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就惹得旁边人偷笑。
偏生原话还出自温静的口中,想辩解都没处说理去,只能瞪圆双眸干看他,她眼神一来就更好哄了,林叙拿起她垂下的手腕,领小孩似的往前走,“咱说话算数,嗯?”
谁要跟他算数去。
随便一折腾还折腾出效果来,那帮队员们刚才还用宫斗戏似的看着她们,现在风向逆转,变成少爷哄公主了。
新来的不知道,老手没见过,少爷什么时候对身边的女生顺从起来,哄这个动词在他身上从来没实现过,哪怕是作为第一任女朋友的常冬,都未见他低头。
而这次看似在哄人,更像是小情侣打情骂俏,温静看起来不理人,但小手还是给人牵着,嘴巴闭上没说话,眼睛却也在看人,一来二去,小吵小闹,反倒想在撒狗粮。
山庄是块冬暖夏凉的胜地,高空明月悬挂,落下一片柔色。
虽说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比赛,规则没那么多,不讲究各个出口和错开时间段等规则,单一的谁先抵达终点谁就是胜方,出于各方面安全考虑,驾驶员和副驾驶要做的保护措施一个都没落下。
“林神对女朋友就是不一样。”经理在旁边感慨道,“以前他跑车就上个人,连头盔不戴。”
不正规比赛的话就按平时开车来,想咋开就咋开,技术过硬,从来没出过事,这次副驾驶上捎了个人,不是对自己没自信,是不想微乎其微的意外可能性发生。
他们的赛车都是厂家用来测试并且做广告噱头的,安全性一等一的高,抗摔抗翻,雨林山峰来回折腾都没啥大问题,何况这边平坦的赛道。
这里赛道的难度一般,考验过弯技巧,车子改良前大家喜欢花里胡哨的钟摆弯,改良后过弯方式五花八门,慢慢的以速度为王道。
林叙给开了副驾驶车门,做了个邀请的姿态,“公主,上车。”
队员们直呼肉麻死了,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句:“没说请,差评。”
不说请,再配上轻佻的口吻,就有点像是在拐卖少女。
于是更正一番,“请公主殿下上车。”
那帮人起哄起来是真的能闹腾,比梁成他们声音还要大,温静多少有些招架不住,迅速钻了进去。
林叙也很快上来,车门关上后隔绝大部分的声音,侧过身去给她系安全带,看她小脸略微受惊,“被吵到了?”
她点头。
“没事,提早适应。”他就像是正儿八经地说着胡话,“男的都喜欢起哄,咱们以后结婚闹洞房,比这还能吵。”
说的跟真的是的。
男生似乎天生擅长描绘蓝图,恋爱期间会给你描述,以后买三室两厅,生个一男一女,起做什么名等等,被爱情蒙混的女孩子通常沉浸其中,仿佛那就是他们的未来。
温静也当真了。
当他说的那场面是真的,毕竟那帮哥们真的太吵闹了,至于场面的女主角是否是自己,那不好说。
“这句话你给多少女生说过。”她问。
他眼角微挑,“就你。”
“前女友没说过吗。”
“没有。”
果然一触及到前女友,男女双方都不太自在。
就今天这事儿,以后就成了一道坎,哪哪不顺眼的时候都可以提起来,大半夜说带她来玩车,结果是来看前女友的,不添油加醋讲给别人听,都会默认主人翁就是个渣男。
出发前温静还能问一问这些情况,待到赛车进入倒计时,注意力才慢慢集中。
随着引擎的发动,起步,飙升至飞快的速度,温静身子被安全带扣在座椅上,极限的速度中,人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
车子的两束长光照亮前方的路道,这时后方的车辆正在试图追赶,但到过弯的时候都放慢速度,只有林叙的车速没太大变化,控制好方向好一个重刹甩尾,漂出第一个大弯,而后面的车辆拥挤在一块,开始打方向盘的时候,早就被第一辆甩开极大的距离。
第一个弯就这样,后面可想而知,常冬所开的那辆车甚至都在倒数徘徊,到底只是业余的,相差不止一星半点。
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后面的车早就被甩没影了,温静手指攥着安全带,头一次体验这么快的速度和飘逸的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一直没吭声,快到终点的时候林叙察觉到异样,?????将车停靠在路边。
“晕车?”他问。
温静摘下头盔,“有点。”
那车来回颠簸得跟海上的船似的,想不晕都难。
“抱歉,忘了这茬。”他揉了揉她的脸颊,“那我们回去。”
“不是还没结束吗?”
