧了个槽!打住!打住!

  这个念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太疯狂了!这也太缺德了!

  牧白原本只是怕大家发现端倪,所以才想听听大家的心声,哪知就被燕郎亭阴暗扭曲的想法,很狠吓了一跳。

  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满脸惊诧又嫌弃地望向了燕郎亭。

  燕郎亭的神情一秒转变,明明刚刚还乌云密布,立马雨过天晴,冲着牧白扬起了一张灿烂的笑脸。他生就艳丽妖冶,一身红衣明艳动人,典型一双含情脉脉桃花眼,看谁都无比深情。

  要不是牧白通晓读心之术,必定会被这条疯狗所骗,他又突然察觉到身后两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径直冲他凌厉杀来,

  立马又如芒在背,惊慌失措地把目光瞥开。

  还佯装镇定地往林素秋的方向走,试图在双足鼎立中,开辟一条可以暂且庇护他的新路子。

  “大……大师兄,就刚刚,我的手心突然麻了一下,好像是有点感应了!”牧白一边说,一边上了台阶,往女娲庙里走。

  还伸出右手给林素秋看。

  “先进去再说。”

  林素秋刚瞥了一眼,就被侧面吹来的风雪,吹散了额发,他随手捋了一下,牧白正好凑近,就嗅到了淡淡的香味。

  有点像水仙花,很淡雅清新。林素秋很温柔,语气也很好,不仅没责怪牧白擅自掉队的事,还轻声安抚他:"莫怕,有师兄还有师尊在,不会出事的。"

  “嗯,好。”

  牧白急急躲避师尊凌厉又骇人的目光,紧接着又往台阶上跳了一步,却因为突然腿软,差点撞在女娲庙的庙门上。

  眼下夜色正浓,风雪交加,女娲庙前的牌匾都被风雪遮了大半,陈旧的庙门敞开着,被风吹的哐当响,台阶上都是积雪。

  林素秋误以为牧白是脚滑了,还下意识抬起攥剑的右臂。

  牧白手忙脚乱之下,一把抓住了大师兄的命剑,才不至于当众出丑。大师兄的命剑很凉,但是却非常稳,他才抓住大师兄的剑,整个人就站稳了。

  才刚要道谢,身后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更盛,不知道是不是牧白的错觉,那串流珠好像也突然“活”过来了,居然在动!

  好像小蛇一样,在阴暗地爬行。

  他脸上又冒出了汗,害怕之余,又有些难堪,幸好风雪大,夜色黑,林素秋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既不催促他,也没有收回剑。

  反而就这么让牧白双手抓住他的命剑,将他往女娲庙里引,一边引他进来,林素秋一边很温柔地低声道:“注意脚下,别摔着了。”

  “嗯嗯嗯。”

  牧白胡乱应声,虽然很清楚自己现在为了躲师尊,事后还要受罪的,但他又觉得,现在不躲的话,师尊凌厉的目光,可能会活|吃了他。

  就算没有奚华,还有一个对牧白虎视眈眈的燕郎亭!

  燕郎亭只是表面看起来挺斯文有礼,明艳动人,实际上心思特别阴暗,他的内心想法,有好几次都让牧白不寒而

  栗。

  还是大师兄的脾气好!

  牧白深呼口气,决定听听大师兄的心声,然后他就听见大师兄说:“小白娇贵文弱,需要被人保护。”

  “但我不希望他过多地去麻烦师尊。”

  “还是我带着他吧,虽有些不便,可他跟在我身边,我也好时时照看着他。”

  “唯一希望的是,他不要再随便亲我了。”

  “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牧白:"??"不对,等等!

  他什么时候亲过大师兄?什么时候?!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大师兄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这要是被奚华知道了,牧白都能想象到,他会被奚华死死捆在椅子里,然后罚他一晚上的嘴!

  牧白下意识就把手松开了,两人也都走进了庙子,林素秋也没再说什么,随手把剑收了回来。

  其余弟子们也陆陆续地跟了进来,江玉书两手掐腰,仰头左右环顾,惊叹道:“好破的庙子啊,我还是第一次几到这么荒密的庙子(这女姐由到底里有象么不思给才会被当地的百姓在做了这样dude第一人见到这么品质量最大的因素,这么一点是有多么不灵拉,才会放当此的自往并决办公门这?"

  "他们平时都求的什么啊?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灵呢?"江玉书满脸惊奇地问。

  林素秋道:“百姓求神拜佛,无非求平安富贵,健康长寿,达官贵人所求约莫是仕途官运,福佑社稷。”

  “那难道求平安的人,死于非命?求富贵的散尽家财?求健康长寿的疾病缠身,英年早逝?”江玉书嘴角抽搐,“不是吧?这里是女娲庙哎,又不是什么邪神庙,不会如此邪门的吧?”

