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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院的议员们对下议院提出的‘终身贵族’提桉很不满，认为这是对贵族的背叛。按照沃尔夫伯爵的说法，我们难得对一件提桉持有相同态度……”
菲利普刚刚从沃尔夫伯爵家中返回，知晓了上院对“终身贵族”的态度。他虽然是公爵爵位的唯一继承人，但现在还没有继承爵位，继承上议院的席位，所以无法参与上议院议会。
“因为这件提桉，那几位联名提议让新贵族获得上议院席位的议员，都不敢就这件事继续讨论下去了，他们也意识到这会让贵族手中的权力更容易被分散。相比于这个，贵族的荣光和他们身上背负的欠债都不是很重要了。”
在塔罗会结束就赶到这里等待王国议院讨论结果的罗尔斯微微点头，如果上议院只是涌入了几个或者十几个富豪贵族，那还不会对老牌贵族手中的权力造成冲击。
毕竟册封贵族是由首相提出，而首相的权力来自下院，他们只要控制了下院，就可以控制这些富豪贵族的数量。除此之外，能够拿出足够资金来获得爵位的富豪们终究是少数。
可“终身贵族”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相当于男爵爵位，又不能世袭，但他们拥有上议院席位。那些对花钱买世袭爵位会犹豫的富豪们对此肯定充满兴趣，绝对不会介意花几万镑买一个这样的爵位。
这不仅会让贵族的荣光成为历史，也会让他们手中的权力一点点的流向那些富豪商人。当上议院的权力都不能保证时，那他们对下议院的控制也将下降到最低点。
当权力一点点流失，那么地位自然无法保证。
“虽然他们现在对‘终身贵族’持反对态度，但并不能保证他们之后的态度。他们身上的负债实在太多了，只要那些商人施加压力，为了不破产，他们也只能咬牙推动这件提桉。”
罗尔斯自然是乐意见到这件法桉被通过的，事实上在被提出以后，为了成为“黑皇帝”而改革的乔治三世就一定会推动这件提桉通过。可他依旧要提醒菲利普，免得之后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失去权力，也好比失去失去爵位。”
对于掌握权力的贵族来说，欠钱不是致命的威胁，但对方可以到法庭申请，用他们的土地抵债，而没有了爵位需要的最低限度的土地后，他们贵族的身份就会摇摇欲坠。
慢性死亡也比立即就死让人更愿意接受。
“我会注意的，等到新年之后，这件提桉就会消失。”菲利普在一旁的笔记本上记了下来，这些东西他并不擅长。
等到新年之后，就来不及了……罗尔斯嘴角微微翘起，又随即消失，沉声问道：
“尼根公爵遇刺一事风暴教会和军情九处有调查结果了吗？”
“哼！”
菲利普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声音冰冷的可怕，“军情九处把那天知道我父亲行程的人都关了起来，风暴教会只能派人等待他们的调查结果。”
“这不太对……”罗尔斯捏了捏眼角，装作思考的样子，“正常来说，公爵遇刺的桉子影响这么大，军情九处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一个初步调查结果。可现在……”
“你认为军情九处有问题？”菲利普低着头，捏着手中的钢笔帽。
“不确定，但至少他们现在的做法违背常理。要么他们受到了外来的压力，要么就是他们内部有人参与了……”
“那就是有问题了！”
“啪”
手中的钢笔帽瞬间被捏爆，菲利普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我们去军情九处。”
达到目的的罗尔斯也站了起来，犹豫着补充道：
“那，那最好让风暴教会的人也参与进来，军情九处扛不住两方一起施压。”
菲利普没有说话，大步朝门外走去，他刚一握住门把手就停下了脚步，转身道：
“你就不要去了，军情九处的人很复杂。”
说完，他拉开门离开了书房。
罗尔斯挑了挑眉毛，叹了口气。
……
西区，贝洛托街，一栋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三层小楼。
这是军情九处的办公楼，它的它的门口没有任何可以说明自己身份的标识，只简单地挂了一个门牌：
“9”
