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够爽快,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拉!”沫沫高兴地说道,心中疑惑顿减,没错,这个男子就是那日在亭中认识的家伙,沫沫走的时候是告诉了他真名,和这家伙在一起,沫沫没来由地感到全身一阵放松,暂时忘记了之前碰到云溯的不快。”
男子微笑着看着沫沫,她,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呢,不过,他很喜欢她这种性格,待人接物都出自真心,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交朋友,不像平时在他身边的那些女子,看上去,娇弱不堪,可心眼,确是歹毒异常,她们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的事了。
“你在想什么呢?闷闷不乐的。”沫沫跑到男子前面,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没什么。”男子回过神来,“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罢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你总不希望我叫你‘喂’吧?”沫沫说。
“叫我翼吧!”男子轻轻说道。他抬头望着天,天边,是绚烂的火烧云。
沫沫看着面前这个男子,白衣胜雪,双手靠在背后,眼神专注于天边,突然心里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一幕,好象,好象曾经发生过,翼的背影,好熟悉,好熟悉……
夕阳渐沉,不一会儿,天空只剩下蒙蒙的灰色。
“我想,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沫沫说。
翼点点头:“是不早了,你的确应该回去了,无殇!”翼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翻身跃到他们面前。“送秦姑娘回去!““是!”
又走了好久一段路,沫沫终于看到了“寒镜宫”那三个又可爱又亲切的大字。无殇只送她到离寒镜宫不远处便走了。沫沫累得只喘粗气。不禁在心里骂道,这个该死的皇宫,没事弄那么大干吗啊,害得她大小姐走路走得累死累活的。
沫沫好容易进了寒镜宫,之前跟云溯碰面的场景突然又浮现在眼前,她不由苦笑了下,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他们,毕竟不是同路人,她,来自千年后啊。不同的时空,不同的灵魂,他们,怎么,可能?再说,云溯,会是她命定的那个人吗?她可没忘记那个老爷爷跟她说的话,找到血玉镯的主人,那个与她约定今生的人,那个让她穿越时空的人。
“沫沫,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云娜急忙从里面跑出来,“你都去了哪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去哪呢,只是到处闲逛了下而已。”沫沫并不打算把认识翼的事说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能一身便服在宫内走动的人必定非泛泛之辈,沫沫虽然并不知道翼的身份,但她觉得翼的身份绝不寻常。
云娜很奇怪地盯着沫沫,她好象有心事呢,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了她,她明明看到皇帝哥哥的侍卫无殇在老哥面前带走沫沫,难道沫沫居然认识皇帝哥哥?可,这怎么可能呢?不过,如果他们是认识的,那事情就好办了,沫沫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的疑团也就顺利解决了。
很简单啦,沫沫呢,当然是被皇帝哥哥请来的喽,她有些得意地看着沫沫,不说就不说吧,我照样猜到了,嘿嘿。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皇后妖娆的面容在昏暗的灯火下显得有些狰狞,“没想到啊,哀家真的是没想到呢,这丫头真的好本事啊,没想到,就连他也多她产生了兴趣啊,呵呵,呵呵。”
“皇……皇后,您,您怎么了?”云水伊有些害怕地看着皇后,此刻的她,真的有点恐怖啊,她只是看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在皇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在人前一向温柔大方的皇后居然就变成了这样,说真的,虽然,皇后是她的表姐,在她没入宫前,她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可,入宫后,皇后好象变了,变得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一不高兴就惹皇后生气了。
“哀家没事,你先退下吧。”皇后回过神来,挥手示意云水伊退下。
云水伊一走,皇后“啪”地一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到了地上,顿时,屋内一片狼藉:“呵呵,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真不愧是兄弟啊,不仅脾气,心性一样,就连喜欢的女人也一样吗?”皇后的眼中突然泛出一丝晶亮,一滴清泪滑落。她出身高贵,气质高雅,当年未入宫前更是艳压群芳,她自认自己就算再不济,也强过那个姓林的臭丫头千倍万倍,当年,她迫不得已虽然喜欢云溯,却只能入宫,而她入宫后,虽然贵为皇后,但她所谓的丈夫,当今的皇帝,却因一个不知来自何处的女子,从不在她宫中留宿,没事就喜欢跑去那个小院。以前,她并没觉得什么,因为她爱的并不是皇帝,即使那么多年,她喜欢的始终是云溯,皇帝的身体不好,她可是一直盼着皇帝早日死去呢,一旦,他死了,那放眼朝中,支持云溯的不在少数,这帝位,定是非他莫属,南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要是一个男人死了,他的兄弟是可以娶他的妻子的。可是,现在,他们居然都对一个来路不明,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产生了兴趣。因为云溯痛恨沫沫,那是因为她爱云溯,而因为皇帝痛恨沫沫,她,只是一时难平内心的怒气而已,就连她这个皇后,都未曾能踏足那个小院呢。林沫,哀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啦,说啦,你跟老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云娜一直在沫沫面前晃来晃去,“还有,好好地,为什么要叫秦络络?”
