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西下,这是与老头子相处的最后的一个晚上了,杨寒跟往常一样做好了晚饭,然后放在院子里的小木桌上,叫老头子出来吃饭。
老头子在屋里应了声,杨寒松了口气真怕老头子突然不辞而别,不一会儿老头子就从屋里出来了,爷俩围坐在小木桌上沉默不语地吃着饭,似乎两人在等谁先开口一般。
可能是感觉到气氛的压抑,最后还是杨寒先开了口:“老头子,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从小父母失踪无父无母,你是我杨寒的师父,也就是我的父亲,如今你要走了,今生的恩情我杨寒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您。”说着杨寒就要跪下给老头子磕头,老头子并没有阻止杨寒,而是神秘地笑了笑:“不用来生了,今生可以报答的,如果可能我还会回来的,只是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看见一个笑傲天下独当一面的大英雄在这世上被人们所敬仰!”说完便仰天长笑,天终究黑了,晚饭也吃完了,爷俩便如三年来的每一天一样,各自便早早回了屋子。
老头子进屋里继续捣鼓药材了,而杨寒则是坐在床上开始修炼。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一丝刺眼的阳光从树林的空隙中射进窗户里来,而此时杨寒运转了下丹田里的元气发现自己已经到练气六层巅峰了,似乎只是差一个契机便可以顺利突破到练气七层了。
杨寒满意地下了床,来到院子里,似乎是修真者的直觉发现老头子的已经离开了,因为平时杨寒起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能知道老头子在屋里捣鼓药材。
杨寒三步并作两步推开了门,老头子果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杨寒看到老头子屋里平时捣鼓药材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上面还压着一个小瓷瓶,此时捣鼓药材的桌子上只有那两样东西了,显得格外突兀。
杨寒把小瓷瓶和信紧紧攥在手中,走出屋子坐在院里的小桌子旁,老头子留给杨寒的小瓷瓶里是五颗大培气丹,这是让杨寒留着练气期晋级筑基期用的。
老头子说大培气丹不必元气丹这些丹药,效果作用大不说成丹率也很低,低到老头子一个月才能炼制一颗出来,还不一定能成丹。
这让杨寒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以后一定要找到老头子好好孝敬他。
而信的封面却写着:不到危机关头不可启!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杨寒忍住了打开看看的冲动。
杨寒把信和小瓷瓶装进了衣服口袋里,便回屋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去了。
收拾好了东西,杨寒走出院子,关上门望着这间自己和老头子住了三年的小院,回想着当初自己和老头子刚来时搭建院子的样子,不知道下次回来又是何时了。
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回来,说不定老头子哪天就回这来了呢。杨寒甩了甩头,抛下这些想法,便向着山下走出。
清晨的太阳还没升高,杨寒在林间的身影被越拉越长,似乎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等到杨寒下到山脚时,已是正午时分了,平时杨寒到山下买油盐酱醋来回也就一两个小时不到,今天似乎是刻意的,想要把在这座山上发生的一切全部刻在脑子里,全部带走。
可人这一生能带走的又有什么些呢。杨寒准备先回燕京看看再做打算,看看等他的人,他想见的人。
杨寒便朝着燕京市区的方向疾驰而去,天青山离燕京还是有一千多公里,杨寒虽然是修真者,但这么长时间的消耗,也有些吃不消了,便停下来,像普通人一样走。
杨寒现在走的是宁海到燕京的必经主高速路之一,车流量却不大,可能因为不是节假日的原因吧。
要是平时看见一个人在高速路上走,警察早来把杨寒带走了吧。正在杨寒感到奇怪的时候,从应急车道旁主车道一晃而过的一辆车子在前面靠边停了下来,杨寒也没多想什么,可能是车上的人要下来随地大小便了。
杨寒则时继续埋头想前走去,天上的太阳很大晒得路面似乎要起火一般,而杨寒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消瘦地身影却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
突然前面的车子后车门打开了,杨寒用余光望去,只见一条高挑白皙的长腿伸了下来,脚上是一双紫色的高跟凉鞋,接着是一模一样的另外一只。
杨寒这才抬头看了过去,只见那女孩年龄应该跟他差不多的样子,身上是一件淡紫色凉裙齐膝,黑色如泼墨般的头发优雅的挽起。
女孩子与杨寒对望着,杨寒眼中是淡漠,而女孩子眼中却是厌恶。因为杨寒发现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孩子,他也不是那种见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就移不开脚步的人。
杨寒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继续向前走去,直到快走到车子旁时,车前面的驾驶位上才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材有点微微发福了,富人都这样吧,转头对那女孩子道:“雨惜啊,他应该就是你的未婚夫杨寒了。”说完,不等女孩子说什么便又对杨寒开口道:“你是杨寒吧,我是你二叔的朋友,也是宁海陈家的人,前年在杨家见过你一面,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杨寒正要问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中年男人又指着那女孩子道:”她就是你的未婚妻陈雨惜,这是你爸妈和雨惜她爸妈在你们还未出生前就订好的娃娃亲。
“这可让杨寒反应了好一阵子,首先,自己好像的确是有一门亲事,小的时候听爷爷提过,但过去这么多年了爷爷骗没骗他不说,也当不了真了吧,况且父母都不在了,婚约也自动失效了吧。让杨寒惊讶地是,没想到长这么漂亮,就算是比起顾思思也不呈多让,但杨寒并不感冒,毕竟有人还在燕京等着他呢,不能辜负啊。这也着实让陈雨惜楞了好一阵,看着杨寒胡子、头发邋遢的样子厌恶不说,她对这门婚约也是非常反对的,虽然家族的女子是联姻的工具没错,但她陈雨惜不愿意认命,毕竟她可是宁海第一才女,才气已经盖过了美貌,这才叫美貌与智慧并存。小小年纪在宁海和燕京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公司,而没有依靠家族的力量发展,这次她和三叔陈进启正是去燕京总公司,说是国外一个大集团有合作意向,便要求一见。这让刚回宁海的陈雨惜郁闷不已,刚想回家休息几天,但为了自己的命运还是回燕京谈合作。原本陈雨惜想的是,如果有一天见面就跟所谓的未婚夫退婚,管他是多帅气、多有钱,貌似钱还不是他的(家族的)。可没想到是今天这么个情况,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杨寒说了。转身便上了车,嗙的一声关上了车后门,锁上了车门,似乎在生气。陈进启问杨寒是去哪,杨寒如实说了便让他也上车,反正也顺路。陈雨惜是准备让杨寒下车的,不想坐同一辆车,看外面这么热,又在高速路上,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杨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上了车子的副驾驶,因为他知道车后门上锁了,他也没想过要和大小姐陈雨惜坐一起。陈进启便发动了车子,向燕京驶去。让杨寒奇怪的是,陈进启并没有问他为什么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并不关心这些一样。可能他们都知道自己被赶出杨家后在外面乞讨吧,这也让杨寒松了口气,幸好也没有人关注他,否则麻烦不断了。可他并不知道燕京的一些人等了他这三年是多么的不容易。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