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绝世神医:红颜妆,曲无痕 699.第699章 最好的证明方式9

《绝世神医:红颜妆,曲无痕》699.第699章 最好的证明方式9

作者:司徒萱雅 字数:0 书籍:绝世神医:红颜妆,曲无痕

  冷千山知?道丛蕾和裴奕情比金坚, “第三者”的身份他在十年前就当够了?,尽管录制过?程中,她对他的确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但他并不想再自讨苦吃, 即便有过?什?么?浮思, 在她助理叫出那一声“姐夫”时?, 他也已?经心如止水, 她和裴奕恋爱长跑, 说不定早就修成正果, 既然以前没有他存在的余地, 那现在更加没有。

  可?他对丛蕾谨守分寸,丛蕾却和希戈卿卿我我,表现得?完全不在乎裴奕。

  冷千山知?道圈内人为了?红有多么?不择手段,勾着这个, 钓着那个,哪里都想榨点?好?处, 他成名之后, 投怀送抱的女人数不胜数, 设局算计他的, 往他裤.裆泼酒的,在他酒里下药的, 多人聚会叫了?狗仔来拍,贸然挽他手的……没有最下作的把戏,只有最蓬勃的野心。

  难道丛蕾是觉得?他待她不够热情, 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把希戈当做目标?

  冷千山年少时?对她的爱恋,没有掺过?一丁点?杂质, 经年累月,这份感情已?经是“纯洁”的代名词,倘若丛蕾也成了?他最看不起的那类人,那不仅是玷污他,也是在玷污自己?。

  如果她是别人就算了?,偏偏她不是。他始终不愿意把她往坏处想,决定再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

  “我和希戈上一局组过?队,和他比较熟。”丛蕾道。

  以她诸事求稳的性格,这么?讲也说得?通,虽然在上一局里,与她组队的并不只希戈一个人。

  “你们约好?的?”冷千山问。

  “没有。”

  “……”

  丛蕾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进一步道:“我知?道你不会选我。”

  “很有自知?之明。”她和希戈默契十足,冷千山庆幸自己?没填她。

  丛蕾有些?黯然,冷千山走到节目组的帐篷处,和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然后过?来叫她:“你去和小雁睡。”

  丛蕾陷在吊床里,腰部没有依托,躺一晚上怕是会断,她忙不迭穿好?鞋,走了?两步,犹豫着问:“你为什?么?会对我选希戈好?奇?”

  “希戈受过?情伤。”冷千山信口胡诌,“我不想他再受一次。”

  “你放心,”丛蕾道,“我不会。”

  她不会是什?么?意思?是不会接近希戈,还是会对希戈体贴入微?冷千山踹了?脚树干,也不把话说完整,每次都劳烦他猜来猜去。

  湿雾弥漫,淙淙的流水拍打着岩石,发出悦耳的声响,和着清脆的鸟鸣,森林开始苏醒,草木欣荣,空气沁人心脾。丛蕾补拍了?几个睡眼惺忪的镜头,佯装在吊床上睡了?一夜,摸着瘪瘪的肚子,去找希戈分罐头。

  在城市,外卖随叫随到,到了?荒郊野外,吃饭却是非比寻常的大事。其余两队都有压缩饼干,可?以当早餐,丛蕾和希戈抠抠搜搜地吃了?半瓶肉,没有干粮下饭,齁咸。

  小雁问:“你们哪来的罐头?”

  “冷千山上缴的,”希戈振振有词,“他借了?我们的厕所,这是合作,不是白蹭。”

  用完早餐,节目组带领他们来到一棵参天榕树前,榕树有二三十米高,枝藤缠绕虬结,每队要先借助绳索爬上去,再从高空速降,根据耗时?的长短,他们会获得?不同的午饭,第一名是竹筒糯米饭配腌肉,第二名配咸菜,而第三名最惨,要煮竹虫来吃。

  大家听闻要吃竹虫,都被激出了?求胜欲。岩温给他们演示了?一遍,冷千山打头,戴上手套和护膝,手脚并用向上攀爬。榕树粗壮恢弘,把人衬得?很单薄,冷千山稳扎稳打,越爬越高,丛蕾的心也越提越高,直到他钻进树冠,再也看不到行踪。

