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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境之兵连祸结》第二十七章

作者:木清秋 字数:4649 书籍:子虚境之兵连祸结

  冯希玥赌气离开之后,骑马飞奔而出,离开了大军,来到一块僻静之处。接着,下马跃进一片麦田之中,用尽力气挥舞起长剑,边舞边自言自语说:“坏二叔,臭二叔,就爱拿我取乐,今天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言讽刺我,今后再也不理他了!哼……再不理他了。”

  剑声簌簌,行云流水,长剑所到之处,麦田排山倒海般倒下。冯希玥将心中之郁闷,尽数释放在她的长剑上。直到她舞完一套剑法之后,身体顿感有些乏累,汗水微出。她丢下了剑,坐在路边田埂之上。

  月光如水,倾洒在她微红的脸上,微风阵阵,吹动她乌黑的秀发,俊美的容貌更显得超然脱俗。

  冯希玥坐在田埂上愣了一会,然后缓缓从腰间取出一支小竹筒,约有一指长,周围有许多小孔,从里面散发出许多绿光来。

  冯希玥拿在手上,看了一圈,又放在耳边听了一下,接着打开木盖,将竹筒向手掌一扣,轻轻说了一声“出来吧”,然后取走竹筒。

  绿叶虫静静地躺在她的手掌中央,身体一动不动,只有两只一丁点大的小眼睛快速转动,四处张望。当看到冯希玥时,绿叶虫那小眼睛也定住了,或许也被冯希玥的美貌所吸引。

  四只眼睛对上,冯希玥笑说:“没有打扰到你吧,百足,不过这么美妙的的夜色,不看也怪可惜的。古人不是还秉烛夜游呢吗?这时再来几朵昙花那就更好了,对月赏花,也是人间一大快事。不过自古以来,十全十美极少,白璧微瑕才是多见,或许这就是人生,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徒增几多愁。哎呀,我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该死该死!”

  绿叶虫的眼睛依然不动。

  “你看什么?”冯希玥伸出手指,指着绿叶虫说:“再看的话,我把你的眼睛拧下来。”

  绿叶虫似乎听懂了冯希玥的话,然后急忙把眼睛也收回去了,一动不动。

  “哎,你怎么又不动了,我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快点起来。”

  冯希玥轻抚着绿叶虫的身体,轻声轻语,似乎是向它道歉。

  绿叶虫毫无反应,似乎在表示它对她的抗议。

  “你再不动,我可就把你再装进竹筒里了。”

  冯希玥使出了她的杀手锏。

  这一招果然奏效,绿叶虫开始动弹,小脚丫在冯希玥的手掌上游走,使得冯希玥还感觉有些痒痒。忽然,绿叶虫伸出翅膀,飞了起来,停在空中,不停地扑腾着翅膀,两只眼盯着冯希玥看,冯希玥觉得又好玩又好笑,不由得洋洋一笑,两颗小虎牙露出来,衬托得她的笑容更加美妙,让人沉醉。

  冯希玥对着绿叶虫笑说:“百足你怎么了?是不是在里面憋坏了?嘿嘿……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呀……”

  冯希玥刚说完,就看到绿叶虫开始向里面的树林飞去。冯希玥吃了一惊,急忙站起来去抓,她动作轻快,没走两步,就抓到了绿叶虫。

  “为什么要跑,枉我对你这么好!”

  这时,冯希玥向树林扫了一眼,居然发现在麦田对面的树林中又闪现出一只绿眼,冯希玥心想:“原来你也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我抓了你的伙伴,你不舍得了,于是就跟着过来了,一定是这样。”于是又对百足说:“百足,这下可好了,你们马上就可以团聚了。”

  说完,冯希玥一手抓住百足,塞进竹筒内,然后快速穿过麦田。她身手本来就很敏捷,那日在子虚谷与金兽大战,若不是着了慌,被树枝绊倒,那金兽未必能抓得着她。今日速度亦是相当快,犹如风一般,片刻之间,就已经进了树林,眼看绿叶虫触手可及,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冯希玥吃了一惊,四处寻找一番,仍是不见踪迹,这时,忽然从树后转出一人,这人正是谢敬瑜。冯希玥先是一惊,但很快就镇静下来,仔细去打量谢敬瑜,见他浓眉大眼,高鼻阔嘴,一身玄色铠甲,装束像是夜人。心想:这里怎么又出现一个夜人。

