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婚然心动 第439章 情深147米除了宠我别无他法…

《婚然心动》第439章 情深147米除了宠我别无他法…

作者:天下风华 字数:8240 书籍:婚然心动

  “长离。”她的眼眸微光一闪,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依旧烂醉扶着车身的锦楠,眸色平淡,“我没有护着他,他只是喝醉了。”

  “那我想知道——”他狭长蛊惑的眸子轻轻眯起来,卷起浮冰碎雪来,“你为什么要下来见他。嗯?”他的声线像是缠绕上了经久不化的寒冰所散出的凉意一般。她分明,是可以不下来的。

  苏南浅将唇死死抿起来,还是依旧拽着他的手臂,“我们上去了好不好,长离。”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长离。

  男人的眸光深深,缠绕生根,只是直直逼视她清灵的眼瞳。时间好似都在此刻凝结了一般,然后缓缓冻住了空气。最后,他转身大步离去,颀长的身姿陡然生出料峭之意来。

  她的手轻轻攥紧成了拳头,眸光漫越如水。最后转身,望着醉眼迷蒙看着她的男人,“锦楠,自己回去。”

  然后她转身离去,摇曳的身姿晃花了他的眼睛,使他再也看不清楚明白。

  南浅——

  *

  苏南浅沿着原路返回,一梯一梯的台阶踩着上去,心情就好似这种感觉。上升,下落,上升,下落。如此反复。

  楼道的灯光很亮,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眼角处有一抹黑。素手轻轻攀在了楼梯上面,她顿住脚步,觉得神经被拉扯。突然觉得很累是怎么回事,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继续踩着楼梯向上走。可能是刚才被刺激了。其实不知道,是因为贫血有些犯了,今天没有好好吃饭。

  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带房卡。犹豫了两秒,还是抬手敲门,咚咚咚。

  “谁?”里面传来是白微儿的声音。

  苏南浅抬手摁住眉心,有些头疼,“总之不会是客房清扫。”

  然后便没有了声音,但是还是听见了脚步声。咔擦一声,门开了。白微儿只是开门之后漠然转身,“要是等我睡着了,你只有下去大厅拿房卡了。”

  “谢谢开门。”她实在是难得和她扯。人有不同,何必强融。

  “还有。”白微儿转过身子,然后伸出手指了指桌子,“那是他给你送来的,让你吃。”然后白微儿爬上了床,开始盖被子,“你可不要告诉我今晚你居然要在房间里面睡。”

  苏她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你还真的说对了。”

  走近桌子,发现上面是一碗打包好的粥,还有一盒装好的饺子。盖子上面都是凝结的雾气,已经冷掉了。她的手轻轻触碰在上面,“他来过?”

  “来过。”白微儿皮笑肉不笑,凉悠悠地扫过来,“我勾引失败。”

  勾引失败。

  亏得她还真是说得出口,眸光之中漫越开了嘲讽。听见失败那两个字,也就心安了。

  她没有再接话,只是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然后从透明塑料袋之中拿出那碗粥还有那盒饺子。打开,轻轻喝粥,她喜欢的,百花粥。冷了,但是依旧很好喝。只是饺子都变硬了,吃不了了,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

  她吃不下。胸口像是被膨胀了,堵住了什么一般,就是难受。深深呼了一口气出来,她站起来。从包包中翻出自己的房卡,去找他,要是等下被撵出来了,还能够自己回房间。

  几乎没有停顿,开门出去。

  *

  她拨通他的手机,等待接听。虽然,此刻她就站在他的房间门口。

  他没接。

  第二次,还是没接。

  直到第六次,依旧是没接。

  果然是生气了,她握住手机的手缓缓垂下来,有些无力地搭在身侧。

  她选择敲门,还是没有人应。她轻轻开口,“长离。”

  苏南浅静静站在他的房间门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选择自己回房间。还好带了房卡,她这么想。

  转身的那一秒,门开了。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凉气袭来,她背部变得有些僵硬,没有转身,只是定定地站着。

  背后的人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她能够闻见那熟悉无比的龙涎香。

  最终她听见脚步声,他转身走进屋子的脚步声。她试着深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果然,他朝着里面走去。然后没关门,她能不能理解为这是让她进去的意思。

  头脑有些发胀。

  她轻轻关上门朝着里面走去。一眼望过去,男人**着上半身,紧实腰间上系着浴巾。挂着水珠的**紧实胸膛,肌理分明的腹肌,宽肩窄腰紧臀。那啥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细细看看。现在一看,真别说,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她静默两秒,然后轻轻上前,“生气了?”