  “冷千山!”导演喊道。

  冷千山跟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他坐在树枝上,紧了?紧安全扣,一跃而下。像是电影里的超级英雄,身手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这人真是不放过?每一个耍帅的机会。”希戈嘀咕。

  为了?不吃虫子,希戈拼了?老命,与冷千山的用时?相差无几,接着丛蕾上场,希戈道:“你的腿比陶靖长,肯定能超过?他。”

  “可?是我恐高。”单是看着这座庞然巨物,丛蕾就想窒息。

  “那你恐虫吗?”

  她的胃里直冒酸水。

  丛蕾遵循希戈的指示,脚踩藤条,一心凝视树冠,攀爬对臂力的要求很高,起先她还能抓稳,行进到中途,鞋底不慎踩上苔藓,从树干上滑落了?一大截,树身坚硬粗糙,把她的手肘和大腿磨得?生疼。

  丛蕾卡在空中,树下传来吕妙的惊叫,希戈一直给她助威,冷千山紧紧地盯着她,丛蕾咬住嘴唇,不敢分心往下看。虽然绑了?安全绳索,但心理障碍没那么?容易克服,丛蕾贴住树干,试着踩了?两下,腿上使不出劲,她奋力挺腰,总算迈出了?一步。

  一步顺,步步顺,丛蕾爬到树冠,被树叶包围着,地面的人缩小了?几倍,她找到冷千山的脸,有他守着,她的惧意稍减,猛一躬身,心脏失重,耳边风声四起。

  丛蕾惊心动魄地落了?地,身上刮出几道血杠子,大家都在为她鼓掌,希戈亲自给她贴上创可?贴:“牛的牛的,比我预想的快。”

  丛蕾无意识望向冷千山,仿佛在等?待他的夸奖,冷千山敛了?眸,问导演:“哪个队用的时?间?最长?”

  毋庸置疑,又是希戈队,他们的用时?只与费久彬队相差五秒。希戈先是不认账,非要重来一次,导演不依他,他立刻倒在地上装死。陶靖去掐他的人中,掐了?一个红色的八字印,疼得?他一抽:“你死开。”

  其他人都烧起了?香喷喷的竹筒饭,希戈撒完泼打完滚,节目组给他们递上一盆肉乎乎的白蛆,丛蕾心如死灰,陶靖道:“哥,早吃早超生,速度解决了?吧。”

  希戈垂泪,问丛蕾:“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俩。”

  丛蕾愧疚地说:“我连累你了?。”

  “得?了?,咱们相互连累,”希戈铿锵道,“总之这虫子我是不会吃的,就算饿死也不吃!”

  “你们如果不吃,今天将不会获得?任何食物。”导演道,“不能乱摘果子,不能以合作的名义去蹭其他队伍的饭,我们也会收缴你们的罐头。”

  他们的路全被堵死,希戈赌气:“爱收收吧,就是不吃。”

  “真不吃吗?”丛蕾的咖位最小,拿了?节目组的钱,没法像希戈那样硬气。

  希戈如同被她背叛:“难道你想吃?!”

  “反正都要高温煮熟的,你别把它想成蛆,”丛蕾的承受能力比他强些?,好?声劝道,“黄松咩你还不是吃了?。”

  “那是果子,这是虫,能一样?”希戈嫌恶地说,“虽然都是一样的丑。”

  节目组跟他展开拉锯战,可?以不吃一盆,但至少得?吃三只,希戈照样不干,并且告诉丛蕾:“你也不许同意。”

  新的一天,新的发愁,丛蕾悔不当初:“早知?道我们上午就该把那个罐头舀光。”

  “是的,人活着就得?及时?行乐,”希戈道,“哪怕节目组把它们油炸我都能将就,头掰了?还能骗自己?是薯条,关键煮来吃,软绵绵的,一嚼还有肉丝,不行了?,我又想呕……”

  没有午餐,他们只能饿着肚子,跟众人去玩皮筏艇。导演挥动双臂,发出离船的号令。

  五分钟后。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没有春。

  别的船一一出发,唯有希戈和丛蕾的皮艇还在原地打转。

  希戈扶额:“等?我从这里出去,先找人来给我算个命。”

