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贞观大才子 第356章:东征在即

《贞观大才子》第356章:东征在即

作者:只如初贱 字数:1777 书籍:贞观大才子

  更别提沈澜离开那半尺巷时,还特意从墙上蹭了些雪白的墙粉,抹在耳洞上。她人本就白净,那点墙粉毫不突兀地遮盖了耳洞。

  唯一剩下的破绽便是喉结,所以沈澜直缀内穿的是素白立领中单,遮盖住了一半脖子,喉结若隐若现,便不甚明显。

  京都人口逾百万,茫茫人海里,又经过一番不露痕迹的乔装改扮,只要不是一直跟着她,想找到她怎么都要花费个两天罢。

  至于去城门码头围堵,简直是说笑。京都有十六个城门,七个官办码头。裴慎或许有能力将人手洒遍这些出入口,但绝不会为了她一个婢女动用。

  如此这般,沈澜甚至可以悠闲地小憩一会儿,明早拿到扬州路引和空白路引,解决了宁金哥后即刻乘上茶博士订下的船只。

  从京都去往扬州的路上,有三十余个驿站城镇,沈澜只要随意挑一个下船。接着在空白路引里填上目的地,换乘一次船只,裴慎便再也追不到她了。

  甚至当她到达目的地时,还可以路引为凭证,隐去国公府丫鬟这段过往,京都衙门发放的路引自会证实她是京都本地人,家住汇通街三里铺,亲朋俱亡,家道中落,前来此地经商。

  届时她持路引去当地衙门,有官府发布的路引为证,再贿些钱财,便能在当地安家落户,买房置产。这样一来,她连户籍都解决了。

  不仅如此,裴慎想查到扬州路引自然轻松,不过是遣人去顺天府衙问一问罢了。待他查到了,目光自然会转去扬州。任由他派人在扬州琼华处守多久,都等不到沈澜。

  这计划千好万好,沈澜着实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纰漏了?

  沈澜冷白着面色,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窗外霜天素月,夜雨绵密侵寒衣,间有漏声迢迢相递。

  她安静坐了会儿,门口便传来“叩叩”两声,是裴慎醇厚的嗓音:“开门。”

  语罢,带着点兴味盎然的笑意:“给你送路引来。”

  沈澜避无可避,只起身取下门闩,开门后见裴慎笑盈盈望着她,石青色圆领袍衣角沾雨,素银荔枝腰带系着白玉子母扣小香盒,清俊英挺,如庭前玉树。

  “喏。”裴慎轻笑,只将手中路引递给她。

  沈澜接过来一看,两份路引,一份扬州,一份空白。

  捏着薄薄的两张纸,沈澜心中惊惧。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问题竟出在这里。

  她猜到裴慎会去查路引,故而特意要了两份。一份扬州,一份空白。

  她断定裴慎若遣人去顺天府衙查看这几日的路引存档,势必只能找到扬州的这一份。

  因为衙门文书被人托人情办了封扬州路引,最多也就是个失察之罪。可办一份空白路引,这是明晃晃的渎职!

  这封空白路引是绝不会被衙门文书存档的,也就是说,裴慎根本不会知道沈澜拿走过一份空白路引。

  可偏偏裴慎知道了。

  这世道,绝不会有下属日子过得好好的,主动把自己渎职贪污之事告知上官。只有一条,裴慎势大,查到了空白路引。又或者,是他在顺天府衙里也有下属。

  沈澜心中惊惧,一时间,只觉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她呼吸急促,静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质问道:“敢问裴大人,这两份路引你是如何得到的?”

  “路过顺天府衙门,顺路帮你捎回来了。”裴慎笑道。

  滴水不漏的打太极,沈澜心知自己问不出来什么,便只好忍着气道:“路引我已经收到,多谢裴大人了。”

  见她垂死挣扎地装傻,裴慎越发觉得有趣,便眉眼含笑道:“收到便好,走罢。”

  沈澜认真道:“去哪儿?我是要去扬州的,不知大人欲前往何处?”

  裴慎便笑,慢悠悠道:“沁芳,你是个聪明人,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不好看。”

  若真闹开来了,裴慎未必会因强抢民女被言官弹劾,可惹恼了他,平白无故挨一顿皮肉之苦,何苦来哉?