  他没有应声,垂着满是风华的黑眸,然后去拿吹风机。她比他快一步拿起吹风机,“我帮你吹。”

  呼呼呼地风声好像夹杂着莫名的意味,她的指尖轻轻穿梭在他柔软浓密的黑发之中。温凉的气息从他的周遭散发出来,丝丝缕缕缠绕在她的周围,她的动作轻柔,心中却千转百回。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

  她关闭开关,风声停止,指尖停留在他的头顶。男人将将准备起身,她却将吹风机扔在旁边的床上,伸出双手环住男人的肩膀,轻轻的,像是拥着最心爱的东西一般。

  他只是觉得被身后的芬芳所包围。

  她轻轻开口,“长离。别生气了。”声音软软的,像是妥协,又像是道歉。

  “我拿你怎么办。”他终于开了口,声线像是染着罂粟一般的蛊惑,“浅浅,对于你,我除了宠,也别无他法了。”

  她的心脏像是被彻底倾吞掉了一般。只是将他坚实的肩膀环得愈发的紧,“我知道。”

  可能,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像你这般对我了。可能从此往后,也不会再有。

  “可是,我还是生气了。”他凉薄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分外沉了一些,“浅浅,你明知道,他对你存着的是怎样的心思。”光光是一想到,他就觉得难以沉住气。

  她的眼眸之中碧波流转,轻盈盈地,像是微微荡开的涟漪。她将下巴轻轻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嗅着属于他的清冽龙涎香,“长离,我都知道。”

  “长离。”

  “长离。”

  “长离。”

  *

  其实,池慕辰这个男人生起气来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比如说,你无论和他说什么,他都不会理你,更不会看你一眼。真的,他能够做到完全心无旁骛地回复邮件。

  更不会管你是用什么语气和他说的话,哪怕撒娇都不行。所以,她一般是不会选择惹他生气。当然,这是后来悟出的经验了。

  不过好在,现在是终于不生气了。

  他唇角依旧是那般蛊惑的笑意,淡淡星光望过来,“浅浅,送的东西,没吃对不对。”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抱着枕头,“都冷了。不过我吃了一点。也不算是浪费了你的心意对不对。”

  引来男人无可奈何地低笑,“那还真是感谢你了。”然后他高大的身子从电脑桌面前站起来,回过头来满眼温润,“下床,穿鞋,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真的?”她的眼眸亮了亮。

  男人凉薄的唇角轻轻撩起来,“夜宵,想吃什么?”

  *

  她说想吃烧烤,还说上次吃烧烤已经是在英国的时候了。母亲从小教育她,不要吃垃圾食品。可惜,她好像从小就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宝宝。总是喜欢背道而驰,就好像后来,所有的人都反对她和第一贵公子在一起。可是,她的选择是义无反顾。

  所以现在,一辆上千万的黑色宾利慕尚就华丽丽地停在了大排档一条街的街口。沿着这里正正一条街,都是烧烤火锅铁板烧什么的。还记得在高中的时候,很喜欢和诗涵来这里吃东西。当然,是在周末的时候。那时候,还有锦楠……以及白微儿。

  许多人的目光都被这辆车子给吸引过来,现在是晚上九点的光景,夜市正好是很热闹。她转过头盯住男人清俊至极的侧颜,“长离,我们就在这里下车,然后走过去。我知道一家的烧烤,很好吃的。”

  “经常来?”男人如剔羽一般的眉轻轻挑了挑,然后开始解开安全带。

  她的眸光重新落在前方热闹且白烟升腾的街道上,“高中的时候倒是经常来,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长离,你一定不经常吃烧烤。”

  “不。”苏南浅眯着眸轻轻笑了,“一定是连这种地方都鲜有来过对不对?”