“哎呀,你不要问了好不好啊。”沫沫这时心里也乱得很,她对云溯的感情,怎么说呢,用一句诗来形容是再好不过了,剪不断,理还乱。
“可是为什么你下午跟老哥那么奇怪啊。”云娜叉腰道。
“下午,什么?啊,你……你偷看啊。”沫沫一下子用手指着云娜,“我说怎么才来没多久就碰上了,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呃?这个,那个……”云娜刚刚的气焰顿的便下去了,在心里拼命骂自己,明明知道沫沫和老哥有点不对劲,居然还那么直接就把下午偷看的事给抖出来了,晕哪,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她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退,“是我刚好路过,你知道,我好奇心很强的,所以,所以……”还是耍赖吧,抵死不承认,不然,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去。
“是吗?”沫沫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云娜,“那……为什么早不路过,晚不路过,偏偏那时候路过呢?”沫沫说着向前跨了一大步,云娜只好往后退,“我,我也不知道啊,真的是很巧,是不是?”云娜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可是比什么都苦,我的天哪,能不能不要再问拉,再问,她怕自己就什么都招了,可如果招了的话,那。那下场……啊,她都不敢想象了。
看着那个梦中萦绕的身影毫不留恋地随着无殇离去,云溯的脑海几乎一片混沌,浑浑噩噩地出了宫,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出去,要到哪里去,沫沫,秦络络,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他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长得相似,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可,不同的人,给人的感觉,也能一样吗?也许,是因为太想沫沫了吧,你到底在哪呢,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找到你,难道你,难道,已经……他不敢往下想了,要是真的是那样,他要怎么办,他该怎么办?看到那个自称秦络络的女子的时候,他以为,那就是沫沫,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是秦络络而不是沫沫?
“什么?要……要我去做皇帝的侍女?”沫沫张大着嘴巴,不是吧,她应该还没有名到那个地步吧,居然,居然被皇帝亲自点名去伺候他,她真的很郁闷,天知道,她上辈子是不是跟这皇宫有仇,先是莫名奇妙地被云溯从望国的太子府绑来这里,后来又很悲惨地遭遇了第二次绑架,而这次绑架,居然进了皇宫,来到了皇后的寝宫,接着,又被皇后很“好心”的派了个差使干,然后,又被云娜带到她的宫里,还碰见了她虽然心里很想见却又不敢见的云溯,而这两个家伙,还是南临的公主和王爷,现在呢,现在倒好,本来还以为在云娜的宫里可以享清福了,可谁知,居然,居然还插进一个皇帝,指名要她去服侍他。不是那么衰吧,皇帝诶,据说南临的皇帝可是身体不好,常年病卧在床,所以很多事都是和那个很有名的溯王爷,也就是云溯拉,商量的,要是去了,那岂不是会经常碰面?以云溯的机警,骗他一次两次或许还可以,可是要是就这么一直下去,难免不会被看出来,怎么办,她不想去呢,可不去的话,就是抗旨了,那样的下场是会很惨的,她就这样跪在地上,迟迟没有接过前来宣旨的老公公手重的圣旨,她也很奇怪,照例讲,皇帝要一个宫女去服侍他,貌似用不着什么圣旨的吧,可是,现在这样,到底,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唉,古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她很郁闷地摇了摇头,怎么办啊,她不想去呢,可是,在这关键时刻,云娜偏偏又不在,真是的,本来要是云娜在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帮自己挡一下,听说,她可是深得当今皇上的喜爱,要是她开口说要自己留下,皇帝,应该,会同意吧?可是,天哪,为什么她这时候不在呢!!!某人似乎忘记了还是她自己逼着云娜问昨天她与云溯的相遇是不是云娜搞的鬼才把人家吓得一大早就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避难去了。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啊!