  他们俩从组队起,便像是受了?诅咒,事事不顺。皮筏艇费劲巴拉地向前挪,希戈被气狠了?,把桨一扔,躺在艇上晒太阳:“算了?,这轮我们赢不了?,不如节省体力。”

  丛蕾听着有道理,跟他一人躺一头,把皮艇用成了?沙滩椅。

  节目组不会放任他们享福,让后勤船怼着他们前进,两人乐得?不用划桨,一派悠然,直到遇见第一个险滩,后勤船趁机撞向皮艇的屁股,这下由不得?他们犯懒,赶紧抓住拉扣,艇身跌入陡坡,水流湍急,推着他们急速俯冲,溅起激烈的水花。

  丛蕾不敢睁眼,缩成一团,一路颠簸中,皮艇降至平缓区,费久彬在前方欢呼大笑?,桨板一起一落,冷冷的溪水在他们脸上胡乱地拍。

  丛蕾:“……”

  累了?。

  河流是丛林的脉搏,皮筏艇顺河漂荡,这条路线经过?了?节目组的测试,绿野青山,万木吐翠,两岸的风光美不胜收,然而对于希戈和丛蕾而言,还不如一个汉堡的魅力大。大家爽完了?,通身滴水地走回营地。丛蕾和希戈的五脏庙嗷嗷待哺,冷千山放慢步速,特来耻笑?希戈:“吃个虫子都怕。”

  “你不怕,你去吃。”

  “我又不是最后一名。”

  丛蕾面无血色,冷千山状似顺嘴提道:“你挨不住了?可?以找节目组要颗糖。”

  “要你假好?心。”希戈替丛蕾回答。

  到了?营地,丛蕾站也站不住,节目组让所有人都不要救济他们,大家进帐换衣休息,希戈身上冒虚汗,胃里仅有的残渣也被转换成了?热量,他走到山穷水尽,吼道:“靠,是不是吃了?虫子就能吃东西!”

  导演微笑?地摸着胡子:“昂。”

  丛蕾借来冷千山的打火机,堆好?木柴煮起竹虫。她全程不忍直视,希戈更别说了?,神棍上身,在旁边盘膝坐禅,嘴里絮絮叨叨:“竹筒原是它的家,它在筒间?自由爬,直到导演把它抓,送进坟场被吞下……”

  冷千山出来上厕所,蹲下给她搭了?把手,竹筒烧得?焦黄,他说道:“和希戈组队幸不幸福?”

  丛蕾:“……”

  “这位同志,”希戈耳尖,“你是在挑拨离间??”

  冷千山:“单纯好?奇。”

  “好?奇害死猫,”希戈道,“我们的感情很好?,不劳你费心。”

  冷千山回到帐篷,见他们俩头挨着头喁喁私语,再次走出来,希戈问:“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尿频?”

  “我专程来欣赏你的吃相。”冷千山道。

  希戈骂他缺德,竹虫煮好?后,两人磨磨唧唧,就是下不来嘴,又去蹭了?点?陶靖的蘸酱,希戈把竹虫裹了?层厚厚的辣椒,以一种?舍身殉难的气势,一口塞进嘴中,他面容扭曲,舌头碰到肉虫,触感叫人浑身发麻,他们吃完三条虫子,猛灌了?几大口水,把竹虫从喉道里冲下去,生无可?恋地捶着胸口。

  冷千山很是解气,怡然地走了?。

  明天大伙儿即将出林,伙食质量有所提高,节目组准备了?真空的烤鸡和冻肉,男生们去捉了?几条大鱼,吕妙和丛蕾找来香茅草和柊叶,在内层抹上油,拿来做包烧。

  晚上的主食是年糕,傣族人称作毫糯索,他们把年糕架在竹条上烤熟,丛蕾和希戈苦尽甘来,闻到香茅草扑鼻的柠檬香,感动得?想流泪,鱼肉鲜美酥脆,渗出特有的雨林气息,不啻于游艇上的米其林大餐。