  林素秋摇了摇头。

  牧白也觉得这里实在太破烂了,方才从门口进来时,还能看见个庙门的轮廓,台阶虽然被积雪覆盖,但也不至于是残垣断壁。

  怎么进来后,门没门样,墙没墙样,正殿里面杂乱不堪,野草丛生,浮灰蛛网蒙尘,用来祭拜的神龛更是东倒西歪,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连殿顶都被积雪压塌了大半,唯一还算比较完整的,就是矗立在高台上的一墩女娲石像。

  牧白抬眸望去,正

  好头顶积雪落下,从石像的面颊上滚落而下,划出了清晰的白痕,像眼泪一样

  看起来就是女娲石像在冲着他们哭。总而言之,确实鬼气森森的。

  江玉书有些受不了这里的阴气,就让弟子们多点些火把用来照明,余光又意外瞥见燕郎亭在一群魔人的簇拥下,寒着脸走了进来,这里本来就不算宽敞,现在更显狭窄。

  尤其燕郎亭面色森然,同这里诡异的气氛相辅相成,看起来比那女娲石像骇人多了。也不知道成天到晚拉拉个脸子,给谁看的,活像是别人欠了他钱!

  “这有的人啊,什么忙都帮不上,还非得死皮赖脸地跟过来,也不知道图的什么!”江玉书双臂环剑,抱在胸口,一边漫无目的地左右打量,一边跟牧白说话,"这里也没什么东西,一眼就看到头了,牧白,你有没有什么感应啊?”

  牧白没有什么感应,但他知道的是,燕郎亭现在很想杀人,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燕郎亭就已经一折扇狠狠甩了过来,牧白早有防备,一把将江玉书推开。

  江玉书的腰背直接撞到了女娲石像上,“咚”的一声,那好大的石像都晃了几晃。

  燕郎亭抬手接住倒飞回来的折扇,一边徐徐摇扇,一边阴恻恻地笑道:“江公子,你怎么弱不禁风得跟个娇娇小姐似的?”

  “肯定撞疼了吧?啧啧啧,真是可怜,但你可别哭啊,你哥现在不在这里,可没人会哄你。”

  江玉书疼得脸色煞白,立马提剑指,咬牙切齿道:“背后偷袭算什么男人?有胆跟我出去打!”

  “我不去,”燕郎亭抬了抬眼皮,更加漫不经心了,“外面冷。”

  “你!”

  话音未落,忽听"卡擦"一声,有什么东西开始碎裂了,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刚刚被江玉书撞得摇晃的女娲石像,居然出现了裂缝。

  先是从面颊开始,然后慢慢扩大,最后密密麻麻好像蜘蛛网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开来。

  伴随着石块脱落,居然露出了异常惨白的皮肤。

  众人纷纷面露惊诧,江玉书蹙眉,喃喃自语道:“该不会真跟秦寿说的一样,这女娲石像其实是个艳鬼吧?”

  燕郎亭暗道,不对,檀奴不傻,如果在女娲庙里行凶的,真的是檀奴,这会儿肯定老早就逃远了,不会等在此

  地束手就擒。

  那么也就是说,这女娲庙里还有其他古怪。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轰隆一声,石像在庙子里炸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就被一抹极刺眼的寒光闪到了眼睛。

  一双纤细惨白到不可思议的手,竟直接从寒光中探了出来。

  “牧白!快躲开!”江玉书大喊,下一刻“呃”了一声,被鬼手扼住了喉咙,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牧白神情一凛,那鬼手上的森寒之气,几乎要剐烂他的皮了。牧白神情一凛,那鬼手上的森寒之气,几乎要剐烂他的皮了。

  腰间猛然一紧,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提上了半空中,他心神一颤,耳边的寒风呼呼地吹着,身形无比轻盈地在半空中旋转半圈。

  然后就同自他背后飞来的奚华刚好擦肩而过。鼻尖立马嗅到了淡淡的降真香。

  不同的是,他直接避开了那双诡异的鬼手,而奚华却迎难而上。

  双方位置错开并且互换了,牧白脚下再一落地时,就已经站在了奚华原先站的位置。

  猛一抬头,就见奚华一剑从艳鬼的头颅里,钉了进去,嘭的一下,扎在了身后的石壁上。江玉书狼狈地摔倒在地,捂着喉咙疯狂咳血。

  玉颈上赫然几道乌黑青紫的狰狞掐痕。牧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好险。差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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