  谢敬瑜远远看到百足,以为是晋,故而用另一只绿叶虫去吸引百足,可是转出身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女子,也是暗自惊异,脸上略有惊慌之色,但又见冯希玥容貌清秀,楚楚动人,一时竟看呆了。

  两人各自看着对方,周围寂静无声,空气已经凝结起来,时间忽然就定格在了此处。

  这时,一人忽然出现在冯希玥的身后,伸手捂住冯希玥的嘴,另一只手将她拦腰抱住,带至谢敬瑜面前,说:“少将军,如何处置这个丫头?她已经发现我们了,不如现在就杀了她,以除后患。”那人声音粗犷低沉,且有些沙哑。

  冯希玥虽是身手灵巧,但力量决计是没有身后这个人大,她不论怎么挣扎,都是难以挣脱掉这只粗糙的大手。

  被那人这么一问,谢敬瑜才清醒过来,他心中暗暗奇怪:“为何她会到这里,而且还拿着绿叶虫,难道是晋已被他们发觉,因此设计以此来引诱我现身,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人,说明这并不是圈套,难道是晋委派而来,传递消息的?还是问一下才好,以免错伤无辜。”于是冲着后面那人挥了挥手,说:“楚演,放开这女子!”

  “少将军,这……”楚演显然觉得这样做很是不妥。

  谢敬瑜冲着楚演点了点头,楚演也无可奈何,只好将手从冯希玥的嘴上移开,谁知他的手刚刚移走,冯希玥就大声叫嚷起来:“快来人,这里有伏兵,快来人,这……”

  楚演见情况不妙,打算再去捂住她嘴,哪知冯希玥迎着就是一口,咬在楚演的手上,虽然满是粗茧,但依然很痛。

  楚演痛叫一声,另一只手也收了回来,冯希玥趁机跳出,临走还狠狠踩了楚演一脚,然后纵身一跃,已经离他们一丈多远。

  这时,树林间突然出现数十人,个个手持兵刃,将冯希玥团团围上。

  冯希玥问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在此鬼鬼祟祟。”

  谢敬瑜说:“我们自有我们的事情要做,但不知道姑娘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冯希玥说:“你不回答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谢敬瑜又问:“你那只绿叶虫是哪里得到的?”

  冯希玥也问:“那刚才那只绿叶虫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谢敬瑜不答,冯希玥又一想,不禁“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什么,说:“我知道了,那天晚上躲在丛林里面的也一定是你们,你快说,你们一直跟着我们到底有何企图?”

  楚演说:“既然是有所图,当然不会告诉你!”然后扭头对谢敬瑜说:“少将军跟她啰嗦什么,解决掉她算了?”

  冯希玥冷冷地说:“原来是一群小人,净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谢敬瑜冷笑一声,说:“见不得人的事?这恐怕还不及你们的十分之一。”

  冯希玥笑骂:“一派胡言,看你长得斯斯文文,却没想到口中说出来的全是屁话,我们越族人虽然地处偏隅,却个个都是光明磊落的。”

  楚演勃然大怒,说:“你这丫头不知死活,竟敢如此与我家少将军说话,看我不取了你的小命。”

  说着,楚演挥刀而去。冯希玥跃身而起,躲过他这一击。楚演紧接着又是两刀,冯希玥又是轻松闪过,笑说:“就凭你这三板斧的功夫,也来和本姑娘斗,自不量力。”

