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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 阅读记录
休息区的沙发上， 顾源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好看的眉毛因为心情愉悦格外舒展， 他甚至要来一杯香槟。
没有等待多久， 一个白嫩嫩的姜米从换衣区冲了出来，选的是今年早秋款居家衣，是他爱的白色配刺绣， 很好看。
顾源看得出神，根本没有意识到对方冲向他的气势有些汹汹， 在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手里的香槟就被抢走放在了小桌上， 手腕被重重地一扯。
没扯动。
随后姜米换成了两只手扯抓住他的衣袖， 用全身的力气做支点试图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像一只玩弹力神的炸毛猫。
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
“走， 回家。”姜米咬牙切齿之间挤出了他的诉求。
顾源担心姜米把自己憋岔气， 先是配合着起了身， 随后疑惑道：“我的衣服还没换呢。”
姜米警惕地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回过身来继续拉扯顾源，小脸都憋白了，还是那句话：“赶快回家！”
原本主角攻就容易引来其他玩家， 现在竟然还高调地公示自己的地理位置。更别提那则热搜万一被沈渊看到了，说不定直接就杀过来了。
姜米的记忆中其他主角都有自己的特殊光环，比方说可以召唤狗狗， 又比方说拥有所有门的钥匙。可顾源看上去什么都不会，甚至还会被自己亲爹吓到昏倒。
这待在外面不就等于给玩家们送外卖吗？就算这里是顾家自己的商场也不行。
现在最安全的，只能是顾家的大宅子。
顾源意识到姜米是认真的时候， 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 由着姜米牵着他走， 顺从地往外走去。
可惜姜米，迷路了。
“大门明明就在那里的。”姜米着急地直踱步，愧疚感和危机感同时涌来上来，眼圈立马就红了。
“我也记得是在那里的。”顾源这样说并不是想安慰姜米，他对于商场的结构图比对自家衣帽间都要熟，姜米走的方向是对的，可两人走着走着门就不见了，往日里人来人往的商场此刻也变得异常安静。
安静得诡异。
“好像是鬼打墙。”顾源道。
姜米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是门主找上门来了？
为什么，是因为他暴露了吗？
他用老鹰捉小鸡里母鸡的动作张开手将高他一个头的顾源护在了身后，说：“等一下如果，万一有什么不对劲，你马上跑，离我越远越好。”
如果是门主找上门来，姜米有技能说不定可以应付一会儿，可什么都不会的顾源铁定是要领盒饭的。
哪能让主角攻因为被牵连而领盒饭呢！
顾源被姜米严肃的语气惊到了，他伸手去揽姜米的腰：“怎么了？没关系的小妈，就算是撞鬼这一回我不会晕过去了。”
“不行！”姜米回头将顾源往后推了一点，“我想我可能是撞鬼体质，你离我远一点说不定就好了。你先往西跑，我们电话联系，跑出去之后，加上这里的保安，一起回家！”
他将逃生世界的机制现编了一下，竟然也能适用。
可惜他带的是一个表面乖巧，实际叛逆的熊孩子，越推靠得越近，顾源几乎是整个人黏在姜米身上了，他从背后环住姜米的肩膀，委委屈屈地道：“连小妈也要抛弃我吗？我不要。”
姜米：“……”他现在神经都快崩断了，熊孩子还有心情撒娇？
可是顾源撒娇的声音蛮好听的，姜米一时间也不太舍得再推开一次。
这该死的母，父爱。
【zero：先别慌，非自然现象绝对是门主制造的，但门主不会随便杀人。特别是顾源。】
【姜米：此话怎讲？】
【zero：门主属于局内人，在他所在的世界里杀了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就会收到应有的制裁。制裁的方式有很多种，有时候是法律，有时候是天（系统）灾。】
姜米不解：“那怎么沈渊杀了门主会没有事情？”
