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恶魔校草欺上身:甜宠999次 第283章:加油!洛夜轩!

《恶魔校草欺上身:甜宠999次》第283章:加油!洛夜轩!

作者:草莓果果冻 字数:915 书籍:恶魔校草欺上身:甜宠999次

  大雨沙沙落下,冲刷出人流的虚影,再砸在黑金刺绣的伞面,发出阵阵闷响。

  宁一卿静静看着手机屏幕,雨水斜飞模糊了“长眠”这两个字,她的指.尖被雨水浸润得发凉,用了十秒才发出一个好字。

  秦拾意愕然说道:"这好像是洛悬的朋友?你什么时候和她联系上的?"

  然而,宁一卿答非所问:"小悬没有葬礼,她肯定还活着,见到池梨肯定会有线索的。"

  “可是,人家的意思好像是带你去看墓碑,你……”秦拾意还没说完话,就看见宁一卿直接播了电话过去,她顿时与蓝乐然面面相觑。

  这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进去话了是不是。

  “宁总,也不用这么心急地打电话过来,”池梨坐在小阁楼的天窗旁,望着天上用来祈福的孔明灯,轻声说道。

  "池梨,小悬在你身边吗?"女人的声线佯装着镇定。

  "宁总,接受现实,悬悬已经不在了。"

  "我没见到她,小悬肯定活得好好的,对不对?"

  "因为悬悬并不想见到你,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宁一卿长久地沉默下去,直到那边说明天再联系,挂掉了电话。

  街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了行人,路灯也被大雨浇得忽明忽暗,整个世界寂灭下去,白玉兰树的花瓣层层叠叠坠落,铺陈于地,像是无声的雪。

  "回去吧,不管怎么样,明天你就会知道答案。"虽然秦拾意这么说,但她还是感觉让宁一卿相信洛悬的死亡,可能只能靠所谓的时间大法。

  大大

  按照池梨给的地址,蓝乐然和秦拾意陪着宁一卿,在第二天下午来到京市周边的一个墓园里。岗亭的保安身穿黑色制服,站姿笔挺如松。

  坐在电瓶车上,能够一望无际的绿茵,再往上走有棕榈阔叶,这里更像一个海滩而不是墓园。到了指定的园区,就只能步行,两侧的枫树夹道而立,疏朗有致,在五月的下午清新淡雅。

  前方白色的大理石薄墙,凿出大大小小的浅坑,前面放着一架布满香灰铁桌,似乎是个临时焚烧纸烛的地方。

  池梨穿着

  白色的棉布连衣裙,手臂上戴着黑色蝴蝶结,翩然欲飞,让宁一卿想到洛悬后颈的淡青色蝴蝶伤口。

  她已经去医院检测过,永久标记的情况,还剩下84%的信息素余量,逸散速度只会越来越快,大概不到一年就会彻底消失。

  想留也留不住。

  "宁总,你好,"池梨不咸不淡地打招呼,眉眼间不再有那种仰慕和崇拜的神色,反倒对蓝乐然和秦拾意还更热情点。

  "池梨,你好,小悬她……"

  "不用说太多,跟着我走就行,"池梨的腿脚不是那么方便,在上坡时略显艰难。

  虽然接近黄昏,但阳光仍如泼金般灿烂,和煦的春风拂动路边的花与树,草浪翻起翠绿的涟漪。池梨看着身段纤薄曼妙的女人,面容憔悴却依旧清妩动人的模样,心想原来这人也会伤心的吗?

  说不定这般憔悴,不过因为熬夜工作罢了。又或者,现在洛悬"死了",女人日夜难安,也只是因为愧疚心发动。

  好歹也是曾经走入婚姻殿堂,结过发,宣过誓的,有那么一两分的触动,倒是理所当然。

  不过,宁一卿哪里有心呢?

