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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你是狐狸我就是狼
“杜姐家里工厂停工了吗？这一批货共有多少库存呀？”
“欧阳，不能停业，一停人就散了，技工到了别人公司再拢回来就难，要想办法出货！”
有道理，可是生产不停货又出不了，那问题就大了，光吃不拉那不撑破肚子吗？想办法出货是唯一的出路，只是卖给谁呢？本地零售有限，还得往订单上想啊！欧阳想呀想，不在这一行干，一个有用的关系户也找不出。
这穿针引线人也得找出来，他躲在暗处放箭，把你整治得焦头烂额，却悠哉游哉若无其事，不把他找出来修理修理，就永远挨整，掠夺得手，第二次还要掠夺。只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敢掠夺我，我就掠夺你，你是狐狸我就是狼！
“杜姐，木棉花立足多年，就没有其他客户可以帮忙的了吗？”
“有，可是他们都有固定合作伙伴，在下一个生产月份可以增加少量订单，我们也不能割肉用优惠条件去抡别人饭碗，那不跟廖忠诚一样了吗？”
“对着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吧，订单我帮不了你，库存的货我回去问问小生，他走南闯北接触的人多，也许能够介绍个老板来解决问题。现在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杜秀娥当然愿意，摩托车一前一后的往张庄开去，到了张庄木棉花裤业，门卫开门进去，这里已裁员四分之一已经取消加班、压缩工时。库房里打好包的牛仔裤码了大半个房，不少于两三万条吧，打工仔虽然流汗辛劳，却没有资本家亏本挖心之痛。
进了杜姐办公的房间，杜秀娥就把廖忠诚的底细和社交关系统统讲给欧阳听。
廖忠诚44岁，福东区樟木镇樟木墟人，兄弟姐妹4人，离婚，有一子一女。开家庭工厂新新服装公司，依靠亲属邻居工作、往边远县镇批发产品。工厂规模比木棉花裤业小，设备比较陈旧，效率也比木棉花低。
现在情况是小乌鱼袭击咬伤了大草鱼，虽然它吞食不了大草鱼，大草鱼可能因伤口感染发炎而丧失自卫能力，引起其他鱼的攻击，最终成为别鱼的盘中餐。
习惯上认为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现实却是千变万化，就象中国象棋，车吃兵轻而易举，兵在天时地利掩护下也能吃车，甚至擒将帅。
当下之急就是处理伤口防止感染，积极疗伤，警惕别的鱼或者小乌鱼再次袭击。
排开廖忠诚的社会关系图：哥哥廖忠国一直当乡村干部，为廖忠诚圈地开业提供诸多方便。嫂子：覃塘乡竹根坡人，姐：廖二娘，嫁覃塘乡杨家岭杨万顺，现在新新公司监工，跟地产大佬杨万年是本家兄弟。妹；廖湘兰，嫁南江区税务局职工莫家明，她在市工业品城开店批发另售新新公司产品。
香港表叔：罗成福，原籍覃塘乡竹根坡人，土改前夕举家搬迁香港，奶奶是覃塘杨家岭人，壮年早逝是杨万年娘祖，罗成福妻：罗唐丽华，香港关系不祥。
黎总：黎家升，香港土著居民，黎家升妻：黎唐文婷，香港关系不祥。
“欧阳，我大伯最恨我，他的亲戚关系图要不要也排一排呀？”
“杜姐，铁公鸡就先放下不排吧，他那种人无利不起早，一个钱看得象汽车轮一样，他虽然恨你，但是木棉花倒闭对他毫无好处，他的可能性比较小。”
“没有利可有仇呀，欧阳你不是说仇恨动机比起获利更急切吗？”
“是呀，但你这情况特别，铁公鸡恨不得你倒霉，却不愿意木棉花裤业倒闭，因为你婆婆占有四分之一的股份，这股份又是给他小儿子继承的，小儿子读书一开口婆婆就给钱，他还能诈两个花呢，倒闭就什么也没有了，出口恶气要紧还是钱要紧呀？”
很有道理，钱就是缚财迷的绳子，可以用它牵着鼻子走。赔本的买卖打他屁股也不去干。四分之一也不少了，这样重的代价，铁公鸡不会干，可以先排除他了。
“那么，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欧阳，我想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杜姐，至少可以看出第一点，香港表叔和黎总老婆都姓唐，香港那幺小地方，她们之间可能就是一个家族的人，香港表叔介绍黎总跟你们合资开公司，他们关系走得比你们还要近，在黎总要求下，就可能不顾五年合作情谊炒你们的鱿鱼！”
“没错，应该有这个可能，黎总不对木棉花服饰公司下手是投鼠忌器，裤业对他毫无关系搞垮它对他对表叔都没有损失，又能出气报复我们，这主意就是他出的。”
“应该就是这样，再看表叔内地关系，他跟杨万年是表亲，杨万年和杨万顺是族兄弟，万顺是廖忠诚姐夫，又在新新公司监工，廖忠诚通过杨万顺到杨万年跟香港表叔拉上关系，这样他们就有可能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了。”
“欧阳，这只是可能啊，我们总不能以可能来确定他就是穿针引线人吧？”
“你先听我说，杨万年跟香港表叔关系不一般，30年来罗家祖坟，都是杨家以拜祭娘祖名义照顾代为祭祀，收取好处。表叔一到内地只找杨万年，杨万年通过表叔才认识我们，请我合作建设花园小区，再有廖湘兰丈夫是税务局的，和杨万年有业务关系，这就拉近廖家和杨家的关系，如果廖忠诚提出要求杨万年不可能拒绝，对吧？”
欧阳这样一分析，杜秀娥也明白了其中人和人的关系亲密度，在这人情社会，泛泛的一般关系是不可能要求对方无偿帮助的，他们的合作必须建立在共同利益之上。只有关系特殊相互间有利害交集才可能勾结狼狈为奸。
面对这许多错宗复杂的敌对势力，有外部虎视眈眈的强敌、还有身边朋友、生意合伙人、杜秀娥觉得芒刺在背，难以应付。
欧阳安慰她说，廖忠诚貌似强大其实外强中干，并不可怕。他的公司规模小，设备陈旧、管理落后对工人苛刻，这就注定他生产效率低下，成本偏高，竞争能力低。他为了抡订单必须开出优惠价，这必然降低利润率，这又限制了他的发展。不用多久自己就败下阵来了。
以他的生产能力完成香港订单已经吃力，对边远县份供货空虚，我们就承虚而入抡夺他原有的市场，截断他的归路，也为自己杀出重围。我马上派人查清他需货方准备抡滩！
“这样我们可以准备出货啦？欧阳你真是我的太阳！”杜秀娥搂着他给了一个长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