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四周群众都看出情形紧迫,假如柯英贤不动手,文玉旬便要抢先动手,文玉旬一动手,柯英贤非送命不可。一直到现在,在他的心目之中,他们还一直把柯英贤当为当世英豪,但他们那里知道,柯英贤也是屠杀灵飞堡凶手之一一人大叫道:“不能让他伤柯大侠,咱们联手!”
一声呼出,四周响应,刹那之间,十数道掌风已猛劈而出,文玉旬冷然一笑手掌轻推,出手袭击他的人都被震退四五步,因为文玉旬不愿伤他们,要不然他们那还有命?文玉旬乘那十几个人被震退,大步一跨,人已欺了过去。他正要向柯英贤动手,那知这时柯英贤身边已围了二十多人,那二十多人根本不容文玉旬近身,纷纷亮出兵刃向文玉旬攻去!
在这种情形之下,文玉旬不出手遮挡也不行,手掌轻挥,其中半数兵器被他震飞,但是另外的人仍然拚死抢攻。
文玉旬有言在先,除了柯英贤之外,他绝不妄杀一人,现在这么多人向他抢攻,他本事虽高,一时也感到难以应付。
他身子打了一转,避开另外十多人的攻击,侍空虚抓,猛的一掌向柯英贤当头拍落。
文玉旬自出道以来,出手从不落空,可是这次却例外。
原因是柯英贤早已有备,当文玉旬虚空抓下之际,他身子一闪,人已转到另外一个方向,而这个方向却有二十多人挡在他面前,文玉旬为实践诺言,果然不便逼近压迫攻击,这一来,柯英贤便逃过一道险关。
拿兵器抵挡文玉旬的如叶中明为首,空中相抵的人是以尚仁信为首,两边的人似已看出文玉旬不会伤他们,所以采取相互呼应之势,放手抢攻而且配合的十分周密。
文玉旬连向何英贤攻了两掌,但这两掌都被叶中明和尚仁信带着的人化解过去”文玉旬脸罩寒霜,冷冷的道:“你们这样就救的了他么?”
叶中明恨声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不容你伤柯大侠!
文玉旬道:“沽名钓誉之辈,也值得你们这样偏爱他,你们真是瞎了眼睛!”
尚仁信大喝道:“放屁,柯大侠岂是沽名钓誉之人?”
叶中明道:“高兄不要和他多说,咱们只要挡住柯兄就行!”
尚仁信点头道:“有理!”
文玉旬不屑的道:“那要看你们的本领!”
说话声中一缕指风已疾点而出。
他先朝叶中明那边的人出手,指风所至,叶中明那边一下子倒下七八个人。
其余的人睹状大骇,众人都不知文玉旬用的是什么武功惊疑之间,可是一缕指风袭到,连叶中明本人算在里面,都一齐倒下地去!
尚仁信大惊道:“他玩的什么邪法?”
文玉旬冷笑道:“你们少见多怪,这是邪法?”
右臂一抬,正待再度出手,阿英贤看见情形不对连忙越众而出:大喝道:
“姓文的住手!
文玉旬道:“你终于出来了!”
柯英贤道:“老夫并不是怕死之人,只是有一事不明,还得请你解说清楚!”
文玉旬道:“什么事?”
柯英贤恨声道:“你今出手报仇,站在你那方面来讲,都是应该,不过你应该知道那次参与灵飞堡血案的人都非本愿!”
文玉旬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是受人胁迫!”
柯英贤道:“既知受人胁迫,你便不该斩尽杀绝!”
文玉旬不屑的道:“你可是向区区乞求活命?”
柯英贤冷冷的道:“老夫并不在乎死,老夫是想老夫死后,你是否可以饶过其它的人!”
文玉旬断然道:“办不到!”
柯英贤愤恨的道:“你真这么狠心么?需知老夫们当时都身中奇毒,才不得不参加……
文玉旬不待他把话说完,已冷声打断话头道:“这点区区知道!”
话声微顿,突然星目异采一闪,又道:“但你也该知道,你们为了惜命自己怕死,却在威胁下结伙残杀无辜,区区问你,你怎么解释?”
柯英贤一呆,半响答不上话来。
文玉旬顿了一顿,突地扬声大叫道:“区区要请问在场诸位,灵飞堡主宇文大侠在江湖中为人如何?”
一人昂声道:“济困抹孤仗义疏财!”
另外一人接口道:“宇文大侠好处太多,我只能用义薄云天四字加以形容!”
文玉旬冷冷的道:“各位别说他的好处,请说他的坏处!”
此话一出,群豪半响都没有说话。
文玉旬道:“诸位为何都不说话?”
叶中明摇头道:“宇文大侠为人没有坏处,叫我们说些什么?”
文玉旬道:“不见得吧!”