  希戈吃饱喝足,大赦公厕,大家围着篝火,吕妙按照台本上的提示,cue起了?游戏环节。

  节目组给他们递上三杯插着吸管的饮料,有两杯是正常的可?乐,另一杯则是酱醋茶芥末的混合体,他们六个人,分为两组,一组负责演,一组负责猜,拿到混合杯的那个人不能让猜的一方看出底细,如果输了?,就要无条件接受对方的任一指令。

  大家一致拒绝冷千山进入演技组,通过?手心翻手背,演出的是丛蕾、陶靖和吕妙。他们端起纸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陶靖前俯后仰,悲痛欲绝,希戈PASS掉他:“陶靖,太浮夸了?,一看你那杯就是可?乐。”

  他们不能离得?太近,免得?对方闻到味道,陶靖捂着嘴说:“万一我就是希望你能这么?想呢?”

  “你能有那智商?”

  “哥,谁都可?以瞧不起我的智商,”陶靖道,“但你还是算了?吧。”

  希戈扇了?扇空气:“你继续吹牛,可?乐味都飘到我这儿来了?。”

  丛蕾镇定自若,仿佛喝下去的是一杯温开水,希戈来回端详,看不出端倪,吕妙笑?而不语,但仔细一瞧,嘴角略有抽动。

  冷千山的眼睛宛如X光,在丛蕾脸上巡视,她不着痕迹地躲了?躲,希戈和费久彬都猜了?吕妙,冷千山则点?点?丛蕾:“你,芥末。”

  丛蕾无辜地歪头,大惑不解。

  “别装了?。”冷千山道。

  丛蕾在忍耐一件事的时?候,表面也许没有异样,脖子上却会绷出一根特别细的筋,冷千山曾称之为“受气包专属青筋”。他们都在观察她的神情,只有他在等?那根筋跳起来。

  这与过?去毫无二致的习惯让冷千山体会出一丝趣味,至于为什?么?看到了?那根筋,他还要去看她的脸,那是另一回事。

  节目组揭晓答案,喝到混合杯的果然是丛蕾,丛蕾憋不住呛了?两声,问冷千山:“你怎么?发现的?”

  冷千山自然不会告诉她:“猜的。”

  导演道:“你现在可?以指定温韵做任意一件事,温韵不得?拒绝。”

  大家积极地给冷千山出谋划策,有让她跳秧歌的,唱青藏高原的,陶靖更坏,怂恿丛蕾再吃一次虫子。

  冷千山左思右想,并未采纳他们的建议,而是说道:“讲一下你这些?年最快乐和最悲伤的事?”

  丛蕾心知?肚明,冷千山指的是他离开后的“这些?年”,她不由怔住,生活中高兴的事很有多,试镜成功,拿到报酬,吃顿火锅,刷搞笑?视频……可?要说哪件事最让她快乐,她想不出来。

  丛蕾哑口无言,场面一时?安静,希戈震惊地问:“我的天,温韵,你都没有快乐的事可?以说吗?”

  冷千山眉头微拧,丛蕾感受到他们的同情,尴尬地笑?了?笑?,胡扯道:“能赚钱养活自己?。”

  希戈摆手:“你这快乐也忒苦大仇深了?。”

  陶靖问:“那最悲伤的事呢?”

  第一次被男人揩油还要忍气吞声,遭到公司雪藏没有收入,在剧组被场务当众辱骂,往她的盒饭里吐口水,怀着希冀去冷千山的发布会,他却看不到她,和白丽瑶出双入对……丛蕾思绪万千,最后说:“吃虫子吧。”

  希戈附议:“我切身体验,吃虫子真的很悲伤。”

  气氛再度热络,大家东一句西一句地采访他们的吃后感,冷千山回想着丛蕾的答案,掠过?她身后一道蜿蜒的细影,目光陡然一变。

  “丛蕾,别动。”他厉声道。

  这句“别动”,丛蕾对希戈说过?,当时?希戈的小腿上黏了?蚂蟥。

  所以她的后背爬上了?什?么??

  丛蕾当即噤了?声,大家看到她身后的东西,包括工作人员在内,纷纷停下动作,陶靖两腿战战,扶着费久彬,几欲晕厥,空气的温度降至冰点?,一个个如临大敌。

  丛蕾见状,颤抖地问:“什?么?情况?”

