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岭省卓俞信总指挥部所在,英岭省在平山省的东南面四百里处。可卓俞信在事发不到两天就接到了消息,此刻正值中午,卓俞信紧急召开会议。
此刻他正端坐在长桌一端。屋中满是高官,像总军法官兼督察处执行司司长夏才厚、中央军第三军团新任副军团长左少白、后勤押运总管洪渊乐、中央军第二军军团长木湘涵、西北镇守副帅封墨、二线部队的平山侯朱玉康、还有二等军侯鲁文耀等数十名高官,正在讨论如何处置罗定丰。卓俞信开口说道;“首先我们不说罗定丰生死,那个是月殿下考虑的事情,信使已经在路上,我想在有个四五天殿下就会接到消息了。诸位说现在应不应该暂时撤销罗定丰的兵权,如果撤了谁来接替他的部队。”话一落音只听众人无不低声交谈,谁人都知道罗定丰是韩明月派的死忠分子皆谨言慎行。这就是卓俞信,身高七尺,三十五岁,面容如匠人精心雕刻一般棱角分明,下巴有一撮性感的小胡须,桃花眼整体看起来十分高冷。
平山侯朱玉康首先说;“依我看罗定丰这次是难逃一死,应该先撤他的兵权。”
眼见有人表态西北镇守副帅封墨站起来了,封墨是现任西北镇守大帅的亲弟弟,二十三岁,身高一米七九,身体强壮皮肤白皙,举止间就有世家贵族的气质,其实先皇韩宣孝统治期间各地诸侯就各有自拥大权的趋势,要不然现在的西北六省镇守大帅还能姓封。韩明月的上台和封坦有着密切的关系,从让封墨带兵十万前来支援战局就可看出封家是跟着韩明月走的。封墨笑着对朱玉康说;“按照平山侯撤了罗定丰,那他的位置平山侯可有意代劳啊——哈哈”一听这话朱玉康不说话了,现在人人都知道那是个烫手的山芋,现在罗定丰经历大败后把兵力龟缩不出,平山省现在是接连失城失地,一时难以挽回局势。朱玉康是有心回去自己封地作战,可不得不服从调令,韩明月是没有大多省的统治能力,可每人敢明面上与之抗衡,否则那就是叛乱会有大批人抢着接受他的地盘。
鲁文耀愤愤说道;“照封将军的意思就对罗定丰听之任之了,那将如何面对次战帝国损失的勇士。”他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他真的多在意那些士兵的死。那三十万混编军团从很多省抽调的出来的,其中有八千兵是从鲁文耀的部队中抽调出来的,而且他这八千人现在不到三千。一下把他在地方的实力削弱了许多。这话一出不少和地方高官出言附和,让韩明月派系将领压力顿时增大。“各位安静下,请听我说一句,罗将军是打了败仗,在殿下的处置命令到之前我们应该在给他一个机会。”木湘涵想要挽回下,可众人抓住事实不放让他也很为难。红岭省提督万历春大嗓门嚷嚷着;“卫兵!叫刚才那个传令兵来,再给木将军从新汇报下蚂蚁河之战我军伤亡。”传令兵急急忙忙的跑来,万历春一比手势传令兵开始念;“蚂蚁河之战我军阵亡八万余人,伤三万直接减员十一万。”万历春继续说;“听到了吧,木将军,一战损兵六成,再打两仗混编军团恐怕就要成为历史了,如果殿下也不惩罚罗定丰我将辞去红岭省提督一职。”许多人开始附和嚷嚷着辞官,让木湘涵很是头痛,他看了一眼卓俞信,这家伙在那悠闲自得的喝着茶呢。卓俞信也是无奈,虽名义兵马大元帅,可真正处境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事处理好了没有功,处理不好恐怕就要当替罪羊了。这时坐在那穿着厚厚棉衣的夏才厚语气冷淡的对卓俞信说;“大帅,我请求暂停会议。”夏才厚正值而立之年,身材略胖,眼中无神一种颓废的气质来形容他再好不过。卓俞信说可以,夏才厚对木湘涵和左少白使个眼色,他们出去商议了半个小时,最后由官职最大的木湘涵拍板决定,夏才厚来宣布;“各位不用在争执了,我以战前总军法官的身份暂时将罗定丰将军调至帅营,其职务由混编军团军法官魏靖明暂时代理。”说完他们几个就走了,剩下的人也鱼贯而出,会议随之宣布结束。
