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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 阅读记录
“我跟你不一样，你是被气的喝酒，我是陪你喝”，Hanke说。
“那你还是别喝了，我可不领情”，卡特说。
“你太聪明了”，Hanke笑了，“我承认，我虽不是为了解气，但却为了解忧。”
“你一个大老板大富豪，有什么愁事，总不会是犯相思病了”，卡特打趣着，他跟Hanke现在已经很熟了，说话并不会太过顾忌。
“说对一半吧”，Hanke不否认，“我担心莱娜，也担心你所担心的。”
“我担心什么？”卡特试探着。
“我知道的不比你少”，Hanke实话实说，“关于Norman，关于网络，关于莱娜想做的事情。”
“程洋告诉你的？”卡特问。
“我知道的可比他多，你觉得他知道后，还会如此淡定吗”，Hanke得意的说，“而且我还清楚，你之所以前一阵说服我跟你一起研发那款超光速信号发生器，也是与这些事情有关。”
此时，Hanke精明的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利用我公司的技术和设备吗？虽然超光速信号发生器我也有计划，但却并不着急，因为太先进的设备在没有相应配套的前提下，就是浪费。”
“你怎么知道的？”卡特谨慎的问。
“你刚才说了，有网络的地方就需要我的产品，以前活着的Norman要用，现在死的Norman也要用”，Hanke说，“而且你是知道，我喜欢在我的产品中设置一些小手法。”
“那你有办法吗？你总不会希望莱娜他们去冒险吧”，卡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有办法，我还用喝酒吗？今天早上他们已经输了”，Hanke苦笑着喝了口红酒。
“也是，你也不能把所有网络传输都停了”，卡特无奈的说。
“莱娜他们的方法保险吗？”Hanke问。
“你是问对付Norman管不管用？还是问他们的安全是否保证？”卡特明知故问。
“你说呢？”Hanke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保不保险，看起来他们还挺有把握”，卡特回答。
“希望天使能战胜恶魔”，Hanke说。
“不是天使，是神！”卡特好像喝的有点上头。
“什么神？”Hanke问。
“天上的神，恶魔应该自有神来对付”，卡特知道自己说多了，指了指天，幽默的回应，算是把自己刚才说的话给圆了过来。
“你一个科学家，也信这个啊”，Hanke说。
“你都信天使了，我就不能信神？”卡特说。
“我是没办法”，Hanke说，“我又不能说服她。”
“我也是没办法，我也不能说服他们”，卡特附和着，又与Hanke碰了碰杯，将各自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这两个世界上可算是最聪明的人之一，本来极其自信于自己的智慧和能力，现在却无奈而无助的寻求着酒精的慰藉，和彼此相互之间的安慰。这也许就是人与神人之间的区别。
“神人”这个原本有些讽刺的词语，在卡特和Hanke这里竟然是那么的崇高与令人羡慕。他们羡慕这种天赋神能，因为正是这种能力，才可以拥有那种崇高的资格，去付出、去承担、去牺牲。
程洋从Hanke那里回来，他与Hanke谈得并不久，合作的事情也仅仅是简单表示了一下合作意愿，并没有进一步交换意见。Hanke有些心不在焉，程洋能感觉到，虽然Hanke表现的很热情也很友善。程洋并不介意，他本身也不是特别喜欢寒暄的人，猜测Hanke还有其它事情，程洋也就寥寥数语便离开了TCMC公司。
程洋并不讨厌Hanke，并不像他对李昂和武为军那样，第一眼就不待见对他们。也许是Hanke跟他都属于技术完美主义者，也许他不知道Hanke对莱娜的感情。他只是好奇，为什么Hanke这个大老板会跟莱娜这位中国区小员工拥有着如此相互信任的关系。不过，程洋的大脑除了游戏以外，基本不会转弯，自然也就没有转过来这个向。
此时，还是莱娜交给他的任务才是关键，他不想让莱娜失望。程洋认真检查着游戏的底层设计和中层架构，他现在还没办法试玩，因为卡特的造梦仪不在这。不过即便有那东西，也没大用，除了可以在游戏空间内游荡一遍，他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游戏操作，并不能有什么大动作。
