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铃声大作,在整个消防站上空肆意飞扬,不同凡响。
河马怒极而发,纵身将匕首刺入丧尸眉心,将它钉死在值班台上。
消防站外不远处漫无目的乱窜的尸群忽然找到了朝圣的方向,摇摇摆摆地冲着铃声奔来。
河马骂着脏话,从钥匙柜里抢出一把钥匙,飞一般跑到停车场坪。抬头一看,除了宠辱不惊、无所畏惧的旺财,剩下的伙伴都极有默契地爬上了一台消防车顶。见到河马,三个人拿枪指着骂。声音嘈杂,盖住了三人的喝骂声,但是不难想象,一定都是在埋怨这不合时宜、喧嚣奔放的消防警铃。
河马边跑边吼道:“错了错了!不是这一辆!”三人只看到河马嘴巴张合,一脸急切,与三人身处的消防车擦肩而过,跑到远处另一台消防车,开门坐了上去。三人一愣,骂得更是酣畅淋漓。可惜河马一个字也听不到了。
待河马将车开近三人的位置,门外尸群已经逼近,簇拥在消防站并不宽敞的院子里。河马摇下车窗,冲着兀自叫骂不休的三人喊:“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三个人看见尸群,不再口舌逞能,老老实实地将车顶云梯架过去,顺次来到河马老司机所架车顶。
河马撞开尚未形成合拢的零星丧尸,挂上四驱,驶出了消防站。
万恶的警铃召集了大批拥护者,河马一路向着马奇诺堡进发,根本没有机会停车等三人坐进驾驶室。
四面围拢过来的丧尸为数上百,从消防车顶举目望过去乌泱泱一片,像是等着抢购江南皮革厂尾货的购物狂,将并非清仓甩卖购物车的消防车围得水泄不通。
大河马几乎踩断油门踏板,朝前直撞过去。他将消防车开得如同酒驾屠夫的大杀器,轰鸣着撞倒前仆后继的血腥拦路者,碾碎一地血泥。红色的消防车更加鲜亮,根本分不清还是不是消防车原本的颜色。但饥饿的丧尸群密密麻麻,嗜血的渴望汇成的阻力无与伦比,直到消防车再也难以寸进,发动机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后终于被憋至熄火。
老季再也按捺不住,端起枪一阵“突突突”,把接近攀爬梯的行尸悉数消灭,露出一块不小的空地。
宵哥和郭良歌也没闲着,各自守着车顶左右两侧,防止哪边行尸过多将消防车掀翻。
熄火后就没有动静的驾驶室里,河马丝毫没有顾及窗外拍打叫喊的食人魔,也没有刻意留心逐渐龟裂的挡风玻璃,而是重新点火,自顾自地将消防车挂上取力器,等待水泵正常运转的声音传过来,打开扩音器,对着车顶三人咆哮:“哥几个,把水枪架起来!开路了!”
三人听到水泵声响,基本上就都明白了河马的意图,这时听到声音,更加默契,宵哥和郭良歌打开锁止机构,架起水枪管,老季大刀金马抓起枪把,对准了车头方向,摁下开关,高压水流就迫不及待地喷薄而出,强有力地冲刷着通往马奇诺堡的血腥之路。
拦路者被冲得七零八落,勉强让开一条随时都有可能合拢的窄路。
河马见状二话不说,摘下取力,挂挡跑路。无奈消防车不比跑车,加速实在让人无言以对。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两侧未被高压水流波及的丧尸围了个密不透风。车顶三个人的枪口没有间歇过,但也许是身体机能下降的原因,杀伤力大打折扣,对眼前形成包围的尸群没有造成足以开辟前路的杀伤力。听着发动机又发出要死不死的闷响,河马怒极,一脚蹬飞早已在无休止的撞击中龟裂无度的挡风玻璃,从后腰摸出一枚手雷,拉开保险扔了出去。
大河马臂力惊人,也得益于单兵武器技术的突飞猛进,虽然坐在驾驶室里施展不便,但手雷还是飞出二十多米,触地爆炸。爆炸产生的强大杀伤力撕碎了半径十米内的腐烂躯壳,蓬起一团骨肉模糊的血瀑。一个瘦高个走进了爆炸发生后的真空圈,冷冷的看着消防车。
车顶的三个现场观众来不及欢呼,就被这个爆炸真空带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这个家伙的四肢细长,关节都是反向生长的,末端并非手脚,而是突刺的骨质增生,状如弯刀,边缘锋利,远看起来,活像一只长了螳螂臂的直立狼人。
消防车四骑士明显感到不同于寻常丧尸的强烈威胁。四个枪口,不,是五个枪口,很有默契的指向了那个不知从何处闯来的,鹤立鸡群的拦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