  男人撩起唇角低低笑着,“聪明。”然后他将身子倾过来,卷着清冽的龙涎香,然后帮她解开了安全带,“我们下车,浅浅。”

  他倒是想试试,她以前爱吃的东西,到底什么味儿。

  锁了车,他绕着车头走过来,周围的人有指指点点的。无非,认出来了,那是安城第一贵公子池慕辰。真是少见,居然出现在夜市这种接地气的地方。男人的容颜如雪,唇角凉薄,引得姑娘们连声的尖叫。拿出手机拍照之际,男人揽过她的腰身,“浅浅,我最讨厌照相了,我们走快一点。”

  二人双双转身迈开步子,她的唇角挽起清丽的笑容来,“当时照结婚证照片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讨厌。”

  龙涎香轻盈地缠绕着她,听见耳畔的男人低低笑,“因为身边的人是你,否则的话,指不定我能够多讨厌。”

  他说话总是能够让她举小白旗。

  “到了。”她顿住脚步,盯住面前的烧烤摊,“以前总喜欢来这里,这个大爷很好。”

  男人的眸光轻轻漫越开,顺着她的视线追随而去。和普通的烧烤摊没有什么两样,公路边儿,几张小桌子,也有两张大桌子。然后架起烤架,点了菜,烤熟了替你端上来。然后就是数不尽地烧烤白烟了,顺着空气蔓延。

  她笑了笑,松开他的手臂走了过去,“大爷。晚上好。”

  随着她轻轻浅浅地一声唤,花白头发的大爷转过身子,背有些佝偻的样子。他一眼看见苏南浅,“这不是苏丫头嘛,你好久都没来了,我想想,可能都好几年了啊!”

  “大爷,你没忘记我,我就很高兴了。”她微笑着,晚风拂过,扬起她几缕黑发,“前几年出国了,恩,现在这不是来了吗。”

  大爷乐呵呵地笑,“坐,随时欢迎!苏丫头是一个人?”

  她听见大爷问,才转过身盯着容颜英俊到无懈可击的男人,“长离,过来,我们找一张桌子坐。”

  男人眸光温和,修长的腿迈开来,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大爷却脸色轻轻变了变,小声地问,“这是不是池公子?”看着实在是像,但是又觉得不大可能出现在这种小地方。

  “是。”她弧度优美的菱唇轻轻张合,笑盈盈地,“怎么,大爷都认识他?”看来赫赫昭著这四个字还真不是白说的。

  “认识啊,咋不认识。”大爷手上的动作没停,翻转着羊肉串,顺带撒上了孜然,“这里整条街都是池公子的勒,哪能不认识,每个月交租金,我们哪能不知道雇主。再说了,报纸电视上经常能看见的人,哪能不认识?只是一时出现在面前,傻了罢!”说完大爷开始乐呵呵地笑。

  男人将将好停在她的身边,眉眼温和。她转过脸,微微抬起,看着他如流墨般的眼瞳,“长离,你要吃什么?”

  “你点什么,我吃什么。”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慢慢点,我去找个位子坐下。”

  “好。”她点点头,然后视线便落在面前摆着的东西上面,“我要一份烤生蚝,还要烤茄子。嗯……。还有一盘羊肉串和鱿鱼须……。”

  “差不多暂时就这些。”她抬手顺了顺耳边的乱发。

  “好叻。”大爷爽快地应着,手上的动作麻利得很,“苏丫头,你和池公子——”

  大爷问到一半,然后顿住了,苏南浅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没想到大爷也会有一颗八卦的心。只是轻轻将唇角挽起来,盈盈碧波流转,“你懂的,大爷。”然后笑眯眯地开口,“我就先去坐着了。”

  大爷起先是愣了愣,不过旋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立马笑呵呵地,“懂懂懂!你先去坐着,去吧去吧!大爷我很快就给你送来!”