  大理石墓碑前,放着淡蓝和浅粉色的绣球花,周围的尘土和花草都被人打扫得很干净。池梨从包里拿出许多洗干净的水果和零食,樱桃、青枣、草莓、菠萝包、芝士蛋挞。

  "池梨,小悬她不喜欢吃草莓,"女人的眉心眼角是蹙着的,声音却很温柔,但音量偏低。

  闻言,池梨嗤笑一声,不管这是真是假,宁一卿会记得这种小事,就挺令人惊讶。

  "原来宁总还能记得悬悬的喜好,真难得,我都要替悬悬感到受宠若惊。"

  站在两米外的秦拾意,听着这明显带刺儿的话,无奈地对上蓝乐然的视线。

  "这就是你家总裁玩弄别人的报应。"

  蓝乐然翻了个白眼:"……"

  也就这人这种时候还能说风凉话,真是不正经到极点了。把草莓收回去,池梨退到另一边,小声说:

  “你看吧,这就是她的墓,总不至于你觉得她没死,就要搞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难道就不能让死者安息吗?"

  墓碑是纯黑色的,显得很冷,上面还有洛悬的照片。

  碎金般的阳光,打在照片里洛悬苍白的脸上,显现出墨色琉璃透明的质感。女人洁净苍白的指.尖轻轻抚上,良久都没有人说话。"小悬不在了?"

  "对,她死了,"池梨站着说。轻飘飘的声音和冰冷的事实,破碎宁—卿心存的幻想。

  一种难以遏制的痛苦,击穿了她。如矛似勾,划开皮肉,直入骨髓。

  "不可能的,"宁一卿喃喃自语,不知是说给谁听。"怎么不可能,人死如灯灭,是最自然不过的道理。"

  "不会的,"宁一卿握紧手心里的白檀木盒,她的身体很冰,木盒却如同一团灼热的火, "肯定不会的。"

  她的星星灭了。那个送她星星和自由的人,真的不在了?

  凝见女人思绪恍惚,心口悸痛的模样,池梨深吸一口气,冷着眼和声音,继续说道:

  "其实,悬悬留了话给你。"

  宁一卿指.尖顿住,狭长迷惘的墨色眼眸,闪烁微弱的光。

  "她说,请你好好生活,结婚生子。"

  "小悬希望我和别人结婚生子?"

  "不对吗?悬悬大度地原谅你,祝福你,成全你,"池梨轻轻地笑,语气疑惑残忍, “何况,宁总不是一直都这么打算的,和别的高级Alpha结婚,生儿育女,进一步稳固你执行董事的地位,再保得宁氏集团更上一层楼。"

  顶级豪门就是这么一代代传承的吧,要谈什么真正的爱情,怎么可能在豪门里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池梨转过头,眺望远方连绵不断的青山,没有看见女人泛起青白的指骨。

  宁一卿心底刺痛,丝毫不讲道理。现在想来,她的所作所为,恍如隔世,却好笑非常。

  她自诩读过许多书,明悟许多道理,仍实在无知。竟然不明白,结婚生子的意义。

  因为结婚生子,是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啊。女人唇瓣张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得无力,呼吸急促而冰

  冷。

  秦拾意抱着一束开得热烈的橙色火焰兰,走到洛悬的墓碑前,轻轻放下,生怕碰伤任何一缕花瓣。

  这个只有21岁的女生,生命如烟花般短暂,却远比烟火璀璨,朝气而夺目,若绯色火焰般热烈燃烧,极富生命力。

  她很佩服洛悬的果决和从不拖泥带水,只是作为宁一卿的朋友,她心底也藏着惋惜之情,如果她们当初没有离婚,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人生没有如果。

  偏头睨向宁一卿,秦拾意在心底叹气,亲手斩断的缘分,就算在这一刻醒悟,也无从悔过。

  只有悔恨,悔恨到极致也无法挽回。

  "谢谢,这么灿烂的颜色,悬悬应该会喜欢的,"池梨露出真心的笑容,热忱温暖。天色渐晚,池梨抬头望天,直接说:“宁总,心愿已了,可以放下了吧。”

  宁一卿迟钝地抬眸,几不可察地摇头。

  "你知道的,悬悬一直想用有限的生命,看遍无限的美好,”池梨冷酷地说, “可为什么悬悬认为最美好的婚姻,竟然是一场骗局。"

  "宁总,请你不要再惦念、或是纠缠她了,你只会毁掉她的仅有鲜花烂漫。""连惦念也不可以吗?"