【zero：虽然NPC对于门主来说是同类，但对于NPC来说，门主更像是一个拥有特异功能的超自然人，并不是同类，NPC杀门主，就像是道士驱鬼一样属于正常范围事件，在法律上、道德上都是允许的。】
顾源紧紧地环住姜米，一开始还可以感觉到怀中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的怯意，不知道从那一秒开始，姜米突然不颤了，甚至还有了力量，就像是突然有了底气一般。
“姜米？”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姜米捏住顾源的手往下放，转过身来，用此身最严肃最威严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对顾源说：“叫小妈。”虽然姜米不介意顾源对自己的称谓，但百分百遵循人设，就可以迷惑门主。
从现在开始他不是大一二班的姜米了，他是钮祜禄后妈米。
在刚才店里看到姜米严肃脸之后，顾源又一次看到了姜米冷脸的模样，他微微一愣，失落地将双手规矩的垂直放在身侧，小声地叫了一声：“小妈——”
“嗯。”姜米威严地点点头，拿出长辈的模样牵起顾源的手，另一手拿出手机，佯装拨打电话，就这么一手拎着娃，一手打电话，稳重且淡定地向应该走的方向走去。
路过一个又一个橱窗的时候，姜米总是能够感受到一股股阴森的气息从透明且明亮的玻璃内向外扑来。
他完全无视这种感觉，坚定地向前走，并不断催眠自己：你现在是一个陷入危境的家长，要担起保护孩子的重担。
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保护的孩子正因为一个称呼陷入了悲伤，整个人像个提线魔偶般被姜米牵着走，脸上委屈的表情就快要溢出来。
姜米在生他气。
为什么，是因为他自作主张跑到商场来？
还是因为他任由员工在网上透露他们抢了沈渊跑车的消息？
姜米…小妈是不想惹沈渊不开心吗？
顾源不开心，他的世界都快要变黑了。为什幺小妈不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可就算是走神，顾源的观察力也比姜米敏锐得多：“小心！”
充斥着光亮的空旷大厅里，一道黑影在眼前窜过，掀起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姜米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一轻整个人被顾源往后拽进了怀里往，两个人一起往后摔坐了下去。
一直到五分钟之前，顾源都以为是有人在戏弄他们，就像昨晚在沈渊庄园出现了「女鬼」一样，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直到刚才他亲眼看到了之后，冷汗还瞬间冒了出来。
原来小妈说的招鬼体质并不是骗他的。
但顾源受到的总惊吓也就止步于冷汗反馈了，他舔舐着虎牙尖，眼底闪过杀意。老头死了碍于血脉相连他可以象征性地病一场。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阿鬼都敢出来挑衅了。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万一我变成鬼，你绝对狠不过我！”他对空气喊话道。
姜米半缩半坐在顾源身上，听到顾源这样讲话，还以为顾源是在喊话壮胆，他很想拿出大人的模样来安慰一下顾源，可惜他的胆子也不大，亲眼看到了妖怪一样的东西，他早就吓到失声了。
那是一个没有腿、没有脸的人形物，最叫人记忆深刻的是那鬼身上的血腥味，味道浓郁到现在都没有从空气中散去。
【姜米：那是门主吗？】
【zero：也许，但也有可能门主的身份特殊，可以操控鬼怪。】
夭寿了。
姜米虽然四肢都还软着，但也知道一直待在地板上不对，他着急想从固原市身上爬起来，却听到身后的顾源闷哼一声，上一秒还霸气十足同鬼怪喊话的顾小少爷声音突然变软，以近乎哀求的语气说了两个字：“别动。”
姜米微抬起的屁股一僵，刚才因为太过惊吓而失去的感官逐渐恢复。
他好像……坐到了什么东西。
在意识到是什么了之后，姜米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正，正常的吧。青春期的男孩子确实碰不得。一碰就不得了，不然某些网站怎么会有高中生是钻石硬/度的说法呢？
