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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电信帝国》第655章 狸猫换太子

作者:老井古柳 字数:2620 书籍:超级电信帝国

  关于沈知涯与嘉和的荒唐事, 在上京快速地流传开来,甚至于都惊动到了文帝。

  一个是亲侄女,一个是曾经寄予厚望,力排众议钦定的状元郎, 如今凑在一处给文帝打了这样大一个巴掌, 叫文帝实在下不来台。

  他把荀引鹤与暂领刑部尚书之职的许进叫来, 先问荀引鹤:“此时与你可有关系?”

  文帝问得倒直接, 许进侧过眼看着荀引鹤。

  许进并不知内幕,因此觉得文帝问得奇怪, 但荀引鹤知道, 一个是欺负过江寄月的跋扈郡主, 一个是占着江寄月夫君之名的无用男人,文帝怀疑他下手实在是理所当然。

  荀引鹤无意否认, 此事否认起来也没有意思, 毕竟这事虽然新奇, 百姓也愿意听个热闹, 但能在半天时间在上京病毒式传播开来,后面没有推手,任谁都不会信。

  因此荀引鹤只是巧妙地回答:“是嘉和主动看上沈知涯的。”

  文帝默了默,即使荀引鹤有心安排, 但饵放下了,也得看鱼儿要不要上钩。

  文帝道:“即使他两人做事没有分寸,为着皇家脸面, 你也不该闹得如此沸沸扬扬。镇北王还在外替朕剿匪,你要他回来后, 朕要如何给他个交待?他就嘉和这么一个女儿。”

  荀引鹤道:“王爷惜女之心可以理解, 陛下惜才, 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臣也明白,只是嘉和嚣张跋扈非一日两日之事,当年羞辱齐益之女,把未出阁的姑娘脱光了衣服,关在人来人往的前院屋子里一个下午,害得齐姑娘回去跳井之事,陛下应当还没有忘记。可怜齐益年逾五十才有一个掌上明珠,却含羞而死,须发花白的父亲跪在上朝之道上为帮女儿伸冤磕得满头是血,然而为着王爷,陛下仍旧没有重罚嘉和。只是那事已引起朝堂议论,两年过去,时至今日还有言官上书指责王爷不会管教儿女,进而恐他赏罚不分,难当将领。”

  “臣以为若陛下不趁此机会敲打王爷,警告嘉和,恐怕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少,王爷的军功伟绩也会被诸多指责蜚语而蚀磨殆尽。”

  这话倒是说到了文帝的心坎去了,他又何尝不知嘉和行为不端,这几年也欺辱过不少小娘子,可是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他哪怕想罚嘉和也得看着点镇北王。

  荀引鹤道:“春宫画只是巧合,恐是画师在街上见过沈知涯游街的景象,因此记住他的模样,画时做了些参考,却不想被有心之人拿去做了文章造谣。此事因为太过新奇,百姓很愿意听,所以才在上京传得沸沸扬扬,只是源头已经不可考了。”

  简而言之,他这事做得干净,就算镇北王有所怀疑,但也无从查起了,文帝完全可以把这事当成意外说给镇北王听。

  文帝默了默,荀引鹤这事先斩后奏做得可恶,但不得不说,确实做到他心坎去了。

  文帝道:“那沈知涯的事究竟是谣传还是真的?”

  荀引鹤道:“沈知涯抛弃妻子与嘉和无媒苟合是真的,其余的,为了嘉和也得当作假的,只是这样的人,实在难以在朝廷为官,陛下可以品行不端为由,将他革职,用不起用。”

  从最开始荀引鹤便没有想过让沈知涯进翰林院,之所以答应他,也只是为了稳住他。沈知涯自以为是搭上荀引鹤这东风,日后可以青云直上,却不知道在他喜不自禁时,在荀引鹤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甚至连死法都给他想好了。

  若沈知涯有点数,不再贪图富贵前程,恐怕还能死得体面些,可惜他的性子注定了他不是这样脑子清醒,懂得取舍的人。

  文帝想了想,对许进道:“一点也不处置,王爷那里也说不过去,你随便抓几个人打个板子,也算给王爷一个交代了。至于沈知涯,那就依叔衡说得办。”

  荀引

  鹤长身玉立,从眉眼中看不出任何得手后的情绪波动,毕竟捏死的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实在难有什么感觉。

  *

  江寄月熬了碗鸡汁羹给沈母送去,沈母这两日都没有起身,躺在床上只是落泪,哀叹自己的命运,又骂沈知涯和他那早死的爹,骂着骂着就又哭起来。

  江寄月总是陪着。

  荀引鹤这宅子静,听不到什么动静,可江寄月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不会少,沈知涯也一直都没回来,他又能去哪里呢?他这种事被爆出来,嘉和还能给他好脸色看吗?

  江寄月想着,却一句话都不敢和沈母说,只是宽言安慰着。

  她今日好容易劝着沈母吃了半碗的鸡汁羹,把碗收起来正穿过院子要到厨房去,院门被“哐”地踢开了。

  江寄月看去,却是沈知涯青白着脸,神色阴沉地站在门檐下,那儿无光,阴影拢下来,衬得他压抑出了瘆渗的疯劲。

  江寄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沈知涯却被她这一退刺激得眼皮一跳,他猛然冲了过来,手就要掐上江寄月的脖子,却被横过来一只手拧住手腕,往下一压,肩膀又被掀过去,一个肘击下去,整个人都脸趴地上被侍刀狠狠地压着。

  沈知涯被紧紧地束缚在地,因为挣扎脸都被憋红了,他只能无能地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江寄月!”

