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就劳烦管事带路了。”莫常道跟墨韵过个招呼,这样说道。
路上,那管事不说话,莫常道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心里仔细思考着家主会问的问题,并推敲着自己的答案是否可行。
不知不觉中,议事殿到了,莫常道从沉思中醒来,抬眼望去,只见前面是一座巍然而立的庞大建筑,飞檐斗拱,青瓦盖落,殿前有八层的宽大青金石台阶,整个议事殿呈青玄色,如一只青铜巨兽匍匐在此,尽显威严与压迫。
那管事将莫常道带到议事殿门前,道:“家主和诸位长老已经在里面等候,常道少爷请进去吧,小人这就退下了。”说完,那管事就退到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莫常道。
岂知莫常道却是丝毫没有看出他的用意的样子,点点头径直越过他往殿内走去。那管事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身为议事殿的管事,莫山以往每次外出请人时,都会有人交上一笔银钱,或是打探消息、或是拉拢关系。毕竟是众位长老议事时近前的人,在这个职位上是有极大的油水可捞的,可这次,莫山的暗示已经算是明显了,谁知莫常道却一副毫不理会的样子,撇下莫山就进了大殿,这让莫山极为不爽。
莫山看着莫常道进殿的背影,愤怒难耐:“难怪是莫家的废柴,十几年在家族中连个朋友都没有,这般不懂做人,哼,迟早有你受苦的时候。”莫山诅咒着,愤愤不平地离去。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莫常道有意忽视他,而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前世时莫常道隐世修行数十载,直到最后炸炉身亡;今生又只是个一直呆在家族的少年,顶着废材的资质,修行资源与用度少之有少,自己还不够用呢,哪里懂得这些。
莫常道并不清楚莫青心中的诅咒,此时的他已经身在议事大殿中,看着殿里盘膝坐在蒲团上的一道道身影,上前行礼道:“弟子莫常道,见过家主、众位长老。”
莫称岳盘膝坐在大殿中央,点头道:“免礼。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些事想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可有所隐瞒。”
见莫常道应是,莫称岳点点头,道:“人已经来了,众位长老有什么想问的,都问吧。”
莫称远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意,当先跳出来道:“常道啊,今日你在家族比试获胜,这实在是件喜事,没给你祖父和父亲丢脸,长老会在这里先恭喜你了。”
“多谢众位长老,常道能有今天,全靠家族的栽培,众位长老功不可没。”莫常道答谢。
莫称远满意地点点头,道:“今日你能轻易击败战兵境四阶的莫常骆,想来应该是战兵境五阶了吧?”
莫常道颔首道:“十九长老明鉴,的确如此。”
莫称远皱皱眉,总觉得长老前面带一个‘十九’听起来极不舒服,暗道这小子不会说话,不过很快就被心中的喜意压下,又道:“据本长老所知,半年前的家族测试时,你只是战兵境二阶?”
“不错。”
莫称远心中一喜,笑眯眯道:“半年时间能从战兵境二阶跃迁到五阶,这实在是令人震惊的修炼速度,可比我莫家其他的天才们强的多了。你是如何做到的,能不能说一说?”
莫常道抬眼看了殿中的众位长老,此时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极为期待。莫常道心中冷冷一笑,道:“既然十九长老有令,常道说说又何妨。”
诸位长老听他这么一说,登时都忍不住伸长了耳朵,一副准备仔细倾听的样子。莫常道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慢悠悠道:“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诸位长老一个趔趄,险些从蒲团上摔下来,对莫常道怒目而视。莫常道歉意地笑笑:“抱歉抱歉,一时说秃噜嘴了,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努力修炼。”
莫称远失望道:“就是这个?没别的了?”
莫常道反问道:“十九长老以为还有什么?”
十三长老忍不住插嘴道:“就没有功法的原因?”
莫常道转头看了他一眼,这又是一位莫称难一系的长老,看来这位二爷爷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不遗余力”啊,就是不知道大爷爷是怎么想的。这么想着,莫常道往大殿中央看去,此时莫称岳却闭着眼睛,神游天外,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殿中的一切。
莫常道一凛,思索片刻后,摇头道:“没有。”
莫称远似笑非笑地看了莫常道一眼,又道:“好,既然常道说没有,本长老相信你。那我再问你,与莫常骆交战时,你使用的是何种步法?恕本长老眼拙,居然没认出来,那似乎不是我莫家收录的武技吧?”
莫常道略一沉默,道:“不错,这是一门弟子意外修得的步法。”
十三长老怒斥道:“既然是自己得到的步法,为何不上缴家族?反而私自修炼?”
“就是,既然身为莫家弟子,那武技就该由家族掌控分配修炼,怎能私自做决定?”一名长老附和道。
“哎,到底是年轻嘛,犯些错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常道能把这门武技交出来,略施惩罚以示惩戒也就罢了。”另一名长老如此说道。
“家族里另有几个年轻俊杰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步法武技,这一门可以给他们修行,必定能大大提升我莫家的实力。”有人如此提议,莫称难一系的长老纷纷点头。
莫称远道:“好,那就这样决定了,限莫常道于明日将这门武技上缴家族,另外罚你面壁三个月,以示惩戒。”
莫常道听着这些长老的议论,俨然已经把“八卦步”看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在随意分配;而且就算自己交出“八卦步”,居然还要受惩罚,怒极反笑道:“诸位长老所描绘的前景的确不错,可是恐怕我难以交出这门武技了。”
“什么,难道你敢违抗长老会的决定?!”十三长老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