  楚演的功夫其实并不弱,他这几刀的力道着实厉害,而且刀刀都是要害,多亏冯希玥反应灵敏,若不然,中上一刀,恐怕是必死无疑。

  冯希玥见他来势凶猛,但甚是急躁,故而故意说这几句话来激怒他,然后乘隙而进。楚演听到这几句话果然怒火乱心,咬牙切齿,冲着冯希玥又是几刀,最后一刀竟然陷进树里面,冯云儿趁机飞起一脚,踢在楚演的腹上,楚演随之向后退了几步,冯希玥接着从衣袖中抽出一支匕首,向楚演刺去,速度极快,楚演根本来不及躲闪。

  就在这时,谢敬瑜跃上前来,用剑挑开匕首,说:“没想到你看似柔弱,功夫却如此了得。”

  冯希玥也不答话,跃身而进,与谢敬瑜厮打起来,冯希玥步步紧逼,招招凶险,谢敬瑜虽是防守,却也让冯希玥无懈可击,几十招之后,依旧难解难分,但谢敬瑜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这时,冯武带着大队人马,穿进麦田,正向这里赶过来。谢敬瑜见情况危急,于是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冯希玥来攻,果然,冯希玥看到谢敬瑜的破绽,果然上前来刺,竟刺了个空。谢敬瑜抓住这个机会,高举剑柄,打在冯希玥的手背上。冯希玥受了疼,便将匕首扔在地上,谢敬瑜又将长剑架在冯希玥的脖颈上。

  这时,一人穿进林中,大喊:“谢将军,不要伤害这位姑娘。”

  谢敬瑜闻声看去,发现那人竟是自己寻找已久的夜国太子慕容沫。

  虽然谢家军不理世事,偏安一隅已有十八年了,销声匿迹,但是每隔几年,夜帝都会率领满朝文武,移驾谢家堡,大摆宴席,追述谢家军之功。如此一来,谢敬瑜自然认得慕容沫,而慕容沫也晓得谢敬瑜。

  谢敬瑜见慕容沫如此说,也不敢违抗他的旨意,于是放开冯希玥,率领谢家军向慕容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慕容沫上前扶起谢敬瑜,说:“谢将军一路辛苦了。”

  谢敬瑜再拜说:“属下无能,让太子殿下受苦了。”

  慕容沫忙说:“谢将军无需自责,这与将军无干。”

  这时,冯武带着段和真,宇文恺等人已经赶来,将谢家军团团围住。

  慕容沫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只能如实交代,于是向冯武解释说:“二谷主,这都是误会,他们是奉我父皇之命,前来迎接我,不料得罪了大小姐,我在这里替他们向大小姐赔罪了。”

  冯希玥说:“既然是来迎接你的,又为何在树林里鬼鬼祟祟的,还想要杀人灭口,我看他们定是居心叵测。”

  慕容沫见冯希玥将实情相告,赶紧打圆场说:“不不,我想冯姑娘一定误会了,他们之所以在这里,全是我的意思,我是怕二谷主起疑心,因此让他们在暗中保护我。没想到最后反倒弄巧成拙。”

  冯希玥说:“那你是早知道了?”

  慕容沫说:“我确实是早就知道了。不过我们绝对没有大小姐说的居心叵测。”

  晋这时也说:“是啊,二谷主,越族肯出手相助,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暗地里做出不利我们关系的事情,刚才绝对是个误会。”

  冯武见如此情形,心中早已知道八九分了,心想:“如今龙城被围,慕容婴还不忘派人来救太子,哼哼,看来这太子在他心中的分量还是不小的,这样正好,只有这样,这笔交易才有得做。只是,如今谢家军突然出现,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谢家军曾经威震一时,闻者丧胆,如果他们再次出山,那事情就不好把握了。至于这些虾兵蟹将,现在杀之也无益,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以后再做处置。”正自己寻思之时,忽又见一旁的段和真不停地向自己使眼色,但他只当没有看见,于是笑说:“原来是这样,哈哈……太子殿下真是考虑周全,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结伴而行,现在龙城危机,我们还是早些赶路才是。”

  “龙城危机?二谷主此话怎讲?”谢敬瑜这时已经看出来说话的这位就是越族的二谷主。

  冯武一愣,问:“将军难道还不知道么?龙城被凉人围困已有数日,正在四处寻找救兵,我们虽国小力微,但身为邻邦,亦当伸出援手,解贵国当下之危。”

