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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了。”苏沐摇摇头，“我能感知到它对灵衍微弱的牵引力，可远不及灵府吞炼有效，其中蕴含的能量同样达不到下品九级灵材的层次。”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苏沐总结道。
商贩的表情有点僵硬，苏沐的话语一针见血，很中肯地评定了聚灵纹的价值。
他很清楚自己的要价高了些。
“这位大人，您很懂行，我也不敢诓您，这株灵材，就卖您九百下品灵玉吧，嘿，为了得到聚灵纹，我自家的兄弟跋山涉水了几年时间，总要给点犒劳的。”
“八百下品灵玉。”苏沐干脆说道。
商贩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骂怎么遇到一个这么精明的货色，他明面上依旧是一副殷切的模样，“我们各退一步，就收您八百五十吧，实在不能再低了，我挤破头来到仓楼城里，也是为了寻个生计，您看...”
苏沐眉梢挑了挑，他一把抓过摊位上靠近侧边的，一些品相较差的灵材，顺带拿起了几枚五彩斑斓的石头和那块半截朽木。
他扬了扬手中的一些杂物，对商贩说：“八百五十枚下品灵玉，加上这些东西一起算。”
商贩贼眉鼠眼地瞅了瞅苏沐抓在手里的小玩意，心中松了口气，还好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他正愁没法处理呢。
“成，算我做一笔亏本买卖。”商贩一副亏损了多少似的表情，他把装有聚灵纹灵材的木盒递给苏沐，心痛说道。
看着商贩动人的演技，苏沐莞尔一笑，乾坤戒光芒一闪，足足八百五十枚下品灵玉浮现出来，“你清点一下吧。”
“嘿，得嘞。”商贩说着，就一块块把灵玉塞入自己那枚脏兮兮的乾坤戒中。
“数目正好。”仔细数完一遍，商贩露出一抹笑意。
苏沐转身离开，他在背后吆喝道：“大人慢走哈。”
走远了一段距离，白灵扑哧一笑。
“你买起东西来，真是有趣。”
苏沐耸耸肩，“这人演技不错，自以为吃定了我这个冤大头呢。聚灵纹顶多值个五百下品灵玉，他报价还真挺黑的。”
白灵讶然，“我还以为你是很中意聚灵纹，才愿意亏损一些钱财买下的呢。”
苏沐笑着摇摇头，血戒微动，那块不起眼的朽木就浮现在他的手心。
“你看这是什么。”
白灵取过朽木，来回翻看了几次，她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有些疑惑地问：“这块木头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嘛？”
苏沐的指尖有一丝丝血色雷霆闪烁，他轻轻按在朽木的表层。
只见血色雷霆迅速消散，朽木上模糊的纹路也明亮了一瞬。
白灵目光一凝，她压低声音，说：“这难道是，化雷木？”
“嗯，没想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还真有收获。”苏沐心情不错，他手掌一翻，将化雷木收入血戒中。
白灵恍然，“原来这块化雷木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那个人奸诈得很，如果我一开始就向他询问化雷木的价格，他定会胡诌乱造，坐地起价，到时候就不是八百块下品灵玉能拿下来的了。”苏沐如是说。
白灵竖起大拇指，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聪明！”
“我们再去别的店家看看？”苏沐提议说，“看来一些鲜有人来往的摊位，未必不会藏有宝贝。”
“好呀。”
...
又走了几家铺子，苏沐并没有额外的收获。如今，整座交易场中只剩下偏隅一角的一座商铺，他们还没逛过。
这家商铺占地不大，只有几十平米，它原本就伫立在仓楼城的街头，只是这次临时支起的交易场正好把它笼罩进去罢了。
“嘎吱。”
苏沐推开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他与白灵步入商铺之中。
店铺因为占地狭小，堆叠的东西看起来有些拥挤，四方形的柜子东倒西歪，而主人也没有想要收拾打点的意思。
除开杂物堆积的地面，还有一些透明的玻璃圆台，上面放置着一颗颗造型各异的矿石、药草，人形木架上挂着不知何种灵兽的皮毛、獠牙，天花板上垂下一根根绳子，绳子上随性系着些新旧不一的书籍。
就像城巷里的杂货铺子似的，净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自己看看吧，有没有什么稀罕的玩意。”一堆杂物的后面，传来苍老的女声，说完这句话，她似乎是动了肝火，剧烈咳嗽了一阵。
老人没有走出来的意思，苏沐能透过物品的阻碍感知到她的气息波动，大致在凡尘境六重天的左右。
她一头白发，脸上满是褶皱，牙齿都掉落了几颗，精神不佳地靠在一个厚重的红木椅子上，昏昏欲睡，也不在乎堆砌在一起的东西会不会被人随手顺走。
老妪这种年龄的人，如果还没有突破万象境，便只能静静等到大限到来。
苏沐拿了几块矿石，它们只有淡淡的能量波动，根本算不上灵材，而绳子上系着的书籍上记载的东西也都是普通的针灸、配药一类，并无稀奇。
挑拣了一些卖相还算不错的东西都没有收获，苏沐于是放开对灵识的约束，无形的力量顷刻蔓延到整个屋子。
在温暖阳光下休憩的老妪花白的眼眉抬了抬，但之后又没了动作。
白灵忽然拽了拽苏沐的衣服。
“这位婆婆，她的生命磁场很旺盛，但全部内敛于身体中。”白灵轻声说，“她至少有几百岁。”
苏沐愕然，“她的灵衍修为都没有突破万象境，怎么可能拥有这般悠久的寿龄？”
白灵虽然也有些困惑，但她很确定地说：“我一向能感知生命磁场的细微波动，老婆婆应该不是普通人。”
“没想到初入仓楼城不久，就遇到了两位高深莫测的老人...”苏沐意识到自己释放灵识的行为不妥，于是将之重新归入泥丸镜湖中。
一位是杂货铺的老婆婆，另一位便是王尧。
这座古老的仓楼城中风云变幻，似乎有着诸多无迹可寻的神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