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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纵》第一百一十四章 刘毅行

作者:墨不周 字数:1946 书籍:海纵

  陈玉堂稍微是惊讶了一下,池主簿,还真不知道此事啊。

  他看向车夫,问道:“知晓去城主府的路?”

  车夫诚惶诚恐,这位世子殿下未曾动手,主簿大人便是晕在了此地。

  这就是世子的威严?

  车夫不敢怠慢,“草民知晓,这就带殿下去。”

  陈玉堂点点头,上了马车,“那带路吧。”至于池鸿达,就留在此地好好睡上一觉。

  “好咧。”车夫赶紧一声“驾”的喊出,朝城主府赶去。走远后,池鸿达悄悄的睁开眼,看了眼驿站内的箭矢后,匆忙离去。

  他亦是纳闷,城主大人怎会如此鲁莽,不像他的作风啊。

  城主府前,有如城墙高的院墙耸立,大门处两座石狮子气势恢宏,细看去,还是雕有一双凶狠的眸子,似乎是在警告着外来人,莫生事端。

  陈玉堂下车后,立刻有士兵前来阻拦,“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城主府。”

  纪宁之孤雁前挡在陈玉堂身前,冷声道:“都看清楚了,这位是从汴梁城来的世子,让你们城主出来迎接。”

  士兵们皆是讥笑,极为不屑,“就这半月间,已经是有不下十余批人称自己是江南道世子了,都被打入了大牢内。为此城主还特意下了命令,非是池主簿带领而来的,一律当做贼子处置。”

  纪宁之不再冷静,“敢说殿下是贼子?”

  孤雁剑出鞘,两位士兵手执长戟断成两截。

  “速回去禀告,不然剑气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纪宁之喝道。本以为这招会吓退两名士兵,再不济也是安分些,不料他们却是大喊一声:“城主府有敌袭。”

  大门内,又是涌出许多执长戟的士兵,有百人之多,将陈玉堂团团围住。

  陈玉堂轻叹一声,甚至无奈道:“本世子不想弄出这么大的阵势啊。”

  尚在马车内观望的江念烟和孙三芸亦是被赶了出来。

  “何人在此闹事?”

  士兵们之后,出来了一位身披甲胄的将领,模样极为懒散。

  他手下一名士兵接话道:“就是这四位,假冒世子殿下,还伤了弟兄们。”

  假冒世子倒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批了,看这些人穿着有模有样,华丽中透露出一种贵气,是费了好些心思的。

  但都不是他在意的,那位握剑的年轻人,想来就是伤看他弟兄的罪魁祸首。

  将领申泽大喊道:“听我号令,将四人拿下。”

  “休想!”纪宁之孤雁剑发出一声龙吟声响,在他身边,萦绕出数十道剑气,将四人护住。

  他一步踏出,朗声道:“想动世子殿下一分,先问过我手中剑再说。”

  申泽不由的后退几步,大为惊骇,这是四境剑客,对付起来不容易啊。

  但并不代表他就是怕了。

  虽说一位四境剑客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了,但对方不止是一人,还有两位女子在,他不能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护住,总有破绽的时候。

  “列阵。”

  申泽吩咐道,所有士兵皆是半蹲起身子,执长戟,朝向陈玉堂等人。

  在那高高的城墙之上,清晰的看见,还有人朝他们射箭。

  孙三芸此刻也是取下了弯弓,轻声道:“城门上的交予我解决。”

  江念烟握紧了女子剑,“我自保应该没问题。”

  陈玉堂点点头,那就好办了。

  “纪宁之,无需留任何情面。”

  “知晓了,殿下。”纪宁之领命道。

  申泽轻笑了两声:“什么时候了,还想一直骗下去呢,弟兄们,上!”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哟,今日这是来了何等贵客,竟是让申将领动了怒。”

  忽然间,有一男一女走近了城主府。男的摇着一柄羽扇,两束鬓发在身前,模样很是倜傥,一看就是出自富贵人家。

  他身边那位女子,陈玉堂看去,大有小家碧玉的气质,是和江念烟穿着颜色相近的青衣。她手腕上,还系有一条红绳,最怪异的是,是撑着一柄油纸伞。

  不经意间两人对视一眼后,女子急忙是避开视线。

  今日是艳阳天。

  开口说话是那位是男子,他与陈玉堂望了一眼后,微微皱眉,朝申泽问道:“这是干嘛?”

