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山然后问:“公子考虑好,要去凌云宗了吗?”
“嗯,但我听若溪说,非王公贵族,或是立了盖世奇功之人,想进这凌云宗,还挺麻烦的。
白新山收起笑意:“在凌国,是这样的。”
他毫不避讳,单刀直入问:“那白城主如何助我入仙门?”
“一来,公子身份特殊,想来资质奇佳,不必走后门,凌云宗见了公子,也会带公子回宗门。”
“二来,王上对公子也是颇为神往,想目睹公子风采,想必王上见了公子,也会考虑为公子美言。”
“三来,公子对小女有救命之恩,只要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自当鼎力相助。”
他疑惑道:“白城主刚才说,你们的王想见我?”
白新山却问:“不知公子,可曾听到城中百姓谈论起一些事情?”
“白城主是说飞梭?”
白新山有些忐忑:“请公子见谅,在下自作主张,将公子的飞行法器运了回来。”
他摆手道:“不碍事,请白城主说重点。”
“之后在下将公子之事,回禀了天极城,王上知晓后,便想见公子一面,而公子的飞梭,也被运回来天极城。”
“这样啊。”
思虑片刻,他有了个打算:“听城主这么说,我倒放心了。”
“另外,我有一法,可从海中取盐,大大提高采盐的产量,不知此法,可否让人额外破例入凌云宗啊?”
白新山坐不住了,猛然起身,连语气都急促:“公子此言当真!?”
反应这么大,把张途整的有些疑惑,望向白若溪问:“你没跟你父亲说这件事吗?”
白若溪摇头:“公子所言之事,尚未有定论,若溪岂敢随意宣扬,万一到最后不可行,那不是……”
白新山问:“若溪,公子之前就跟你说过此事了?”
白若溪正要回答,张途插话:
“白城主不要问她了,我只是随口跟她提了提,她也不清楚,还请白城主坐下,我们接着谈。”
“原来如此。”
白新山再次坐下,因为张途谈及盐的问题,白新山还是有些心绪浮动。
张途接着道:“此法名唤盐田法,顾名思义,即于海边筑田,引海水晒盐之法。”
“按照这个方式,提盐的难度不高,且产量巨大,可以满足凌国,乃至整个人间的对盐的需求。”
“此后不但能解决凌国缺盐的问题,还能将多余的盐销往各国。”
“我还会附上过滤的方法,可使海盐进一步提纯,如此让人食用,可以避免中毒。”
白新山越听越激动,正要插话,张途挥手道:“别急,让我说完。”
“正因此法并无太大的技术含量,所以很容易被他国之人偷学,所以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终有一天,它会普及凌国,至整个逐云洲。”
“因此我建议,不要闭门造车,反正藏不住的秘法,还不如趁早拿出来。”
“以专利的方式,先卖给其他国家赚上一笔,岂不美哉?”
白新山疑惑:“专利?”
“我换个说法,就一本功法,谁写的,谁就是功法的创始人,便有这本功法的专利。”
“创始人想把功法免费公之于众,或是开宗立派收弟子,让门下弟子修行,都是的创始人的自由,不容他人置喙,这就叫专利。”
“呃呃呃,专利这个意思啊,在下懂了。”
白新山此刻就像个虚心求教的小孩一样,对着一个容貌比自己小二十多的年轻人,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场面看着很是滑稽。
张途清声道:“总而言之,就是方法一旦叫凌国,最好不要将之看得太紧。”
“尽可能趁着还没被他国偷师之前,把盐田法卖出个好价钱。”
“之后就无所谓了,制盐的国家越多,百姓越受益。”
“虽然我很怀疑,其他国家就算依靠此法,让盐产量多得可以当饭吃,还是会以此压榨百姓的血汗钱。”
“不过我希望,凌国最好不要这样,不然这样的王朝,我帮了第一次,就绝不可能帮第二次!”
刚才不光是白新山,就连白若溪都非常欣喜,张途没有吹牛逼,他真的有办法,可以解决凌国缺盐的问题。
但当他把话说完之后,父女俩就笑不出来了。
权贵把持朝政,奸商把持市场,此乃自古的常态。
因此不是说你有利国利民的方法,就一定会被国家采纳。
即便采纳,政策也不一定按照提出者的本意,普及和施展下去。
这些道理,白氏父女非常清楚。
张途接着凝神:“回归正题,此法,能不能换来额外加入凌云宗的名额?”
白新山语气郑重道:
“若公子所献之法可行,那对凌国的帮助难以估量,绝对算得上是盖世奇功。”
“凌云宗无非是多添加一个名额,怎么算都是凌国和凌云宗赚大了。”
“意思是,没问题咯?”他淡淡一笑。
“没问题,若公子再献上此法,加入凌云宗,绝对是十拿九稳。”
他却突然白眼道:“我有病吗,为了加入一个凌云宗,费这么大劲?”
“是金子,走哪都会发光,我还不信这普天之下,就它凌云宗一家招弟子?”
白新山不解:“公子此言何意?”
他看向白若溪,露出清朗的笑容:“若溪啊,你想不想去修仙呐?”
白若溪心底一抽,似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了,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白新山也不是傻子,听出了端倪,呼吸都变得沉重,问:
“难道,公子是想把若溪也带入凌云宗?”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多大点事儿啊。”
白新山大喜,起身作揖道:
“我辈武人,皆以求仙问道为目标,只可惜我白家身份低微,比不得王族,在凌云宗面前,更是微末如尘。”
“若张公子能将若溪带上寻仙之道,此恩情,白家没齿难忘!”
他跟着站起来,扶住将要弯腰的白新山,打趣儿道:
“恩情,不是挂在嘴边的,记住就行了,有机会再还。”
“那是自然。”听他如此口气,白新山反而轻松了不少。
而白若溪神情闪烁,满眼都是感动之色,有点儿下一秒就要流泪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