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建成了一座整个市里最繁华的大楼,“新雁集团”字样标在大楼最顶端。有着同样字样的大楼在本市各个区都至少有一栋。
在金融街打工的上班族们对“雁”这个字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敏感。
"这个公司厉害着呢,以前是叫什么菜篮子,去年改叫新雁集团,短短三年时间在宁城遍地开花,太厉害了!"
“听说创始人就是以前那个雁氏的继承人?据当时的经济新闻报道,他从集团离开可一分钱都没拿走!"
"是啊,等同于白手起家了,这个小伙子可真有本事啊!"宁城人都知道,新雁集团不仅自身资金资本雄厚,还给宁城当地人提供了无数的就业机会。
当年雁氏集团人去楼空,登报宣告破产的时候是何等的落寞。
而现在崛起的“新雁”正如它的名字一般,是全新的雁氏,是新生的雁,有着足够多的精力飞高,飞远。
简直扬眉吐气。
而一年学费就要八万的宁城幼儿园里,一个小女孩正和小一班的其他小伙伴们坐在教室里听一堂关于建筑的课。
班主任是今年刚从华清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穿着白T和牛仔裤,坐在小小的塑料椅上,面对着孩子们,教他们搭积木。
"视频里的几种建筑风格小朋友们都记住了吗?"“记住啦!”他们还太小,奶声奶气回答的声音却很整齐。"很棒,那搭积木的注意事项都记住了吗?"
“记住啦!”接收到老师看过来的视线,小知悦下意识张嘴跟着其他小朋友一起回答。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在听。
她一直在思考吃早餐的时候坐她旁边的小女孩问他的问题。一直也没个答案。
唔……真是愁死人了。
搭积木时,她和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又分到了一组。对方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小梨涡,模样很可爱。要是她不继续问那个问题,知悦会觉得她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
“悦悦,你今年几岁了呀?”
小知悦把一个尖尖的积木放在小组搭出来的建筑物最顶上,完成哥特式建筑的一小部分,一言不发地跑回自己的位置,将抽屉里的文具袋塞进小书包里,背
着小书包就出了教室。
班主任眼尖,立刻追上去,蹲下来一把抱住了她。"悦悦,我们还没下课,不能出去。"
“老师,我要回家一趟。”小家伙的发型很有设计感,后脑勺那一片剪得很高,几乎是贴着后脖子上方在发际线剪的,后面看像个小蘑菇。
但脸颊两边头发的长度从后往前逐渐递增,把她小巧而精致的脸衬出几分气质。既优雅漂亮,又很可爱。
班主任抓着她的两个小肩膀, “现在还不到放学时间,爸爸们要上班呢,悦悦乖,再等一等,放学爸爸就来接你了。"
"不能再等了。”小知悦摇了摇头,模样郑重其事,像个小大人似的, "老师,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回家一趟。"
大多数幼儿园小班的小朋友说话时都有中途歇气的习惯,一句话要分好几段才说得完。
但眼前的小孩在这个年纪就有如此清晰的表达能力,班主任是惊讶的。
“宝贝,你这件非常重要的事能不能先和老师商量呢?”聪明漂亮的孩子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女孩儿单膝跪在铺满地面的榻榻米上,和小家伙保持平视。
小知悦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件事不能和别人说,只能和爸爸说。"
能进宁城幼儿园的孩子都非富即贵,她第一天来这里上班就听园长说过了:一定要把小孩儿们放
在第一位,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家长,事大事小都可以联系。
"好吧,老师希望我们将来会成为好朋友,到时候你就愿意跟老师说自己的小秘密了。"
“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小知悦点头,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画饼, “老师可以给我爸爸打个电话吗?这样我们会更快成为好朋友的!"
班主任都被她这副小模样逗乐了。什么样家庭培养出来的小孩才会这么可爱?
前一个老师刚入职就辞职了,她刚接手这个班,学生家长的联系方式还没存全,只好找来幼儿花名册,根据小朋友的名字,找到对应家长的联系方式。
“陶……与尧?!”短短三个字里,她的语气由疑惑转为震惊。她不可置信地端详着面前小女孩的脸蛋, “宝贝,你爸爸叫陶与尧?”
