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来的袖箭轻轻一挑,叮一声竟然将快通电闪的三棱镖挑飞,箭却从攻来的剑侧疾射而出。
“好凌厉的剑气!”丘星河出现在右侧,让对方身剑合一疾冲而过:“我怕你。”
“嗯……”那人直冲出路外,剑刺入一株行道树三寸,身躯重重地撞在树干上,枝叶摇摇,再哀叫一声,反弹倒地。
右肩井穴贯入六寸铁杆抽筋,锋尖透肩肿骨一寸左右,劲道之猛烈,可媲美两石弓。
重围立解,丘星河头也不回踏入大道,似乎早已知道身后的结果,用不着察看。
举手投足摆平了两个高手,而且面对面近距离硬接袖箭飞镖,即使是超等的高手名宿,也没有勇气面对这两种暗器硬挺。
十三个走狗大骇,斗志迅速沉落。
“什么人胆大包天,管王府护卫的事行凶伤人?”毒行者上前沉喝,声厉内茬。
这毒和尚平时极少与人正面打交道,偷袭暗算是他的特长,今天竟然站出来打交道,真是异数。
他不得不出来,他是八个人这一队的司令人。
“你不认识我?”丘星河颇感诧异,武威所的走狗,应该都认识他的。
“我应该认识你这小辈吗?”
“沧海君手下的鹰犬,都应该认识区区在下。”
“咱们不是郭客卿的人。”
“难怪。”
“你是谁?也不敢露名号?”
“你混蛋!你们这些走狗,都应该知道我独行丘星河,那就是我,要证明吗?”
没有人知道我独行,却听说过丘星河其人。
“你……你你……”毒行者又是一惊。
无俦秀士对付丘星河的故事,老早就传抵开封城了,我独行的绰号,却是最近才传出来的。
“我就是我独行丘星河,记住了吧?”
“你还没……没死……”
“你看到的绝不是丘星河的鬼魂。”丘星河的目光,落在对方的黑皮手套上:“你,我听说过你这号人物,除下你的头巾,我独行要验你头上的戒疤。我警告你,你的手如果乱动。或者有
暗器发出,在下一定要整得你哭爷叫娘。”
“狗东西太狂……”
毒行者右手的护手短钩一挥,寒芒四射吸引丘星河的注意,左手针飞如暴雨,用上了狠手法暴雨打残花,一把足有二十枚淬毒双锋扁针,向丘星河激射,笼罩面广及八尺,向任何方向问避也难逃针网,后退也绝对没有飞针的速度快。
“哎呀!……”迅雷剑客惊呼,以为丘星河完了。
“要活的!”商姑娘却不替丘星河担心,她本能地感觉出丘星河应付得了漫天毒针。
丘星河向上飞升,快得骇人听闻,竟然在飞针及体的前一刹那飞升,脱出针网到了毒行者的上空,针雨从他的靴底掠过,丝毫不起作用。
他的左手已挟了一枚制钱,但一听商姑娘的叫喊,终于认出是他一再相救的人。
“他一定是活的……”他一足下点,人重新上升,前浪翻飘然落地。
右脚尖下点,奇准地点在毒行者的天灵盖上。
毒行者仰面便倒,恰好倒在丘星河脚前,着地前已经失去知觉了。
“你们不要插手,我独行要把这些人全摆平在这里。”丘星河拖了毒行者一条腿,往商姑娘脚前一丢:“我要把他们整得半死不活,咦!这些混蛋……”
就凭他从毒行者的面对面针雨中脱身,反而摆平了大名鼎鼎的凶魔杀手毒行者的超人身手表现,就足以吓破走狗们的胆,再一听他信心十足的凶狠口气,走狗们谁还有勇气和他拼命?
“他们怕死逃掉了。”商姑娘拖起毒行者苦笑:“丘兄,你这一亮身手,把他们的胆都快吓破了,他们的主子今后将全力对
“他们来好了。哦!你们不能大摇大摆追踪了,不然会被他们一举消灭的。”
“丘兄,何不一同前往许州?九华山庄的人已走了三天……”
“我知道,他们等我找他,再见,诸位。”
“请等一等……”迅雷剑客高叫:“大德不言谢……”
“呵呵!那就别提啦!”丘星河飞身上马:“可惜我的绰号叫我独行,不能与诸位同行,呵呵……”
黄骠奋蹄飞驰,留下飞扬的尘埃。
“戚前辈,人交给你。”商姑娘将昏迷的毒行者丢给天鹰:
“姓王的畜生必定逃得比飞还要快,到了许州与他们的大群走狗会合,你们要对付他困难重重,以卵击石智者不为,仇恨暂且放下,回去吧!晚辈与不群兄要赶上去,不陪你们了,再见。”
“商姑娘,急不在一时。”天鹰诚恳地说:“老朽是必须与那恶贼了断的,岂能见了死仇大敌势众就半途而废。令尊既然在前面相候,多老朽三把剑,是否也多一分力量?”
