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忘记,不过……”薛婧芙有些为难地说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要教,你要学,没有人可以给我们试色。”
这里没有像异世的那种大玻璃镜,不然也是可以边在脸上化边看边讲解的。就薛婧芙屋里的那块小铜镜,近了照,就只够照出人的半张脸。远了照,是能看到全脸了,可又看不到清重点眼睛了。
曹悦逸四下一看,除了她和薛婧芙之外,就只有宝儿在那里拿着长柄木勺胡乱地挥舞了。就连送她来的那个马车车夫,她在下车的时候,就让他先回去了,叫他等傍晚了再来接她回去。
“是个问题呢!”曹悦逸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我去村里把我的妹子叫来就好了。”
“你妹子?”薛婧芙隐隐约约记起,曹悦逸说过她的姨就是嫁到这个村子里来的。
“她能有空吗?”薛婧芙问曹悦逸道。
这时候是农忙,家里的壮年男子和女子就不用说了,那肯定是要扛着锄头下田的。一些适婚年纪的姑娘,为了养养皮肤,虽然不用下地干活,可是也不得闲,得把家里的活全部给抓在手里,那也是不清闲的。年纪再小些的,往往后头还有更小的,那是要当孩子头带更小的孩子的。
“不知道呀!应该会有空吧!”曹悦逸没有在乡下生活过,不知道乡下姑娘的生活,她说道:“我刚刚到村里,找不到你家的具体位置,还是问了她才找到的。叫了她一起过来玩,她还不好意思呢。”
这些都是废话,说了之后,薛婧芙还是不知道她那个表妹是不是有空过来。
“我去找一下她,你等等哦。”曹悦逸也觉得自己说了一通没什么用的话。
“我陪你去吧!”薛婧芙说道。
曹悦逸是第一次到她这里来,这里离村子又有一段路。虽然照直了走是不会迷路的,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就拐弯了走了呢!
“就等你这句话呢!”曹悦逸笑着说道:“我有好多年没有到这村子里来了,万幸是我姨家虽然把房子翻了新,但没有改位置,我还找得到。可从你这到我姨家的这段路,我就两眼发蒙了。”
这村子不算小,又没有实施什么“新农村”。村民的房子都是毫无规划的这里一处,那里一处,小巷子和小通道到处都是。不是熟悉的人,还真有可能像薛婧芙在周宅里那样,转着转着就迷路了。
薛婧芙也笑着说道:“早知道就让你自己去了,不知道最后能在哪里将你给捡回来。”
“没想到你的心思还挺坏,真真就是一个蛇蝎美人。”曹悦逸摇头说道。
“走吧。”薛婧芙将门窗关好,招呼过还在那浇水的宝儿,牵着他和曹悦逸一起一同往村子里去了。
薛婧芙到村子里的时间还不到半年,其实对村子也不算太熟,本来还抱着找不到就问人的心思。不过在听到曹悦逸说出她姨的名字后,薛婧芙就放下心来了,她姨是陈东青的邻居,因为李全生和陈东青的关系,薛婧芙还是知道她们家是怎么走的。
“毛毛!”曹悦逸看到她熟识的那个院子后,见远门没关,便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三个女孩围在一起做针线,其中一个女孩听到曹悦逸的声音后,便抬起头。
“姐,你来了!”被曹悦逸叫做“毛毛”的女孩忙把针线放入针线筐里,站起来迎接曹悦逸。
她来到曹悦逸的身边后,也对薛婧芙笑了一下:“薛娘子……嫂子也来了!”
对薛婧芙要怎么称呼她有些犯难,叫“薛娘子”吧,觉得有一些怪,她感觉这个称呼应该是叫那种完全不熟的人的,这样称呼同村的人有些见外。可叫“嫂子”又觉得也不合适,人家和李全生不是还没有成亲吗?不经意地,她两个都叫了一遍。
薛婧芙对她点头笑了一下,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女声在嘀咕:“都还没有成亲呢,叫什么嫂子?”
薛婧芙将目光移向那依然坐着做针线的姑娘,其中一个低着头阴着一张脸,见薛婧芙看过来,手上的针线动作不挺,偷偷摸摸地给了她一个白眼。另一个小一点的女孩看到了她的行为,轻轻地拍了她一下,瞪了她一眼之后,对着薛婧芙露出了“很抱歉”的眼神。
这两个姑娘就是陈东青的两个妹妹了。薛婧芙对着那个和善的女孩笑了笑,摇摇头,表示她不在意。不过,她心里却是犯了一下嘀咕,她好像没有得罪过陈东青家的大妹子呀,她为什么就看她不惯了呢。
那边,毛毛听到曹悦逸的要求后有些为难,她对曹悦逸提出的要求很心动——曹悦逸送了她一整套的胭脂水粉,她不会用,去给她们帮忙的话,她也能顺便学学。但她真的没有时间呀,她要做饭,做好饭之后,还要给地里的爹娘哥哥弟弟送去呢。
她没空呀!曹悦逸挺失望,她偏头去看薛婧芙,目光正好就落在了那两个还在院子里的人身上。
“她们有空吗?”曹悦逸轻声地问毛毛。
她们?毛毛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们是亲姐妹,两人的年纪没差多少,把其中一个叫过来帮忙,无论剩下哪一个都还是能把饭给做起来的。
而且,她们如果学会了那胭脂水粉的用法,是不是也能顺便教给她呀!
毛毛打定主意后,对曹悦逸点了下头,走到那两个人身边,对着大一点的女孩说道:
“玉琴,你去帮帮我表姐,可不可以呀?”
陈玉琴抬头,看着毛毛问道:“帮什么忙?”
曹悦逸说道:“就是我姐她要找一个姑娘试水粉,人手不够。你若过去帮忙,什么都不要做,坐着就好了。”
“帮忙,那她呢?她不能给试?”陈玉琴指着薛婧芙,语气很不好形容,有嫉妒有不屑,有厌恶……
“嫂子……薛娘子呀……她要教我姐试色,在自己脸上试不方便的。”毛毛解释道,她不知道这谁又得罪了陈玉琴,怎么突然像是吃了枪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