  冷千山没有瞒她,简短地说:“蛇。”

  丛蕾的站位离树最近,树上盘踞的花蛇悄无声息地向下游动,鳞片通亮,蛇身环在树上,翘着尖细的头,在她的脖颈处吐出鲜红的信子,距离不到半米。

  大家都不清楚这条蛇的毒性,只怕惊扰了?它,对丛蕾发出攻击,有人飞奔到帐篷里去叫岩罕和岩温,时?间?如此的漫长,丛蕾的身体僵成了?活化石,艰难地问:“是大蛇么??我现在该怎么?办?”

  “不大,”冷千山沉着地说,“等?。”

  他们能等?,蛇不能,见他们无动于衷,那蛇摇躯摆尾,愈发往丛蕾逼近,丛蕾仿佛听到了?它近在耳旁的“嘶嘶”声,她透不过?气,血管都快被冻住:“它过?来了?。”

  岩罕还不出现,冷千山狠了?狠心,攥紧拳头:“你相不相信我?”

  丛蕾忽然有些?想哭。

  她说:“信。”

  冷千山缓慢地移动到她身侧,神经高度紧张,唯恐引起蛇的注意,那蛇偏了?偏头,他立时?住了?脚,与丛蕾仅剩咫尺之遥。偌大的丛林里,这一处站满了?人,却静得?落针可?闻。冷千山收敛了?挪动的幅度,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气,旋即凭着那口气,一手推开丛蕾,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揪住蛇的七寸!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希戈尚未看清,长长的花蛇已?在他的掌间?挣扎,死命用尾巴缠裹冷千山的手腕,冷千山不敢松懈,将它两头扯住,直到岩罕赶来,把蛇交给他,才?算松了?口气。

  这一出意外险象环生,丛蕾踉跄着走向冷千山,冷千山背上也有汗意,问道:“没事吧。”

  丛蕾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他们四目相对,心跳在此时?共振。

  冷千山瞥了?眼她的手,丛蕾慌忙松开:“……谢谢你。”

  “应该的。”冷千山道。

  工作人员蜂拥而上,检查的检查,压惊的压惊,吕妙也来安慰他们,随口说道:“冷哥,你刚才?叫温韵什?么??”

  丛蕾这才?反应过?来,冷千山脱口叫了?她的本名。

  他着急了?。

  冷千山故作不知?:“嗯?”

  “好?像是虫子什?么?的。”希戈接道。

  “哦,我说有虫,怕吓到她。”冷千山面不改色。

  没人追究这些?细节,导演连连跟丛蕾道歉,丛林内生物众多,本就潜藏着危险,丛蕾倒是好?说话,反而冷千山语带隐怒:“你们太粗心了?,万一这蛇有毒,咬到了?人,深山野林上哪儿找医院去。”

  “是,是,”导演迭声道,“我们的失误,下不为例。”

  大家心有戚戚,都没了?玩乐的心情。节目组单独给了?丛蕾一个帐篷作为补偿,翌日一早,众人徒步出林,随着街道渐近,手机显示出不稳定的信号,信息的提示声此起彼伏。丛蕾首先看到秦秋荣发来的语音,她没有多想,顺手一按。

  “宝贝儿——”秦秋荣缠绵地说,“想你了?,你从乡下回……”

  秦秋荣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鸟,丛蕾手忙脚乱地关掉微信。她昨晚怕自己?睡死,听不到闹钟耽误行程,把手机的音量开到了?最大,不妨忘了?这码事,出了?个大洋相。丛蕾匆匆将手机调回静音,然而已?经迟了?,大家听得?一清二楚,吕妙八卦道:“你男朋友啊?”

