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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八零之极品婆婆有空间》第757章 年代极品老妈子27

  穆山显所说的要做的事,其实就是春猎。

  自打开春后,要忙碌的事情就变得多了起来,再过半个月就是农历一月,到了皇家狩猎的日子。春猎不仅是为了强身健体,娱乐消遣,也是为了祭祀天地、彰显大国的军威。

  谢景虽然不能与其他人一起丈马射猎,但也不能躲闲。春猎过后,照例还要举行郊祀,上告天地,以祈农事,让老天保佑这一年风调雨顺。

  往年的春猎都是交由孟千舟、礼部协同办理,可惜这位孟大人前阵子刚被陛下停职、眼下还在家中闭门思过,别说打理春猎了,今年能不能参加都是个问题。

  于是这摊子事,就落到了宸王肩上。

  要知道,能否参与春猎也是陛下对臣子、嫔妃表达爱重的一种方式。

  两百年前,当时一位姓陈的翰林学士极受陛下喜爱,春猎时更是一路形影不离,同吃同睡,真正做到了“天子近臣”,官途更是平步青云。可惜这位学士英年早逝,皇帝在得知他病重离世的消息时,还痛哭了一场,死后又逾制为他加官,妻儿更是一赏再赏,殊荣不可度量。

  虽然如今皇帝的份量不能再和以往的同日而语,但无论如何,谢景都是景国的国君。孟千舟以往何等荣耀,这次失宠,不知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话。

  祝闻竹说起这件事时,颇有些得意。

  “我前几日从孟府外墙绕过一圈,你猜怎么着?静悄悄的,连鸟雀声都听不到。”他啧啧道,“想当年,孟千舟去地方任职,三年期满调回京中时,陛下坐马车相迎,依依不舍,亲自送他到孟府,十里鞭炮连绵不绝……不知道孟老爷子当时可曾预见今日荒凉的景象?”

  穆山显坐在桌前打算盘,正计算着这次春猎的开支,闻言头都不抬,“兴衰荣辱是常事,别人高楼既已起,哪有他高楼不塌的道理?”

  “?”祝闻竹愣了愣,“别人高楼起?谁?我怎么不知道?”

  清脆的算盘声微微一顿。

  “……”穆山显拿起一旁的账本,快速过掉账后,深深吐了口气,“你有什么事?”

  宸王的“你有什么事”,就是变相地在问“你很闲么”?要是他回答没什么事,那下一刻就要被打发走;如果他回答有事,那么就会被宸王以“那你还愣着做什么”打发回去。

  总之,结果都一样。

  祝闻竹这几天也学精了,选了个中间值的答案,“自然有事,这不是我来户部领条子么?陈大人不在,我暂且在这儿等等。”

  穆山显沉默片刻,换了新的说辞,“那你就去旁边等,站在这儿挡我的光。”

  祝闻竹:“……”

  他瞥了瞥嘴,拿起桌上礼部送过来的单子随手翻了翻,眉头顿时皱了皱。

  “就一次春猎,竟然要十数万两的预算??”他不可思议地弹了弹礼单,“总共就待一十余天,以往也就三四万的银子,这种单子他们也有脸交上来?不怕王爷砍了他们的头??”

  “

  他们自有他们的理由。”

  “不是?!有理由也不能这么造啊。”祝闻竹把礼单拍得哗哗响,“什么种植乔木、翻修山路……北定山的山路最好走!这种理由户部也肯批?我看他们是不想要脑袋了!!前年东洲钱粮不足,问朝廷讨三千旦精米跟要了他们的命一样,好说歹说把米求来了,结果开袋一看,竟然都是陈米碎糠!欺人太甚!!”

  “怎么?皇帝春猎倒是肯大出血了??”

  四处都是户部官员,他一巴掌拍在梨花木桌上,众人皆是瑟瑟发抖,无人敢应声。

  “你有气朝该撒的人撒,不要在这儿胡闹。”穆山显道,“当时天下大旱,四处缺粮,陛下虽有心,但户部不肯放粮仓、朝臣也都反对,他也是无法……总要顾及着京中。”

  祝闻竹心中气愤,但隐隐听出他话中的维护之意,只好把话憋了回去。

  这几日穆山显忙着核算春猎的事宜,人不在户部,就是在礼部,忙得脚不沾地。

  “这份单子掺了多少水分,我岂会看不出来?”穆山显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道,“你不知道,前几日下雨,响雷不断、正好劈中了北定山,引发了一场山火,今年的春猎是不能再去北定山了,只能另择他地,中间便多出了一份维护打理的费用。”

  祝闻竹拧眉,半晌后才道:“即便如此,也废不了这么多银子。”