顾源缩了下膝盖，将脸埋在姜米背上，声音已经带上了嘶哑声，也许是因为不好意思，他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对不起，给我点时间。”
姜米撑着顾源的膝盖一动不敢动，但他并没有像其他时候那样排斥或者吓得腿软，也许是因为顾源看上去太无害，会害羞、还会道歉的缘故。
“小妈……”顾源小小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米应了一声，只听到顾源继续说：“你在生我的气吗？”
“啊？”姜米一头雾水。
顾源：“能不能不要生气，我以后会听话地。”
【zero：我懂了，主角攻的技能是随时可怜。】
【姜米：可是他确实可怜欸，十八岁的豪门撞鬼孤儿，标准美强惨开局。】
【zero：但凡你们的模样门主能实时看见，绝对会被你俩的挂机行为气到翻白眼。】
姜米再次警戒了起来，脑袋向那鬼怪消失的方向张望。那个东西一击不中竟然就隐身了，就好像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试探。
就像钓鱼之前先撒了两三颗米来勾引大鱼一样。
因为姜米好长时间都没有继续说话，顾源的眼眸由于失落而失去了光，姜米还在生他气，甚至这种情况下还要装傻来骗他。就在他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身边出现一股暖意，随之而来的是暖色的光，一直包裹着两人的血腥气息不见了。
“顾少爷？夫人，你们怎么摔倒了？”
姜米眼看着安保人员向他们的方向跑来，两只敷在顾源膝盖上的手有些无措，他现在还不能走站起来。就在那人快要跑到身边的时候，姜米身子一轻，竟然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被顾源从背后抱了起来。
商场已经恢复了生机，嘈杂的声音灌入耳膜，顾源抱起姜米就跑，顺手还拿走了工作人员送过来的车钥匙。
上车，油门一气呵成。
坐在副驾驶的姜米小脸通红，手忙脚乱地系着安全带，多亏了沈渊的敞篷跑车，他像一只被丢回碗里的仓鼠一样被丢到了副驾驶上，顾源也很麻利地跳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这一回姜米长心眼了，手机打开了导航，实时监督顾源把车开回了顾家。
一路上除了监控顾源行驶的路线之外姜米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皱着眉头望向车外。顾源不知道的是这个状态下的姜米可忙了，他和zero分析了整整一路，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刚才那个飞来飞去的东西是门主或者被门主操控的木偶鬼用来试探他们两个是不是玩家的。因为zero告诉他们主不会随意杀人，所以姜米觉得门主只是怀疑他们两个是玩家，试探了之后发现并不像，所以放弃了攻击。
而zero却认为是姜米和顾源在地上磨磨唧唧的模样太过……摩摩唧唧，遭到了门主地掀起，门主被烦走了，很有可能还会寻找机会卷土重来的。
自此姜米得出来结论——顾源现在不但要防着玩家的偷袭，还要时刻防备门主的试探。
虽然NPC不在门主的狩猎名单上，但保不齐门主当时脑子抽了呢？
回到别墅的第一时间，姜米作为顾夫人，召集了全家上下正在岗的两百四十三个安保、护卫、保镖，以轮班的方式全天二十四小时陪同在顾源身边，并且让最信任的助理小姐姐出外场去寻找市内最高明的玄学代表，要在家里摆阵。
这些在别人看来属于反应过度的保护在顾源眼里却十分寻常，作为亲历者，他也有想要找法师来家里驱驱邪的想法。
姜米处理完这些事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拍拍顾源的肩膀告诉儿子不要太紧张，好好学习，准备即将到来的高考。
“你不留下陪我吗？”顾源见姜米要走，忍不住牵住了姜米的手腕。
姜米回过头来看到坐在床上的顾源自下而上抬起的可怜巴巴的狗狗眼……主角攻真的好可怜呀。
可是他还有任务需要完成。原本带着顾源也没关系，可他是玩家的事迟早都会露馅的，待在这里只会让门主找来，如果顾源一个人和这些练过的NPC待在一起，危险系数会小很多。