“秦姑娘,还不快领旨谢恩?”年老的太监一脸傲气地看着她,似乎在说,真是个不识相的丫头,宫里可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争着想去伺候皇上,却苦于没有机会,现在你有了个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伺候得好了,说不定还能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居然还要想半天,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老太监的脸随着沫沫思考的时间一点一点变成了猪肝色,越来越难看。
“娜娜啊,你快回来吧,救救我啊,我可不想去伺候那个病重的皇帝,据说常年卧病在床的人的脾气都不好,再说了这个可是皇帝,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叫人把她拖出去斩了啊,她还年轻,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没好的人生呢,可不想就这么把自己送如龙潭虎穴,天天为自己的小命着想。“要是你回来,昨天的事就既往不咎,求求你,快回来吧!”沫沫已经在心里哀叹,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人,眼前的那个老太监瞪着他的大眼睛,脸涨得通红,气得就差头顶冒烟了,岂有此理,接个圣旨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咳咳。”他狠狠地咳嗽了几下,吊着他那超高的声音说,“秦姑娘若非想抗旨?”
沫沫被猛得吓了一大跳,连忙道:“怎么会,怎么会,奴婢,奴婢只是太激动了,一时之间还没反映过来,请公公恕罪。”
“那,还不接旨?”老太监有些傲慢地说,原来是这样,也是,天下有哪个女人会笨到这种程度,生生错过一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还请秦姑娘收拾一下东西,随咱家来。”老太监道。
“啊,这么快?”沫沫惊得一下子抬起头,脱口而出,那样的话,可是一定要去了呢,她真是命苦啊,要去伺候一个据说长年卧病在床,脾气不知如何的皇帝了。
她进了内屋,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不多的东西,便跟着老太监走了。
“啊。”沫沫在打了今天第N个哈欠后,揉揉惺忪的双眼,别误会,这并不是累出来的,而是郁闷出来的,话说她到了这个什么什么殿的已经有好几天了,她是被圣旨传来伺候皇帝的,可,她貌似从没见过这个什么什么殿的进来过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本来,那个老太监带她去的好象是另一个地方,而且,不知怎么的,一开始的路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身后匆匆来了一个小太监,附耳在来太监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那个老太监便一脸谄媚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副令人作呕的笑脸说道:“秦姑娘,请随咱家来。”最后,她就一直跟着那个老太监走啊走,绕啊绕,就来到了现在她在的那个大殿。现在,她大概是整个皇宫最无聊的宫女了,因为,她要伺候的主子连个影都没有。她郁闷地一手托着腮,无聊地第N次数起这个大殿的地板的块数。
“一块地板、两块地板、三块地板、四块地板……”她强打着精神数着,千万,千万不能睡着啊,万一那个什么皇帝的突然进来了呢,可怜的她啊,她哀叹着,这个皇帝该不会是病糊涂了吧,神经兮兮地宣旨将她带到这里来,说是要让她伺候他,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出现过,天哪,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那个皇帝病糊涂了吧,对,一定是,她在心里很肯定地告诉自己,要不然怎么会有那道奇怪的圣旨,要不然,怎么会是自己被叫老,要不然,怎么会害得她此刻如此无聊?肯定是那个皇帝正病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下的旨,而她就是那个幸运的倒霉鬼。
天哪,没想到她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好运气”,早知道的话,她是不是应该让云娜带她出宫去赌坊里赌一把?恩,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去试一下,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第一百零一次的叹气后,沫沫傻傻地对着她前面的那个杯子说:“喂,杯子大哥,你会说话吗?恩?能回答我下不?”她一只手托着那个杯子。却不知道身后的柱子后那个人影已经在轻轻颤动了。
“唉,知道你不会说话,我问你干吗?”沫沫翻了个白眼给手中那只杯子,大声喊道:“天哪,你要折磨我也不是这个样子吧,把我一个人弄到这么个鬼地方,好拉,我知道以前我是有点对不起你拉,人家祭拜你的时候我在打瞌睡,给你的供品我也偷吃过,不过,你不是天吗?祭拜你的人哪都有,也不少我一个,每年你的供品多得可以撑死你,我偶尔偷拿一个,你有必要生气吗?”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那个一早就躲在柱子后的人突然从柱子后走了出来,一阵大笑。
“啊!”沫沫被猛地吓了一大跳,转过头去,却看见罪魁祸首正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是你?”沫沫刚要开骂,却在看清来人的模样后,一下子楞住了。
“是我。”翼笑着来到沫沫面前,“没想到,你在这儿还蛮悠闲的呢!”他环绕四周。
神秘的云翼
“悠闲?拜托,我都要被闷得发慌了。”沫沫郁闷地说,一想到这几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就把刚刚被翼吓了一大跳想要找他算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忙不迭地向他诉苦,在她正破口大骂那个皇帝的时候,她没看见翼脸上那快抽搐的表情。
“你说,那个皇帝是不是病糊涂了啊,无缘无故把我叫到这里来,叫就叫了,什么事也没有,害得我现在只能整天在这里坐着,无聊地都要发霉了。”沫沫有些丧气地坐到一边,不停地抱怨着。
