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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枪子、棋子、心肝子
“我这今天才加入咱这个集体，各方面还都要慢慢向在座各位元老好好讨教。所以，咱们局里工作要出成绩还是必须要仰仗各位以后多多献计献策。我楚霆宇也有绝对的信心，只要大家群策群力，咱们的工作就一定会做好。当然，不说我楚霆宇是初来乍到，大家心里都明白，哪怕就是熟门熟路，要是没有个助理能耐再大恐怕也很难给大家当好一个班长。刚刚王局这个周到的提议应该也代表了咱们大家伙的意思吧？只是，这燕子姑娘怎么着也是今天才第一天上班，我想，她也许连咱局里到底有多少个职能部门还都没弄清楚吧？这种情况，理应是要在咱老同志指导下熟悉了情况才能开展工作。只是，王局既然这样提议，应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迫于无奈。那，现在这情况?……王局，你看，没办法了，也就再只好劳烦王局在协助我工作的同时，也费点心好好培养培养燕子姑娘，教教她学会了怎样做局长助理再跟我也不迟。”早上刚一见面，楚霆宇一眼就看清楚了这个王文辉对他由骨子里渗出的敌意。不过，别看你都半截子入土了，但，就这点道行，还想给他挖坑？
“燕子，打明起就到九楼，跟着王局，好好学着点。还有，王局，你可别忘了，我们刚刚才宣布了禁烟令，咱俩必须先要做好表率。记着点，可不敢让二手烟荼毒了咱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当然，刚刚一进到那王文辉办公室他就能够感觉到那家伙烟瘾不是一般的大，话说这跟他斗法是不可避免，但绝对不能让他的丫头受一点点委屈，警告是坚决必须的。而且，就这样在众人面前这么顺便一提，谅他老家伙再难受也在丫头面前丢不起那老脸吧？
燕子简直要晕了，她应职的岗位可是办公室文秘一职，这怎么三两句话间就成了局长助理了?还有，应该没有这种刚入职的小菜鸟就去做局长助理的道理吧？只是，她可以说不吗？还有，楚大局长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都那样说了，她要是当面反对不是就太不给他这个刚来的老大面子了吧？算了，还是私下再跟他谈谈吧！
好不容易熬到散会，心里纠结得发慌，收拾会议室的空档赶紧就找机会给楚霆宇发个短信过去：“我的岗位是办公室文秘，不是局长助理。”
还好，没怎么让她等，很快地，楚霆宇的短信就回过来了：“丫头，应该记住最起码的规则:有问题必须逐级反映。”
这个答复让燕子更加郁闷，她感觉自己心里那点在痛苦抉择中生出的少得可怜的一丁点可以得到庇护与照顾的小心思完全破灭了。她就应该知道，楚霆宇本来就不是江华凯，怎么可能什么都为她安排的妥妥贴贴？在他这儿，无论什么障碍，看来她都只能自己去想办法披荆斩棘一一扫除。
到了下面办公室，燕子鼓起了好大勇气，才很困难地对李主任求情诉冤：“主任，我本来就考的是办公室文秘的岗位，可局长刚才却说让我去干助理，这不是开玩笑吧？您想想，我怎么可能做的来呢？这不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吗？要不，您就帮帮忙，跟局长说说，我还是就在您这儿好好干。”
“傻姑娘，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刚刚没看见多少人眼睛都红了?确实以前根本就没有新人直接去干这种工作的先例，既然两个局长给你这么个大好时机，咱为何不好好去把握?何况楚局刚刚不是说了，让王局好好教教你，咱堂堂F大硕士，还有啥工作干不了的?好好干，老哥支持你。”刚刚两个局长一唱一和，大家都感到诧异，刚来的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新人就能让做多少人仰慕的局长助理工作，绝对是大有来头，而小姑娘这会儿竟然还在他跟前喊冤叫屈，看来这不愧底子深厚，这年纪不大心思还真挺多的。当然，他李泽斌也不傻，这样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背景的人他怎么能不知深浅让人家为他打下手?他当然应该好好巴结巴结才对。
“主任，您就帮帮我吧，我上学时就从来没做过任何社会工作，根本就不会来事，让我整天围着局长转，可能没几天就紧张出心脏病来了。”确实，燕子的性格内向且天生的不喜欢攀权附贵，长这么大，无论在哪块儿，都总是习惯于与领导阶层离得远远的。当然，她的老公江华凯绝对不是一般的权贵，但要知道他江华凯是显贵从来都只是对冷雪之外的世界而言的。倘若干了局长助理，势必就必须天天跟官大爷们打交道，这会儿确实是越想越不爽越悲催呀！而且，伴随着那份不爽的情绪，她这会儿就越来越感觉，某个人绝对是故意的，是假公济私，就是只想着把自己箍在他身边，却根本不知道考虑考虑她的感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给她幸福吗？
李泽斌真的不解了，难道是他想错了，实际上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小姑娘的意愿?那么，会上王局那样提议，当然就只不过是他对新局长使的第一个拌子而已！那么，既然领导如此交锋，他又怎么能傻乎乎地去趟这滩浑水?只是，可怜了小姑娘了，初来乍到，就被当成枪子了。但请原谅，他李泽斌真的是爱莫能助。
“这个，两位局长都发话了，虽然老哥我这确实很想把你留下来，但领导那确实缺了一个助理，我要是跑去跟领导说，不就摆明了自私自利跟领导争人才?你想老哥我能去不？你要实在不想去，就自己试着去跟王局说说，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既然如此，燕子就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王局。只是，人家一个处级领导当众人面说的一句话，岂能是说抹掉就抹掉的?即使他踢出的皮球被对手轻轻一拨就反弹地狠狠砸回来了，但他也只能吞了打碎的牙齿自己默默受着疼，再后悔也不可能在众人面前打自己嘴呀！
好了，不管是要被射出去的枪子还是被捏在手里棋子，更或者是某人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的心肝子，燕子姑娘，到了这战场，你还是乖乖做一名服服帖帖的士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