“这……晚辈和不群兄为了陪伴诸位跟踪,已经耽误了行程……”
“只要片刻询问这个毒和尚,耽误不了多久的。那位丘老弟劝我们不要大摇大摆追踪,他自己却大摇大摆招摇,保证不会失去他的行踪,急什么?”
“也好,前辈到林子里办事,事后再商量行止。”商姑娘只好同意,她和迅雷剑客确有追上丘星河的打算,有意与丘星河攀交。
她也知道不可能追及丘星河,小驴那能与有大宛血统的黄膘马竟走?
天鹰三个人,把昏迷不醒的毒行者拖入林中问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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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镖打丑类
“不群,你认为我们能争取到丘星河吗?”商姑娘向迅雷剑客问:“我爹迟迟不动声色暗中跟踪,主要是没有正当的理由兴师问罪。”
“我明白。锦绣山庄与九华山庄,都是武林侠义道世家,如无重大的理由,绝不可同道相残。振武门是白道山门,更不便与侠义道的人无缘无故冲突,所以,我们只能自卫,而不能主动露面公然结算。”
“丘星河与九华山庄不会善了,有我们暗中相助,岂不两全其美。”
“是的,甚至可能找到公然介入的机会呢!”
“你同意了?”
“不但同意,而且由衷赞成。老实说,我希望交他这个朋友,我曾经自命不凡,看了他的身手,我好惭愧,我真不配称剑客,日后真该谦虚些了。”
“他佩了剑,只不知道他的剑术如何?”商玉洁另找话题:
“不群,我们都以剑术通玄自豪,经过一连串的凶险经历,我们真该谦虚些了。”
“哦,这感慨的话,是不是想起那位蒙面人?”
“是的。”商姑娘叹息一声:“我曾经痛下苦功,总算小有成就,但我怀疑。”
“怀疑什么?”
“日后真能找到那个蒙面人,我怀疑自己的成就,恐怕仍然对付不了他。那天我身在险境,死中求生,发招已用了全力,结果……”
“你发誓要找他报仇,走狗们也大肆穷查他的底细,迄今为止,仍然无人知悉那位蒙面人的来路,就算作能找到他,又能怎样?”
“这……”
“算了吧!玉洁,不要把这件事老放在心上,太过认真,久而久之,心中的负担愈来愈重,届时你反而会灵智不够清明,取胜的机会相当少的。”
“我知道,不群,我能够知道反省,可知我并没把这件事看得太严重。”
林缘出现天鹰三个人,打断他俩的话题。
“我们走吧!”天鹰一面说,一面向小驴走去。
迅雷剑客毕竟是这一代的年轻剑客,闯出一番辉煌的局面,自有他成功的条件与机缘,分析的情势是颇为中肯的,对江湖大势看法相当正确。
九华山庄是侠义道武林世家,目下名正言顺借王府的权势,歼除奸宄痛惩不法,容或手段过火,有借机锄除异已之嫌,但立场正确旗号鲜明,谁愿意强出头替死去的人主持公道呢?
迄今为止,无俦秀士不曾扬言与锦锈山庄有何牵连,而且不曾进入锦绣山庄的势力范围。
商庄主的一些朋友被杀,以满天花雨为例,谁能指证是无俦秀士所为?那是王府把式秘密干下的血案,哪有人敢冒大不韪出面指证?
所以,商庄主没有任何现由,出面干预无俦秀士的行事,贸
然出面反而招致侠义道人士的反感。
因此,只能在暗中侦查,搜集无俦秀士的不法证据。
振武门的白道人士的代表,迅雷剑客是振武门的少门主,假使他出面公然干预,很可能身败名裂。
这是一场最不公平的明争暗斗,商庄主完全失去主动的机会,因此遭到部份激愤人士的误解,认为他经过郑州的挫折之后,便胆小怕事躲在山庄避祸逃灾。
疯丐尹非,就是激愤人士的代表。
目下唯一能理直气壮,公然向无俦秀士讨债的人是丘星河。
他的讨债行动,必然地会受到侠义道某些人士的反感,更受到心怀叵测的人仇视,九华山庄的朋友更是将他看成死仇大敌。
所以,才有洞庭双杰那种是非不分的侠义道人士,逞强出头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事故发生。
当然,为我独行丘星河喝彩的人很多很多。
无俦秀士成了风暴的中心,各种立场不同的人,纷向风暴中心赶来看热闹,真有赶集的盛况。
也因此一来,无俦秀士名利双收,名头愈来愈响亮,成了当代江湖后起之秀中,最出类拔萃从所瞩目的风云人物,逐鹿当代江湖十大杰出风云人物榜首大有希望。
我独行的名号,也有如平地一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