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将不遵门规这一顶大帽子,果断扣在韩泉的头上,可谓是低配版的借刀杀人。
“不错,一个外门弟子就敢违反宗门规定,这以后要是成了气候,恐怕也会危害一方,老夫看啊,就依照门规,理应逐出宗门!”
高台上的几位长老中,有人开口道。
韩泉抬头望去,不正是那天“恰巧”出现的长老李河,两人一唱一和的,仿佛重现了洞府当天的一幕。
“李河,你差不多就行了!”
有一位身穿青白云袍的长老突兀出声,继续道:“洞府夺宝一事,老夫就对韩泉此人有过了解,为人性格低调,所以老夫闲来无事,一番深入调查,结果发现韩泉洞府里,可没有半点软灵散的踪迹。”
为韩泉说话的老人是一位任务阁的长老,名为陈吉,韩泉通常接取任务,与他打过不少交道。
可两人交情止于此,他能为自己说话,甚至暗中调查,韩泉心生感动之意。
瞧见是任务阁的大佬,王飞自觉惹不起,不敢反驳。
毕竟对方可以在自己接取任务时,刻意派给自己一些危险系数极高的任务,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河低声冷哼,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一时间,气氛显得格外沉默。
负责考核的管事张齐,扫视了一遍五座演武台,沉吟片刻,朗声道:“一炷香时间已到,本次晋级第二轮的人选共有九人。”
“这第二轮的规则就是,每座演武台上,只能留下一人!”
张齐望向第四座演武台,高声道:“韩泉,你既然身为一名外门弟子,自然要参加内门考核,至于无过崖一事,一会再作商讨。”
“是。”韩泉拱手作礼。
张齐很明显有意偏袒他,言下之意,就是他只要晋升内门弟子,相信不会再次被关入无过崖。
张齐轻咳一声,旋即宣布考核第二轮正式继续。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
人数超出两位数的演武台,战斗一触即发。
第四座演武台。
韩泉与王飞一同站在场上,相对而视。
“韩泉,你我这场比武若是放在三年前,你确实能让我感到恐惧不安,可现在不同了,光是服用的聚灵丹就能让我晋升到筑基初期,你努力修炼三年,也才练气五层,拿什么跟我比?”
三年前。
在那场妖兽森林的试炼中。
王飞实力就已是练气境,检测出有修行灵根,天赋资质都排在前三。
名声开始显赫,原本一路领先的人物应该是他才对。
可当韩泉此人的横空出世,一切风头都被他抢占夺去。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天赋,在一个无名小卒面前,被完全遮住。
一时间,韩泉名头之盛,上至长老议事,下至宗门杂役,都对他寄以厚望,甚至投来崇拜的目光。
王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哪怕韩泉救了他一命,可他仍是控制不住的嫉妒,心生怨意。
因为在他心里,试炼第一,天赋最强这些荣誉,本该属于自己,属于王飞!
王飞神情阴冷,死死盯着韩泉,沉声道:“对,忘了和你说,我已经筑基中期了,为了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我会给你最痛快的一剑,你会毫无痛感的死去!”
说话间,他气势全力爆发。
果然是筑基中期的实力,他手中长剑也荡开一股威势不小的剑意,显然是领悟了初成剑意。
王飞这一番话自然不止是说给韩泉听的,更多的是说给台上几位长老们的。
“咦,此子真是筑基中期!”
“资质还算可以,李河,这王飞年龄几许?”
“约莫十九。”
此话一出,台上的长老们顿时眼冒精光,凝视李河,又面面相觑。
“此子年龄竟才十九!没想到这外门弟子还真是藏龙卧虎!”
“不知叶承道和王飞相比,谁才是今年的外门第一?”
几个长老饶有兴趣的议论着。
拿两人相比,更多的人倾向于叶承道的实力更胜一筹。
无他。
去年,叶承道的外门第一几乎是打出来的,甚至被人封了个名号,任务狂魔。
有人估算过,叶承道光是一年之内,就接了上千个危险系数较高的任务,实力可想而知。
而王飞呢?
靠着修行资源,灵石灵丹堆积出来的筑基中期,难免会让人觉得,此人修道根基虚浮。
当然。
到底孰强孰弱,还得经历过一场战斗后的洗礼,众人才能一目了然。
听到王飞这一番话,韩泉无奈摇头,为此人感到可悲,冷声道:“王飞,没想到三年前的一场试炼,就让你着魔了,我之前能让你留下这么深的阴影,现在,依旧可以!”
“少吹牛皮,谁不知道你这个试炼第一的天才,闹出一个笑话,竟然用了一年时间才踏入练气境,哈哈哈哈!”
王飞肆意大笑,接着道:“哼,你一直不重修行,只练剑术,所以我苦修落雨剑法,如今修出了初成剑意,就是为了在剑道上击败你,将你狠狠踩在脚下!”
“筑基对上练气,一招可杀你,之前在洞府与你交手,我也刻意留手,没有全力出招,要不然你以为你一个练气境,能伤得到我?”
王飞剑指韩泉,眼中杀意凛然,筑基中期恐怖的气势爆开,强大的气场风暴席卷全场。
不仅是台下弟子心神震惊,就连其他几座演武台的人,也被吸引了目光,顿时停下了打斗,齐齐看向王飞韩泉两人。
王飞打量一眼韩泉,嗤笑出声:“韩泉啊韩泉,你连剑都没有,怎么杀我?”
“不得不说,你王飞的废话真是一箩筐,要想杀你,我韩泉用不着真正的剑。”
说完,韩泉取出一截三尺之长的枯枝。
有没有搞错?
一截干枯到极点的树枝,用来杀人?
所有人愣了愣神,不少人感到似笑非笑。
“这韩泉原名是石乐志吧?”
“我看是失心疯才对,这截树枝老得像块黑炭,年份得比他爷爷岁数还大吧?”
“我觉得韩泉可能领悟到了什么……”
台下众人一阵讨论声。
第四座演武台的叶承道,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眼神非但没有轻视,更多的是感到不可思议。
反观广场高台上的一众长老们。
既有长老抚须而笑,故作高深的没有多言解释,也有人大感意外,就连李河的眼中也是略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