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老板娘并没有陷入尴尬,我以为钥匙藏在她的**里。这当然不合理,她这家旅店那么多房间,总不能全塞那里吧。我发现我已经受到淫秽思想的影响。
老板娘在门的一边翻开一块板,四四方方的,下面装着个凹槽。她把手指按进去,凹槽发出蓝色的光。然后,她叫我过去把手指也按进去。完了她再按一次。那应该是个指纹采集器。等她手指按下,门锁跳开。
“你得记住用的是哪根手指,已经录了你的指纹,开门便用指纹开。要记住。”我说好,老板娘转身下楼。
进到房间,一张大床靠墙摆放,这是一间单人房。不过它很宽敞,几乎可以算是三人间,墙上挂有一幅幅书画,窗外还有一个阳台。在向阳处还有几盘盆栽,浴室用一道墙隔开,门是玻璃门。
十几分钟过去。
苏小馨趴在床上,两只脚丫子时而互相拍打,时而摇晃。她正在翻看一本书,那本书是我目前见过的最夸张的书。比《现代汉语词典》还要厚,大概是六本加起来的厚度,硬纸做的封面都有空调遥控器那么厚了。
我忍不住问她:“你看的是什么?”
一进门不久,关上门苏小馨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俯身从床底拉出一个大东西来。开始我还以为是个行李箱,就想怎么会有行李箱在这,难道是她以前来过?她把上面的灰尘吹去,握住一边,掀开——一本巨大的书。
“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手上又翻过了一页。无关紧要的东西还看得那么认真,谁信。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想去知道。
我刚刚也凑近去看了,上面的内容根本就是天书,一个个方形团重叠在一起像马赛克一样。
过了一会儿,苏小馨叫我去呼叫前台,叫那个女孩拿我要换的衣服上来。也许是不知道我们住哪间,还是我没有主动叫代表不需要,人家拿了衣服也是放好在下面。
她们这里的电话不在床头柜,而是装在墙上。我走过去,苏小馨说按三个零就可以了。当看到那个分机的时候,上面的数字键倒是让我有些惊讶。上面不是阿拉伯数字,只有壹、贰叁、肆。伍、陆、柒、玐、玖、零。我按了三次零,接通前台,毫无疑问是那个女孩子接的。我说我要几件衣服换,她马上答应并让我稍等。
一两分钟后,那个女孩子敲开了房间的门,她对着我笑,怀里搂着几件衣服。我接过衣服,问她有没有吃的,拿些东西上来吃。她摇头说没有,不过可以带我出去吃。
我关上门去浴室换衣服,衣服的材质透气很好,穿着又不轻薄。总之看着一般吧,上面的图画是几块墨水,大小刚合适。换完衣服出来,我去开门,想起没有叫人家等我,她应该已经走了,所以我想再去叫前台。当我开了门,发现她还站在门口,心里一阵喜悦。
人生地不熟,为了以防万一自己被这个小妞拐卖了,我去问苏小馨跟她出去有没有问题。“别想那么多,你吃东西要开**的,等我们结账的时候会一起算上。也不拿块镜子照照,卖了你会有人要么?放一百个心吧,人家一个女孩子不会吃了你。”
她明显伤了我的自尊,既然放心了,我就转移话题,好挽回一些主动。“你到底在看什么?”
