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惜雅就被安琪和安娜从被窝里拉了出来,迷迷糊糊地洗了脸,刷了牙,然后被伺候着穿好了衣服。
惜雅还没上车就自己醒了,因谁让她觉着浑身不舒服呢。这低头一看,我去穿的都是什么啊?特别是腰带,系得那么紧。惜雅皱了皱眉头,压着怒气说:“为什么我会穿这件衣服?“
“今天你家人会来,穿这件正式一点。”安琪语气平静地说道,仿佛没看到惜雅眼里的怒火。
“家里难道就只剩这件了吗?“惜雅皱着的眉头又加深了。她没看安娜,说:“剪刀给我。”
“你要剪刀干嘛?”安琪一脸警惕地说。因为这不是惜雅第一次要剪刀了。根据以往的经验,要是被惜雅拿到剪刀,身上的这件衣服就基本报废了。
“羽衣是贵族的象征,你不能剪。而且,这件很合适你,也很合适你今天要见的人。”安琪还是原来的语气。,或许是家庭教育关系,安琪对这种衣着礼仪事显得特别执着和讲究。
“这一次,你的家人也会来,就算不来,也不能给你的家人丢脸。”安琪不会给惜雅留下任何说话的机会的,“上车吧。”
一路上,惜雅都沉默着不说话。她在生气。她不喜欢自己的这身衣服。这身衣服很不自由,腰带系得很紧,肚子被勒着,甚至不能弯腰曲背,只能那么直直的挺着腰。
她一路上都在看着窗外的风景。窗外的风景在一瞬间就过去了,她什么都没有看清。
一个急刹车,她们到了校门口。
惜雅走出车门,就获得了全部学生的目光,所有人包括家长,全部停下脚步,对惜雅进行“注目礼”,个个脸上带着诧异的目光。惜雅知道,接下来的几天,自己肯定又是学校的焦点所在。想到这里,惜雅又是一脸不爽的样子。这又不是就自己情愿的,谁让安琪执着得恐怖呢?
惜雅跨着小步子走进了学校。或许是累了,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一看,发现南宫彻,羌蒂言和上官千沫都正儿八经的穿着校服,身后还跟着几个大人,这明显就是他们三个的父母。
“你们这是干嘛呢?穿成这样。”南宫彻问道。
“滚。”惜雅冷冷淡淡地吐出了这个字。
这让南宫彻身后的家长们皱起了眉头,毫无疑问,他们都觉得这个小姑娘毫无礼貌。
不过,惜雅的穿着的确与总不同:学校只规定周一早晨集会和市领导来考察时要穿校服,其他时间学校才不管你穿什么衣服。当然,今天也一样——学校不管!因此,惜雅穿着一身和服!对,就是和服,而且还披着羽织。振袖的和服,脖子上露出了白色的衬衣,外面穿着淡粉色的素衣,和服的带子是草绿色的。身上披着淡蓝色的羽织,那上面画着的似乎是天空。她的脚上套着两指袜,穿着木屐,走在地上会发出“哒哒”的响声。
这时,天空吹来了一阵很强的风。惜雅抬起头,看着天空,眯着眼睛。
她似乎知道了什么,立刻低下头来整理自己的衣服。
风越来越大了,这时,一辆直升机飞了过来
“下面有我认识的人吗?”这声音从天空传来。
那句话就是女孩在直升机上用扩音器说的。
惜雅明显一怔,但又很快的反应过来,快速地理了理自己额前的头发。
那个女孩从直升机里跳了下来。
“小姐!降落伞还没系好呢!”一个同样穿着和服的人站在直升机门口大叫道。
可这时,女孩已经块平稳落地了。直升机上的人见小姐安全落地,叹了一口气就让直升机飞走了。
“樱,你在这里……还好吗?”女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惜雅转向那人,只见那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手里还拿着刚才的扩音器,脸上带着不知所措的笑容看着她。
“我很好。谢谢姐姐大人的关心。”惜雅突然变得拘谨起来。她低下头,稍稍弯了弯腰说道。这让她身后的人都感到很惊讶。惊讶这个女孩的态度转变。
“你是在怕我还是恨我?”那位姐姐突然严肃地问惜雅。没错,她很介意这些事。
“没有,这只是礼仪而已。以礼待人这是家训。”惜雅依然低着头,弯着腰。
“お前は仕方がなかったと明らかにしたと、さっきの人と话すの口调は何処に行ったの?あなたのこの野郎だろうか!(拿你没办法,和刚才那人说话的语气到哪儿去了?你这混蛋?!)”那人绕到了惜雅的背后,一手扣住惜雅的脖子,带着玩笑的语气说道。
“姉様くださいますが胜手に游んでいました!私はとてもに悩まされてきた!(姐姐大人请不要再随意玩耍了!我会很困扰的!)”惜雅无奈地挣扎着说道。
那位姐姐也只好放手。因为她暂时还不想被亲爱的妹妹讨厌。
这时,校门外又停下了一辆法拉蒂。嗯,是一辆限量版的法拉蒂。两边的车门缓缓地打开了,从车里出来的是两位穿着和服的少女,不过,她们没有披羽织。这两位少女大小姐气场爆棚。她们迈着小碎步,缓缓地向惜雅走去。
“哎呀,这不是我亲爱的妹妹的好友纯......不对,安琪和安娜两位妹妹嘛。”惜雅的姐姐立刻整理了自己的仪态,放开了惜雅,向两人道好,“近来可好?”和她们说话,那位姐姐大人的语气多了几分生疏。
