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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 阅读记录
韩海涛并没有开出多远，韩父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海涛，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了呢？”韩父生气地说。
“爸，您看妈妈说的是什么呀？”韩海涛只是委屈。
“你妈的话，说得确实有过分的地方，但，你想没想过，这其间，难道就没有你和小雪的原因吗？作为家长，我们可以尊重你们的选择，而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呢？平心而论，你们相处的时间确实不算短了，我们着急你们的婚事，不应该吗？”
韩海涛何尝不急呢？这个时候，他却也只能说到：“爸，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韩父“嗯”了一声，又说：“你奶奶哭了半天了，你最好先回来。”
“可我，”韩海涛听说一向疼爱自己的韩奶奶因为他而伤心，鼻子也禁不住一酸，只是，一心还想着要去见黎小雪，倔强地就说，“我现在真的不想回去。”
“你奶奶担心你的！”韩父抬高了声音。
“爸，您就让我清静清静吧！您就和奶奶说，我去同学那里了，叫她不要担心。”韩海涛苦苦地求着。
“那，”韩父也只好把气一沉，“你早点儿回来。”
……
韩海涛到了黎小雪那里，却并没有敲开黎小雪的家门。
黎小雪和黎母其实都在家中。
依然烦乱着的黎小雪，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见了韩海涛怎么说，也就没有给韩海涛开门。
黎母呢，尚未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害怕两个年轻人见了面闹得更加不快，也就只有摇头叹息，眼睁睁在一旁看着的份儿了。
韩海涛在黎小雪家门外静静地站了有一会儿，才满心沉重地下了楼。
又坐回自己的车里，韩海涛仍旧不想回家，开着车，就在这座城市里糊乱地转悠起来。
也不知道转了多久，就来到了两个人经常相约的地方。
这是一个集体广场舞的场地，除去早晚的一段热闹的时间，较之别处，相对僻静。
韩海涛把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长长地又吐了一口气，就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韩海涛苦苦地笑了一声，两颗眼泪就又流出眼眶。
“小雪，”韩海涛心底里又叫了一声黎小雪的名字，越发难受，“我一心一意地对你，视你如公主一般，为什么，你却如此对我？我真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这些日子里，我就觉得，我们之间像是隔着什么一样。”
韩海涛也不是没有想过黎小雪喜欢上了别人。从黎小雪失踪的那一夜，他就不止一次地想过。只是，他总是以为，黎小雪就算变心的话，也一定不会就这样地欺瞒着他。
他绝不相信，黎小雪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人。
最最坏的情形，他想，黎小雪的情感也就是开了一些小差，只要他更用心地对黎小雪，两个人的情感很快就会回归正轨。
“究竟是怎么了，小雪，你就不可以和我直说吗？”韩海涛伴着眼泪，又默默地问着，“只要把话说开说透，我相信，我们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算，就算你真的……”
终于，韩海涛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他用力地掐灭只吸了一半的香烟，爬在方向盘上，就痛哭起来。
就这样，一直哭到了无声，韩海涛的鼻孔中，慢慢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有一阵子了，因为他心爱的黎小雪，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一个梦又一个梦接踵而来，好像，他和黎小雪已经组建了一个家庭，好像，他和黎小雪又刚刚相识，好像，他和黎小雪在众人的庆贺中，共步着婚礼，好像，他和黎小雪相依相偎，霜发缠头，好像……
忽而，又有一阵“邦邦”的车窗给敲响的声音，让韩海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像是曹莹莹！韩海涛仍然像做着梦一样。
曹莹莹却把车窗敲得更急。
韩海涛稳了稳神，确认不是做梦，摇下车窗往外看时，天早大亮。
“什么时候了？”韩海涛随口向曹莹莹问到。
曹莹莹并没有回答，而是把自己的手腕伸到韩海涛的眼前。
韩海涛仔细地看了看，确认已经是六点一刻了。
“曹莹莹，这么，早。”韩海涛笑着，又招呼了一声，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曹莹莹一身粉红的运动装束，显然，是晨练至此。