  或许是这个总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女人语气太过无助和彷徨,池梨眼中飞快掠过一丝不忍,但她很快调整好了语气。

  "是的,悬悬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是一种不必要的打扰。"

  不必要的打扰?站在旁边的秦拾意听来,也颇觉心惊。

  连你的想念都是一种打扰,无论那个人是生是死。

  这里面有怨恨、有厌恶,最多的还是不在意。最痛的是,你连作仇人的资格都失去,到死你们也只能是陌生人了。

  “就到这里为止。”

  虚空之中,宁一卿仿佛能听见洛悬冷淡无所谓的声音,少女说到此为止,到今天为止,到这条路为止。

  她与她牵手拥抱,缠绵温存,交换体温。然后彻底失去。

  她以为自己能够随时抽身而退。但她大错特错,留在原地的只有自己。

  守心明性、不恋逝水、不嗔不痴、不眷絮果,这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大道理?

  什么样的蠢货信以为真,冥顽不灵到愚不可及?为什么不早一点珍重她?

  橘色的晚霞逐渐被乌云遮掩,晚风扑面,女人的长卷发很美,束发的玉簪仿佛勾勒映照出此刻的凄美。

  “宁总的未来太贵重,悬悬要不起的,"池梨总结般地发出叹息, "您会有比现在更美好的生活。"

  宁一卿久久没有说话。

  "我们到车上等一卿吧,"秦拾意扶着池梨走下楼梯, “她可能需要静一静,缓一下。"

  往下走的时候,蓝乐然时不时回头,担心地往上看, “宁总一个人在那儿没事吧?”

  "放心吧,她那么冷情的人,一个人待会,情绪就能消化了。"

  "可能吧,"蓝乐然勉强赞同地点头,宁一卿一直以来都非常冷静,或许给点时间真的就好了,"池梨,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里?"

  "不用了,我还约了朋友,"池梨冲两人礼貌地笑,并且叮嘱道, "还是不要让宁总待得太久,没那个必要。"

  蓝乐然和秦拾意同时呼吸一窒,相顾无言。

  三人在枫树路交叉口分开。

  夜色笼着树影,冷雾在细雨中穿梭,绣球花承受不了越积越多的雨水,薄嫩的花瓣散落于墓碑前。

  墓碑旁桃花心木的浓荫,替宁一卿遮挡了小半的风雨,她伸出手,不想让雨点打湿照片上的洛悬。

  "小悬,在一起的时候你开心过吗?我做错好多,以后……"女人停住话,山啊雨啊也寂静了。不会有以后。她和她没有以后,因为她厌恶她。

  她做错了好多,可她不生气,不责怪,只是越走越远了。墓碑左下角刻着一行小字,宁一卿凝住眼才敢细看。[她长眠之地白骨累累,她所经之处鲜花烂漫。]

  星星真的长眠于此吗?世界仍然在不停正常运转,一丝一毫没有任何影响。

  似梦悬停,宁一卿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不知道什么是悲伤,什么是难过。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假,好像这个世界也是虚幻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不

  存在的。不存在苦痛悲喜,贪嗔痴狂。

  什么是死亡,有好多好多事情,来不及问,来不及做,来不及说一句再会。

  来不及陪她去看大海,来不及去北边看星星,来不及把蒲公英和满天星养大,来不及说一句"对不起”。

  再也不能看洛悬的眼睛,和她说哪怕一句话。死亡是一件无法追回的事,忘却也是。洛悬是宁一卿无法追回的人。宁一卿是洛悬注定忘却的人。

  这一刻,宁—卿好像也被拖进了,名为死亡的梦里,一切都被撕裂,瞳孔里的微光熄灭,什么都看不见。

  她觉得有些东西不重要,因为从前她从未体会,也从未失去。比如喜欢这件事,比如洛悬这个人。

  现在,她终于彻底失去她了,无可挽回。眼中的泪或是血,滑过泪痣,滑过清冷矜贵的面颊,无声无息消失在雨中。

  于无人之处,一个孱弱修长的背影,站在滴水的青色屋檐下,居高临下地凝着墓碑前形单影只的女人。

  池梨轻轻对这个人说:“她好像在哭。”

  从来只见过女人睥睨众生,不曾知晓她也会有泪流的时候。“只是下雨罢了。”

  原来女人和普通人也会一样,管你位高权重,光芒万丈,体面尊贵,高高在上,你歇斯底里地哭的时候,也一样没人听。

  想要再见那个人,也再见不到。池梨想

  "对了,你不爱吃草莓?"池梨想到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嗯,不爱。"

  ”我们住一晚,明天再走?""现在就走,没什么好看的。"

  回到车上等了很久,蓝乐然和秦拾意都没发现宁一卿的身影。

  "这个,一卿不会迷路了吧?"

