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夜犯孤的行馆,所为何事?”李昭延,定了一下神,例行问话,两人都在飞快的思考着要怎么在圣上的耳目面前互通消息而不被察觉。
“小女红梅,自然是为太子而来。”红梅嘴角一笑,计上心来。
“哦,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红梅女侠。”李昭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如果这女子真是为高宁而来,只要不断延长他们的问话时间,总会有点信息的,“女侠若是看上了孤的什么宝物,我相赠便是!”
“红梅看上了太子!”
“啊?!”
不光是李昭延,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不知道红梅这唱得哪出。
“红梅游历天下只为寻一如意郎君,看来看去只觉得,只有太子配的上小女!”
“哦?!”李昭延突然觉得有趣,不知道她要怎么个通风报信法,只得把话题往高家身上说。“女侠可知孤早已婚配?怕是太子妃不能同意吧?”
“太子妃远在洛阳,手还伸不到。倒是红梅千辛万苦来到太子面前,却有这阴郁书生挡着,怕才是断了缘分!不如太子您将他支开,今夜便任我们缠绵了!”
“哈哈哈!张统领,我看这提议甚好,不知你是否要阻孤王与女侠的风月呢?”李昭延哈哈大笑,顺便涮这个书生一把。
“此女信口雌黄,在这口出妄言,分明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不如将其就地□□,以儆效尤。”张亮心想,这女子也未免太天真,以为这样就可以与太子独处通风报信了么。
“这……”李昭延心想,张亮果然狠心,为了减少麻烦甚至宁愿放弃从此女口中套出高宁下落的机会,决意杀之。
“殿下!切勿多想!”张亮见太子心中犹疑,竟想着先下手为强,说话间就掏出铁笔,指向被缚住的红梅。
正在此危机之时,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将,在场如此多高手,竟没有一人察觉他的存在。只见来人左手抓住张亮铁笔,用力一折,便将其折断。右手更是一掌劈出,当场就打得内力雄厚的张亮喷血倒地。
众人惊异之时,来人对着红梅凭空一掌,将她身上的绳子震碎,拉着红梅的手,一跳便轻松由屋顶破陋处飞走,留下呆立的众人。
放可重伤绝顶内家高手张亮,收可不动红梅便震碎她身上麻绳,如此收放自如的内功,沈桐飞和蒋初都还是头一次见到,只修外力的罗霹雳更是闻所未闻。
“张统领?!你怎么样了!”李昭延俯身查看张亮伤势,发现他已经昏死过去。沈桐飞上前为他把脉,脸色一时沉了下来。
“张大哥上身经脉竟已全被震断……”沈桐飞沉重地说,“刚刚那黑衣人武功之高强,恐怕我们四人联手都不是对手。若是有所图谋,恐怕我们全都难逃一死。”
“有如此高人相助,难怪那红梅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高强……”蒋初叹道。
“莫非是当初以一人之力力抗四雅的……”罗霹雳大老粗一个,说话直肠子,这场景,真心让他想起当时那个独步武林,令人闻风丧胆的天机山叶女侠。
“罗兄!”沈桐飞没等他说完,立马喝住,“这些江湖琐事,便不要再殿下面前提起了!”
罗霹雳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向太子赔不是:“卑职一时忘了这是太子监军行馆,以为是江湖闲谈,还望太子见谅!”
“没事没事……孤王到是很想知道……是什么能够以一人之力便对抗江湖四大雅?”李昭延像所有王孙公子一样,对这些江湖事,有说不完的兴趣。
“此人已经亡故,还是不要提起为好。”蒋初说道,李昭延见大家都对此人噤若寒蝉,心想大概是什么江湖秘事,或许有什么禁忌,不便向自己这个庙堂之人透露。
“嗯。”李昭延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从不会强迫他人做不愿之事,那人一来助红梅脱难,二来帮自己除了张亮这个眼线,看来也不会与自己为难,“只是今晚竟出了这样的事,各位有什么看法?”
“此女自然不会是来找太子结亲的……”蒋初只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罗霹雳是个大老粗,实在没有什么智慧做李崇元的耳目,张亮恐怕还要昏迷一些时日,不会碍手碍脚。李昭延此时正望着沈桐飞,自己今后的日子如何,就看他的立场了。
“红梅女侠向来以侠义著称,便是偷盗也是劫富济贫,今日夜犯并无藏宝的监军府,又有不为人知的高手现身相救,怕是牵涉上了大事……”
“嗯。”李昭延沉默了一下,沈桐飞字里行间分明就是警告自己与红梅、与高宁保持距离,远离“大事”……虽说未必是李崇元的耳目,但显然也不想自己惹上高宁。
“张统领今夜因护卫孤王负伤,孤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命太医好生照料。”李昭延心想,最好几年都醒不来,就少了个碍事的人,“蒋卿,今夜就由你代替张统领贴身护卫孤王。罗卿、沈卿原岗不动,巡逻之事着一副将代劳便是。”
众人自当服从崇元安排,各司其职,各归各岗去了。
这边厢,黑衣人一路拉着红梅奔到定州城外才肯松手。
红梅揉了揉自己手腕,低声叫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