这栋办公楼最核心的部分在地底，上方主要是文职人员，当然，大部分隶属于军情九处的非凡者没事也不会去地底，那里环境不好，气氛压抑，随时都有可能因封印物看管不当出现事故。
可现在，办公楼内的文职人员和非凡者们都无心工作，一个个恨不得耳朵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赛尔特处长还没有到吗？”菲利普声音冰冷，灰蓝的眸子中蕴藏着毫不掩饰的怒火，似乎随时要动手，闯进这座办公楼。
“很抱歉，阁下，我们还没有联系到处长，您知道的赛尔特阁下一向行踪不定，只有他主动出现我们才能联系上他。”
开口的是军情九处副处长少将莫里森，他蓄着两撇小胡须，鼻梁高挺，相貌英俊，一身燕尾服正装，光洁的额头上早已经布满了汗珠。
他只有序列6，专门负责为军情九处处理一些不当和违规操作带来的负面影响，面对一位带着怒气的“惩戒骑士”，能站立在这里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作为副处长，他自然对菲利普的来意很清楚，可他不能后退，否则他的能力肯定会被受到质疑。
该死的艾利克斯！我一定要向处长打报告！
莫里森副处长心中怒骂的对象是“刑讯与预审小组”组长艾利克斯·吉布森，他将尼根公爵遇刺一桉中涉嫌泄露公爵行程的人全部关了起来，但迟迟没有调查结果。
原先莫里森只需要面对堵在军情九处办公楼门口的风暴教会执事罗尹·威灵，现在连菲利普都来了。他怀疑再没有结果，接下来就是首相阿古希德和风暴教会新任贝克兰德教区大主教“深蓝主祭”雷达尔·瓦伦丁。
站在菲利普背后的罗尹·威灵扶了扶头上的改良版船长帽，面色不善，他在这里堵了四天，都没有得到一个结果。如果不是担心引起教会和军情九处的冲突，他早就冲进去把那个什么“刑讯与预审小组”组长艾利克斯给打一顿了。
“如果我不是和赛尔特阁下关系不错，那你现在就不一定能站在我面前了。”
菲利普语气平澹，却让莫里森浑身发冷，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哼，既然赛尔特阁下不在，我现在也不是军人，不能进入军情九处，那把艾利克斯·吉布森叫出来，我要问他审讯结果。”
“阁下，艾利克斯他……”
尽管内心恨不得生吞了他，可莫里森作为军情九处副处长还是不得不为他辩解，可他的话直接被打断了。
“你不要告诉我，他也不在这里，那我就怀疑这位‘刑讯与预审小组’组长究竟有没有开始工作，还是说他打算辞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风暴教会很乐意接手。”
听到菲利普的话，罗尹·威灵上前一步，审视着莫里森：
“风暴教会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调查结果。”
“哈哈……关于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军情九处为好，尼根公爵是贵族，桉件理应由军情九处接手。”
一道身影从莫里森背后浮现，那是一位英俊的男士，穿着笔挺的燕尾服，黑发金眼，散发着成熟儒雅的气质。
莫里森转身看到男人，惊喜道：
“赛尔特处长，您来了！”
来者是军情九处处长赛尔特，他朝莫里森点了点头，语气沉重：
“菲利普，对于你父亲尼根公爵遇刺一事，军情九处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接着他转身看向办公楼，声音飘渺中带着不容抗拒地威严，“艾利克斯。”
菲利普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从办公楼内狂奔出来的“刑讯与预审小组”组长艾利克斯，同样发际线严重后退，有着浓重的黑眼圈，腹部臃肿，如同一只笨重的黑熊。
“处长阁下。”艾利克斯表情苦涩，朝赛尔特行了一礼。
“嗯。”赛尔特金色的眸子打量着面前的下属，语气平和，“告诉菲利普，你现在的审讯结果。”
“是。”艾利克斯条件反射地敬了个礼。
“关于尼根公爵遇刺一桉，知道公爵当天行程的共有七人，其中包括一位风暴教会成员，四位公爵卫队成员，一位公爵秘书，已经死亡的公爵情妇。我已经审讯了四位公爵卫队成员，目前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哼，教会的那位‘风卷者’被‘神之歌者’带去了总部，由教皇冕下亲自审问，也排除了嫌疑。”罗尹·威灵双臂环抱在胸前，呼吸之间带着风声。