“对。”小崽崽还太矮,抻着身子站直了也没有半跪着的班主任高,她看不懂大人脸上的惊愕,只想她快点打电话给爸爸接自己回家。
陶与尧,这并不是个重名率很高的名字。
但这个名字在每一个农学生心里都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
陶与尧,本科和硕士研究生均毕业于华清大学,二十一岁还在念大三岁保研,并于同年发表多少篇Nature,后又多次以一作发表SCI,才二十六岁就收到了华大的邀请,希望他留校继续读博.…同时,他还多次研究出帮助农药降解的特效催化剂,受邀参加过的国际会议数不胜数!
同为华清大学的学生,陶与尧这个名字已经不仅仅是学长那么单薄。
他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电话打通的嘟嘟声一下下就敲打在女生的心头。
"喂?"
那边声音响起,班主任多次嘴瓢才把话说清楚。电话都挂断了人都还是晕乎乎的。她!刚刚!和大佬通电话了!
“宝贝,老师带你去门口等爸爸。”她交代生活老师看着剩下的孩子,牵着小知悦的手,把小团子送到门口,陪着她等了几分钟,实在等不着偶像出现,依依不舍地回小一班教室去了。
幼儿园的门卫也很尽职尽责,见不到家长绝不会把孩子放出去。小知悦就背着小书包站门口,等着爸爸来接,小背影倔强又带着一点忧愁。
"小朋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家幼儿园的园长极其负责,总在园内四处巡逻,对这种还没到回家时间就守在门口等父母来接的小孩格外关注,生怕他们在园内磕了碰了不跟老师说。
老师先知道再通知家长是一回事,家长从小朋友那里知道又问到幼儿园里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小姑娘闻声仰着头看她,小嘴巴张了张,好像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那老师陪你一起等爸爸吧。”园长话音刚落,一辆颜色低调的小汽车还还在门口停下。后排的人没等司机下车开门,自行下了车。
已经开了春,陶与尧却是很怕冷,身上穿了件浅色的针织衫,脸上浅浅的笑容阳光又温柔。他跟园长道过谢,牵着小知悦的手,把小家伙带进车里了。
陶知悦即使已经坐车里,也舍不
得把背上的小书包放下来。
她和大多数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对上学高度期待,小书包,小文具袋样样齐全。
其实里边儿一本书都没有。
反正也不重,陶与尧就由着她了。
“今天在幼儿园里怎么样?玩得开心吗?”事实上,陶与尧还有几篇论文没写,但他陪孩子的时候是不工作的。
“爸爸。”小知悦眨巴着大眼睛看他,表情有点低落, "我今天……"
陶与尧以为她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好啦,今天已经过去了,你雁爸爸也在回家的路上,回去
我们陪你玩游戏。"
明明距离陶知悦今早被送到幼儿园不过才过了两小时,到了爱女心切的陶与尧这里变成“今天已经过去了"。
小朋友最是容易被打乱神思,陶与尧一袋零食塞过来,小知悦就忘记让爸爸来接自己的目的了,捧着零食和爸爸头对头吃。
“爸爸会知道我们偷偷吃零食吗?”小知悦坐在皮质座椅上,两条小腿乖乖摆着,两只小脚悬空。
她嘴里塞着地瓜干,鼓鼓的脸颊让她看上去像只小松鼠。
“你不说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陶与尧眨眼, "你会说吗?"小知悦立马摇头, “我当然不会!”
“光靠一张嘴说谁不会。”陶与尧伸出一根小拇指, "拉钩才算作数。"另一只又细又小的小手指勾了上来。
到了家,雁决还是知道他们偷偷吃零食了。
因为陶与尧进房间门时没忍住,凑上去和他接了个吻。
“很甜的地瓜干。”雁决表情很淡, "不是我们公司的品牌。"陶与尧举手投降。
这时,穿着绒毛睡衣的小知悦来到两人房间门口。她想把自己藏起来,但又藏得不够好,衣角都露在外面。
“悦悦,怎么了?”陶与尧立刻喊了小救星的名字。
接着,那一小只探头探脑地扒着门框, "爸爸,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问题其他小朋友都知道答案,只有她不知道。会被笑话的!
“进来吧。”陶与尧连忙把
另一个参与者卷入战局保命。
陶知悦“哒哒哒”跑进屋,站在床边,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外人才压低了声音,用气音说话。"爸爸,我今年几岁了呀?"
如果两个爸爸能告诉她,她明天就能回答那个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