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经历过雁氏散场的大风大浪,想不出新的点子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保姆把孩子接到婴儿房后,陶与尧冲了个澡躺被窝里,没怎么酝酿就睡着了,雁决什么时候上床的都不知道。
雁决更是心大,只要陶与尧在怀里,天塌下来都睡得很好。
一觉睡到天亮,雁决照例抱迷迷糊糊的陶与尧去洗漱,和他一起在餐厅里吃早餐,接着司机送两人出门。
一个上学,一个上班。
他们好像突然回到了雁决还在当总裁的日子。司机也不用特别交代,先朝着华大的方向开,到门口下车给陶与尧开车门。
陶与尧有时会装傻直接下车,接着一只手就会被雁决拉住。
怀过孕的人会短暂的被激素影响记忆力,雁决很体谅他,每次都不厌其烦地提醒他忘记给自己离别吻了。
陶与尧逗了他几次,都不见他生气,遂觉得没意思,便乖乖按流程跟他吻别。
和以前不同的是,现在他们的这个流程中多了一个小知悦。
在出门前,两位父亲会分别在小知悦白嫩嫩的小脸蛋上亲吻一下。
"小先生,学校里的事……"开了车门,司机欲言又止。雁决:“学校什么事?”
"没什么事。"在车门旁站着的陶与尧笑了下,"学校里的都是小事,我能解决。"
司机看不得陶与尧受委屈,昨天小朋友回家的路上就一脸郁郁寡欢,他本是打算让雁决到学校里给那些人施加点压力,让欺负小先生的人收敛一点。
但小先生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且等等吧,小先生看着乖巧,实际上就是个外白内黑的芝麻汤圆,坏点子多着呢。
应该也受不着什么大委屈。
雁决却嗅出点不对劲, "是不是学校有人欺负你了?"
"也不算欺负我。”陶与尧漂亮的眸子稍稍弯着, "就是和实验室的一个学长相处不太愉快,我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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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与尧站在校门口,深深吸了口气才走进学校。
已是大三下学期,多数学生已经开始自主创业,择业,他的正课已经不多,早上零星几节,下午就无事可做了。
陶与尧一般上完上午的课就去图书馆查文献,为毕业论文做准备,下午到实验室溜溜,看学长们有无实验,没有就做做实验。
今天有所不同,他先到小打印店打了份东西,买了管固体胶,径直去了实验室。他们组所做的研究大多需要避光,实验室的门总是关着的。
他没有敲门,拿出纸张和固体胶,平平整整地把自己排的实验时间表贴了上去。候然,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陶与尧和里面一脸不耐烦的张轻赟对上视线。张轻赟见是他,脸色冷下来, "你在门上做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来,视线落在实验室金属门板上。上面贴着的是一张实验安排表,排版整齐,安排明确。表头用一根斜线分割开来,横排是星期,竖排是人名。
他还分出上午、下午和晚上,一共二十一个时段,整张表看上去名字分配很均匀,一人占七个时段,每天一个段,基本一人占两个早上下午晚上的循环。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轻赟面色不虞,他指着表问陶与尧,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排我们什么时候做实验了?"
"这事儿总要有人做,否则我们做实验的时间太乱了。”陶与尧没有退让的意思, “这周已经周三了,剩下几天我都不会来实验室,两位学长可以自行分配时间,从下周起,就按照这张表执行吧。”
张轻赟轻呵一声,”我和孙继成马上就要写论文了,你这么安排合理吗?嗯?"孙继成就是那个“自扫门前雪”的独立自主派,实验室的另一名成员。
陶与尧下定了决心要做这件事就一点也会不怵他, "学长,你们要写论文是你们的事,我也有吴老师安排的实验任务,谁规定了我就得让你们多做?"
张轻赞一时语塞,胸膛起伏半响才说, "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你本来就是个……"
“你又想说我是外来者?”陶与尧对待学长的最后一丝尊重消失,他一字一句地问道,"首先,我是受吴老师邀请才会加入这个集体的,同是吴老师所指导的学生,我和你们俩在身份地位上根本没什
么区别。"
"其次,实验室是三个人共用的,你不过是比我先使用了它而已,怎么你就成它的主人了?我就是外来者了?"