  "应该不至于,”蓝乐然心里也没底, "但也太久了,都过去两个多小时。

  秦拾意心底顿生惊慌,说道:“我去找找她,说不定在哪里避雨,你再去多叫几个人过来。”

  墓园的坡并不是很好爬,尤其是在临近夜晚的下雨天,秦拾意边走边骂,春天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多雨。

  有一段路还有些黑,她一面心惊胆战,一面加快步

  伐。

  “一卿,你在做什么?你不要吓我?”秦拾意顶着大雨,跑过去时,只看见女人跪倒在墓碑前,身体颤抖如同凋零枯萎的花叶。

  “我在找她,就快找到了,小悬说她很冷,我不能让她冷。”"你要怎么找她啊,你是在……你是真疯了吗?"秦拾意不敢置信。

  再往前走,她惊惧到止步不前,女人养尊处优的指骨沾满泥污,鲜血淋淋,或可见骨,却还在一下一下地想要搬开公墓的青色石砖。

  远远看上去好像一个疯子,十指扣在砖块上,任谁都看得出是徒劳之功,但她的血液渗得那么深,好像真的能撼动厚重的石砖。

  "一卿,停下,你做不到的,"秦拾意忽然觉得很疲倦,很混乱, "我们走吧,雨很大……"

  她想要过去直接把女人拉走,在靠得更近时愣在原地,哆嗦得说不出话,女人指.尖弯曲,血肉模糊,却将石砖划出一道道白痕。

  她来不及思考一个Omega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只是本能感觉到那纤薄身体里,隐忍的惊涛骇浪般的悲伤。

  "你别……说话,我很快能过去陪她了,就快能找到她,陪伴她,我……就快能……找到了。"

  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哽咽地无法一次说出完整的句子,混合雨水的血泪,落在她的指节,女人依旧不知疲倦和疼痛,就连哭泣也被大雨隐没,无声无息肝肠寸断。

  那一串雪青色的佛珠,随着女人的动作,陷入皮肉,染上鲜血,碎痕点点,明净光华不再,更像献祭血肉时崩裂的高台。

  “你别发疯了,你停下,你的手和眼睛都不要了吗?”秦拾意发觉单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宁一卿。

  "小悬说她还要我,我不能让她再孤单了,很快的,你看……真的很快的。"

  秦拾意看见女人所指的位置,然而那块青色石砖纹丝未动,人力不可及,更何况是生死之事。雨太大了,生与死的距离也太远。

  终于蓝乐然带着保镖上来,秦拾意像看到救兵一样,略有点尖叫地说:

  "你们快过来,快过来,过来把一卿带回去,她疯了她疯了,她的眼睛还有她的手,找医生,找医生来。"

  不

  知道是不是天黑的原因,宁一卿意识到视线模糊,陡然生出恐惧,她快找到小悬了,不要看不清小悬的脸。

  "拾意,你帮帮我,帮帮我,我想快一点见到小悬,我看不见小悬在哪里了,请你们帮帮我。"

  "宁总,洛悬小姐已经……已经故去,您节哀,"蓝乐然悄悄地走近,生怕惊动墓碑前跪着的人,做出更不可理喻的事情。

  "你小声点,别吵到小悬,她会生我的气。"蓝乐然拉住宁一卿,感觉到宁一卿几乎没了活人气息。

  如果不是看见大雨抹不去,女人脸上流淌的血泪,只会让她惊觉,自己拉住的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宁总,你别吓我,”蓝乐然吓得不轻。"我要去陪她,"宁一卿几乎喘不上气, "小悬一个人……在那儿,我不放心。"

  “宁总,你别做傻事,你还有一心、有公司、有爷爷,你的父母,还有很多很多……你为活着的人想想。"

  "是吗?”宁一卿仰头望天,眼前一片漆黑,血泪染红惨白的唇角,“有这么多人啊。"蓝乐然见似乎有戏,急切地点头:"对,他们都等着你,那么多人等着你。"