  “谢谢大爷。”

  她绕过烧烤架,朝着男人所坐的位置走去。

  *

  这里其实就是名副其实的路边摊,就在公路边儿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完完全全可以当做一道风景来欣赏了。还有拥挤的人群沿着街道走过去,毕竟这里是夜市,小玩意儿什么的可多了。

  男人交叠着双腿,姿态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指尖夹着一根烟。隔着迷蒙的青烟,他将视线投过来,说不清楚的深邃,“说实话,浅浅,你有没有后悔嫁给我。”

  她听得一怔,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好奇怪。也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的轮廓在路灯之下看起来有些迷蒙,被那青烟一罩,就显得更加的蛊惑无比了。听见他温凉的嗓音,“我只是搞不明白,我母亲当年,怎么就嫁给我父亲了。”

  她将菱唇抿紧,并没有开口。男人的眸光如流墨,只是轻轻四溢开来,“我想,如果一个女人不爱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嫁。最后,落得彼此憎恨的下场。哪里好?”

  “长离,这完全不一样。”她盯住面前白色杯子,轻轻开口,“我嫁给你,是因为你说你喜欢我。并且,我也感受到了你喜欢我。所以我才嫁给你。当然,我不排除有利益这一方面的原因。虽然这一方面的原因是这么的致命。”

  男人很认真地听着,眸光深深若涯,“然后呢?”

  “你说过,说你母亲甚至是有些憎恨你的父亲。我猜测,你的父亲不爱你的母亲,或许喜欢,但是不爱。所以到后来,才会落得互相憎恨的立场。”她说到这里,将手覆上去,覆在他放在桌子上那只指骨分明的手上。

  苏南浅水墨丹青一般的眉眼之中尽是认真,她轻轻握住他的手,“长离,我们不会的。”

  我们不会落得互相憎恨的立场。就算是,后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到。但是,现在的我,是很坚决的这么对你说。我们不会落得互相憎恨的立场。

  他反手将她的素手包裹在掌心,凉薄一片。不说假的,是真的很是凉薄,就像是冰一样。她甚至通过这温度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空乏,哽住了喉,犹豫了几番,还是问出了口,“我能不能问问,长离。母亲是……如何去世的?”

  果然,这是他心中一道极度的伤疤。他那双满是风华的流墨眼眸几乎瞬间流逝掉了所有的光晕,几乎,只剩下了死潭一般的漆黑。又好像将时间万物的黑全部都煮烂在了那双眼眸中。反正,是一种极度的黑。

  一道无法抹去且丑陋的疤痕,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一定很疼。毕竟,母亲是多么美好多么温暖的存在,是避风港,是温柔乡。可惜,他从几岁的时候,便没有了。纵使她不知道原因,但是一定是很悲痛。

  “我不想谈这个问题。”他终于是开了口,嗓音凉薄之际,剩下的也全是阴沉了。

  “好。”她眸光温暖地看着他,“不谈就不谈,我们吃东西好不好。”

  他撩起唇角淡淡的笑意,虽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但是他依旧在对她笑,“好。”

  *

  她努力地找话题来交流,终于,男人脸上的神色也有所缓和。好像,他又是那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池公子了。她的心也终于送了一些。她夹了一根鱿鱼须送在他的唇边,“长离,试一试这个?”

  男人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来,看着送到自己唇边的鱿鱼须,如剔羽一般的眉不由自主地蹙了蹙,“这个味道好重,能吃?”看这样子,还烤得有点焦,他知道是鱿鱼须,但是,他一向不吃这个。

  “试试?”她的手依旧没有收回,仍旧是笑眯眯地盯着他,眸光泛滥。或许她不知道,在看着他的时候,她的眼睛,会发光。又或许是,在向别人说起他的时候,也会发光。又或许,是什么时候演变成这样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他,就是她心中永恒神祈般的存在。

  男人终于舍得将凉薄的唇轻轻张开,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情不愿的,还是张嘴让她将那根鱿鱼须送到嘴中。

  然后,男人容颜如雪的脸上表情是很微妙。虽然看起来表情很淡,但是却很深刻地微妙着。看起来,他是很讨厌吃鱿鱼须的。但是她不知道,在这之前,他也是不吃鱿鱼须的。甚至都是不吃鱿鱼,他闻不惯那味儿,太重了。

  男人眸光温润似水地凝望着她,然后不动声色地端起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她重新夹起一根鱿鱼须,笑眯眯地,“如何,要不要再来一根?”