“这个世界的历史,上面的是特殊符号,能感知灵波的人才看得到内容。”苏小馨解释,“它能吸引人的意识,阅读的时候就能身临其境。”
我离开房间,那个女孩带我下楼,出门。楼梯有点暗,我走的时候很小心,探清虚实才敢下去。
出到门外,街道上已经看到有人在走了,半个小时前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我总结一下所看到过的现象:首先,这个异世界的环境几乎和地球一模一样,那么它就适合人类生存;有人类活动就会产生文明,非常奇怪的是它的文明居然与我们中国相差不远,连语言都相同。这个点无法明白,先放着。其次,苏小馨应该是处于某个冲突里,因为冲突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有一点说不通,她在我们的世界里已经死了,如果投胎转世到这边,她的成长应该只是个小孩子,不可能认识熟人,更加不可能参与某个事件。
苏小馨,不值得信任。
当然了,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总之她值不值得信任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已经过来了只要能再回去就是了。
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相貌、体型、肤色完全和地球的普通人一样,身上的装束倒是不同,有穿长袍的,也有穿现代衬衫的。街上一点儿也不喧嚣,宽大的街道上没看见一辆车,哪怕是马车经过。我想:既然科技都差不多了,有汽车也不奇怪吧。
一条街都是木制的建筑,围栏、走廊、石桥、青瓦等等,充满古色古香的气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穿越的过程,我还以为这就是旅游图册上介绍的江南小镇。
女孩子还是挺漂亮的,整齐的发丝,合身的裙子——她换了身衣服,出门穿那样的衣服到底不方便。她走在前面,离我两三米。不是她走得快,而是我走得慢,一来是对环境的好奇和欣赏,二来是我害羞不敢跟她走那么近。你想啊,你上去跟她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刚才就问了去哪吃东西,人家就说:“随我来即可。”你叫我说什么?在人家眼里我只是顾客,照顾一下客人是她本分的事,交往聊天之类的恐怕她不乐意。
想到这我就觉得自己很窝囊,怎么这么轻易就陷入尴尬呢?我要拿出跟苏小馨交流的随意来。有句话说:不要故意向别人展示你不具备的品德,那只会让你弄巧成拙。
我立马上前,和她并肩走了一会儿,时间估计行了,便问她:“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么麻烦你带我出来吃饭。”
女孩子笑了笑,回答:“我名叫青阿妮,无字。”
“哦,名字听着有些奇怪。”
青阿妮低下头,觉得说别人名字奇怪不太礼貌吧。我正想道歉,她就问我:“未请教,客人怎么称呼?”
我告诉她我的名字,然后她问我是哪里人。我模糊地回答,不是本地人,从外地来的。她听得很惊讶,好像没接触过外地人(他们这座城市非常大,一眼望不到头,远处朦胧的地方没有因为地域的广阔,房屋就变得稀疏。事实上,像我们国家的一些城市到了郊区人口密度就十分小了,与城区的人口密度鲜明对比。城市的规模在概念上能够达到理想中的巨大,囊括周边地区,外地人的界线就会模糊。)。得知我是外地的,她表现得有些兴奋,开始问我关于我那个地方的情况,长什么样啊,热不热闹啊。我含糊其辞,根据我的故乡胡乱讲了一些。
话没有讲完,她指着对面一家店:“我们到了。”
对面的是一家餐馆,里面像是坐满了人,却意外地安静,好像每个人约好了大家要个安静舒服的环境吃个饭,没事别大声嚷嚷。
八方来。餐馆的名字。
进去的时候发现,其实里面不是坐满了人,只是显眼的位置都给人占据了。而坐在那些位置上的人大部分是穿着长袍的,像一块很大的布围在身上,腰间系了一条绸带,有些人的头发留得长有些就是短发。男女都有,女的穿着比较好看。别的穿衬衫的,吃得很快,吃完就走,穿长袍那些点了一桌子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过,全都在尽情低声交谈。
这是我坐下来一段时间后发现的。我还发现一个可以让自己马上跳起来的事实,就是在侍者递上菜单的时候。俊男侍者把菜单交给青阿妮,她马上递给我,以示我的主动地位。
我一翻开菜单,马上就癫了。
我马上推断得出的第一个结论:这个世界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在和我们的世界交流。那中文、服饰、建筑这些方面的相似也就可以解释了,我都在惊讶我自己思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晰了。
其实就算换了另一个人也会这么清晰明白。为什么?不是菜单上用的中文,也不是上面一部分我熟悉的特色中国菜。它上面每一个菜名都用三种文字写着,中文就不用说了,另一种我见都没见过。剩下一种,简直就是一枚炸弹,也就是我的思路为什么这么清晰的原因,我一向是个智商不高的人。
红烧狮子头。
Braisedporkballinbrownsau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