“无所谓。”
“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温静说,“你每次赛车都这样吗?”
“哪样?”
“感觉太危险了。”
感觉没错,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越危险,才越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林叙淡淡道,“我做很多事都太随心所欲,只有赛车不行,它容不得马虎。”
稍一分神,擦肩的不止是比赛名次,还有死神。
赛车是一项逼迫他认真的运动。
如果自己开车还有可能分心的话,那副驾驶上再坐一个她的话,他0会投入百分百的专注和认真。
他们的车最终是以普通时速抵达终点的,饶是如此依然是第一名,过终点线后经理过来迎接,笑盈盈地拍一番马屁。
“少爷真好,最后的关头还会等新手一起过来,免得他们被甩下太多,面子上挂不住。”
“你在说什么?”林叙下车后第一时间,去拧副驾驶的车门,淡淡一瞥,“我女朋友晕车了,我最后只能慢点开。”
“……”
惨遭打脸的经理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他就说呢,太阳打西边出,这祖宗知道等人了。
温静的晕车症状不算很严重,缓和一两小时就好,考虑到回去后也是要坐车的,便打算在这边住下,山庄上上下下各处地皮都是林家的产业,住哪儿都是他们随便挑的。
林叙之前常住的是个环江的台式小复式,前面有一大片露天泳池和供BBQ的地方,这会儿没派对,也没阿姨值班,安静得不像话。
他们这类少爷住的地方都不重样的,主城区的装潢风格是冷淡的黑白色调,这边因为是度假用的,整体风格温馨,栅栏小花园,许愿小喷泉,有偶像台剧的风格,环山靠江,不论度假和居住都很舒心。
可惜的是没有阿姨常驻打理,没有女士换洗的衣物,林叙给了温静一套男款的衬衫,长得快盖住她的大腿。
“有烘干机吗?”温静犹豫,“我衣服洗一洗应该还能穿。”
“你嫌弃我?”他笑瞥她,“衣服是新的,我没穿过。”
“不是这个意思……”她接过来,还在思忖,“不太习惯。”
“多穿几次不就习惯了?”
行吧,她说不过他的逻辑。
温静洗个澡,还把原先的衣服洗了,而后发现不仅没有烘干机,也没有晾衣架,提着一团湿漉漉的衣服出来找他。
都没住过几次地的林叙除了有这里的指纹,其他一概不知,目光停留在她那团衣服的白色带子上,又转移到她的身上。
男生的衬衫对她来说长得能当裙子了,笔直的双腿完美地呈现出来,常年只见过这姑娘穿裤子,连脚踝都见得稀少,突然看到了腿,白得跟牛奶做的似的,林叙喉咙一紧。
非礼勿视。
那不可能。
再往上看,隐隐约约能瞧出鼓起,若是那衬衫再瘦一些,就能看出大致轮廓了,他之前碰过,松软得跟白面团子似的,很难不让人心猿意马。
“我在问你话呢。”温静出声提醒,“烘干机没有,吹风机在哪?”
“我房间有。”
这里客房几乎没住过人,家具设施都不太完善。
温静用主卧洗手间的吹风机吹干头发,也把贴身衣服吹干穿上,再出来的时候就没那么显露,但那两条细长笔直的双腿,还是晃得人喉咙干涩,
又纯又欲。
看人的眼神还无辜无害,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勾人。
林叙坐在沙发上,摸着一盒烟,要抽,又没抽,只是看她晃悠。
“大晚上抽什么烟。”温静蹙眉扫了眼,她和他在一起后没怎么闻到烟味,这盒烟都不知道哪来的。
“没,拿着玩。”他摊手,“连打火机都没有。”
茶几上干干净净,东西不多,一个杯子,一包纸巾,还有一盒不知名的药。
确实没有打火机。
“现在没有。”温静不信,“那我走了呢?你是不是就点上了?”
