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行三人来到了仁和医院。临近玄关处,邱曼顿了一下,哑然道:“我们是不是把一个人给忘了?”
夏时锦愣了一下道:“小邓子。”
马车是停在街头,而他们走的方向是背道而行此时。而此时,小邓子正在马车前远目眺望着,眼巴巴的等着夏时锦二人。
“你不要去全录阁么?顺带将小邓子带回来不就行了。”邱曼对着萧元暻说道。
萧元暻看了一眼夏时锦,打算派两个紫衣卫随身保护她。自己总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为了防止今天状况再次发生,他必须尽一切所能保护她的安全。
萧元暻正欲离去,夏时锦却喊住了他,眉宇间透着一丝痛苦的神色。
“怎么了?”
夏时锦轻启贝齿,喃喃道:“让小邓子将冬雨带过来。还有,万事小心。”
萧元暻点点头,抚了一下夏时锦的发稍,转身离去。他懂她心里所想,所以不需要多问。在她难过的时候,一个安慰的眼神就能让她明白。
不得不说,宋仁和的医术确实超群,素白霜的命在他的妙手下终于捡了回来。
邱曼觉得素白霜这个人除了贪财一点外,其实为人还是挺仗义的。在邱曼的心里,素白霜已经不单单是她生意上的伙伴,更是知己朋友。
她多么希望素白霜与此事无关,可事实摆在眼前。这件失魂案的背后,她确实参与了。至于她介入了多少,也只有等她醒了,才能知晓。
“等她醒来,我单独跟她谈。”邱曼看着昏迷的素白霜怔怔道。
宋仁和走上前,拉过邱曼的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既然当初做了这个决定,也会想到有这么一天。你也不必过于难过。”
邱曼纠着眉点点头,已然望了自己的手被宋仁和握在手中。
一旁的夏时锦会心的一笑,悄然的退了出去。朝着绿荷“睡着”的耳房走去。
人生在世,能看到身边的朋友得到幸福,也是一件值得很欣慰的事。
但同时,眼见身边的人离去,那种什么都做不了无力感也会让人心力交瘁。
看着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绿荷,夏时锦的脑海里浮现了她在自己面前嬉笑的样子。眼眶不自觉的变得湿润了起来,若不是那日丢下她一人,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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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
在奴婢和太监的眼里,太子一向亲和有加,从来不迁怒与他们。这一次,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太子紧蹙眉峰阴沉着脸。他的四周仿佛被阴云笼罩,暗黑无际。整个东宫更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萧元修的心里有一团怒火正在熊熊燃烧,他想找地方发泄。可是他不能,他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样他仁德太子的形象才不会受到损坏。
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忤逆自己,他的双手就开始压抑不住的颤抖。
他本以为萧元暻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虽然他曾在自己面前反抗过导致他对这个弟弟心生了间隙。不过最后,他还是顺从了。爱书屋
大婚之日,他以为萧元暻娶的是夏时鸢。可没想到夏坤这老狐狸竟然李代桃僵,将自己最不得宠的女儿夏时锦掉包。让他无法容忍的是,萧元暻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娶的是谁,居然只字未向他提起。一直将他蒙在鼓里。这也是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将他这个哥哥置在身外。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会乖乖的举行这场大婚,在婚礼上宣誓。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心爱的女人。
更让他在乎的是,这事明明已经暴露,可父皇太后却丝毫没有追究。当真是宠元暻到这种地步了吗?
想到这,萧元修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吩咐人备车,去往暻王府。
萧元修走后,苏嫣从内房走了出来,看着太子消失的背影轻声道:“无论怎样,你都比不上元暻。”
眼见快要到达暻王府,萧元修就见到小邓子飞快的驾着马车离开。来不及叫喊,就已经远去。
“太子殿下,暻王出去了。我们要不要?”白公公低着头询问道。
萧元修下了马车,幽深的目光看着前方远去的马车道:“出去了总要回来。进去等。”
“是……”白公公急忙应声,太子今天心情不好,还是少说话为好。
王府的管家见萧元修来访,诚惶诚恐跪地相迎。刚要开口说暻王不在府内,就被萧元修挥手制止了。
就在管家关闭大门的时候,只见一个奶声奶气小孩子左手拿着一个糖人,右手拿着一张纸条光着脚丫子闯了进来。
“哪个是暻王。”小孩叉着腰,嘟囔着嘴看着萧元修一干人。
管家刚要打发这无礼的小孩走,萧元修走上前出声道:“找本王何事?”
此言,引得王府的人疑惑不解,这太子殿下好好的为什么要冒充暻王。
小孩偏着脑袋看了看,将手中握着脏兮兮的纸条递到萧元修的手上:“有个人让我把这纸条给你。那人说,只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你。你一定会给我赏钱的。到时候,我就可以买很多很多的糖人。”
萧元修迟疑的看了一眼小孩,打开已被捏成一团的纸条。瞬间,一行工整的字出现在了眼前。
夏时鸢现在就藏在京郊北二十里地的郭家村。
小孩生出小手:“呐,你已经看完了。该给赏钱了吧。”
一旁的白公公看不下去,立即跳了出来:“嘿,我说你哪来的野毛孩子,张大你的狗眼,知道眼前的是谁吗?居然敢这么跟……”
“嗯?……”萧元修横了一眼白公公道:“赏。”
闻言,白公公立即赔笑,从袖兜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小孩的手心。
“哇”小孩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银子,赶紧用牙咬了咬,验证真假后警惕的揣在怀里,便屁颠屁颠的离开了去。
“殿下,要派人去跟着这小毛孩子吗?”白公公问。
“不用,这人既然有意隐藏,必不会让你寻得蛛丝马迹。”
萧元修才不管这是谁而为,夏时鸢的去向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