  他抬手示意,说是不用,脸色变了变。

  这是得有多讨厌,不过看起来,是很讨厌的样子。

  “那你吃个生蚝吧。”苏南浅拿起一个刚刚端上来的生蚝,准备递过去,发现男人的视线聚焦在某个方位。她放下生蚝,然后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

  对面的街道上没有地摊,除了梧桐树便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在对面街道上行走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她仔细看着,果然发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熟悉的身影。

  十月……

  她的身旁,走着的,是莫归年。

  二人的表情看起来都是极为的淡,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好像也没有说话,只是双方都沉默着。她突然好奇,“长离,你说他们,会不会有可能?”

  “爱情这种东西。太虚无。谁说的准。”自嘲一般笑了笑,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把玩着机身超薄的手机,“明明两个人都爱得要死要活,非得要互相折磨。温十月倒也是真的狠,归年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她倒结了婚。”

  苏南浅眸光微微有些滞住,她怎么就忘记了十月说自己结了婚。自己还傻兮兮地问还有没有可能。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要什么可能。好像不管怎样的可能,都只会变成不可能。

  还想说点什么,一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在耳边炸开。惊得心脏都微微有一些动荡,回过头去追寻声音的来源。

  两百米开外的红绿灯十字路口,大货车,和一辆绿色的士撞在了一起。人群开始骚动,她的眸光剧烈地动荡,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她看见马路对面的十月和莫归年几乎是立即朝着那个方向奔去。这么厉害的碰撞,一定有人受伤了。

  “长离,我们过去看看。”她回过身子,看着男人清冽的眸子。

  男人站起身来,掏出钱包,拿了两张一百的放在桌子上,“大爷,钱放在这里,我们先走了。”

  大爷看着男人清俊至极离去的背影,连声说着好。拿起那两百块,想说点什么,其实,只需要一百二十块钱的。

  *

  现场。

  已经有人群围了上去,苏南浅轻轻上前,眼瞳一震。大型卡车显然是没事的,但是的士司机就不尽然了,挡风玻璃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并且可以清晰可见,全是血,就好像是一袋血浆爆炸了一般。

  乱哄哄的人群,有人尖叫,快拨打120,有人叫快打报警。反正,满耳都是嗡嗡嗡的声音。这时候,一只温凉的大手轻轻覆盖住她的眼睛,温柔的,深沉的,然后听见他熟悉的嗓音,“觉得害怕就不要看,我们回家。”身后传来的是源源不断地属于他的热度,丝丝缕缕的龙涎香。

  他总是能够让人觉得无比的心安,毕竟,他是无比强大的存在。虽然,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知道他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于是乎,也就什么都不再惧怕了。

  她却在这时候听见了莫归年低沉的嗓音——

  “的士司机坚持不下去,完全没办法等救护车来,必须马上做应急处理。”

  苏南浅轻轻拉下了覆盖住自己眼前的大手,看见莫归年打开车门,将那浑身鲜血的大叔抱了出来。英挺的男人转过身子,问人群,“谁知道附近哪里有诊所,必须马上应急处理,否则,这个司机只有死路一条。”

  旁边是站着是容颜清丽而神经却高度紧张的十月。她就在这个时候一脚踩了出去,“莫医生,我知道,你跟我来。”

  众人的视线轻轻扫过来,那个倾城美艳的女人,身后凝立着的是这个城市最为尊贵的男人。

  莫归年的眉眼轻轻凌厉起来,一眼扫过去,“苏小姐,诊所在哪里?”