叶中明一征道:“难道阁下知道他的坏处?”
文玉旬摇头道:“区区生来也晚,怎配说他老人家坏处,只是区区在想,宇文大侠若无坏处,像柯英贤这种沽名钓誉之辈,怎忍心去屠戮他满门呢?”
群豪一听,都不由用眼睛望着柯英贤,好象在叫他解释,可是柯英贤可能解释什么呢?”
他仰天叹了一口气道:“我错了!”
话落,突然举掌向自己天灵盖劈去!
群豪想不到他会出手自尽,待发觉之时,柯英贤已脑浆迸裂在地下!
文玉旬冷笑道:“这种沽名钓誉之辈死不足惜,只是不管怎样,各位都是他的好友,看在交情份上,各位就替他料理一下丧事吧!”
说过之后,走到尚仁信等人身边,出手疾点,解开了他们穴道,然后扬长而去。
叶中明等人原是来请柯英贤打消退隐之意,那知却变成替他们父子办丧事了!
天下事真是难以逆料,谁又会想到事情竟是这样收场?
黄鹤楼是天下知名胜地,崔顗的诗说的好。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羹萎毙鹤洲,日暮乡关何处是,姻波江上使人愁。
诗令人陶醉,也令人神往。
黄鹤楼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除了面临长江,后有蛇山之外,其余就是那座像宝塔似的建筑,神宫野史上面说吕洞宾曾在这里驾鹤翔翔。
黄鹤楼既是这样出名,黄鹤楼自然也跟着名满天下了。
这里平常之时客常满,但是独有今天,整座酒楼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岂非怪事?
到了午牌时分,才见有人进出,但是进出的都是些武林人物,平常的人若想进去,准会被酒楼的人所挡驾,假若你要问理由,酒楼的人必会含笑告诉你:“你家,实在对不起,这里今天已被蔡老太爷包下宴客,今天不对外营!
提起蔡老太爷,长江一带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名字叫着蔡建基,为人非常豪爽,又仗义疏财,平日但有人有所求从不吝啬,所以江湖朋友送了他一个“赛孟尝”的雅号。
这一天正是蔡建基六十大寿,他本人本来不愿铺张,但是他的亲朋好友却不愿如此落寞,早在半月之前,就已发了“绿林柬”,所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席开十桌,以一某十人计,刚好凑足为百人之数。
这时客人已越来越多,午牌时分未至,酒楼已经坐满,恰于此时一个黑衣书生提着一口黑箱子赶到。
他自然就是文玉旬。
负责接待的人朝文玉旬望了一望,贝他一身儒服,根本不像是个江湖人物,连忙伸手一栏道:“朋友,这里今天不对外营业,请走别家吧!”
文玉旬星目一闪,道:“区区早已知道!”
那人微征道:“难道朋友也是武林朋友?”
文玉旬冷笑道:“难道不是武林人物就不能进去?
那人点点头道:“不错!”
文玉旬沉思有顷,道:“那么就请兄台把区区称作武林人物好啦!”
那人皱了皱眉头,道:“可有“绿林柬”?”
文玉旬一征道:“没有绿林柬”便不能参加?”
那人笑道:“蔡老太爷朋友太多,若不稍加限制,就是再有十座“黄鹤酒楼”只怕也不够坐呢?”
文玉旬“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区区只好知难而退了!”
说着,果真向远处走去!
客人已经到齐,大家欢声谈笑,十之八九都在称道蔡建基平日做人够义气,就在这时,蔡建基已在数名亲友拥护之下跨入酒楼,楼上登时响起一阵如雷似的掌声。
蔡建基虽已高龄六十,但仍满面红光,他见众人这样捧场,连忙以拳一抱,说道:“小老儿贱辰,本不打算惊动各位,想不到亲朋擅作主张,柬邀各位到此,实使小老儿愧煞!”
众人忙道:“那里,那里,蔡大侠望重一方,我辈理应恭贺!”
蔡建基摇头道.:“各位这样一说,小老儿就更加汗颜了!”
说此一顿,又道:“各位远来,小老儿无以为敬,就先以水酒三杯感谢诸位盛意!”
众人又道:“不敢当,应该我辈敬蔡大侠!”
蔡建基笑了一笑,举起面前酒杯,朗声道:“诸位请!”
众人道:“蔡大侠请!”
蔡建基正要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那知就在这时,突有一缕白光向蔡建基执杯的手,劲射而至楼上之人只顾喝酒,谁也没有料到此刻会出事情,及至发觉情形有异,无不为之大哗。
蔡建基究竟不愧望重一方人物?变生肘腋,倘仍及时警觉,伸手一抄,把那团白光接到手上东西虽被他抄着,但他接到手上之后不由脸色一变。
一人大声道:“是什么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