“我们很好,谢谢美智子姐姐。”安琪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她把双手贴在腰带上,微微弯腰向美智子说道。安娜倒是没说话,只是在安琪的身后,学着安琪的样子向美智子弯腰行礼,这一举一动倒也有些模样。
只是,曾经的欢声笑语,如今却真的变成了无尽的疏远。
安娜果然还是安娜,五秒钟的矜持之后,原形毕露,又在那东张西望起来。当她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不可思议的人后,惊喜得下巴都快掉了:“这算什么?‘女子防卫部’的全员集合?”
“啊?'女子防卫部'的全员集合?”安琪听见了安娜说的话,然后不敢相信地说道,“你在开玩笑吧。”
“哪有,你自己往后看啊。”安娜仍然保持着刚才的样子。
安琪一脸狐疑地转身向后看。“开玩笑呢吧,还真是全员集合。”安琪彻底傻眼了。
眼前的人是谁?两大风格迥异的美男子!一个长相粗狂,却带着几分英俊,脸上棱角分明;另一个风度翩翩,带着一副透明的眼镜,看起来有点柔弱之美。
“哥哥!”安琪边说边扑向了那个人的怀里。那人倒也不介意,一把抱住了安琪,脸上带着溺宠的笑意。被安琪喊做哥哥的人长着一头漂亮的银发,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则穿着黑白相间的帆布鞋。
“ご无沙汰しております。妹。(好久不见了,妹妹。)”他的声音就像风一样轻柔。
“这是你哥哥啊。”千沫说道。
安琪听见千沫的声音,立刻从她哥哥的怀抱里出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
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以此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
“恩。这是我哥哥,叫山音羽寒。”
“你们够了。”一个比较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声音在安娜耳边如同响雷一般爆炸开来。瞬间,她瞳孔缩小,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冷。安娜就像是一只野兽,现在,她遇到了比自己强大数十倍的敌人,兽性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
这声音来自于另一个美男子。他是安娜的哥哥。安娜对她哥哥是没由来地害怕。因为小时候,她哥哥给安娜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和伤害。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但是,在学习柔术的那几年里,安娜恨不得分分钟用鞭子抽死自己哥哥。
安娜哥哥教柔术的时候手里会拿着一根细细的竹条。这种竹条很细,随处可见,但是轻轻一甩就会发出声音,打在哪哪就会立刻就会肿起来。安娜学柔道的时候,只要有什么地方不对,她哥就会拿这种竹条狠狠地抽上去,然后破口大骂。最常说的话是“像你这种废物居然是我妹妹,简直就是耻辱!”在她哥哥的严厉管教下,安娜百分百地憎恨,害怕她的哥哥,但同时又出色的完成更了柔道的学习,成为了最年轻的柔道黑带持有者。在外人看来,安娜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柔道天才,但只有惜雅和安琪知道,安娜绝对不是什么柔道天才,她甚至希望柔道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因为,掀开衣服就会发现,安娜的皮肤上印着鲜红的竹条印子。当然了,那是以前,现在已经没有了。
“其实,我们这并不会有人欢迎你的。”安琪看着那人慢慢的走过来,然后轻微皱着眉头说道。
“安琪,别这么说。”山音羽寒喊自己妹妹叫安琪,看来是事先串通好了的,“他算你半个哥哥,小时候也没少帮你出头。”
“哥哥,我就是看不惯他。虚伪,卑鄙,无恶不作。”安琪语出不善,没办法,她就是讨厌眼前这个人,“世源赤,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做出什么……”
“安琪!”山音雨寒轻轻呵斥,打断道,“够了。”
安琪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看向别处。
世源赤走到山音雨寒身旁,用手拍来拍他的肩膀,然后看着安琪说:“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们吵架的。那些事我们可以以后慢慢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