陶与尧嘴巴厉害,昨前天是不想影响实验室和谐才一再忍让,回了家,越想越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所以想出了这个实验安排表,已经竭力合理了,张轻赟却咬着不放,他也就没有继续让步的必要了。
张轻赟瞪着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陶与尧竟是个这么牙尖嘴利的角色。
陶与尧打算一步到位,省得日后多生事端,"学长,这个安排表的电子档我已经发给吴老师了,
他还没回我消息,这个点吴老师应该在办公室,你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他,听听看他怎么想。"
"呵呵,随便你吧。"张轻赟转身回了实验室, “砰”的一声把们摔上了。
他当然不会和陶与尧去找导师,他心里很清楚,吴老师既然把陶与尧弄进来,定然是重视他的,这张表三个人的实验时长完全相等,吴老师肯定不会不同意.…
做完实验,张轻赞打开门,却发现陶与尧仍站在门口没走。
“不是说这个星期都不会用实验室吗?”张轻赟正眼都不给他, "又后悔了?"陶与尧不与他过多争执,只平淡地说, "学长现在有空了,我们一起去找吴老师吧。"张轻赟心里已经有些发虚了,却还是嘴硬道, "你不会真以为吴老师能同意你那破安排吧?""会不会同意去问问就知道了。”陶与尧说, “还是说,学长不敢去了?"张轻赟“呲"一声撕下门上的安排表, "走呗,是不敢去谁孙子!”这表的安排确实公平,吴老师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那就给他一个理由不就得了?
到了导师办公室,张轻赟先发制人地把手里的表拍桌上, "吴老师,这是陶与尧安排的时间表。"
一看俩小孩儿气冲冲地进来,吴老师就已有了头大的趋势。他拿起纸张看了眼,温和地问, "怎么了吗?"
“一周七天,我和孙继成今年就要发文,日程也比较紧张,可陶与尧的安排表里,我们三个人的实验时长是完全一样的,这不
利于我们的实验进展。"
陶与尧寸步不让, "吴老师,我也有研究任务要做,时间长度不平等的话,我也很难完成。"
吴老师正要说话,张轻赟直接把话头截了过去, "可是你的实验没有时间限制啊!我们的论文必须这学期写出来!"
"所以你很急是吧?"陶与尧问。
张轻赞:“我们当然急啊!”
陶与尧不为所动地笑了笑, "学长,我很多次早上去实验室里面都没人,一直到十一二点你才来,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急啊。"
张轻赟面色一变,憋了半响才吞吞吐吐地找借口, "你没来之前我们都安排得很松的!你来了才挤占了我们的时间!"
吴老师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陶与尧在一旁拱火,"所以,我没来的时候你就不是很努力,为什么我一来你就要发愤图强了呢?"
张轻赟表情像吃了苍蝇,立刻转头看向导师, "吴老师,我没有……"
成绩倒是其次,研究生导师最讨厌不努力的学生。
吴老师没再听他们掰扯,只说, "就按陶与尧这张表来,很公平,没什么事你们就出去吧。"张轻赟风一样走在前面。
陶与尧说了声“老师再见”,也退出了办公室。按照约定,陶与尧接下来几天都没实验,上完课便直奔图书馆,找了文献细看。
看得正投入之际,雁决的电话打了进来。
手机开的是震动,陶与尧怕扰了其它人,先点了接听,把通话音量调到最低,躲桌子底下听他说话。
“宝宝,在忙吗?”雁决的生意很低沉,也完美符合霸道总裁的磁性嗓音。他明明没有什么情绪,陶与尧却耳朵微红。他揉了揉耳朵,压着声音用气音答, "在图书馆看书,一会儿打给你。"
雁决那边根本听不清,他以为陶与尧不方便说话, "你听我说就行。"
"我想出个新点子,你听听看。"陶与尧点头,小小声说, "好。"
雁决:"我想
给我们的种植园上线一个新项目,抓贼代打。"
陶与尧声音很低很低:"什么意思?"
雁决终于听清,他解释道, "许多人都有童年去摘果子被人追的经历,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了,反而索然无味,所以我想提供这个服务。"
陶与尧:"!!!"
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