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废话了。”方七爷说道:“我们就是从你坠河的事情入手,发现这里面,有趣的地方还真的挺多的。
现在我和师兄的意见非常一致,就是你需要腾出点时间来,好好查一查玉佩的底细了。”
玉佩?
我猛然想起不久前在珠海,那个孙亮给我讲述的一连串的故事,连连点头:“七爷,你是说,现在我要是想活命,弄明白玉佩的底细,才是出路?”
方七爷点头:“至于为什么,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跟你保证,你后面倘若能够找到任何信息,都会对你活下去,有着意想不到的帮助。”
关于玉佩,我了解的实在是不多,只知道这块玉佩是白冰用快递邮寄给我的一件东西,这里面的一些事情,白冰多多少少肯定是知道一部分的。
但是眼下我连白冰在哪儿都不知道,更遑论通过白冰了解玉佩的来历了。
除此之外,我还知道白雪似乎对玉佩很感兴趣,但是为什么感兴趣,至今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要说真正靠谱的信息,想来想去,竟然只是不久前我在珠海的一个小市场里面,偶遇的旧货贩子孙亮讲给我的那些关于玉佩的故事。
但是这个孙亮,他的来历也着实是一个谜团,凭什么方七爷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就能讲的头头是道。
那个时候我本来还以为是那本老杂志上面写着的神怪故事,被他给照搬下来了,结果证明,他说的那些故事,杂志上面根本就没有记载。
方七爷看到我不说话,一个劲儿的闷着头想,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你现在也不必压力太大,至少我和师兄已经给你理出来一个方向了。”
方向?
我瞪圆了眼睛,准备听方七爷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方向。
方七爷清了清嗓子:“上次你不是说,在珠海的时候有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跟你讲了一些关于玉佩的事情吗?”
我连连点头:“可是那个家伙现在已经不见了,恐怕以后也找不到了。”
方七爷摇头:“那个家伙形迹可疑,自然有调查的必要,但是眼下却不一定非要从他入手。你上次说,玉佩曾经捐献给西北的某博物院?”
我连连点头。
方七爷到:“这就好办了,那家博物院,袁师兄刚好有熟人在哪里,据说他们曾经针对这块玉佩进行过专题调研,而且已经有了很大的发现。”
我的心又砰砰的跳了起来:“和我身上的邪术有关吗?”
方七爷正想开口,却被袁前辈接过话茬:“有关没关不知道,我只听我那个朋友告诉我,关于玉佩的事情,他们博物院还列为一级机密的,如果玉佩之谜解开,将会是一条轰动世界的新闻。”
轰动世界?这块玉佩的来头,真的有那么大吗?
我正想接着问,却被袁前辈摆摆手,让我别说话,我只好乖乖的闭上嘴。
“其实我的朋友对于玉佩的事情知道的也并不多,真正了解的,是当时的课题组的唐教授,所以,我们决定让你和那个唐教授见上一面,说不定,他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好的建议。”袁前辈说。
我当即端起酒杯,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袁前辈,方七爷,谢谢你们二位为我的事情劳心劳力,这杯酒我敬你们两位。”
方七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袁前辈,苦笑一声:“小子,你不用跟我们客气,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们现在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做这些事情,多多少少也有为自己考虑的地方,你也不必那么激动了。”
方七爷一番话说得我糊里糊涂的,怎么难道他们这么做,还不完全是为了我吗?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不明白,却又不好追问,只好稀里糊涂的喝了酒,招呼众人捞菜吃。
等到宴席散了,我们各自回家前站在火锅店门口相互作别,袁前辈摘下自己的手套,从里面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小子,这东西没办法解你的邪术,但是你现在状况特殊,至少能防止其他的鬼东西接触到你,拿好了。”
我接过符纸,感激不尽,转过身,赵又停已经帮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我上了车和大家挥手告别,很快就倒在后座上不省人事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纯粹是被冻醒的,周围黑洞洞的一片,我揉着宿醉微痛的脑袋,挣扎着坐了起来。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叫了一辆出租车,怎么我现在还在车上?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出租车似乎已经停下来了,我摸索着看着前排,发现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难道是司机发现我醉了,问不出我要去哪儿就给我扔到大马路上了?
不会啊,就算遇到无良司机,大不了给我扔出去,怎么会连车也不要呢?而且我们这儿算是苦寒之地,一般情况下,司机是绝对不敢随便把醉酒的乘客扔出去的,因为这种情况下冻死的可能性太高了。
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只好拉开车门,走下车去。
奇怪,这里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看了几眼之后,我几乎要再次吓尿出来,这……这不就是龙源寺地宫下面的万人坑吗!我怎么自己又回来了!
“宝强!”
一个柔美的女声在身后叫道,我赶紧回过头去。
白冰!
我朝思暮想的白冰,居然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惊喜的走过去,想要抱住白冰,却又疑惑的站在原地:“白冰,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出租车司机呢?
不对啊!地宫的入口总共才那么点儿大,出租车是怎么进来的!”
白冰看上去很是焦急的样子:“宝强,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你现在谁也不能相信!”
白冰说的太宽泛了,但我却暗暗的感到白冰似乎意有所指:“你指的是谁?不能相信谁?是方七爷吗?”
白冰的脸色看上去煞白煞白的,眼神中全都是溢于言表的焦虑和恐惧:“不知道,我曾经以为是他,但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总之你要小心,想害你的人和想帮你的人,现在都在你的身边。”
我还想再问,就突然感觉脸上猛然一凉。
我打着哆嗦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的哥站在我面前,冲着我的脸上喷了一口凉水。
我只好起来,付了车钱走进我住着的小区,一路向着我的那栋楼走过去,期间路过白冰住着的那栋楼,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我会在梦中看见白冰?
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我潜意识里对身边人的不信任,造成的影像投射,还是真的是白冰用某种方法出现在我的梦中,对我进行警告?
帮我的,和害我的,都已经在我身边了,谁是要帮我的,谁又是要害我的?
方七爷,袁前辈,赵又停,胖子,难道说,他们当中有人有问题吗?
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一片混乱不由得就像逃避一下,暂且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
向前走了两步,却听到身后有人喘息的声音,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现在少说也有晚上一两点了,大冷天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而是一直跟自我身后,这能是什么好人啊!
我硬着头皮拧过头来,只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位置,影影绰绰却看不清这人的脸孔。
“你是谁!”我警觉的看着那人。
那人冷冷一笑,声音沙哑难听,好像是树上的老鸹三天没喝水似的,听起来干瘪幽冷,仿佛来自地下的阴冥世界一样:“初次见面,你身上的厌胜之术,发作的比我想象得慢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