  秦拾意站在一旁抹眼泪,想为宁一卿打上伞,又不知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心中的“想要”终于战胜了"需要”,宁一卿笑了笑。“可她只有一个人,”她最后说。

  大大

  国外,名叫意兰的城市里,风雪弥漫夜色,跨年夜烟火明亮,几乎击碎高空的雪,纷纷扬扬落下更细碎的白来。

  一间意式风格的建筑里,不下数百人拿着各式各样的成衣、高定、珠宝首饰,走来走去,忙得不可开交。

  “蓝秘,休息室已经准备好了,茶点和水都是按照宁董的喜好来的,你们舟车劳顿,实在辛苦。”Metemo的区域总裁,是个中年男人,他微微躬身,笑容得体地与蓝乐然说话,语调如沐春风令人舒适不已。

  Metemo是百年蓝血品牌,年年举办时尚大秀,对于模特的选择极为苛刻。这一季衣料、版型、材质的选取,来来回回从分部到总部,就审核了不下十次。

  "劳烦你们费心准备,&#3

  4;蓝乐然回以和煦的微笑,并看了看手表, "宁总的车,还有一分钟到达。"

  听到这句话,跟在Metemo区域总裁后的工作人员,自动站好,分成两排,以示尊重和欢迎。银色法拉利滑停在大门前,司机制服笔挺,下车有序地打开车门。

  宁一卿今天一身高定,黑色掐腰缎面裙,微微露出锁骨,裙摆拖尾,雍容华贵、威势迫人,只可远观。

  四周的水晶灯,盛大明亮,长长的地毯干净整洁,散发着高级香氛的气息。

  女人戴着夸张的墨镜,遮去半张脸,只余优美动人的下颌,天人之姿,令见者惊艳。身段曼妙迷人,削肩薄骨,天然优雅洁净得让人赏心悦目,心向往之。

  她并没有给人以冷若冰霜、盛气凌人的感觉,反而十分温和近人。

  充满距离感的温柔。

  这并非来自于刻意营造,而是天然的门第和礼教,养出的矜贵与气度。待这一行人进去,外面的人员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这场秀是专门办给这位贵宾的,说是贵宾眼睛不好,受不得强光,所以才改的暗黑主题风,连口红都选的哑光,真的是把细节都做到极致了。"

  "什么来头啊,能让全球前三的品牌这么不辞辛苦地给这人办一场秀,太夸张了吧。"

  "呵呵,你以为人家是什么来头,这位贵宾的弟弟,之前看不上我们品牌当季的珠宝和服装展览,半个小时后,陈列全换,总监亲自捧茶过去,聆听人家的意见。"

  "天呐,这排场,怕是漏漏指头缝,我们高定一年的销售额就突破目标了。"

  等宁一卿进秀场后,蓝乐然便先去准备好的休息室里,收拾东西。结果一进去,就看见一个人毫无形象地躺着。

  "你怎么过来了?"

  “都跨年夜了,还不能过来度个假休息休息,你们用人也有个度吧,”秦拾意打了个哈欠, “就连一卿这个大忙人都破例,休了一个多月的假。"

  “你能和宁总比工作时间?”

  "是是是,我比不了,不过这两年来,她好多了啊,全心忙着工作,也没那么发疯,应该都过去了吧,我可不想再经历上次那种场景了。&#

  34;

  霁月光风的女人发了疯,不管不顾地想要徒手挖开石砖,当时她为了拉住宁一卿,不得不跟着蹲下来。

  然而,宁一卿遍布血泪的眼睛望向自己,带出诡谲又凄艳的美,是那种明知生死有别,还非要强求不可为的偏执。

  像枯败的花,开在迷障之地,空梦一场也要拼死挣扎。

  蓝乐然低头想了想,好像秦拾意说的挺对的,在墓碑前彻底难过了一场,接受了,想通了,就足够了。

  哪有人会永远沉浸在悲伤中,这不符合生物本能。何况,在宁总心里责任还是最重要的。

  “那天之后,宁总她连续在房间里睡了七十二小时,之后好像什么事都没了。”蓝乐然和她老公的感情很好,之前也有过无疾而终的前任, "可能这种事情跟阵痛一样,睡一觉就会慢慢变好,缓慢但一定会好。"

  秦拾意深以为然地点头,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宁一卿疗伤了。只是那双想要挖开墓碑,鲜血淋漓的手,让她后怕不已。

  那时候的宁一卿,真的太像一个疯子。

  "诶,我听说宁老爷子要给一卿安排相亲了?"