用卡特的解释是，他的意识还不够强，不过这反倒让他更满意放心，因为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开发的游戏更满足莱娜的要求。因为这意味着游戏对意识的依赖性和受控度都很高，如果他理解没错，这正是莱娜的诉求。
游戏屏幕上空空如也，这个被称为游戏界天才的年轻人，这个曾经自诩最了解莱娜的程洋，终于在这两方面同时认输。因为他竟然看不透，既搞不懂这样的游戏有怎么高级的玩法，又猜不出莱娜所要的这个虚拟游戏空间的真正作用。
程洋并不理解，莱娜为什么要让他开发这款几乎没人可以玩的游戏，难道就跟智商测试一般，只是为了检测谁的意识更强吗？那样的话，他似乎应该再为此配一个测试数据参考表。不过，就如念书时对莱娜无条件的服从一样，只要是莱娜让他做的，他一定会不问缘由的做，当然除了担心莱娜安全以外。
虽然这次在莱娜起初向他提出要求时，他有过胡思乱想，但他并没有想到多么严重的后果。就是一个游戏而已，何况以他普通人的意识，是不会想到莱娜所要做的冒险。好在有个解释，让他自己还挺自我信服。
毕竟在这么一个高阶的基础上，再添加以任何的上层补充设计来对游戏进行简化，都会非常容易的进行实施。特别是针对他们与诺曼文化的合作，现在这个高深复杂的基础将会是最夯实和高效的前提，当然也是他们这个合作商业计划最核心的，也是最难以超越的竞争力。
解释虽然合理并值的信服，但却是那样的底气不足。程洋惊觉，这么多年自己离莱娜有多远，遗漏了她多少的改变和成长。而这些他们之间缺少的，应该永远都补不回来，即便还有机会，但他依旧还是被远远落下，被李昂落下，甚至也被武为军落下。
莱娜真的已经不属于他，也不再有可能属于他，他明白为什么现在的他，总觉得莱娜身上有他再难以看透的气质，因为那些是莱娜曾经发生的，重大而他却没参与也不知道的事情。但就是那些事情已经让她有了很多改变，这些改变好像巨大的鸿沟，又好像天地之别，程洋再也无法跨越和触及，除非时光倒退天地翻覆，否则再难有机会。
“这怎么玩”，Isabel突然不声不响的出现在程洋身后，指着电脑上的游戏界面。程洋依旧沉思，并没有听见，或者听见了也根本不想搭理。
“喂，呆子，问你呢”，Isabel拍了拍程洋，这一阵与程洋的相处，让她已经敢跟程洋开玩笑了。
按理说，程洋整天摆着个臭脸，有事没事都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德行，应该很招Isabel讨厌反感。但Isabel却总觉得程洋孩子气的特好玩，总想挑逗他招惹他，甚至想象着把程洋惹毛了再去安抚他，就像哄孩子一般。所以见程洋、逗程洋，就成了Isabel调剂高度紧张繁忙工作的最优选择。
对于Isabel时常不请自来的无端骚扰，程洋已经彻底无语了，但每次Isabel都能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程洋又不好把他轰走。一开始程洋还可以躲在自己的几处私人工作室里，避一避，求个清净。但约瑟夫教授这个告密者，还有父母明面上的放任以及暗地里的支持，让Isabel很快把这几处躲藏之地摸个门清，更让程洋无处可躲。
所以在渡过了那一段猫捉老鼠般的日子，程洋现在干脆装作熟视无睹，随你便，你愿来就来，你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也不躲也不藏，但就横竖不搭理你。可Isabel也无所谓，你愿理不理的，同样随你便，我就是喜欢来烦你。
这一来二去的，很快，Isabel就与程洋身边的人几乎都混了个熟络，大家也都习惯了Isabel的出现。甚至这几日，已经开始有八卦出现，“这孤男寡女总单独相处，能是什么关系？能干什么？”可想而知，不言自明，人们，特别是他们周围的父辈们，已经开始为程洋和Isabel偷偷高兴庆祝了。
对于此种八卦，程洋是懒着解释，Isable是不想解释，程洋是熟视无睹，Isabel是乐见其效。Isabel是一个与莱娜截然不同的女人，程洋不了解也不清楚，所以他也看不懂。不过这种糊里糊涂也还好，反倒让他可以与Isabel比较自然的相处。即便这种相处看起来更像Isabel自己的一厢情愿，但最起码，总算有个女人可以在程洋旁边有了一席之地而没被赶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