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领会其意,拜道:
“在下明白,在下这就再派一队人马,制造吊车和大型木车,一定尽快将其拉回飘渺城。”
张途的逃生飞船,还是有些分量的,十几吨以上,应该是有的。
但这也难不倒劳苦人民的智慧。
十几吨的东西,多派点人,工具质量造好一点,多用些牲口拉,也是能运走的。
当然,这需要一点时间。
只是当飘渺城的人到了飞船一旁时,归元门的三个修士早先一步,来查探过了。
三人也极其惊叹飞船的工艺神奇,和修修行界的飞行法宝截然不同。
甚至一点法宝的影子都看不到,完全就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
三人惊讶之余,也由此确认了,此物不会是盛邪所有,因此在场短暂停留后就走了。
而飘渺城的人来此见之,反应更加剧烈,表情更加夸张。
在费了好大力气,用了整整两天,才将飞船吊起,弄到一架巨型马车上。
然后用了几十匹马,才将其拉回了飘渺城。
城中百姓见了此物,议论之声是不绝于耳,瞬时就闹得满城风雨。
所有城中百姓,无一不前来观看,可谓是万人空巷。
并猜测起,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么大,这么黑。
“那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要这么多马才拉得动?”
“看那滑不溜秋的样子,难道是天外陨石?”
“欺负我们不懂是吧,你家天外陨石长这么怪样啊?我猜……额……这应该是某位神仙的坐骑。”
“神仙的坐骑?你小子喝假酒喝多了吧?我还说它是仙女织布用的梭子呢……”
……
百姓们有人嘀咕着,有人争论着,但一时也争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越往后,百姓的说法就越离谱。
白若溪听闻此事后,也从城主府来到飘渺城关口。
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她带上了轻纱斗笠,为了保险起见,还带了一层面纱。
但气质的身段的出众,是遮掩不住的。
她打扮成这样,还是能将无数百姓的注意力,从飞船上吸引到她身上,并对着她一阵驻足观看。
百姓又猜测起她是哪家的小姐,看不清容貌,还能让人觉得她清丽脱俗,生出那面纱下,必是一张倾世绝美的面孔。几个青年男子忍不住,指指点点起来。
“哇,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长得比我一个男人还高啊,这身段,太完美了。”
“这要是能娶回家,我怕活不过二十五。”
“你还活不过二十五,我怕是二十就得入土……”
飘渺城的在白新山的治理下,治安还是极好的,没什么恶势力和城霸滋生。
所以百姓看归看,议论归议论,却无人敢上前去招惹白若溪。
白若溪毫不在意百姓们的目光,听到这些男子有些轻薄的话语,心中虽然不悦,但并未去理会他们。
两侧街道围满了人,她也身在其中。
白若溪看着一架巨型马车拉着张途的飞船,沿街往飘渺城军营中去了。
不过她没有再多做什么,看完之后,会心一笑。
她不想听百姓们乱七八糟的瞎猜,接着就转身远离了人群。
至于白新山和王伦,他在城楼上看到那飞船后,算是长见识了。
各种惊叹的词语从他心中产生,已经无言表达。
飞船被运送着走远后,他连忙回了议事殿,亲笔修书一封战报。
将目前的军机和有关张途的事,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了凌国王都天极城,由凌王御览。
……
凌国境内,清晨。
张途骑马向南一路奔波,已经远离飘渺城两百多里了。
所谓十里不同天,何况两百里之外。
他此刻独自骑马行走在,晨曦凝露的山道上。
飘渺城还在下雨,但这里已然放晴,他也脱掉了蓑衣斗笠,将之绑在了黑马身侧,又重新戴回了冠帽遮掩短发。
只不过这里前两日也有雨水,所以山路间,泥土还有些湿润。
而且山道下方,还有一条河流,名叫鹿河,蜿蜒贯穿了凌国整个国境,直至流入大海。
河水奔流不息,汹涌澎湃,水质极为浑浊,人落入其中,瞬间就会被卷走,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能有如此水势,该是凌国某地降雨量过大,涨了洪水,附近若有城镇,遇到这水流就该遭殃了。
他随后拿出地图观看,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多是丘陵,自言自语道:
“看样子,离刘管家的老家鹿鸣镇,还有一两日的路程。”
“地图上标着前方,有个叫安县的县城,距此不远,我的干粮和水都已消耗得差不多,看能不能去补充一下。”
张途又慢行了一个多时辰。
接着远远的,他已经能看到一个小城镇的轮廓,前面正是安县。
只是越靠近安县,情况就开始不对了。
原来是安县附近的,一些遭了水灾的村民,走投无路的百姓跑到安县城门边。
希望安县官员能放他们进城,收留他们给口饭吃。
结果流民越聚越多,如今盘旋在安县城门附近的落难者,已不下千人。
但安县城门始终紧闭,并无放流民入城的意思。
安县面积不大,说是县,其实就跟地球的小镇差不多。
反正在这个世界,有个大致的定律,就是城市的规格相对于地球,都要自动降一级,或是降好几级。
比如一国王都,或许就相当于,一个五线地级市。
普通城市,就相当于地球县城。
县城,就相当于一个地球小镇,依次类推。
因而,就安县这体量,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多流民进入。
一旦开了城门,流民随即涌入城中。
那安县之内,一定会变得乌烟瘴气,估计本地县民因为这些流民,也无法过活了。
如果再发生一点流民暴乱,那安县的官员被凌国王庭怪罪下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虽值夏日,但安县周围环境,却很清寒,应该是特殊的地理位置造成的。
流民饥寒交迫下,有不少人拖家带口,并排坐在城墙外,依偎着取暖。
只是所有人都眼神空洞,看着没什么力气。
张途骑马而来,在这群人中,一下就显得鹤立鸡群。
由于他容貌看起来太过出众,立即吸引了所有百姓的注意。
张途远远望去,发现城门未开,任由百姓在外挨饿受冻。
他看懂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显然到了这个地步。
安县绝不会开门,放自己一个人进去,以免城门忽开,流民也跟着冲入城中。
而且城中的商铺,多半已经关门,以待灾情过去才会开业。
就在他感叹百姓艰难,生存不易,随即想继续上路,往鹿鸣镇而去时。
不料从一侧,奔来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要来抢他身上的白包裹。
他顿时眼神一凛,也不顾会弄脏自己的衣物,直接跳下马。
他精通擒拿和搏击,这汉子一看就是饿疯了,而且身高很矮,体重不过七八十斤,简直骨瘦如柴,岂是他的对手。
他下马后,顺势捏住汉子手腕一扭,让汉子的手从包裹上松开。
然后一个侧踢到汉子腹部,将其送去出几米远,重重倒在泥泞里,在地上打滚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