  申泽答道:“此人假冒世子,正准备是押入大牢呢。”

  “且慢。”名为丁嘉木的男子抬手道。

  “怎么,丁儒生是有什么发现?”申泽问道。

  丁嘉木看向陈玉堂,轻声道:“我观此人不像是假冒的,世子殿下昨日入城,应该不会有人犯傻才是。”

  申泽一想,有些道理,问道:“那依丁儒生之见?”

  “让你的人撤去吧,这里交由我解决。”

  申泽一听,挥了挥手,“都散了,回到自己岗位上去,没你们事情了。”

  陈玉堂看着这一幕,颇为意外,一位儒生竟然能指挥动一位将领,这人有些门道。

  士兵们撤去后,申泽也没有继续留在此地的必要。

  丁嘉木对陈玉堂作揖一礼,笑问道:“可是有证明身份的文书?”

  江念烟点点头,拿出了好些盖有印章的纸张,通关文牒,还有一份监察御史的任命文书。

  丁嘉木并未接过,只是瞥了一眼,便是做出邀请的手势,“世子殿下请!”

  陈玉堂惊奇道:“这么快就确定身份了?”

  丁嘉木笑道:“看到那张监察御史的文书就够了,其实也不尽然,是殿下身上有一股书卷气我才如此肯定。”

  读书人总是能一眼认出读书人。

  “那你也是?”陈玉堂示意江念烟将文书收好,准备进府了。

  丁嘉木惭愧一笑,“天赋上不如殿下,碌碌无为二十载,还是下三境。”

  “那也快了。”陈玉堂应道:“相隔中三境不远,今年内,有望晋升。”

  丁嘉木微微一笑,“就先谢过殿下吉言了,殿下请。”

  青衣女孩来到了丁嘉木身边,他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小手,仿佛是在言:没事的,有我在。

  女子名为何瑾,不知何时有了爱打伞的习惯。

  申泽早已是将世子殿下入府的消息告知府内,城主韩明知在正堂内恭候多时。

  他见陈玉堂缓缓走来,稍微弯下身子,拱手道:“兴安知府韩明知,恭迎监察御史。”

  陈玉堂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一人独坐大堂之中。江念烟和孙三芸坐在两侧,纪宁之站在他身后。

  韩明知闭上双眼,颜面上犹如是被狠狠鞭打一般,未曾想是这般被无视的结果。

  他还有一句恭迎世子殿下未说出口。

  迟迟赶来的丁嘉木见到这一幕,小声问道:“韩知府,就这一会就惹殿下不高兴了?”

  韩明知摆摆手,“老朽也不知啊。”他叹了口气,示意两人先坐下,听听世子殿下怎么说。

  陈玉堂冷笑道:“韩知府,你还有颜面坐下?”

  韩明知一惊,惭愧道:“科举舞弊案是本官的失职,待殿下解决之后,我会去汴梁城请罪的。但本官在此案件中已经是尽力而为,无愧任何人,殿下切莫步步紧逼。”

  丁嘉木亦是替韩明知辩解道:“那日科举我也是参与者,韩知府未有可疑的行径。”

  陈玉堂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韩明知这会也摸不着头脑,殿下不是在怪罪科举一案?