翼的头上显然已经挂满了黑线,他真的有些后悔来这里看这丫头了,本来他是觉得这丫头很有趣,她很天真,对任何人都不设防,这,在这个你争我夺,各怀鬼胎的宫里已经很少见了,在这个皇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他死呢,在众人面前,他永远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撒手西去,大概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病是装出来的吧。照例说,那天在避雨的时候,这丫头看到了一个正常状态下的他,他是应该一剑抽出,刺死她的,只有死人才是最好的保密者,不是吗?可是,在动手杀她的那刻,他犹豫了,他还是放了她。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脑海里就有这样一个念头闪过,她,不会出卖他的。当时他自己也很奇怪,自从那个女人背叛他之后,他不是下了决心永远也不再相信女人了吗?可是,面对一个刚认识不多久的丫头,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如此信任她?
宣旨将她召来,本来就想让她去竹院的,可是,那样也太引人注目了,毕竟,他就连皇后,都未曾让她进去过,如若让后宫其他的妃子知道了,只怕这丫头到时候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那些女的,平时在人前就是温柔贤淑,人后呢,却有着谁也比不上的蛇蝎心肠。
所以她才到一半,他就派了别的太监让那老太监带她去他平常不住的寝宫。隔了好几天,好容易空下来了,他就急急地跑来看这丫头,虽然自己在心里一直埋怨自己,不就是个丫头吗?干吗要为她担心??可是他又说不清自己内心个的感觉。
曾经以为,在她那□□裸的背叛后,他,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可,可为什么她,可以让自己那么轻而易举地相信她?如果再被背叛呢?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只怕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络络,你不觉得这样说皇帝有点不太合适?”翼抛开了自己的想法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络络在一起,他就是感到很轻松。
“有什么不合适的?”沫沫,哦,不,现在应该叫络络了,“不经过人家同意就下什么圣旨,硬把人家带到这里一个人郁闷了这么多天,喂,你说,那个皇帝是不是这里病得有点那个拉。”络络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翼。
“噗”的一声,翼差点被正喝着的茶给呛死,他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才把自己的怒气给强压了下去,没当场爆发。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以前两次的相遇情况来看,这丫头有很多话都是不经大脑思考就说出来了的,而且,那些话很可能会把人气个半死,不过,自己不就是喜欢她这样的个性吗?和以前那个人一样呢,不过,后来,都变了,什么都变了。
红色的长袍摆子一晃而过,云溯匆匆离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叫秦络络而不是林沫?这几天他想了很久很久,觉得还是要亲自向那个和沫沫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却自称秦络络的宫女问个明白,只要有一丝线索他就绝不能放过,他,一定要找到她。所以,在想清楚后,他一大早就来到了云娜的寒镜宫找人却被告之她已经被皇帝带走好几天了,于是他又匆匆赶到皇帝不常住的寝宫,却正好碰见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上满是不情愿地对着一个杯子在胡言乱语,他真想立刻就冲进去问个明白,却不料看见在她身后的柱子后早就藏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他的皇兄,当朝皇帝——云翼。他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站在屋外等着,却不料,听到了皇兄喊她络络,那两个字,犹如重锤,狠狠地,捶在他的心里。可,为什么,明明听到了自己最想问的事情,知道了那个“事实”,他的心里还会有那样的不甘,他,并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很小的时候,看到母亲日盼夜盼,期待父皇能不时来看看她,可,通常,等到的是一场心伤,每次看到母亲那欣喜地盼着父皇的眼神渐渐转为无奈的失落,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从那时起,他就发过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像父皇那样左拥右抱的,他要的是唯一,只对,一个人好。所以,他绝对不会喜欢上除了沫沫以外的其他女子了,可是,为什么在看到那个秦络络的时候,他会有跟和沫沫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到底,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而屋里的两个人却丝毫不知他们的笑语深深刺痛了另一个人的心,不知道如果日后得知这件事,他们,是否会后悔?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他们,只沉浸在他们的快乐中,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翼每天都会来看沫沫,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看到翼的样子,沫沫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每次翼叫她络络的时候,她的脑中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是那个人能这样叫她沫沫,那该多好。可是,那,可能吗?
