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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的。”
戈隆喝了一口果酒，扭过左边的脑袋，对着身边的哈卡说道。
“不错不错，沃金是一个合格的巨魔战士。”
巫医一脸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自己的盟友到来，暗影氏族自然是要好好招待，因此，一场规模较小，但分量十足的宴会就被召开了，作为施术者的两人照例坐在一起说着话，除了直接坐在地上沉浸在肉食的美味中的食人魔勇士，巨魔们都暗自地关注着两人的交谈，试图从他们的神色中找到一些端倪。
尤其是有着两个脑袋的戈隆。
右边的脑袋的眼神总是隐隐地往烤肉架上油汪汪的烤肉上飘动，戈隆只能装作淡定地伸手将烤肉取下来，然后塞进了自己右边的嘴巴中，瞬间感觉心情好了不少，仿佛之前的都只是错觉一般。
“哈卡，这个鹰身人的女王，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想到了那个被巨魔们直接闯进巢穴中，被乱棍打昏的倒霉的鹰身人女王，戈隆的印象首先是那火红色的羽翼。
在前往暗影氏族营地的路上，他仔细地询问了沃金他们捕获这个鹰身人的过程。
“她们看起来并不擅长应付寒冷，所以我们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我们轻松地闯了进去，然后堵住了门口，那些鹰身人作茧自缚，狭小的巢穴中她们根本就是待宰的猎物。”
“不过她们太臭了，这容易留下痕迹，所以我们的巫医利用巫术将雪化为水清理了一下。”
听到戈隆的问话，哈卡用自己仅剩的几颗牙齿扯下了一块烤肉，这种随意的姿态看的其它巨魔吃惊不已。
等到他把嘴中的肉咽进肚子中的时候，戈隆右边的脑袋已经将其它所有的烤肉都一扫而空。
“戈隆阁下，您是我们氏族的恩人。因此，我想要听听您的意见。”
火焰在夜色中跳动，哈卡的脸庞隐藏在他披风的兜帽之下，因为体形的原因，暗影氏族找不到什么能够容纳下戈隆的坐具，因此只是在地面上铺了一块毯子。
作为一个食人魔，戈隆自然是采用了最经典的办法，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毕竟，盘腿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因此，只要哈卡低下头，戈隆根本就看不到这个巨魔巫医脸上究竟是一个什么表情。
“巫医，血槌氏族世世代代在奥西姆高原上居住。所以，对于我们的邻居，食人魔还是有所耳闻的。”
戈隆睁着自己的三只眼开始说瞎话，食人魔对于鹰身人唯一的印象就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臭烘烘的肉吧。
不过，无论是戈隆还是哈卡，都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她们，很奇怪。”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戈隆仔细地在心中忖度这自己的话语，努力地让它听起来不是那么“文明”。
“她们当中只有雌性，会飞，数量庞大，还拥有自己的祭祀。不过和其它的种族不同，鹰身人，她们永远活在自己的天空当中，完全没有办法交流。”
戈隆仰头喝了一口果汁，说了这么多，实际上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就只有一个。
排外。
“食人魔不会飞，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够活捉一个活着的鹰身人女王，这真是太难得了。”
这一句话透露出了无数的心酸，对于戈隆来说，食人魔虽然笨了一点，但毫无疑问是地面上的霸主，但是在会飞的鹰身人面前，血槌氏族却只有吃灰的份。
食人魔连标枪都投掷不好，命中全靠信仰，至于弓箭之类的高精尖武器，对于食人魔来说更是无缘。
看了一眼戈隆背后，因为看见肉烤熟了，兴高采烈地直接跳到火里面，然后被烫的活蹦乱跳的坚石，哈卡看了看因为麻木而显得十分平静的戈隆，不禁对着这个食人魔祭祀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当然，没有让戈隆看见。
“我希望能够成立一个部落。”
“一个部落。”
戈隆的话瞬间引起了哈卡的兴趣。
“没错，一个部落，所有奥西姆高原上的智慧种族，都将是部落中的一员。”
“包括豺狼人？”
“还包括鹰身人。”戈隆随手最空气中划出了一个符文，乳白色的光晕看上去让人有些精神恍惚，随后他轻轻一松，符文准确地击中了坚石的后脑勺，后者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发出了震天的呼噜声。
五级符文：昏睡
竟然敢惹乱子，今天晚上你的肉就不要吃了。
恶狠狠地在心中骂着，一想到明天坚石这种笨蛋也能够感受到“生无可恋”这个词语的真滴，戈隆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一个意为温和的狰狞笑容：“如果说精灵真的狂妄到将他们的手伸进奥西姆高原，那么，争斗、厮杀、战争，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全部都失去了意义。”
“这片土地是如此的广阔，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让给别人。”
“奥西姆高原是属于奥西姆高原上的生灵的。”
“因此，我们需要一个部落，一个名义上的部落，不需要约束，也毋须规则，只是一个将奥西姆化为一个整体的部落。”
随着戈隆的描述，哈卡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他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从戈隆口中得到的答案，甚至包括了“尝尝鹰身人女王是什么味道”这样典型的食人魔的答案，但是他真的没有预料到，戈隆想到的，竟然是高等精灵。
没错，这个问题的核心，是高等精灵的威胁。
或者说，法理。
这个双头食人魔祭祀，思索的是未来，奥西姆高原的正统。
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但身为曾经的祖庙祭祀，哈卡却能够从自己的脑海中找到这样一个定义。
所谓法理，便是公约，便是正统，便是“自古以来”，便是“理应如此”。
也许这种东西看上去虚无缥缈，但往往能够左右很多的事情，所谓的世俗间的权利游戏，很多都是根据法理而展开的。
尤其是，在这种巨魔和食人魔强强联手的时刻，尤其的好用。
这是，真正的智慧。这个食人魔已经用他朴素的眼睛洞穿了某些真实。
“当然，戈隆阁下，我对您所说的部落非常的感兴趣，到时候，暗影氏族希望能够成为第二名成员。”哈卡抬起头，露出那张笑眯眯的脸“所以，这个鹰身人的‘女王’，就交给您随便处理了，希望她能够让你满意。”
“感激不尽。”
大杯和小杯碰在一起，在篝火前发出了美妙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