  “跟我来,离这里不远,五百米左右。”然后她转身带路,顺带拽着身旁的男人,“长离,我们走。”

  莫归年抱起浑身是血的男人,开始快速迈开腿。他告诉自己,自己是一个医生,需要救活这个人。无时无地,需要救命,一条人命,便是一份造化。温十月望着前方脚步匆匆的男人,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留下一堆嘈杂的乱语。

  “闫森。你倒是接电话。”苏南浅走得很快,一边拨通电话,一边带路,拐进了一条巷子。那条她来过无数次的巷子。

  电话终于是接通了,她没有等那边开口,“闫森。现在需要借用你的诊所一下,我马上到。你在不在诊所?如果在的话,那便是最好了,如果不在的话,只有砸门了。”

  “姑奶奶。”那边笑了,“你来便是,我在。”

  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收了线。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浑身鲜血的大叔,再将视线投在那眉眼干净如斯的男人脸上,“莫医生,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住,马上就到诊所了。”

  “没问题。快一些。”他的气息听起来有些重,额头上也秘密麻麻渗透出了汗珠来。

  *

  诊所的门是被莫归年一脚踹开的。没有等闫森出来开门,诊所的门便被一脚踹开。他走进去,“这里的医生呢,抱歉,原谅我的无礼。现在,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手术台。”

  其实诊所里面,都会有一张简易的手术台。用于……恩,比如说,人流什么的。所以,手术台还是需要的,虽然说是很简易的。

  她跟着一脚踩进去,发现程天爱也在。是那个姑娘,不怎么喜欢她但是很漂亮的一个姑娘。闫森站在她的旁边,眸光温淡,“程天爱,你真的可以出去了,看见没看见,现在这里要用来救命。”

  原来还在和这个姑娘纠缠。苏南浅的脚步顿了顿,忽略那姑娘如刀霜雪剑一般的目光。

  莫归年却顾不得这么多,只是直直抱着浑身鲜血的患者朝着最里面走去。果然有着一个简易的手术台。

  “十月,你留下。”莫归年沉沉地开口,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其他人出去,我要开始做应急处理了。”

  闻言,苏南浅轻轻扯着男人的袖子朝外面走。走出去撞见闫森,闫森依旧对她笑眯眯的,“晚上好,还看不出来你真是一个热心肠。”

  “那姑娘呢。”苏南浅的眸光一明一灭,她就搞不明白了。闫森这个一个爱笑的男人,怎么就对那个姑娘这么刻薄。可以说,刻薄到了一种的地步。可是闫森明明说了,是很喜欢那个姑娘的。

  “在门口。或许走了,或许没有。”闫森的眸光在一瞬的时间里变得极为的淡,然后转到她身后站在的男人身上,伸出手,“久仰,池公子。”

  男人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星光璀璨的眼眸之中温和一片,十分谦和地握住闫森的手,“幸会,池慕辰。”

  “我叫闫森。”

  男人低低笑了笑,“没听浅浅提起过。”其实无非是在问她,苏南浅,你从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关系要好的男性朋友。

  苏南浅的眸光轻微一闪,抬手摁住眉心,“我们还是都出去吧,在这里说话,可能会影响到莫医生。”

  *

  “真的要在这里进行手术?”温十月如水一般的眸子微微有些放大,然后四周扫视了一圈,“这里怎么手术,连无影灯都没有。看不见的,归年。”她的语气隐隐有些着急,要是患者tabledeath了,你是要负责任的。

  他的回答却是用一把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切开了胸腔。

  “归年,你——”

  患者的胸腔彻底打开,他的嗓音凉薄如水,“骨碎片插进了右心房,别的血管正常。”然后他的眸光死死锁住那颗跳动膨胀的心脏,“右心房大量出血,如果不止血的话就会因心脏亚塞而死亡。”

  “吸——”他淡淡扫了她一眼。温十月将开始将管子放入胸腔,开始抽吸,却忍不住倒吸冷气,“吸管的抽吸力太小了。”

  “那就别吸了。”他满头的汗水,只是扔掉手术刀,双手伸了进去。终于在一颗心脏柔软的心脏中摸到了骨碎片,捏住,然后轻轻抽出。

  他甚至能够听得见皮肉抽离的声音,丝丝作响。

  哐当一声,将那森白的骨碎片扔在了银色托盘之中。

  骨碎片取出来了,接下来要做吻合。她咬住唇,盯住他长长垂下来的睫毛,“这样子怎么做吻合啊,根本看不见!”

