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手缕长髯,“不好!老夫现在就等着你小子叫爹,你既然说不禀明高相国就有不孝之嫌,老夫来问你,天地君亲师,是君大还是亲大?”
老老实实的说:“天地之外,就属君王大。”
杨林收干儿子收的干净利索,从来不拖泥带水,见到秦二爷,那就是一见倾心,立竿见影要收干儿子,知道秦二爷要造反,还是爱才不已,杨林当得起奇人二字,一生未结婚,见了出类拔萃的英豪就往身边拉。
话都说到这份上,高冲要是还不拜干佬就有些说不过去,属于赤果果打老王爷的老脸,老王爷这张老脸可真不禁打,一打就会翻脸滴。
心说:在我们那时时代干爹的作用可老大了,不知道您这个干爹有啥作用?给钱还是给官?您老可是要钱有钱要官有官。
十三太保?十三太保不是秦琼秦二爷吗?自己抢了却秦二爷的位置,以后秦二爷怎么办?难不成秦二爷成为十四太保,喊自己自一句十三哥吧?
有人拿过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杨林取出一面和田玉的玉牌,正面是一条金龙,刻着一靠山王三个子,笔力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名家手笔,后面是一组小字:十三太保,这就是杨林干儿子的凭证,举天之下谁敢用龙牌?除了皇家。
事已如此能不叫人喊吗?来到这个世上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喊自己儿子,高冲就从心里往外感到难受,一股涩涩东西竟然从眼睛里往外涌,怎么回事?假的就是假的,还是变成真的不成?自己不是天皇巨星,唱念做打一套一套的,怎么就被一句儿子刺激到了?
“儿子,要哭就哭吧,你总共才几岁?难为你这么大的一点人就远离家乡亲人为国戍边。”
但是眼泪却很不争气的刷刷的往下流,所以,高冲很干脆的往地上一坐,哭了。
高冲哭的杨林老眼也有些发涩,想起自己戎马一生,想起自己早就故去的爹娘,想起这几十年,想起从来没有人在自己面前哭。
丁偐平长叹一声,本想劝几句,却发觉自己的喉咙也有些堵,高冲这一哭让他们这些半截入土的老人想起太多的往事。
东方玉梅忙上前劝哭:“高总兵,不要哭了,你哭一场没什么事情,弄得老王爷跟你难受很就是你的不对了,老王爷几十岁的人,陪你哭一场万一苦坏身体怎么办?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高总兵先拜了魏将军做兄长,又拜了老王爷当干爹,这可是大喜的事情,你这一哭,别人还以为你不想拜兄长拜干爹,是他们逼着你同意的呢。他们可不是千古奇冤?”
丁偐平道:“高冲,你也别哭了,再哭真被别人当成你别无奈,杨林几十年的名声都让你给哭没了,老杨林,你也是,孩子性情中人哭就哭几句吧,你几十岁的人怎么还这样跟着嚎?真真有损你大隋双王的威风,莫非大隋的江山,也是像刘玄德一般哭来的?”
“老夫才不去!几十年戎马生涯好不容易静下来,没事教教徒弟,山前钓钓鱼,何等的快活,也就你老小子奔波命,这一把年纪都不肯退下来,你不退下来后辈们哪有机会顶上去,小心后辈在背后戳你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