  沈澜心知躲不过去,只心中烦闷,冷下脸,回身取了包袱跟在裴慎后面。

  见她走的慢,裴慎也不急,只自陈松墨手里接过大氅,将她严严实实裹好,打横抱起,置于马上,又翻身上马将她搂于身前,一路拥着她直奔国公府去了。

  沈澜安安分分地被他搂在怀里,贴着裴慎的温热的胸膛,听他蓬勃跃动的心跳,旺盛健壮的生命力,只是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澜是被裴慎裹在大氅里抱进存厚堂的,待大氅被裴慎取下来,沈澜见到的,是一顶千里江山水墨罗纱帐。

  那是存厚堂正房的纱帐,沈澜昨夜亲手换上去的。

  沈澜闭了闭眼,只觉心中大恨。便问道:“裴大人,你总得叫我死个明白。”

  “什么死的活的,尽说些浑话。”裴慎笑骂道。

  他快马赶回国公府,未着蓑衣,身上难免沾着雨丝,立在床头,沈澜只觉缕缕寒意扑面而来。

  “罢了,你要问什么便问罢。”裴慎大约 是心情好,慈悲道。

  沈澜性子执拗,死也要死个明白:“大人可否告诉我,到底是如此查到那份空白路引的?”可是拷问了那文书?

  裴慎哪里会告诉她别的地方锦衣卫势力还没这么大,可京畿重地,锦衣卫经营了两百余年,别说查些私发空白路引的不法之事,便是皇帝在干什么都查的到。

  更不会告诉她,经办路引的文书便是个锦衣卫。

  “我为何要告诉你?”裴慎单手将她抱起,只盯着她笑道:“你拿什么来换?

  声音沙哑,其间狎昵意味甚浓。

  沈澜咬着牙,心知裴慎不过是要避开话题罢了,便恨恨道:“大人不想说便不说罢。”

  裴慎轻笑,只将她抱进了净室。

  沈澜心知躲不过这一场。只兀自安慰自己,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裴慎生的俊俏,肩宽背阔,个高腿长,她也不亏。

  净室里早已安放了热水,裴慎见她冷冷的,心里倒也没多少恼怒。不过是觉得她穿着男装,一脸的不驯服,似枝头寒梅,迎霜傲雪,别有一番趣味罢了。

  他轻笑一声,只伸手去解沈澜腰带。

  水雾氤氲之下,沈澜只觉那热气直直的往她心里熏,叫她心中哽着一口郁气,不吐不快。

  沈澜忍不住道:“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裴慎放在她腰带上的手轻轻一顿,便袖手闲立,朗声笑道:“三年前,你从刘宅出逃,做了我丫鬟。便是你不逃,一样要被刘葛送来给我。可见你我的缘分是天定的。”

  沈澜微怔,只冷声讽刺道:“说什么天注定,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裴慎被她说得心头一梗,只发了狠,心道今日非要叫她说不出话来。

  说罢便解了她的衣衫,抱着她沐浴更衣,又将她带进水墨帐内,拂下玉钩。

  帐上山水朦朦胧胧,好似天与地都颠倒过来。影影绰绰间,似有绮筵公子,绣幌佳人,粉融香汗流山枕,鸳鸯绣被翻红浪。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句“绮筵公子……红浪”引用自好几首诗词,都不是我写的。

  第33章

  卯时一刻, 晨光侵晓, 曙色薄明。裴慎自帐中醒来,见帐顶绘着一副山水松石图, 一角半边的格局, 斧劈皴绘的巨石,双勾的松竹,裴慎看来看去, 只评价道, 匠气。

  他懒得再看, 便侧过身,见沈澜黑鸦鸦鬓发如云, 香融融雪腮生艳晕,白晃晃臂膀横陈于枕边, 好似杨妃清醉, 海棠春睡。

  见她这般娇态,裴慎轻咳一声, 只拿手掌摩挲她纤细的手指,正欲凑过去,沈澜忽然睁眼,盯着他道:“你做甚?”

  裴慎讪笑,轻咳一声:“该起了。”

  帐幔重重,天光昏昏,沈澜懒散道:“避子汤呢?”

  裴慎微怔,只敛了笑,沉下脸道:“浑说什么?!”