于是姜米心一狠，把全身心的演技都用上了，抽出自己的手臂后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顾夫人走出房间大门后，顾少爷房里的气压从极低瞬间下滑到了负值，刘管家作为这里职位最高的人，还是背负起了职责，顶着压力问：“少爷，需要准备晚餐吗？”
顾少爷只是用眼神警告了他不要说话后，又继续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其实一开始，他是讨厌小妈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妈突然变得好耀眼，但他还是讨厌的，甚至还打算欺负小妈。可是当小妈不让他直呼其名，当姜米生气的时候，他的心真的闷得要死。像是有几十只小鹿集体在胸口趴窝了。
明明现在整理公司股权才是大事。
良久，顾源开口道：“遗嘱找到了没？”
虽然顾青烈已经变成了僵尸，但在其他人眼里只是出差，顾源私底下让新上任的刘管家去找遗嘱已经是很冒险地举动了，现在突然在这么多人面前问出来，颇有一种要立马宣布独立的味道。
刘管家看了看周围的人，低下头小声地报告：“已经找到了，是不是现在拿过来？”
顾源沉默了一会儿后却道：“你出去，帮我找一个叫门主的人。”
刘管家：“门主？”
顾源：“不能以公开的行事查，也不能只从正常角度查。所有可能的称呼渠道包括公司代号、游戏账号、组织名称、玄学历史，全部都检查一遍。”
刘管家似懂非懂地点头，作为精英管家专业毕业的优等生，这点无厘头的任务他就算是不知道原因，也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响应。
——
姜米离开继子卧室后，在佣人的引路相爱，理所当然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主卧大到姜米连衣帽间都找不到，他再一次羡慕了一回有钱人的世界。穿过偌大的接待厅及书房后是一处开放式的浴室，浴缸比起顾源房里的那个要大得多，是可以睡下双人的浴缸。姜米颇为嫌弃地绕着走，边走边在心中吐槽父子俩的装修品位，直到进了卧室，他才吩咐身后的工作人员都出去，他要休息。
主卧的装饰在奢华中处处还透露着书香气，古色古香的柜子和十分有设计感的床连接在一起，叫姜米一时间分不清哪里有抽屉。
这是他第一次来卧室，当然不是来睡觉的。记得顾青烈在离开前除了任务小卡，还留了零花钱。
姜米要找去剧情中的其他主要NPC家探一探里探虚实，需要启动资金。
他没有花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支票和黑卡，在读到支票上的数字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zero：咳咳，豪门设定的金钱观太过了这件事我会和系统提的。】
姜米却拿着这张支票陷入了深思。
【zero：怎么了，怎么这个反应？】正常人看到钱就算不笑，也会感叹两句。很少有见到像姜米这样愁眉苦脸的，委屈得像是被抢了钱。
【姜米：你曾经问我是不是有人永远保护我，我就可以留在这个世界是吗？】
【zero：嗯嗯。】
【姜米：我觉得我不会。因为握着这么大的财产我都还是对这个世界感觉到恐惧，没有人能够永远保护另外一个人。如果可以活下去，我希望是在现实世界。】
【zero：我们宝宝成长了呢——】
虽然想法是这样的，但姜米的愁眉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在担心万一玩家和门主消失之后，这个世界是否依旧会存在？像顾源这样的孩子能不能回到正常生活？
【zero：只要NPC没有觉醒不应该觉醒的意识，就可以哦——】
听到这样的回答，姜米的背一僵，他想起了沈渊他们，原来他们是因为自己才出现在这里的吗？
“怎么不开心，是留给你的零花钱太少了吗？”一个耳熟但也不太熟悉的声音骤然在房间里响起。吓得姜米双手一抖，差点把可以买下一座城的支票给撕了。
他颤巍巍地抬起头，在床的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顾青烈！
“啊！”姜米小脸瞬间煞白，整个人蹦到了床上，捏着支票的手颤抖着往前指，“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顾青烈还是前天出门的模样，脸上也没有贴什么黄符，活生生的像是真的刚刚出差回来。