  “不是,”丛蕾难为情地说,“一个朋友。”

  她这样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吕妙偷笑?。丛蕾借着系鞋带去瞟冷千山,他似乎根本不在意。

  冷千山也认为不是。

  虽然他讨厌裴奕,但以他对裴奕的了?解,他还不至于用这种?轻浮的语气和丛蕾说话。

  又是一个新的男人。

  冷千山在后方打量着丛蕾,越看越觉得?她陌生,昔日的她对男生总是退避三舍,一副贞洁烈女相,别说和男人打情骂俏,就是开个玩笑?都得?脸红。发语音的男人一口一个宝贝儿,甚至知?道她在录节目,可?见两人的联系相当密切。

  丛蕾到底在做什?么??假如说陪酒是生活所迫,那总没有人逼着她去勾三搭四,前有裴奕,后有希戈,还时?常偷看自己?,难道裴奕不管她么?,他还算不算个爷们儿?

  冷千山简直替裴奕不平。

  与她重逢以来,丛蕾的行为令他无比失望,冷千山反复垂问自己?,他凭什?么?就认定了?丛蕾是被别人带坏的?

  如果她本身就变坏了?呢?

  圈内的俊男美女有如过?江之卿,和上一个分手,马上就能无缝衔接到下一个,没有这么?多忠诚可?言,大家的皮囊都是百里挑一,而内在掰开一看,也都堆满了?草,只顾着追名逐利,没文?化的人占了?百分之八十,发个言可?以搞出十个病句,和谁交往差别都不大。冷千山的眼光毒辣,对于接触过?的男人女人,不消三句话,就能分清是哪一类草包。

  有没有一种?可?能,丛蕾其实也是个草包,可?回忆蒙蔽了?他的双眼,给这个草包镶了?钻。

  毕竟丛蕾这个人的眼界一向不高,连裴奕都看得?上,她会被帅哥诱惑,委实顺理成章。他们当演员的常年昼夜颠倒,为了?上镜很少吃饱,普通人一天吃一小碗饭尚且受不了?,何况演员高压之下,一年到头只能吃点?青菜和水煮肉。他见过?太多明星,基本的食欲得?不到满足,累到极点?,只能转化成性.欲来发泄。丛蕾的腿瘦得?像根竹竿,不知?多久没有饱餐过?,那她会不会滥交?会不会也和人搞一夜情?

  冷千山当局者迷,看不真切,但有一点?很清晰——他必须用新的标准来审视丛蕾。

  大家出了?雨林,分别乘车回到酒店,丛蕾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小兰给她捶肩按腿:“姐,累了?吧。”

  何止是累,她看到现代都市,亲切得?不得?了?,尤其是自来水和电,不愧是人类智慧的集大成者。

  丛蕾快马加鞭地赶回片场,体力值濒临极限,幸好?夏烟前期的戏份已?经拍完,主要补后面做情妇的戏,她的疲累歪打正着,倒很符合夏烟抽鸦片的状态。

  时?代动荡,烽火连天,韦毅和倪翊都经过?了?革命的洗礼,目前在为重庆方面工作,韦毅几经托人,辗转求到她面前,让她帮忙从狱中捞一个他的同志,夏烟眼角的皱纹在烟雾中滋长:“我当年不想嫁给老刘,苦苦哀求你时?,你在哪里?”

  她上一场戏还是泼辣的少女,如今却成了?个暮气沉沉的美妇人,时?光好?似真过?了?几十年,秦秋荣愣住,没接上台词。

  赵导道:“秋荣,忘词了??”

  秦秋荣回过?神,对丛蕾笑?道:“宝贝儿,你演技进步了?。”他戏谑地说,“你演中年人比演青春美少女更让我惊喜。”

  丛蕾接本子时?就是看中了?后半段的戏,下了?大量的功夫揣摩夏烟的心理,她说道:“你别叫我宝贝儿,免得?再给我叫出岔子。”

  “怕你男朋友误会?”

  “你管我,”妆发老师给丛蕾补粉,“谁误会都不好?。”

  “唉,女人,”秦秋荣道,“把我利用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丛蕾连拍了?四天的夜戏,拍得?面黄体虚,逮上一个休息日,早晨七点?就被电话吵醒,丛丰在那头支支吾吾:“丛蕾,你这周回家吗?”

  丛蕾翻开手机的日历,迷糊地说:“你是不是钱不够用了??”