  沈澜轻笑, 裴慎此人, 他赏给沈澜避子汤, 那自然可以,若沈澜自己来讨要,裴慎又不高兴了。

  “难不成你想要一个庶长子?”沈澜慢悠悠道。

  裴慎只拧着眉望她,纵使心中不愉,却也知道她说得对。庶长子是祸家根源,他自然不会乱了礼法纲常。

  只是理智归理智,见她一脸安静,带着些无所谓的随意,裴慎又忍不住气恼起来,只觉她竟连女子最为在意的贞洁二字都浑不在乎,果真是浮花浪蕊,游丝飞絮,煞是轻佻。

  裴慎心中不愉,便冷着脸起身,唤来丫鬟端来避子汤。

  那丫鬟十四五,到了知人事的年纪,端着个填红釉三鱼纹碗进来,见地上、榻上衣衫凌乱,抹胸、里衣、腰带散了一地,便脸一红。

  重重帐幔后忽然伸出一双雪白纤细的手指,似有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

  丫鬟怔怔的望着,骤见沈澜露出来的锁骨玉臂雪白细腻,好似琼枝新雪,只可惜上面遍布痕迹,那丫鬟便红了脸,慌忙低下头去,将碗奉上,不敢再看。

  沈澜接过碗,苦涩的药汁味儿扑面而来,她面不改色,一口闷尽。那苦味儿太重,倒像是一路苦进人心里去。

  “多谢你。”沈澜将碗递还给她。

  裴慎只拿手拈着颗酸梅,凑到沈澜嘴边喂她吃,闻言笑道:“你谢她做甚?药是我派人熬的,她不过端过来罢了。”

  沈澜从不跟身体过不去,毫不犹豫便吃了那解苦的梅子,含糊道:“她是人,我也是人,她为我端药来,道一声谢也是应当的。”

  裴慎嗤笑:“休要胡说。她是奴婢,你怎会是奴婢?”

  沈澜面不改色,抬头似笑非笑道:“怎么?爷这是要正儿八经的纳了我?”

  裴慎一时间便有些讪讪。

  沈澜心极静,并无失望之处,只暗道这也不错。若正儿八经的写了纳妾契约书,妾通买卖,她千辛万苦有了良籍,做妾等于自缚己身,逃妾可比逃奴的下场还惨。

  如今看似不主不仆的混着,实则还是良家子 ,反倒最好。

  只是裴慎见她神色平静,便郑重允诺道:“你且安心,待两三年后新妇过了门,我便正经纳了你。”

  沈澜不置可否,只随意道:“去给我拿件衣裳。”

  裴慎一愣,挑眉道:“让我给你拿?”

  沈澜刺他:“怎么?刚到手便弃若敝履了?”若真是如此,那倒好了。

  裴慎被她噎住,纳闷道:“我素来知你脾气拧,气性大,可往日里好歹装一装,面上柔顺总是有的,怎么今日这般不驯?”接二连三给他甩脸子。

  沈澜只差半日功夫便能逃跑,却被他带回来,心里有气,绝不肯叫他好过,便照着他的话柔了神色,像平时那般低眉顺眼:“往日里我是丫鬟,你是主子,自然柔顺。如今我也算是跟主子同过床的了,身价不同,自然长了脾气。”

  裴慎活了那么大,还从未有人敢话里话外的讽刺他,闻言,脸色也冷下来,只嗤笑道:“你原也是扬州瘦马出身,几千两银子的身价,的确昂贵。”

  沈澜哪里会在乎什么出身不出身的,只笑道:“爷从二品高官,又是累世的勋贵,几万两银子都不放在眼里,偏偏与我这几千两银子的人睡在一起,委屈爷了。”

  裴慎被她气得呼吸一窒,知她素来能言善辩,当年头一次见面便敢连说谎两次,可见其牙尖嘴利。

  裴慎心里生气,只盯着她不说话,沈澜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疑心裴慎到底要做什么时,裴慎忽然敛了怒色,眉眼含笑,拂袖离去。

  沈澜微怔,只以为自己计策奏效,将他激走,便兀自倒下,先睡个回笼觉,昨晚被折腾的太久,多睡会儿,补一补这些日子来损耗的精气神。

  无论如何,养好身体最重要。身体健康,方有以后。

  裴慎出了正房,见院中安安静静,便随意吩咐个小丫鬟:“去取一套沁芳的衣物来。”

  那小丫鬟是新来存厚堂的,连沁芳的房门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惧于裴慎威势,便点了点头,跑着去寻念春。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