  陈玉堂一字一句道:“昨夜在驿馆,有人意图刺杀本世子。”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韩明知眼皮一跳,怒不可遏的一拍茶桌,“混账,兴安古城内,怎会出现这等事,是本官的失职,殿下还请放心,不出十日,七日,本官一定将此人缉拿归案。”

  “申泽何在!”韩明知唤道。

  “知府大人有何吩咐?”申泽从屋外赶来,抱拳道。一直是低着头,不敢正视着陈玉堂。

  正堂内的气氛算是冷清到了极致,但还好,不是对他动怒。

  “封锁城门,只许进不许出,七日之内,找出昨夜刺杀殿下的刺客。”韩明知吩咐道。

  “是!”申泽领命告退。听到这话时,他不由的也吓了一跳,何人这么的胆子。

  是不是都忘了江南好有位号称“活阎王”的王爷了。

  丁嘉木皱眉道:“殿下有无怀疑的人选?那些刺客可有独特之处。”

  陈玉堂轻笑道:“这倒是没有,皆是拿着弓弩,看不清面容。”

  丁嘉木陷入了沉思,“没有印象,兴安古城内未曾有过此类事件的发生,对殿下有备而来啊,日后还请小心。”

  陈玉堂微笑着回应了这份善意。丁嘉木还想邀请陈玉堂若是愿意可以去他府中居住,管家下人不少,保证安全不再话下。

  对此,陈玉堂婉拒,看向韩明知,意思很明了了。

  这位读书人究竟是何人还没介绍呢,为什么也有资格坐在这里。

  韩明知解释道:“丁嘉木,祖辈都是在兴安古城内生活,书香门第,城内的读书人皆是朝他看齐。他父亲在京城朝堂上做官,是江南集团的一员。这背景,本官完全是可推举入仕,可嘉木这孩子不让,要自己考取功名,百姓们颇为称赞。除了读书,他还经商,每月皆会设粥铺,称得上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有些政策的实施他也参与了制定,就差个功名了,如若不是今年科举闹上这么一出,现在已经有官职在身了。”

  陈玉堂颔首,又问道:“那位姑娘呢?”

  这次丁嘉木抢先答道:“同殿下一般,亦是红颜知己。就像姑殿下身边的那位姑娘一般。”

  是说的江念烟。

  陈玉堂微微一笑,了然于心。

  读书人身边有红颜知己,是一件幸事。

  “劳烦韩知府拿些科举舞弊案的卷宗给我,这案子,京城那边很急。”

  韩知府点点头,问道:“殿下下一步会居住在那里?还是驿馆内?那地方恐怕不太安全了,殿下说个去处,我待会派人送去。”

  “不必了,还是住在驿馆内,料那些人也不敢乱来了。”陈玉堂起身道:“那就等着韩知府的卷宗了。”

  “我送送殿下。”韩知府起身道。

  丁嘉木和那位撑伞的女子亦是送行。

  离开城主府后,陈玉堂回首遥望,喃喃道:“这韩知府不简单啊。”

  刻意扯出江南集团,就是让他记住这层关系。还有丁嘉木,一位知府如此客气对待,不同寻常。

  又是经商。

  但愿不是同兰庆县那位燕大善人一般,是头阴物。

  一直让他小心兴安古城,可来的这两日,没发现甚要紧的,还是说危急还未到来。

  陈玉堂思索间,纪宁之开口打断道:“殿下,这街道上,不对劲。”

  走了大概有百来步了,街道上几乎是不见人影,完全没了之前来的那幅热闹景象。

  有一处小铺子还未收拾完毕,陈玉堂急忙是跑去打听道:“老人家,这不过是午时怎么就收摊了,不做生意了?”