曹莹莹也笑了笑：“早！我老远看见你的车停在这里，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怎么，无家可归了？”
韩海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岔开了说：“早上的空气真好。你经常出来跑步吗？”
曹莹莹点了点头：“不错，已经坚持了十几年了。”
“挺好，挺好。”韩海涛附和着说。
“唉，你还没和我说，你一个人睡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和小雪闹了不愉快了？”曹莹莹玩笑似的说。
“没有，没有。”韩海涛连声否认。
曹莹莹却在韩海涛犹带血丝的眼睛里隐约地感觉出了一些问题，脑袋一歪，笑着又问：“真的？”
韩海涛本想一笑了之，肚子里的苦水，不知道怎么，竟又翻腾起来。
按理，曹莹莹虽然是和黎小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和黎小雪之间的事儿，还是不好由他和曹莹莹说出来。可，这个时候，他实在又想从曹莹莹的口中知道点儿什么。
从曹莹莹歪着脑袋笑他的神情里，他似乎就觉得，曹莹莹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来问，他只希望，曹莹莹哪怕给他一个暗示，都好。
曹莹莹见韩海涛只是不言语，又是一笑，说：“怎么，猜着了吧？”
韩海涛赶忙笑着说了几声“没有”，接着，小心地又问：“好像，你也有些日子没去小雪那里了。”
“是呀。”曹莹莹微笑着说，“出差了，昨天半夜了才下的飞机。我还想着，晚上约你们一起出来玩玩儿呢。”
韩海涛“哦”了一声，知道曹莹莹对黎小雪的事儿未必知晓，心底不免就有些失望了。
眼见着韩海涛的情绪更加低落，曹莹莹眼珠儿一转，指着韩海涛的鼻子，认真地又问：“你当真不是和小雪闹别扭了吧？”
“没，没有！”韩海涛躲开曹莹莹的手指，这样回答着，见曹莹莹仍旧不十分地相信，又说，“你怎么就好像一口咬定了我和小雪不愉快了似的？其实，我们正在休假，打算着出去玩些日子呢。”
“哦？是吗？”曹莹莹紧盯着韩海涛的脸说完，又笑着，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骗你这个干什么？”韩海涛说着，又故意地做出了一些轻松的姿态，眼睛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慌张。
曹莹莹这回，只是点着头笑了。
韩海涛说不清曹莹莹是不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只是不想再这样地交谈下去，就佯装着想到了什么事儿一般，“哦”了一声，向自己的车转过了半个身，说：“要不要我拿车带你一段？”
曹莹莹只微微一笑：“有事儿的话，你就先走吧。”
“那好，有时间的话，约上唐艾佳，和小雪再一起出来聊。”韩海涛说着，已经上了车，给了油门儿。
一直看着韩海涛的车子开远，曹莹莹又“哼哼”一乐，掏出手机，给唐艾佳打起了电话。
唐艾佳像是还没有睡醒，接了曹莹莹的电话，声音有些发闷。
“莹莹呀，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唐艾佳问。
曹莹莹装作不快地说：“还认识我曹莹莹呢。你和黎小雪，都死了吗？一个微信也不回我！我是真的懒着和你们打电话了。”
“是吗？”唐艾佳仍然低沉着声音，“这些天就没上微信。不好意思啦。”
“黎小雪呢？”曹莹莹又接着问，“是不是和韩海涛闹不愉快了？我刚刚看见韩海涛一个人在街上，情绪有些不对。”
“这个黎小雪！”唐艾佳说到这里，不禁就激动了起来。
“怎么了？黎小雪怎么了？”曹莹莹追问。
“她变了，彻彻底底地变了！”唐艾佳狠狠地说，“她有了别人了！”
“什么？”曹莹莹震惊不已。
“她和一个叫花子好上了！她个蠢才，实在都不愿意提她！”唐艾佳嚷着说。
“叫花子？”曹莹莹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佳佳，你在说什么呀？”
唐艾佳又冷冷地一笑：“难以置信，是吗？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儿，真的就发生了！”
“到底，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儿呀？”曹莹莹有些语无伦次。
唐艾佳“哼”了一声：“不作死就不会死！能说的话，我是和她说尽了。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和她，生不得气！”
曹莹莹使劲儿地摇了摇头，着急着说：“佳佳，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好好地和我说一说。小雪不是别人，她真的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咱们不管怎么说，也得把她给拉回来呀！”
唐艾佳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嗨！发誓不再管她黎小雪的破事儿。这，这也真是犯贱了！你来我这儿吧，我和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