但这次姜米注意到了，顾青烈长长地西装裤直接拖到了地毯上，没有露出半点脚掌。
那里面……是空的！
顾青烈很听话地没有动，脸上也没有当初在地下三层看到的那样狰狞，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他苦笑了一下，小声抱怨道：“所以叫你不要去地下三层，怎么就不听话呢？”
姜米背靠着墙缓缓滑坐到了床上，他想跑，但是大腿没有力气。
“那些钱是我提前准备好的，防止意外情况发生你会手忙脚乱。”顾青烈缓步向床的方向走（飘）去，双手撑到了床上，产生了两处凹陷，“没能在生前给你一张结婚证是我对不起你，但至少现在八大家都将你当成了顾夫人，你可以永远在这里住下去。”
姜米只觉得冷，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牙齿打着战问：“你为什么是这个模样？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发生了什么事？”
直觉告诉姜米，顾青烈的死和系统任务里的八大豪门的秘密有着很大的联系。
“你不需要知道。”顾青烈像是诱捕麋鹿般缓慢、不动声色地向姜米靠近，等到猎物想要逃跑的时候，已经无路可逃。
“啊！”姜米的脚脖子被顾青烈抓住的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以为顾青烈是幽灵，没想到能抓到他！
顾青烈温柔地抚上姜米的脚背，柔声哄道：“你仔细看我，我和之前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要你像小源那样对地下三层发生的事守口如瓶，我还是我，我们可以像之前那样正常生活的。”
顾青烈冰冷地大掌像是枷锁一般牢牢地锁住了小腿，姜米都快都抖成筛子了，脚底板都消失了还正常生活个鬼啊！
“我不要。”姜米被吓到了极致，抖动停止了，声音也变得平静，或者说人之将吓死，所言全是肺腑之言，他说：“你没有jio.”
顾青烈：“……”
“谁知道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了，我晚上睡觉不会吓死的吗？”姜米继续坦诚道。
可话到顾青烈耳朵里却变得奇怪了起来，他急得藏好的眼尾纹都挤了出来：“我其他地方都很好，就算现在就睡也没有关系。”
【zero：豁，僵尸还会开黄腔，介是嘛呀，介是黄僵啊！】
“你你不要靠过来！”姜米看到顾青烈往前靠，整个人都不太好，然而顾青烈真的停了下来，整个僵僵在了半路。
这并不是因为僵尸顾青烈够听话，而是因为姜米在惊吓的同时夹出了许久未启用的夹子音，叫停了顾青烈。
恰巧在这个时候，阳台外一道压抑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头你要不要脸！他都说不要了。”
姜米和顾青烈同时转过头去，姜米这才知道父子俩的主卧是相隔的，跳过阳台就是隔壁，只是宅子太大又绕，才让姜米绕出了两个卧室不在一块区域的错觉。
顾青烈：“你回自己房间去！”
顾源非但不停，还很熊地直接踹开了落地窗门，几十亿质感的装修做出来的落地窗帘高中生的一脚都抵挡不了，轻轻松松地就打开了，顾源直接跑到了床上，一手揽住姜米，另一手大力地将顾青烈推开。
顾青烈脚上没有支撑，后背直接撞到了墙上，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再不听话我就改遗嘱！”
顾源一手拍着姜米的背安抚，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奇，他问：“你都入土了还能改遗嘱？”
语气太过天真烂漫，叫惊慌中的姜米走了神，他抬头看到顾源刀削般的侧颜，小心地拉了拉对方的衣领，想叫顾源不要太惹到顾青烈。
“混账，有你这么说亲爸的吗？”顾青烈气得快要吐血，“还有，把你手从他身上拿开，他是你妈！”
青春期的孩子最听不得的就是命令的语句。
顾源将姜米直接抱进了怀里，俊朗的眉宇间生出一股叛逆，一字一句地说：“现在不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