  老人一幅愁容,“是我们不敢做啊,刚才有人满大街宣扬说是有刺客,弄得人心惶惶的,我等也不想早些收摊啊。先前有几个不听劝的已经被抓走了,不敢敢耽搁。年轻人,我劝你也早些离开此地,过几日,等那些士兵消停些再上街。”

  陈玉堂点头一笑,“多谢老人家的好意。”他还想再问时,老人已经是收拾好的铺子。

  看模样,是不愿多说一句话了。

  言尽至此。

  陈玉堂轻叹一声,他是知道为何韩知府会说七日内必抓到刺客了,无故抓人,严刑拷打,极少有人会在酷刑前坚持下来。

  即便是要承认与自己本无关系的罪责。

  陈玉堂本想让纪宁之回城主府,告诉韩知府不必捉人了,可这样做,岂不是正好印证了自己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以后会不会更加小心。

  此刻间,陈玉堂犹豫。

  改变了主意,但愿这几日的百姓,没事不要出门吧。

  突然间,他胸口一疼,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文胆的异样,像是对他有所不满。

  查案和百姓,谁更重要一些。

  陈玉堂想两者皆是兼顾,可不能得兼。

  他每一步踏出的极为缓慢,兴许是因为痛楚,兴许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一时半会很难找到一个因果。

  “殿下。”纪宁之发现了陈玉堂的异样,搀扶着,再次问道:“心病又犯了?”

  江念烟见状亦是把脉,算不得破涛汹涌,偶尔的风浪是有。

  “别想了,想回驿馆内歇息,你能来这对百姓而言已经是很大的福泽了。”

  陈玉堂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我没事,回去吧。”

  街道前方,出现一道人影,行走的极为缓慢,似乎是刻意而为,每走几步总是要停下观望片刻。

  观其风貌,倒也是位读书人。

  短短两日时间,就遇见三位读书人,兴安古城盛产读书人一说,所言不假。

  那人一身白衣,与陈玉堂擦肩而过时,忽然是对视一眼。

  “殿下。”

  “先生。”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陈玉堂颔首示意道:“先生是在赏景。”

  那人作揖一礼,“殿下如何得知,满街萧条,无景可赏。”

  这街道上,不见其余人影,颇为死寂。

  “景在先生心中。”陈玉堂轻声道,这话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江念烟轻轻拉了拉陈玉堂衣袖,不用在这些事上耗费心神,查案要紧。

  “殿下所言不假,景在心中,也在殿下眼里。”那人微微一笑,双臂张开,好似有馨香扑鼻。

  满街的树木,皆是有花开。

  是芍药。

  “我本一介俗人,爱酌小酒,满襟酒气于院中看云卷云舒,一片芍药闻香,悠闲过此生。”

  江念烟和孙三芸怔怔的望去,满街花开,竟是这一人所为。

  这便是读书人的分量?

  能改变天地。

  “还不知先生名讳?”陈玉堂问道,这样的一位读书人,境界肯定是在他之上,并且并无恶意,愿与之交好。

  “席璞玉。”那人轻声应道:“不知可否邀请殿下于小院中一叙,科举舞弊的案子,我有所听闻。”

  “最好不过了。”陈玉堂笑道:“那有劳先生带路了。”

  席璞玉点点头,绕过小巷,来到了一处小院前,大门敞开着,似乎是见了陈玉堂怪异神色,他解释道:“我这院子简陋,不怕盗贼光顾。”

  事实确实如此。

  极为朴素的茅草屋,一口水缸早已干枯,地面上的落叶落花覆满了厚厚一层,不曾打扫。

  唯一称得上崭新的就是一个摇椅了,手握处甚至因为日久,褪了色。

  席璞玉从屋内拿出了两壶酒,放在了石桌上,邀请四人共饮,“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还望殿下不嫌弃。”

  酒中有清香,亦是芍药的味道。

  陈玉堂浅尝了一口,酒香在唇齿间经久不息,好似余音绕梁,“大善,这酒深得人心啊。”

  三人听闻亦是喝了一小口,酒不烈,颇为赞赏,江念烟更是又斟了一壶,一饮而尽。

  席璞玉笑道:“看来这位姑娘很是豪气啊。”

  江念烟一听红了脸,放下了酒杯,乖巧的坐在陈玉堂身边,还是先说要事吧。

  那桩科举舞弊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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