  男人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只是沉声开口,“把3—0prolene线给我,现在开始连续吻合右心房。”

  她的手腕微不可微地有些颤抖,然后将3—0prolene线递了过去。

  这下,换做她彻底的震撼了。

  平时在设备先进的手术室内,他的吻合手法娴熟到了一种地步已经极为可怖。现在这种情况下,连无影灯都没有,残血也无法吸出的情况下,他居然能继续做到这么娴熟地吻合。

  “是怎么看到的,怎么做到吻合的?”她哽住吼半天,在最后收尾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终于完成,男人松了一口气。这才抬眸来望向她的眼睛,“不是看见,总之就是知道。凭着手感,去做的温和。”

  她终于知道他莫一刀的称号是怎么来得了。毕竟百闻不如一见,这么一见,就完全足以惊鸿。

  “好了。”他开口,然后脱下手套,“等下送到医院,告诉他们室间隔可能有损伤,尽可能多地准备抗生素。”

  *

  苏南浅站在诊所门口,等待着。旁边站着男人,再旁边,是闫森。而程天爱,满眼都是对闫森浓浓情意的姑娘此刻站在他们的对面。她站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纤瘦的身姿隐在阴影里。

  她靠在墙上,垂着头,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苏南浅盯着她,然后开了口,“天爱,是不是马上高考了,怎么还成天往诊所里面钻。”

  对面的姑娘终于舍得抬起脸来,漂亮的小脸蛋儿有些不真实,一双眼睛明亮亮的大,“别叫我天爱,我们不熟。来诊所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程天爱。”闫森的嗓音凉薄一片,唇角再无笑意,“不要这样子和南浅说话,你这样子,很讨人厌。”

  “闫森。”程天爱很认真地唤着他的名字,“你什么时候喜欢过我,我总是惹你讨厌。可是偏偏你倒霉,撞见我这么犯贱的人。”

  闫森抿紧薄唇,视线凉悠悠地送过去,再也不说话。苏南浅有些感概,明明闫森说,是喜欢这姑娘。而且说的是,是真的喜欢这个程天爱。

  池慕辰眸光不深不浅地落在对面那姑娘身上,笑了,“的确,这样子不大惹男人喜欢。不过,很有趣。”这姑娘身上的倔强劲儿像极了她的浅浅,倒也有几分意思。

  程天爱从阴影里面走出来,盯住容颜如玉的池慕辰,“你是池公子,你喜欢苏南浅?”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还是低低笑了,“喜欢得打紧。”

  “那她为什么老是跑来找闫森,难不成池公子你拿不下她?”程天爱的嗓音凉凉的。

  “程天爱,不要给我乱说话。”闫森几大步越过来,英俊的容颜上染着凉薄,拽住她的胳膊,“你给我过来。”

  然后苏南浅看见,闫森拽着那个姑娘,朝着巷子尽头走去。接下来传来隐隐约约的争吵,听不清楚。

  男人凉薄如水的嗓音轻轻在耳边响起,“经常来找他?”

  “老朋友。”她挽起唇角。

  “老朋友。”他重复了一遍。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怠倦,“长离,我累了。”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在转移话题。

  他自然是知道,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我们回去,浅浅。”

  ------题外话------

  谢谢各位对我的支持以及肯定,我会继续努力。也很感谢你们的月票,花花,钻钻等。如若漏掉的,那是我看漏了,实在是感谢!祝看文愉快!

  谢谢ks870的一颗钻钻!冰霓m的9朵花花!xd71的1朵花花!狮子小妞的5朵花花!东方樱子的1朵花花!谢谢曾经一兵,秋日落雪,applebrandy,ks870,冰霓m,蔷薇花开,eixinb0b5455089的五星评价票!谢谢你们!非常感谢!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