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良辰和楚华裳两个人买了一些儿童的用品和一些儿童用的药,再顺便买了其他的一些东西,大包小包地往车上搬。
这个时候,楚华裳才发现,人民群众关注赫良辰也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因为网上的那些照片。因为那些照片实在是颠覆了赫良辰以往高冷的形象。
赫良辰似乎没什么感觉,还是把东西大包小包地往车里搬。楚华裳看着赫良辰,忽然觉得他真的变了很多。
以前的赫良辰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现在的赫良辰是更居家了。不过想想也是,现在的赫良辰都是一个七岁孩子的爹了,能不变吗。
终于搬好了东西,两个人都上了车。赫良辰拍了拍手,接过楚华裳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辰少,沈小姐不记得你了,你难过吗?"楚华裳半调侃,半认真地问。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赫良辰。
赫良辰看了楚华裳一眼,眸色有点复杂,"我没什么感觉,不过我感兴趣的是她是怎么忘了这一切的。"
楚华裳也看着赫良辰,眉头一挑,笑得意味深长,"你觉得呢?"
赫良辰转头看着楚华裳,好像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却是笑了,"或许,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不甘心。"
楚华裳也不想隐瞒什么,只是冷然一笑,"良辰,还记得两年前沈幸然暗算你的事吗?"
赫良辰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那时候,我和龙儿及时挽救了你的清白。龙儿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就给了沈小姐一针,所以她就什么都忘了。"
赫良辰眉头微微一拧,"龙儿。"
赫良辰是怎么也没想到那时候一个五岁都不到的孩子就想出了这一招。龙儿确实比他更出色,也更狠辣。
楚华裳点头,微微有点自豪,"我们的龙儿虽然长得像你,性子倒是像我,不过他比我们两个都聪明。"
赫良辰也点头,对于龙儿这个儿子,他除了自豪还是自豪。当年龙儿还在法国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就已经领教过小家伙的厉害了。
车子慢慢驶向帝爵大厦,楚华裳摸着空白的手腕,忽然想起了沈幸然。随着岁月的流逝,沈幸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楚楚动人,又柔弱异常的美丽女子了。
就像现在浓妆艳抹也掩饰不了那份沧桑。楚华裳一眼就看出沈幸然平日子并没有怎么养护,头发有点干枯,眼角的细纹也若隐若现。
尤其是她那个母亲,她总觉得沈幸然的这个母亲怪怪的,似乎不把沈幸然当成女儿。
"良辰,刚刚的那个人是沈小姐的亲生母亲吗?我总觉得她不是真心喜欢沈小姐的。"
赫良辰想了一下才说,"不是。幸然的亲生母亲在生她没多久后就去世了。"
"那沈小姐是沈家的女儿吗?"
楚华裳的眉头蹙了一下,她没想到沈幸然居然也有这么复杂的身世。
"嗯。幸然是他父亲跟外面的女人生的,跟沈慕爵同父异母。"赫良辰的声音里有着浓郁的复杂。
赫良辰继续说,"现在想想,那时候会跟她在一起,也许就是觉得我跟她是同病相怜,所以惺惺相惜吧!"
那时候的赫良绪因为有丁夫人的协助,所以在沈家人看来比势单力薄的赫良辰更有实力,也更有前途。所有沈家人也都认为赫良绪会成为M国主上。所以威逼沈幸然离开赫良辰,另投赫良绪的怀抱。
赫良辰忽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幼稚。"和你在一起后,我才明白那时候也没有多爱她。她离开后,我是很难过,但其中夹杂着太多别的情绪。"
"有为我母亲鸣不平,也有对我父亲的怨恨,还有就是不甘心,仅仅是因为我的对手是赫良绪。这么多情绪混合在一起,所以才那么痛苦。"
楚华裳忽然沉默了,赫良辰不自觉地心头一惊,难道是生气了,都怪自己多嘴。没事那么怀旧干吗?
"华裳,怎么了?"赫良辰有点惊慌地问。
赫良辰承认,他的喜怒哀乐全被楚华裳牵扯着,她高兴,他就高兴。她伤感,他也会不快乐。
楚华裳还是沉默,一声不吭的,赫良辰心里更慌了,干脆把车停了下来,伸手一把揽住楚华裳。
"华裳,别生气。她从来都没有走进我的内心,我保证。我唯一深爱的人就只有你。"
楚华裳微微叹了一口气,推了一把赫良辰,"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沈小姐好可怜。不过她的性子那么懦弱,人家不欺负她还能欺负谁呢。"
其实楚华裳在很久以前,就把沈幸然和赫良辰还有赫良绪的事都调查清楚了。其中也包括她和南千寻的关系,楚华裳也是一清二楚的。
赫良辰这才松了一口气,长指抚过楚华裳的脸颊,"为什么要把那么好的镯子送给她?"