次日清晨。距离鄂州城五百里的威远县城,此时罗定丰率领残部驻扎于此。“随军督阵军法官魏大人到!”门外卫兵喊道。罗定丰从床上坐起来穿了一件衣服,对魏靖明说;“魏大人有何事?”魏靖明宣布;“刚刚的飞鸽有总军法官大人的命令,调任罗将军去帅营,兵权暂由我代理。”罗定丰喃喃自语道;“夏才厚他怎么这样对我。”魏靖明说道;“请把,罗大人。”罗定丰慢吞吞的上了马车去往帅营……
六天后的半夜里。京城此时正飘着满天的雪花,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掺着雪花的大风吹在人脸上生疼。由于太寒冷原本一夜两班岗的卫兵,韩明月体恤下属增加到了一夜十二班岗。
一声马的嘶鸣引起了一队巡逻士兵的注意,只见马已经累的瘫到在地上,马的主人已经冻的说不了话了,只有一个红色红色小旗还在被吹地一动一动的。一看这个二级紧急的黑色旗子带对的队长立刻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快叫醒他。”那队长说道。过了片刻那人僵硬的说了一句话;“快!十万火急!”说完他晕了过去。那队长下令道;“快你们几个去通知殿下。”半个小时后韩明月紧急召开会议。
原本诺大漆黑的大殿现在被数十个火烛照亮的如白昼一般,而大殿下站着的文武百官接连哈欠不断。“摄政公主殿下到!”门卫喊道。立刻所有官员神情严肃起来,尽管他们都身居高位心在各大军政集团,可韩明月的摄政公主名不是白叫的。
韩明月身着朴素的棉衣,身披还是陪她南征北战的深红色斗篷,从大殿后慢慢走出,冷冷的目光环视众人,无人敢与之对视。韩明月坐下后说;“来人给诸位大臣念念卓大帅什么事。”她身旁的黄金戈打开信封开始念;“臣卓俞信自知殿下日理万机,本不该琐事打扰殿下,然此事关及国之大事,臣不敢私做决断,恐误殿下大局,唯有臣亲笔一封八百里加急至京城,让殿下决断……”最后落款是1126年11月28日,接下来卓俞信中详细的提到蚂蚁河大败的详细经过和士兵伤亡等,他只是很客观的提到战役经过,并没有提自己对此事的态度和看法,令韩明月大为不满,心中暗骂滑头。
朝堂中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韩明月依然保持她那优雅的微笑,开口说道;“诸位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刑部尚书丁易文首先发难说道;“殿下臣认为此战关乎重大,且伤亡士兵超过十万。而且前线众多将军都认为该重罚罗定丰,甚至敢已辞官威胁殿下,我认为罗定丰应该革职问罪。”丁易文刚说完就有人开口附议,臣附议之声竟不绝于耳,一时间让韩明月很是头疼。“臣不这么认为。”说话的是韩明月得力干将乐菱,“臣认为罗将军也是破敌心切,还有罗将军的并无失职可言,臣认为只是罗将军的下属未尽全力,才导致蚂蚁河大败的根本原因。”此言一出韩明月眼前一亮,但又有些许沮丧,因为韩明月知道,乐菱的意思是保住罗定丰,牺牲一些中级军官来换取罗定丰的人头和职位。
军师奂也开口说道;“老臣也认为不应该处置有功之臣,应该去处重罚那些执行不力者。”韩明月派系的十余名官员出声支持。现在朝堂上无非两派,一派是打压韩明月的杀罗派,另一派是韩明月派不愿失去汇编军团的掌控的保罗派。从奂说完两边开始长达两个小时的辩论,最后韩明月无奈只得宣布散朝。