很多天过去了,沫沫一开始是怀疑,不过现在她肯说是肯定了,那个皇帝,绝对,绝对病糊涂,神经很不正常了,就这么把她搁在这了,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无聊得要死,要不是翼现在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听她不停地抱怨皇帝,她能很肯定地说自己现在已经崩溃了,她大概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无聊而死的人,不过,她现在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可是,她貌似没有注意到每次她破口大骂皇帝的时候翼的脸的变化。
云翼一个人躺在竹院的竹塌上,静静地听不远出竹林中生灵的欢闹,闻着空中传来的淡淡的清香,这几天,老是跑去那看那丫头,明明在她大骂皇帝是神经的时候,自己是应该生气的,不是吗?从小到大,有哪个人敢这么不知死活地去骂他?骂他简直就是和美好的生活过不去,可是,每次他都得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回应她,还要很艰难地出声表示同意,虽然每次回来就后悔不已,可是每到第二天他还是忙不迭地跑去看她,这真让他有些抓狂,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受虐狂了。
“皇上!”身后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正是那天在亭中出现的男子——影。
换成别人,肯定会被这突然冒出的人给吓个半死,可是,眼前的人却没有,也许是长期装病的缘故,翼的脸色总是那么苍白,可,显然,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查得如何?”翼懒洋洋地问道。
“恕属下无能,只知道秦姑娘是在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宫里的。”影单膝下跪,“而且,而且,是出现在皇后娘娘的宫里。”
“皇后?”翼听了感觉很奇怪,“难道跟皇后有关系?”
“这,属下并未查出,秦姑娘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没人知道她的来历,还请皇上对此女小心为妙。”影很忠心地建议道。
“这个,朕自有分寸,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就是有件很奇怪的事情,望国来的使者这几天正到处派人在城中查访寻人。”影说道。
“寻人?”翼眯起眼睛,“望国使团有人失踪?”
“不是使者,好象,是一个小姑娘。”影道。
“小姑娘?朕可不记得使团里有什幺小姑娘,难道……”翼有些促狭地笑了起来,“人说那望国烈王爷可是不近女色,这次怎么会千里迢迢地带一个小姑娘来我南临。”
“这个……”影面有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就下去休息吧,有无殇在旁边就行。”翼挥挥手示意影下去,“那南宫烈的为人朕清楚得很,朕刚刚不过开个玩笑。”
翼转向影,收起刚还挂在嘴边的笑容:“务必尽快查出那个小姑娘的真实身份,这次的谈判,朕要它正常举行。”
“是!”影应声飞掠而去,有时候,他真的摸不到主人的想法,就像他,明明是个健康人却还偏偏装出病入膏肓的样子。
曲水进入南宫烈的屋子,将手中的一样东西交到南宫烈的手上。“王爷,属下按着您的指示去了那个地方,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这个东西看起来很不寻常,还请王爷过目。”曲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南宫烈,,南宫烈接过那东西,神色很是古怪。他开始不安起来,自己难道拿回了一个不该拿的东西?
“曲水,你先下去吧。”许久,南宫烈才开口说道。
“是。”曲水领命而去。
屋内,南宫烈盯着那摇曳不定的烛火,手中的东西依旧紧紧握着,喃喃道:“是你吗?”