  “我已叫他们去重新拟单子,倘若交上来的还是这副德行,那就要一笔一笔算清楚了。”穆山显把他手中快要攥皱的数目单重新拿了回来,深深呼了口气,“你没事做到别的地方去,别在这儿给我添乱,实在闲得慌,就监军去。”

  祝闻竹:“……”

  他忿忿不平地朝门口走去,刚要迈出去时,穆山显忽然道:“等等。”

  祝闻竹回过头。

  “你拿我的令牌去,从指挥司挑一支得力的禁卫军。”穆山显说着,解下腰中悬挂的一块铁制令牌,重复叮嘱,“挑些身手好的。”

  春猎这么大的活动,必然要组织一班人手,以确保皇帝与官员们的安全。虽然此次出行已经安排了禁军,但总要护卫随行看护的。

  祝闻竹点点头,“明白。”

  ·

  孟千舟的折子写了十几封,一天不落,等到一十几天后,才终于收到了召见的口谕。

  天际刚朦朦胧胧地发灰,载着孟千舟的马车就不疾不徐地驶向了承天门东侧门。等到走到明书房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孟千舟这次是秘密入宫,若是传出去,那这半个月对他的训诫和警告就失去了作用。

  大半个月不见,永安宫和从前几乎没有区别,墙角结成冰的雪已经慢慢融化,院落里的假山流水时不时地传出咚咚的流水声。

  那只白羽鹦鹉还挂在廊下,悠然自得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孟千舟从走廊走过时,抬头看了它一眼,有些怀念。

  几年前,他从地方任职回来后,带来了一只稀有的白羽虎皮鹦鹉,性格很亲人,

  学说话也很快,谢景很喜欢。以前他每次过来,这只鹦鹉总要扑扇着翅膀隔着笼子喊:孟大人,怎么才过来。

  孟千舟听到它说话,便会奖励它吃两颗瓜子,鹦鹉得了鼓舞,每次都会这样同他打招呼。

  或许是因为眼下光线昏暗,那只鹦鹉并未看到他,也没有和他打招呼。

  孟千舟摸了摸口袋,想起自己出门前换了身衣服,口袋里没有放瓜子,只能遗憾离开。

  保宁提着一盏琉璃灯引他到明书房门口,转过身来。烛火照耀下,那张玉面粉敷的脸明明应该增添些暖意,然而此刻却显得冰冷、无情。

  “孟大人,请进。”他道。

  话虽然和从前一模一样,可是心境却再也不相同了。孟千舟想起从前保宁和蜀桐每次领自己进来,都是笑脸盈盈的,时不时地进来添水温茶,送上他和谢景爱吃的点心,心里顿时一酸。

  “多谢公公。”

  话罢,他推门进去。

  天气逐渐转暖,明书房撤去了几处炭盆,屋里开了窗,却不似以前那般满是寒意。

  “臣,孟千舟,参见陛下。”

  他低着头,撩起衣袍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

  以前他见谢景是从来不跪的,但他们如今情谊生分了,便不得不在意这些君臣之礼。

  半晌后,谢景的声音从跟前传来。

  “起来吧。”

  “是。”

  听到他的答复后,孟千舟才起身。

  一旁的桌面上还放着几碟点心,算算时间,看来是刚用过晚膳。桌上摆着两副茶具,孟千舟余光扫过,也不知是不是为自己留的。

  谢景坐在小桌边,正在饮茶。

  他只望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陛下瘦了。

  起初听说陛下病倒的消息时,孟千舟以为这是谢景借机躲避朝臣的议论,那时拼命写折子想进宫,是担心知雪的安全,满心挂念着他的伤;后来宫中戒严、陛下罢朝十余日,什么消息都穿不出来,他才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是……到底是晚了。

  在回京前,孟千舟一直觉得,自己有能力顾好这一个,也有能力顾好那一个。沈知雪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错付钟情的心上人,谢景是他的同袍之友,更是他要永世效忠的君主,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割舍不了、也无法割舍。

  然而这次回家闭门思过,父亲一句话骂醒了他。

  父亲说,他这前半生过得太顺风顺水,才会认为一切都应该为自己所有。可许多事情却如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他迟早要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

  孟千舟那时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他太贪心,想要找到那夜雪山想救的恩人,所以才会遇见谢景;他对那人一见钟情,贪心到想要与他长相厮守,才会死缠烂打在太子身边,与他结为好友。现在他知道了谁才是他一见倾心的人,又贪心地两个都想要,最后都失去。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陛下……消瘦了许多。”他道。

  “春困秋乏罢了(),进食不多,自然消瘦。”

  谢景没有和往常一样赐座,两人一高一低、隔着十数步遥遥相望,烛火明灭,将两道身影投在墙砖上,颜色斑驳、灰暗。

  “此前,朕革了你的职,命你闭门思过,”谢景平静道,“你一封封的请安折发到宫中,一日不断,看来是已经有感悟了?”