  “不是,”丛丰急道,“就是好?久没见你,想你回来吃个饭。”

  丛蕾算了?算,她每个月月初给丛丰寄一次钱,差不多有大半年没回过?云市,丛丰有次发微信问她要不要回去,她太忙没有回复,后来也就忘了?。早年丛丰当她是个赔钱货,而今他们反了?过?来,他对丛蕾依赖颇深,把下半辈子的生活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丛蕾不温不火地尽着自己?的义务,没爸没妈的孩子,有个家人总比没有好?。

  她定了?回云市的机票,他们电器厂的家属楼早已?拆迁,政府赔了?一个八十多平的安置房,丛丰说把新房子写成她的名字,但丛蕾让他留给自己?。丛蕾记得?旧房子被轰平的那天,她对着废墟大哭了?一场。这些?碎砖烂瓦里有冷奶奶,冷千山,向一萍,崭新的大厦拔地而起,她的爱恨都归于虚无,丛蕾知?道,她生命的某个部分永久地缺失了?。

  丛丰寻遍正法偏方,折腾了?七八年,终于接受了?自己?是个残疾的事实,他无事傍身,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丛蕾原以为就他们两个人吃饭,厨房里却钻出来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女人。

  蒋秀娟。

  在丛蕾十五六岁时?,蒋秀娟和丛丰同过?居,丛丰坠楼后,她便带着儿子韩泰逃之夭夭。蒋秀娟曾经的风韵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老”字,身形臃肿,白发灰杂,看着还不如丛丰讲究。

  丛蕾是家里的顶梁柱,用不着再讨她的欢心,淡漠地叫道:“蒋姨。”

  她能理解蒋秀娟的离开,她们非亲非故,蒋秀娟已?经做了?她该做的,然而她当初是丛蕾身边唯一能商量事情的大人,蒋秀娟的离去让她彻底沦为孤立无援,真正懂得?了?什?么?叫人情纸薄。

  “哟,丛蕾比电视上还漂亮,”蒋秀娟殷勤地说,“我跟你爸说过?,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可?不是,当上大演员了?!”

  丛蕾道:“小演员。”

  “这么?谦虚,阿姨觉得?你拿个影后不是问题。”蒋秀娟跟她套近乎,“我看那什?么?影后也没你长得?俊俏。”

  饭桌上,蒋秀娟一会儿夸她气质不俗,一会儿又给她夹菜:“你不是最喜欢我做的回锅肉么?,多吃点?。”

  丛蕾忘不了?,当时?蒋秀娟怕她吃多了?,韩泰放学吃不着,每回只给她舀一点?,大半碗都扣在灶台上。

  丛蕾问:“韩泰人呢?”

  “在外地读书?,”蒋秀娟道,“成绩不好?,只考了?个专科。”

  丛蕾不搭话,蒋秀娟又说:“小泰经常念叨你这个姐姐,要知?道你还记得?他,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

  蒋秀娟的客套话丛蕾一句都不信,一顿饭吃完,蒋秀娟洗好?碗筷,识相地先走一步。没了?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客厅里格外滞闷,丛蕾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丛丰道:“去年。”

  “她怎么?会回来?”

  “她后来嫁的老公对她不好?,”丛丰一五一十地说,“赌博,家暴。”

  “她在我们最难的时?候跑了?,你是知?道的。”

  “我现在这样,还计较什?么?。”丛丰搓了?搓膝盖,“你长年累月在外地,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就想跟人说说话,蒋秀娟肯做事,知?根知?底的,能搭个伴也好?。”他重复道,“我不图什?么?了?。”

  丛蕾不置可?否,自打他出事,丛蕾就像换了?个性子,丛丰有时?甚至有点?怕她:“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跟她说不处了?。”他觑着她的脸色,“我晓得?你不喜欢她,我没想告诉你,但蒋秀娟说老拖着也不是个事。”

  “我没有不同意,你自己?开心就好?。”丛蕾道,“把你的房产证揣好?。”

  提到钱,丛丰来了?精神:“你放心,这点?是非我还是拎得?清。”他自嘲道,“人家能图的也就是这套房子,我肯定不能让人给占走。”

  父女俩生疏良久,找不到话说,丛丰局促地问:“我那天在网上搜你的新闻,你和冷家那小子碰面了??”

