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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份可能
白城城墙上，克里斯泰尔背起手，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开始缓缓叙述。
“在第一次混沌入侵末尾，一头无翼巨龙从大地内爬出。自史矛革死后，中土大陆再无巨龙身影，更何况出现在有翼巨龙之前的无翼巨龙。”
当初魔神米尔寇，为对抗众神大军，先培育出无翼巨龙，后溃败，再培育出的有翼巨龙。
“我便设法追查这些已经成为神话的生物的来源。在第二次和第三次混沌入侵中，我逐渐缩小范围，最终锁定……”
克里斯泰尔犹豫稍许，缓缓念出一个名字。
“纳国斯隆德。”
听到这个名字，洛言也理解了克里斯泰尔的犹豫。
这是一个消失六千五百年的名字。
第一纪元末，愤怒之战中，中土大陆伊瑞德隆（蓝色山脉）以西破碎，沉入汪洋之中。
其沉没面积，甚至大于第三纪元蓝色山脉以东到迷雾山脉包含的土地。
这片在大毁灭中沉没的土地叫贝烈瑞安德。
而纳国斯隆德指这片土地上一个精灵王国，也指其国王建立的地下要塞。
海底、诸神之战战场，仅听这些，便清楚目标地点的凶险。
混沌拥有唤醒神话生物的能力，那么谁也不知道深海中，那片沉睡六千多年的土地上，于神战中倒下多少神话生物。
“本来，我的战略是防守反击。只要撑过最猛烈一波攻击，混沌的力量就会衰弱下去。现在，混沌孕育出意识，且有更智慧的趋势，我不得不思考改变战略。”
同样的力量，有没有智慧是两种概念。
“巨龙自那里被唤醒，不意味着，智慧个体就在那。”
洛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怀疑智慧个体是否在那，而不是怀疑有没有智慧个体。
或者怀疑，规则本身具有智慧。
因为规则，很难诞生人格，若有，便是神。
此次污染，源于埃尔登世界神战，两位神交战的余波不足以诞生一位新神。
“没错。”克里斯泰尔道，“除了实地调查，没人敢确定智慧个体就在那。而调查又可能惊动智慧个体进行转移。机会只有一次，只能冒险了。”
“你的方案是什么？”
洛言直接问道。
闻言，克里斯泰尔看向洛言。
洛言居然没有回绝。
克里斯泰尔找洛言，很明显就是让洛言同他一起进入纳国斯隆德。
这样拿生命来赌注的事情，克里斯泰尔已经满脑子说服话语了。
现在突然有种憋了一身力气无处释放的感觉。
克里斯泰尔吐了一口气，继续道：“首先，出兵他地，清理混沌大军。然后，集结力量，发动总攻。最后，汇聚顶端力量，突袭纳国斯隆德。这一切必须在混沌力量达到顶峰，智慧真正被孕育出来之前完成。”
“我明白了。”
洛言点点头，继续与克里斯泰尔讨论起详尽方案来。
他高出城墙的身影，在城墙外都能被城墙内清楚捕捉。
距今为止，刚铎人对一条龙能支援他们的事情依然觉得梦幻。
他们从废墟中翻找出尚保存完好的美酒，就地为来之不易的胜利庆祝起来。
波洛米尔提着瓶形金属器皿装着的美酒来到雷德文身旁。
此刻他正在为魔导机甲检修。
感觉身后人的到来，雷德文转过身去，露出半张被金属包裹的兔子脸庞。
“嗯？”
波洛米尔提酒示意。
雷德文接过酒瓶，大大地灌了一口，还打了一个嗝。
他尚保留一部分血肉器官。
他和将所有器官转化为机械的生命体不同，他以奇特力量令血肉和机械融合，中和了两者的冲突。
魔法，需要灵魂。
机械生命体灵魂惰性。
修行魔法事倍功半。
施法威力远逊色于法师。
唯有这种形态，才能勉强兼具二者优点。
却又和洛言不同。
洛言底层能量可以互相转换。
雷德文是令自己可以没有太大损耗的情况下使用二者的力量。
“哈哈哈！”
喝完酒，雷德文就面色桃红地大笑起来，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毕竟在世界外，基本没有酒能让他醉了。
喝醉的两人勾肩搭背，跳着只有他们能理解的舞蹈，说着模糊的话语。
“我曾经有个兄弟，我杀了他，却走上了他的路。”
话语淹没在周围的欢声笑语中。
法瓦罗作为其中一员，坐在角落，望着自己包扎好的左手，发呆。
他依然无法忘记他左手闪耀金光的画面。
那包含的，似乎不仅是一种力量。
那里面，不断有声音传出，告诉他某种东西。
可这声音，朦朦胧胧，像梦。
这种感觉挠得法瓦罗心痒痒的，比打不出喷嚏还难受。
法瓦罗挠一挠胸口，又敲一敲脑袋，这种难受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坐在他身旁的瑞恩等使徒担心地看着他，还以为混沌污染没有完全消失。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按在了法瓦罗肩膀上，道：“跟我来。”
法瓦罗抬头看去，克里斯泰尔三米的身躯以及刚毅的面庞映入眼帘。
克里斯泰尔将法瓦罗带到城墙上，望着硝烟未尽的佩兰诺平原道：“你很有修行圣光的天赋。”
“长官，也许你误会了。要是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当初组织就会推荐我去修行圣光。”
“我指的天赋不是这个。”克里斯泰尔摇摇头，“我指的圣光也不是那个圣光，我的圣光和他们不一样。”
“这么说，长官的力量很特殊。我连普通的力量都没有天赋，就别说特殊的力量了。”
法瓦罗虽说相信诸天万界必有自己一份可能，但这份可能如此轻易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不敢相信。
他之所以如此说，是怕事实真的和他说的一样。
“以诸天万界的广度，存在无数可能性，有时候，你无法向目标迈进的原因，仅仅因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一个易如反掌的方法，所以前进难如登天。”
“……”
法瓦罗猛地抬起头，眼神充满期待，他的那一份可能真的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