“可能吧。”他撩起笑,“那要不你别走了,这床够大,咱挤一挤。”
直白的话,让温静些许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低头看了下,好像挺普通的,这衬衫没让人露太多,和穿了短裙没两样。
愣神的时候,林叙已经一个起身,拉起她的手,将人捞了过来。
温静扎扎实实跌到他怀里,额头和坚硬的胸膛来了个碰撞,轻微的感觉还没缓过来,下颚传来生硬感,他指腹轻轻捏着她的下颚,让她脑袋靠在沙发后背,自己一个翻身将人半压着亲吻。
这是降服的姿态。
温静动弹不得,只来得及调整呼吸,以避免喘不上气来的难受,他接吻从来不管人家的死活,又凶又狠,吃东西的时候温文尔雅一少爷,咬起人来和禽兽没两样。
不一会儿温静被亲得小脸泛起酡红,醉酒似的分不清方向,随后感觉到胸前一凉,不由得低呼出声。
是他手的温度。
掌心带有薄茧,咯人,力道还不轻,温静低低道:“你手别这么重。”
他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儿狠劲。
突然想到打球时观众台上那些话。
要起人来会是什么样的。
还不得要人的命。
林叙瞧着她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低笑道:“我们静静怎么这么软。”
她试着从他怀里出来,根本抵不过那力道,做什么都是徒劳,睁着双眸望人,“你……起开。”
嗓音都微哑了,导致那几个字听起来欲拒还迎。
林叙继续吻她,也只是吻着,连同声音一块儿落下,“突然想起这里没套。”
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很难受。”他倒吸一口气,“我去洗澡。”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温静作为女生可能没那么大的反应,看他神色和额头上的汗大概猜到是有多隐忍了,至于洗澡,可能是自己解决?
所以刚才整来整去还是自己来。
“去吧。”她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你刚才乱摸。”
“谁让你这么招人。”
欲和魂都被招出来了。
温静托腮,“和我没关系,是你自己流氓。”
“嗯,我流氓。”
她嘀咕,“说流氓都是夸你的。”
“我是流氓。”他顺着她,坏笑道,“你是流氓老婆,对吧。”
“……”
温静有些吃瘪,找不到词儿反驳,看他反击后转身要走,又喊住人:“等等。”
“又怎么了?”林叙回过头,挑眉,“要和我一起洗?”
她跪在沙发上,摇头,伸出双手抱着他,凑到他下巴,像只小啄木鸟,细细地亲吻。
这一吻直接将男生的体温飚到最高。
他声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想要回亲,小姑娘突然松了手,退到沙发的另一侧,若无其事地抱着枕头,“好了,你去洗吧。”
敢情是勾引完后拍拍屁股走人。
“你故意的。”林叙舔了舔唇,“跟谁学的这么贼,嗯?”
温静离得远,这下看到他是真的在难受了,不免笑道,“没有,我只是想亲亲你,这也有错吗?”
“行,你笑,现在随你笑。”林叙忍着腹部源源不断的热意,睨着她,“以后有你哭的。”
“……”
至于是怎么哭。
这就很好猜。
林叙哪会就这样被调侃就走人,一俯身,就将人拉过来,这次拉的不是收,而是她搁落在沙发一边的双脚。
重力感失调,温静低呼:“你干嘛。”
他没急着做什么,慢慢蹲下来,膝盖似乎跪在地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攥过她的脚腕,轻轻一拉,将人再次拖得近一些。
温静这次害怕了,不是不担心他会不会来真格的。
林叙面色倒是如常,慢慢打量手里的脚腕,她浑身上下的皮肤生得都白,脚背光滑细腻,指甲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连踝部都呈现出漂亮的骨骼形状,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天然珍品。
他将脚并拢地放着,艺术家似的欣赏,说出的话却跟流氓一样。
“下次。”
“我想看它们缠在腰上的样子。”
那时候。
她再故意撩拨,那就别怪他做一回禽兽了。
看着男生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洗手间门口,温静悬停的心慢慢放下来。
松一口气,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对他并不抗拒,就像是普通情侣里的恋爱关系,大概,是荷尔蒙产生后形成的正常生理反应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