沫沫正使劲地瞪着对面浅笑的男子,一只手很不文雅地抡着把扫把,而那扫把自然是对着翼了:“喂,你到底是谁啊,怎么天天都望我这跑。”
“我来看朋友,这不行吗?”翼轻轻答道。
“行,,当然行,可这好象是在皇宫里吧。”沫沫翻了个白眼。
“不是好象,是确实是。”翼纠正道。
“好吧,是确实,可是你就不做事整天在这皇宫里晃来晃去?”沫沫眯着眼,很得意地看着有些吃惊的翼,“你是不是皇帝的宠臣啊,就是那个什么的,那个……”
“什么那个?宠臣?”翼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丫头,完全会错了意,皇宫里,岂能容人乱走?就连云溯,也是他特许了才能在宫里住下,平常大臣议事,自有专门的地方,要是只要是皇帝的宠臣就能在皇宫里随随便便行走,那这宫里,岂不乱了套?可是,按这丫头的性子,就算他说他就是当今皇帝,她也一定会当作笑话一般来看,在她眼中,皇帝是个病秧子这个观念早就根深蒂固了,不如就按了她的想法吧,对那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的,只是无奈的包容。“是宠臣又怎么样?”他反问道。本以为那丫头会很好奇地再逼问其他的事情。可抬眼却看见她眼中的同情和悲悯。天哪,是他眼花了吗?竟然能看到这种眼神。
哇,他果然是,沫沫由宠臣自然而然得想到了歪处。
一双乌灵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有些贼贼地打量着翼,脸上一副原来如此我懂了的表情,不错,翼的确有资格当那个,一级棒的身材,浑身散发出的气质,还有那可与女人媲美的容颜,温和的声音,不错不错,真的不错诶,怪不得那个病秧子会看上他,她自己都有点心动呢,如果,如果不是心中早已住进了一个人的话,云溯,想到这里,她的心又莫名得痛起来。
翼被沫沫的眼光看得浑身发麻,天哪,这丫头该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整人的好办法吧,要整人的话他无所谓拉,可是要是这个被整的人是他的话,那就麻烦了。他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可是,很快,他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样不该看到的东西,痛楚,那一闪而逝的痛楚,她想到了什么?是什么能让她这样开朗的丫头清澈的眼中抹上那一抹痛?那个人不是他,他百分之百地肯定着,心里突然返起一股酸意,他一惊,右手抚上自己的胸,这里,突然好痛。
“你,你怎么了?”沫沫很快甩掉了自己脑中那个大红的身影,虽然还是经常会想起他,想他的时候心还是会痛,不过,要习惯啊,可不能让这个牵住自己,她来古代的目的是找到前世的那个他,可在那之前,她需要找到那只镯子,她是不可以对除了那镯子的主人之外的男人动情的。好容易把那鲜艳的身影抹去,沫沫突然发现翼有些痛苦地拊着他的胸口,急忙上前询问,“没事吧,还好不?”她腾出右手拍拍他的背。
“没,我没事,这只是旧疾罢了,一会就过去了。”翼无力地说道。
“旧疾?那为什么不去看啊?你是皇帝的宠臣,求他叫太医给你诊治下也不行吗?”沫沫依旧拍着翼的后背。
如果太医有用,他还会这样吗?他的嘴角,挂起一丝自嘲般的笑,可又很快说道:“陈年旧疾,找谁也没用啊,何况,络络,我痛的是胸口,要揉也该上前面吧,再拍下去,恐怕我的后背就真的要痛了。”他笑得有些奸诈。
果然,沫沫的脸腾得变红了,那只一直拍着的手也一下子缩了回去。“我……我去给你倒杯茶。”沫沫心里咒骂着,该死的家伙,好心帮你,去这样无赖,我……我我我……本姑娘,好女子不和你个奸诈小人斗。
“刚上的茶还没凉呢?又倒什么茶。”翼看出了对面这丫头的局促,心情突然大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丫头爱作弄人了,的确,这个方法对保持一个愉快的心情很有效,他思考着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要不要来找他身边那几个护卫试试。
潜伏在不远处保护翼的影和无殇的背上莫名地起了一层凉意,天,他们对视一眼,眼神交流,感觉到没?感觉到没?好象被算计了啊。
“这么说,他是真的被那臭丫头给迷住了呢。”皇后轻轻呷了口茶,“好,很好。”
“娘娘,接下去是照老计划了吗?”一个小宫女跪在不远处,老成的声音,跟她的外表相当不符。
“不,原来的就这样搁着吧,本宫倒是又想了个不错的方法呢。”温柔的声音,听在耳里,是那么的阴险,有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那,奴婢应该……”跪在一边的小宫女说道。
“明天一早,就把水伊给本宫传来。”
“是!”
哼,本宫得不到的岂容你这贱丫头得到?哪怕是万分之一也不成。皇后狠狠地咬着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