  “嗯。”

  “你问了?吗,他怎么?突然就没了?音讯?”

  “没问。”丛蕾道,“不好?问。”

  “这有啥不好?问的,改天你邀请他来家里玩一玩,我来问,”丛丰兴致勃勃,“就说我做顿饭给他吃。”

  丛蕾道:“人家是大明星,比我大几个档次,未必愿意赏光。”

  “他既然叫我一声‘叔’,这个面子总归是在的,”丛丰试探地说,“况且他当年成天来找你……”

  “当年是当年。”丛蕾截住他的话,“行了?,不说这个。”

  “我不是在催你,你年纪不小了?,我看那娱乐圈不是什?么?好?地方,能早点?成家还是先成家,”丛丰道,“不过?比起冷家的小子,我更喜欢裴奕,对人孝顺,就是不在国内……”

  “我自己?的事我有数。”丛蕾被念得?双耳起茧,“你再说我就走了?。”

  丛丰止住唠叨,丛蕾帮他洗漱,他推着轮椅一路跟着她:“我知?道你不爱别人睡你的床,你的房间?我给你空着,不让蒋秀娟进来住。”

  见丛丰小心谨慎的样子,丛蕾如鲠在喉,忍不住说道:“当初你能这么?对我该多好?。”

  “……我对不起你。”

  “我不是想要你道歉。”丛蕾道,“我只是……不提了?。”

  她只是怨。

  怨丛丰的父爱没能早一点?来,如果她能在爱中长大,或许会成为一个自信阳光的女孩,没有种?种?性格上的缺陷,走出另一条康庄大道。

  都是命,每当丛蕾感到不甘时?,就这样开导自己?,人各有命,要认命。

  把苦痛归结到命运头上,人会好?过?一些?,然而浓烈的委屈却没法磨灭。她多想穿越时?空抱住从前那个怯懦自卑的自己?,她会告诉她,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惶恐,而自我否定,他们都会变的,只要你顽强生长,他们终有一日会对你另眼相看。

  她多想她能听见。

  丛蕾从云市直接飞到《沸腾之旅》的第三站,青岛。这次的飞行嘉宾是白丽瑶、段峻,和《汉宫秋》剧组的两位主创。丛蕾十分不想去录这一期,她乘坐最后一班飞机前往青岛,安检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丛蕾……?”那女生略带踌躇地说。

  她的容貌熟悉,丛蕾愣了?几秒:“楚雀?”

  “真的是你呀,好?久没见了?!”楚雀欣喜地说,“我看着像,又不太确定。”

  楚雀和她是初高中的同学,关系一度不错,上大学后才?没了?联络,两人寒暄了?一阵,相互留了?电话号码,楚雀道:“对了?,过?段时?间?初中班里要开同学会,你会来么??”

  “我看档期吧。”丛蕾敷衍地说,初中同学里她只和黎晶晶有来往,别的一概不知?。

  “大家听说你在当演员,都很想见你。”楚雀道,“我和别人也不熟,你一起来坐坐,我还挺想知?道袁琼之过?得?怎么?样。”

  袁琼之这个人丛蕾毕生难忘,初中时?霸凌她和楚雀,冷千山走后,又拿丛丰瘫痪的事羞辱她,为她的苦难贡献了?不少力量,以致于丛蕾现在听到她的名字,仍然会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反感。

  她告别了?楚雀,和小兰在流亭机场碰头,节目组为了?和嘉宾沟通方便,都把他们尽量安排在同一层楼,小兰拖着行李,跟丛蕾介绍哪间?房归哪个人住,介绍到冷千山时?,他的房门咔哒一响。

  白丽瑶穿着浴袍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粗稿的意思是:1、文笔会很粗糙,细节不够详实,2、人物的揣摩不够精准深入,3、行文的节奏会控制不好,如果大家只是想看故事线的话可以看,但是如果有更高的要求,还是先忍一忍,或者等我修完再看一遍。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红薯红薯我是地瓜 2个;喜欢、红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红薯红薯我是地瓜 9瓶;南方有棵乔大木、狮狮 5瓶;李子开花 2瓶;泡泡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