  谢敬瑜回头看看慕容沫,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只见慕容沫面容忧伤,两眼含泪,就已知道冯武说的都是实情,于是说:“龙城乃国之根本,民之所依,倘若有失,社稷危矣,国家危矣,如今龙城有难,我等必当先解龙城之围,殿下现在安全无虞,又有二谷主相照,属下已无顾虑。属下需马上回去请求父亲发兵,以救龙城之急,还望太子殿下准许。”

  谢敬瑜最后那句“请求父亲发兵”,就像一根鱼刺,牢牢地卡在冯武的喉咙之中,浑身不适。

  慕容沫见谢敬瑜言辞恳切,不由落下泪,挽起谢敬瑜的手,说:“少将军能有如此赤胆忠心,我怎么能不感动,既然少将军已有打算,我又为何要强求,但愿将军此行万事小心,我们龙城再会不迟。”

  谢敬瑜应了一声,然后回头对晋说:“殿下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晋点点头说:“敬瑜你就放心吧。”

  于是,谢敬瑜与众人辞别,带着谢家军往东北而去。而冯武等人继续向龙城赶路。

  慕容沫和晋归家心切,一路在前狂奔,冯武和宇文恺段和真跟在后面,只听段和真说:“刚才那位将军年纪轻轻,举止却不似常人,想必定有来历,二谷主为何要放他们回去,不就此铲除他们?这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呐。”

  宇文恺笑说:“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一群虾兵蟹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冯武说:“二位不必争,这个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

  宇文恺叹道:“依我看,真正的祸患应该是那木之,没想到这木之年纪轻轻,竟是如此厉害,几日之间竟将一个拥兵百万的大国打得支离破碎,危在旦夕,倒有我年轻时的胆略。”

  段和真横了他一眼,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冷冷地说:“脸皮倒挺厚的,锥子扎恐怕都扎不破。你年轻时若是有人家这般胆略,这龙城又岂会让夜人夺了去?”

  冯武连忙说:“此言差矣,打仗不但要看胆略,也要看机遇,我们切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木之固然是厉害,可也不见得宇文将军就不如他。”

  宇文恺得了此话,就如同得了圣旨,脸上洋溢起得意的笑容,故意冲着段和真嗽了两声。段和真见宇文恺如此得意,心中生气,却也不好说他,只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冯武又说:“古人有言,毋为权首,反受其咎。如今这木之可算是祸乱的起始,即使他能攻下龙城,恐怕也保不住龙城。先不要说我等外族,就是夜族人又岂会善罢甘休,只是他们国家已经丢了一半,想要收复岂能那么容易,并且四方藩王各怀鬼胎,阻兵安忍,各霸一方,将来少不了求着咱们,正所谓:为权首者常败,而成事者必在继起之人。”

  段和真问:“如二谷主所说,这木之是必败无疑了?”

  冯武点点头说:“没错,只希望他不要坏了我们的事。”

  “阿……正是如此,”宇文恺好像想到了什么,大惊说,“若他们攻破龙城,那太子该送到什么地方,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冯武冷笑了两声,一副哭笑不得样子,说:“你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难道你不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么?慕容婴若真败了,那我们以拥护太子为由,岂不是名正言顺,到那时,各个城池必然归附,我们不动一兵一卒,就可霸占他们的土地,凌驾他们的子民,岂不快哉!”

  二人听后,恍然大悟,不禁哦了一声,紧接着说:“二谷主果然深谋远虑,我等如醍醐灌顶,不过那些本来就属于我们,这次取回来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我们为何不等木之攻破龙城之后,我们再兵临城下。”

  冯武摇摇头说:“不不,因为在龙城还有一件比土地,财富还要贵重的东西。”

  宇文恺和段和真二人默默相视,眼中闪起光,似乎知道了这件重要的东西,然后说:“难道是……是……”

  冯武笑了笑,没有说话,又再段和真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然后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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