此时已经深夜,散了朝韩明月派系官员并没有走,因为他们知道依照韩明月的脾气一定会叫他们回来,索性就不走了。韩明月坐在椅子上精致的面庞上也显现了一些疲惫,也难怪这么大的帝国大部分重担都压在一个只有二十五岁的柔弱女子身上。韩明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口说道;“我要说三件事。第一你们帮我想想直隶总督兵部尚书等重要职位的人选。第二前方战局的颓势。。”乐菱想了下首先说;“兵部尚书一职可由文渊公权岳伟来接任,直隶总督武康公李然可以,我们的一位总督范文远可以胜任吏部左侍郎,兵部右仕郎督察处的执行司副司可以,另外可以让黄金戈兼任骠骑营巡防统领一职。”乐菱说完众人都认为可以,唯有黄金戈推脱说自己不能胜任,让韩明月在择良才。韩明月看着他说道;“能力不行可以慢慢培养,重要的是你们的心。”此话一出黄金戈也不推脱了。重要的来了。张颂拿出地图开始说;“殿下,现在经历蚂蚁河大败后平山省接近全部失陷,若果敌人将混编军团打出平山省就可以对志山省实施两边突进,届时在敌军的强攻下驻守志山省的接近六十多万兵力,必将损失惨重,然后平山、志山两省都会失陷,其后果是接壤两省的六个省都会岌岌可危。所以汇编军团的重要性怎么形容都不过分,殿下应该仔细想一下罗定丰。”奂也开口说;“殿下罗定丰经历此败后定会收敛,应该保住他,牺牲些不是特别重要的中级将领。”奂说完乐菱、黄金戈、常平、潘安、张颂、季荣都表示没有异议,韩明月无奈现在为了保住罗定丰只能牺牲些对自己忠诚的军官了,“罗定丰的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必须给他点教训。先军棍三十另记五十,罚奉一年,连降五级暂任汇编军团指挥一职。”没人敢为罗定丰求情,因为韩明月这次是真动气了,罗定丰本来是从二品现在成了从五品了。
“如果没什么事臣等告退了。”奂说道。韩明月只是闭着眼睛点点头没有说话。
次日早朝。刚消停了一夜今天为了罗定丰两派又在朝堂吵的不可开交,活像那集市上寸利不让的小贩和喋喋不休的客人一样。为了能在理上压倒韩明月派系,在京的高官无所不用其极。“够了!”随着韩明月的一声大喊两边都停住了话,等待韩明月要说什么。“乐菱你来说吧”乐菱站出来开口说道;“臣遵旨!经我督察处调查此战混编军团的一些中级军官的执行不力,导致了蚂蚁河大败,督察处决定处罚的官员名字……”然后乐菱念了一大堆人名,也包括汇编军团韩明月派系的中级军官,韩明月和乐菱都不是爱做赔本买卖的人,虽然自己人被无奈冤杀一些,但隶属各地军阀的军官也会被杀不少。“对于罗定丰的处罚是,连降五级,三十军棍,记五十,暂任汇编军团指挥一职。”乐菱最后说道;“此处罚督察处全权代表殿下。”韩明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说道;“各位还有什么异议吗。”说完鸦雀无声。但这次韩明月的确输了一局,在人心上韩明月派系不少中级将领会伤心,但韩明月也没办法为了保住罗定丰她只能这么做。还有在政治上已经向各军政集团发出了一个信号,那就是韩明月身边可用之才少之又少。
早上做出的处置,不到中午就有加急骑兵队急急忙忙的出发了,将这个命令带给罗定丰和夏才厚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