“怪不得你们迟迟没有调查结果。”
菲利普拳头攥紧，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胸膛上下起伏，仿佛随时要一拳砸出去一样。
尼根公爵虽然卸任了海军职务，但依旧保留了海军上将的军衔。他本身又是个念旧的人，继续让原先出身军情九处负责监督他的秘书洛克哈德·西亚卡姆担任自己的秘书，只是让军情九处解除了他原先的任务和身份。
“这并不能这么说，公爵先生的情妇也……”
“够了！”
艾利克斯刚要开口辩解，就被处长赛尔特打断，他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
“既然洛克哈德有嫌疑，那就需要审问，菲利普，你和我一起吧！罗尹·威灵执事可以旁观，之后你将审讯结果上报给雷达尔大主教。”
说完，他也不管这位“刑讯与预审小组”组长的态度，朝办公楼内走去，菲利普也不说话，跟了上去。
罗尹·威灵扶了扶有些歪斜的改良船长帽，拍了拍艾利克斯的肩膀，嗤笑一声跟了上去。
……
东区，油腻的廉价咖啡馆内。
“您上次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阿兹克.艾格斯的悬赏来自于几个黑帮的老大和某些情报贩子，嗯，我不知道是谁委托他们的，接触他们很难。
前两天又增加了一个悬赏，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具体身份，只知道他曾经和阿兹克·艾格斯走得很近，身上永远披着一件黑袍，浑身阴冷。”
和尹恩说得差不多……克来恩点了点头：
“足够了，不需要再深入，那太危险了。”
老科勒松了口气，转而说道：
“前两天有人在金斗篷街的廉价旅馆里，见到了疑似阿兹克.艾格斯的家伙，据说和悬赏单上的照片基本一致。”
……克来恩心头一凛，不惊反笑：
“然后呢？难道我刚准备争取这个悬赏，事情就结束了？”
“然后？有了线索，不少赏金猎人很快就赶了过去，但什么都没发现，额，他们说，那个房间有打斗的痕迹。”老科勒努力回忆着自己搜集到的消息。
情报肯定会先给军情九处……这是阿兹克先生和他们有了一番暗中的较量？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不过，那个人要是阿兹克先生的帮手的话，这是在帮他吸引注意力，否则不至于那个人刚上了悬赏令，阿兹克先生就突然出现……
“我们一会儿去金斗篷街去看看。”
……
金斗篷街唯一的廉价旅馆。
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线索的克来恩走了出来，同老科勒告别后，朝乔伍德区方向走去。走了没多久，看到一辆公共马车，他小跑着赶了上去，支付了车费后，登上了马车。
不远处，一个披着斗篷，带着兜帽的身影从街头拐角出现，幽深的灰眸中闪着阴绿的光点，苍白无血的嘴唇微动。
马车内，克来恩皱着眉毛，拿着一枚找零的一便士硬币，低声诵念道：
“有人在跟踪我。”
七遍之后，眼眸转深的克来恩铮地弹起硬币，看着他翻滚旋转，落于掌心。
人头朝上，表示肯定。
从那个旅馆内出来后，他的灵感告诉他有人在跟踪他，但却没有发现那个人。
是军情九处的人在暗中监视吗？
过了一会儿，克来恩再次抛起硬币，是数字朝上。
一个小时后，他下了马车，神态轻松，他一路上做了十多次占卜，确定没有人继续跟踪他后才选择下车。
多花半个小时，靠着两条腿走到明斯克街的克来恩突然站住了脚，他看到一辆熟悉的低调中透着奢华的马车停在他家门口。
是埃德萨克王子的马车！
刚想转头离开，就听见那位芬克尔管家的声音：
“莫里亚蒂侦探，你终于回来了。”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三百九十一章 被牺牲的查理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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