  即使明知道有侍刀在沈知涯无法对她做什么,但江寄月仍旧被这个样子的沈知涯吓住了。

  沈知涯红着眼:“你们这对天杀的狗男女,竟然对我赶尽杀绝,你们的事敢让天下人知道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饱尝身败名裂之苦,就像我一样!”

  侍刀扯下他的腰带团起来塞进了他的嘴里,他说不了话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地上像蛆虫一样扭着。

  品行不端。

  多好的理由,似乎是在指责他抛下发妻与嘉和不清不楚,可又似乎在帮他坐实与那个男人之间的事,语态暧昧下,所有人看他的神色都变了。

  沈知涯原本在嘉和面前还嘴硬解释只是一张春宫图,算不了什么,他在上京小有名气,许是画师见过他所以才以他为模本画了人物。

  嘉和将信将疑,王妃却记着嘉和之前的大胆之语,她万不能接受这样的女婿,因此道:“究竟是与不是,让人检查过就知道了。”

  沈知涯脸色就白了。

  他知道自己实在算不得清白。

  可后来一道旨意下来,他就没有检查的必要了,他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那道旨意把他身上的非议钉死,以后再有人看到他,都只会想起这些暧昧□□。

  何况他的前程也都被毁得一干二净了。

  镇北王府就这么把他扫地出门,白天街上人来人往,沈知涯贴着墙根走都受尽了指点,只能躲到天黑了才回来,可此时已经精神恍惚到觉得非发泄不可了。

  如果他不发泄出来,他一定会疯的。

  于是江寄月的名字就陡然出现在他的心中。

  即使别人都不知道,但那个男人是荀引鹤的人,沈知涯还是清楚的,他走到今日这地步,一定与荀引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既然如此,他绝不会让这对狗男女好过。

  可是现实依然扇给了他一个狠狠的巴掌,荀引鹤竟然这么护着江寄月,居然还派了人保护她!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江寄月,她还同从前那般美丽,甚至于更出众了,她跟着荀引鹤过上了好日子,而他呢?

  沈知涯呜呜地骂着,骂江寄月是婊/子,是娼/妓,忘恩负义,被男人搞过就软了骨头,偏还要立着牌坊,好像把她送给荀引鹤,是他欺负了她一样,让荀引鹤为博美人一笑,这样伤害他。

  她要真是个贞洁烈女,才被荀引鹤欺负时就

  该悬梁自尽!

  腰带塞在嘴里,他骂得含糊不清,但江寄月从他目光的恨意与眼神里,读懂了所有的一切,她又气又羞,偏过脸去:“侍刀,你把他带走,我不想见他。”

  她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把碗放下,洗了脏了的手,顺了很久的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回了后院。

  未作完的画还摊放在桌上,她却没了心情,这两天事情纷杂,她心静不下来,原本就难以捕捉到云松的神韵,现下自然更是难了。

  她便坐在烛火旁,对着那画发呆,脑子里空落落的,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又像是什么都塞满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墙那边有些响动,因为才被沈知涯吓过了,立刻警惕起来,去梳妆台拿起簪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却见那墙下站了个黑影,倒没有任何夜翻他人院落的紧张,反而很从容地掸着身上的灰尘,听到江寄月的动静,抬起眉骨,笑了起来:“被我吓到了?”

  是荀引鹤的声音。

  江寄月那口气松了下去后,才发现后背出了身冷汗,她道:“有门不走,偏翻院墙,你是怎样想的?”

  尾音颤颤的,夹着委屈,可怜兮兮的。

  荀引鹤静静地打量着江寄月的神色,从她可怜蹙起的眉尖看到手里捏着的发簪,意识到她当真是被吓住了,忙抱住她道:“都是我的错,不该翻院墙吓唬的。”

  江寄月的脸颊枕着他的胸膛,鼻尖嗅到熟悉的清茶香味,她才略略安下心来,道:“你身上的伤好了,这便出来了,还翻院墙?”

  “你上回来荀府见我时抱怨的,你忘了?”荀引鹤道,“我可都记着了,也好好反省过,确实不该让你劳累,夜翻姑娘院墙的事还是该我来做。”

  荀引鹤想着只是为了些刺激,摸到姑娘屋里,姑娘大约会被他吓住,但很快就能反应过来是他,他便抱着姑娘软软的身子哄着,能一夜哄到天亮。

  他为的是情趣,不是让江寄月害怕。

  荀引鹤道:“发生了什么?不是有侍刀在,怎么还怕成这样?”

  侍刀一直都在保护她,才刚荀引鹤翻院墙进来,侍刀都没有反应其实已经是预兆了,但江寄月方才心思太乱,没有想到这点。

  江寄月小声道:“我有点害怕沈知涯。”

  荀引鹤目光锐利了起来,一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怎么又吓到他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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