  "是的,亲自安排的,上个月还以家宴为由头,把正在休假的宁总骗过去,不过最后大家闹得不欢而散。

  “稀奇啊,我还以为一卿好歹会顾及老爷子的面子,”秦拾意感慨, "啧啧啧,没想到她现在这么懒得应付了。

  “我先过去找她了,你慢慢休息,”蓝乐然推门离开。

  秀场里,T台纷纷采用磨砂质感材料铺就,四处点着柔和的烛光,不伤眼睛,又刚好凸显出模特身上成衣的效果。

  Metemo杂志总刊,算是引领全球时尚的风向标之一,而使得总刊达到这一成就的,就是现在坐在宁一卿身旁的这位主编。

  因为一切为了舒适,座椅都是高度适合的扶手沙发,天鹅绒墨绿色,两侧还贴心地温着茶水和点

  心。

  全场除了在场的几位明星和模特一同看秀外,没有摄影师、媒体记者,突出的就是清净而不冷清。

  区域总裁和杂志主编不时为宁一卿做着专业但风趣的讲解,T台也是简洁的,直来直往,倒颇有简约素淡的意趣。

  宁一卿略微偏头,轻颔首,微笑地听着这两位的讲解,浅淡的光影落于女人侧脸,一切都那么正正好,秾纤合度,清妩联丽中不失矜雅非凡的洁净感。

  总编聊得兴起,还说明天要把年后要发行的Metemo总刊,给宁一卿翻阅。

  除了高定和成衣,这一期还增添了许多珠宝玉石的展示。

  “宁董,我冒险在总刊展示珠宝玉石,其实灵感来源于一位非常特别的模特,她身上混合有稚子、艺术家,甚至是疯子的特质,那是一种很颓迷的气质,就像伊甸园的蛇诱惑亚当夏娃。"

  “是吗?"宁一卿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好奇, "我听子期说你很少夸赞人,能得到你的盛赞,一定非常优秀。"

  "宁董这么感兴趣的话,我让助理现在就去办公室把样品拿过来。我们去会客室看?"宁一卿欣然点头,起身离开秀场,却在下一刻神色惊变。

  她放在口袋里的白檀盒子不见了。

  蓝乐然刚走进秀场时,看见的就是宁一卿青白着一张脸,眉心紧蹙,往日的镇定与沉静消失殆尽。

  知道事情始末后,蓝乐然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您一直贴身带着,不可能丢的。"今天要来看秀,特意换了适合看秀的高定礼服裙,不可能换个衣服的时间,东西就掉了。

  "怎么了吗?"总编匆匆跑来,见她们神色有异,连忙询问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周到。

  不愿让旁人知道这事,宁一卿唇角弯出体面的公式化笑容,淡淡地说:“没事,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蓝乐然走到角落,打电话通知其他人帮忙找盒子。

  秀场里没有掉落任何东西,宁一卿取下墨镜,小跑到秀场门外,打开手机电筒,一寸一寸地在积雪里寻找。

  她们找了很久,九点、十点、十一点,不远处办公楼的灯光一层层熄灭。融化的雪水结成凛冰,于地上、于角落、于屋檐。

  雪地刺眼的白,让宁一卿的眼睛酸痛得流出眼泪,视线也变得忽明忽暗,周围出现散射的光影。她不得不垂闺眼眸,避免短暂性失明的发生。

  终于前方开来一辆黑色商务车,蓝乐然跑过去找了一圈,在座位底下发现了白檀木盒。应该是换车的时候

  ,落在后座上了,她庆幸不已,幸亏没有弄丢。

  风从树影两侧平行地吹过,细细的雪落在女人染着潮气的发间。

  蓝乐然把白檀盒子递给去,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宁一卿才能睁开眼睛,她垂眸定定看着白檀木盒,指骨压在盒身,泛起一层血色的红。

  "东西能失而复得,可是……人呢,"女人劫后余生般地呼吸,断断续续地说, "小悬……我找不到她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