楚华裳笑得云淡风轻,"那个镯子是甘霖哥送我的。本来是有一对的,在密宗圣坛的时候我用其中的一只镯子收买了一个仆人,让她给贺俊锋送信。所以就只剩下一只了。"
"那个手镯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我也很喜欢。可它戴在我的手上,它就只是一只手镯。可它戴在沈幸然的手上,或许可以保她母子平安。"
"无论她嫁的是谁?人家一看到她的镯子就知道她家底丰厚,不敢轻视她。或者人家一打听还会知道是帝爵的总裁夫人,赫家的阔太太送的。我想有赫家的威慑,人家多少会给她几分情面的。"
"如果有一天,日子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过,她还可以把镯子卖了,我相信这个镯子也值不少钱的。"
赫良辰含笑看着眼前的佳人,就算她没有如此美貌,光她那既睿智又狠辣,既果决又善良的个性,也是让人着迷的。
"你不是不喜欢幸然吗?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
楚华裳咧嘴,"我是不喜欢她,但我的不喜欢也只是跟她合不来而已。我和她的恩怨也只是女儿家的小吵小闹罢了,无关爱恨,更无关情仇。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希望她过得不好。"
赫良辰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他小东西,无论经历了什么,始终都如赤子一般玲珑剔透。眉眼如画,却是透出一股许多男人都没有的英豪之气。
车子再次开动,继续驶向帝爵大厦。由于东西实在太多,赫良辰只好让人把东西都搬到专用电梯上,然后和楚华裳一起到了帝爵顶楼。那里的直升机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人上了直升机,慢慢地飞向了落花庄园。落花庄园里的人早就接到通知了。大家都知道楚华裳还活着,而且要来落花庄园,所以全部的人都翘首以盼。
北岛带着他家小女儿早早就等着。终于,直升机在漫长的飞行后,降落在落花庄园的机坪上。机舱的门一打开,赫良辰便拉着楚华裳的手下了飞机。
北岛一见赫良辰拉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瞬间脸就黑了。
"辰,你不是说华裳要来落花庄园吗?她在哪?"冷冷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悦。
楚华裳却是嫣然一笑,"北岛大哥,你认不出我了?"
北岛一听到声音才知道眼前的美女就是楚华裳,他马上把怀里的小女儿扔给赫良辰,自己一把抱住楚华裳。
"华裳,真的是你。"
楚华裳只是笑了笑,"北岛大哥,别来无恙。"
赫良辰则抱着北岛的小女儿,一脸的不自在。说实在话,不是自己的小孩抱起来总是怪怪的,他忽然之间也很想龙儿了。
"叔叔。"小念念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赫良辰实在没有跟这么大的小孩相处过,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家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赫良辰,小身板糯糯的。赫良辰还没抱过这么大的小孩,抱了一会,就觉得头皮发麻。他赶紧把小念念塞给北岛。
北岛白了赫良辰一眼,一手抱着小念念,一手拉着楚华裳的手进了大客厅。关颖则带着东方和朱雀也迎了出来,却不见南宫、西门和朱鹮。
"华裳,好久不见。"关颖和东方、朱雀也走过来。等到他们走近一看,都脸上一片诧异之色。
"华裳,你真的是华裳?"
东方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然后扭头看向赫良辰,赫良辰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们这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楚华裳。
"关颖,恭喜你当了妈妈。"楚华裳笑着拉着关颖的手。
"谢谢。"关颖是到了后来才知道楚华裳是为了救所有人才牺牲自己的,所以对楚华裳是充满感激的。
"学长,华裳,快坐下吧,别站着。"关颖热情地招呼着,忙着帮他们烹茶。
楚华裳看向东方,又看向朱雀,发现朱雀的肚子已经明显地隆起来了,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东方先生,朱雀,恭喜你们了。"
"谢谢。"朱雀本来性子就冷,也只是笑着道谢。
楚华裳和赫良辰都在沙发上坐下。楚华裳对着小念念招了招手,小念念很乖巧地走过来。楚华裳一把把小念念抱到腿上坐着。
楚华裳今天穿的是黑色的长裤和薄外套,长发披在脑后,显得很干练。楚华裳一手抱着小念念,一手打开包包。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楚华裳打开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对镶着红宝石的手镯。对着小念念说,"这是姑姑送你的礼物,你现在还小,所以让你妈妈先替你保管,等你长大了,再让你妈妈给你戴上。"
楚华裳说完,把盒子递给关颖。关颖接过盒子,看向北岛,北岛也有点吃惊。
"华裳,这太珍贵了。念念怎么能收这么贵的礼物。"北岛拿着盒子,有点犹豫。
楚华裳抱着念念,微微一笑,"北岛大哥,这东西再贵重也只是个物件。但北岛大哥对华裳的爱护可比这东西贵重多了。"
北岛深深地看了楚华裳一眼,然后就收下了。
楚华裳又对着东方说,"东方大哥,等你们的小孩出生了,我会送上大礼的。"
东方也笑呵呵地,"谢谢。"
"对了,西门先生和朱鹮呢?他们都不在吗?"楚华裳想起了很久都没有见到闺蜜了。
"哦,他们和南宫都不在,他们都有任务要完成。"
这几年,赫良辰基本没怎么管四方门的事,都是北岛在忙活着。所以也只有他最清楚。
这个时候,天渐渐黑了。大家在愉快的气氛中吃了晚餐。不知道为什么,楚华裳却忽然觉得很不舒服。赫良辰见状只好带着楚华裳回房间休息。
赫良辰本来以为楚华裳是累坏了,可是到了半夜,楚华裳却突然发起高烧。赫良辰这下慌了,幸好北岛和关颖都是医生,忙给楚华裳打退烧针。
吃过药,打过针以后,楚华裳才渐渐地退了烧,不过高烧过后,身体仍然很虚弱,小脸也苍白苍白的。赫良辰很心疼,所以极温柔,极体贴地照顾着她。
几天过后,楚华裳倒是慢慢恢复了,见身体没什么大碍,楚华裳就着手准备回M国的事,这一天,落花庄园却迎来了一位贵客。这位贵客就是好久不见的南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