  “是。”孟千舟说着复又跪下,朝着谢景的方向嗑了个头,字句铿锵有力,“臣恳请陛下准许沈知雪出宫!”

  话音落下,书房里一片寂静。

  许久,才听得谢景一道幽幽的叹息。

  他望着地下跪得毕恭毕敬的孟千舟,神情复杂,“朕本以为这些天,你会有所感悟。”

  “臣知道,臣此举让陛下失望了。”孟千舟咬咬牙,“但请陛下听我一言!!”

  “陛下爱护臣之心,臣万死也难报答清陛下的恩情,但正因如此,臣才不能放任沈知雪留在宫中!”他一字一句道,“此人身份敏感,往小了是俘虏,但往大了说就是质子,破坏两国邦交,谁也说不清留这样一个人在宫中是福还是祸……”

  留在宫中,倘若楚国知晓后借机发难,到时候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但如果交由孟府看管,一来沈知雪不在牢狱之中,楚国就算想要人也没有真凭实据;一来,就算引发了祸患,也可以推到他一人身上,保陛下安宁。

  这是孟千舟在家里苦思许久的结果,这样一来,既可以保全陛下,也可以保住沈知雪一命。

  谢景轻轻捻着腕上的珠串,目光渐冷。

  “若如你所言,这沈知雪还是个烫手山芋,是景国不能留的祸患了?”他定定地看着孟千舟,道,“既如此,放回楚国便是——”

  什么?!

  四皇子正在四处搜寻他的踪迹,若放回楚国,那才是真真正正地要了他的命!!

  孟千舟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大喊出了声,“万万不可!!!”

  当他回过神时,忽然发觉堂下一片死寂。

  孟千舟额上滚下两滴汗,背上一片潮湿。

  他顿时明白了。

  谢景刚才那一句,分明只是试探。试探他到底是真的为君为国,还是为了自己的一片私心。

  “……”孟千舟跪坐在地上,轻嘲地笑了一声,“看来我再修炼一百年,也瞒不过陛下。”

  谢景一字一句道:“朕真的对你很失望。”

  他从来没想过,孟千舟会昏聩至此。

  “我已经别无选择。”孟千舟笑着,语中带着些许哽咽,“陛下,您知道吗?那年上元节佳夜,我在宴席中初见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您,本以为是我一生之幸,可我怎么都没想到,雪处疑花满,花边似雪回[1]……终究是认错了人。”

  谢景喉结滚动,半晌后,才低声道:“朕知道。”

  “不,您不知道。”

  () 孟千舟摇头(),眼中含泪?()_[((),“那年我在郊外爬山,不小心踩空滚落,是一个面容姣好、眉眼间如梅似雪的少年救了我,我至今都记得,他那样纤瘦,背着我一步步往山下走时,步伐却那样的稳。我磕破了脑袋,格外畏冷,他便把大氅盖在他身上,全然不顾他自己……我就是那时对他一见倾心。上元节你我初见时,有那么一瞬我以为你是他,我以为你是他……”

  他颤抖着,面色痛苦,“可你不是!!”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沈知雪才是你要找的人?”谢景哑声问。

  孟千舟咬牙道:“是!”

  谢景张了张唇,想说的话最终咽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谢景放下了茶盏。

  “朕知道了。”他起身走到窗边,负着手背对着孟千舟,道,“明日我会下一道旨意,让沈知雪跟你回孟府。”

  孟千舟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防听到这些话,突然顿住了。

  大约他也没想到,陛下会答应他。

  “他虽是战俘,但身份不凡,你不可欺辱于他。反之,还要以国礼待之。你能做到吗?”

  孟千舟茫然地跪坐在地上,都说幸福来之不易,这一刻,他竟然不敢伸手去接。

  他总觉得,接过来之后,或许会有他更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但是……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呢?

  他踉跄地站了起来。

  “臣遵旨。”

  谢景嗯了一声,在孟千舟跌跌撞撞即将离开明书房之前,他轻声说:“此后,你我便当普通君臣罢。”

  孟千舟脚步一顿。

  他听懂了谢景的意思。

  许久后,他哑着声音应了句是。

  等到孟千舟离开后,穆山显才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戴着面具、左手指尖还沾着磨墨时不小心落下的印迹。

  孟千舟来之前,他们一人用过晚膳。谢景要待客,他不便冒头,便坐在屏风后面的书桌上帮谢景分类、批阅奏折。

  也还好没走。

  谢景察觉到他的身影,转过身来,牵着他的手默默擦掉上面的墨印。

  穆山显细细地看着他的神情,忽然抬手,用那只还没擦干净的手捏了捏谢景的脸。

  “如梅似雪、背他下山,把大氅给他披着,还有上元夜一见倾心……”穆山显语速很慢,说到最后,挑了挑眉,“陛下原来这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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