柸染常常提起九央,轻尘多少丛他的口中也了解母亲的一些性子。铃芋说九央性子好,到也不是她善良,大概是夸她直爽。
母亲一向敢爱敢恨,爱憎分明,虽说感性永远胜过理性,可也从未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却是她这个平时看起来温顺乖巧的闺女干出了不少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也难怪白亦崇说他二人性子相似,二人都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可不相似。
可若是现下是九央听闻白苏慕这一番话,怕是当场就欣喜的应了。
轻尘却只是笑笑,不说相信,也不说不信。她并不相信谁会给她什么,她只相信自己,自己凭什么让谁给她什么。
翌日清晨,铃芋早早来到轻尘的住处,为她梳妆打扮。
“这是要干吗?”轻尘看着不停捯饬自己的铃芋有些懵。大清早的,就是相亲也没这么赶着趟的啊。
“见天君啊。”铃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轻尘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反应了反应天君是个谁,连忙阻止了手忙脚乱的小姑娘,“不整了不整了,敢情是为了见白亦崇?不是谈正事吗,这梳妆打扮是怎么回事?”
铃芋一手拿着碧色步摇插入她发中,一边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今日所谓的正事其实就是渊白家的家宴,按规矩凡是男子皆要携带一位女眷到场,今日姐姐的行头都是大殿下置办的,想必大殿下要携带的那位就是您了。”
轻尘闻言瞧了瞧自己身上这一身华丽的宫装,实在嫌弃白苏慕的眼光。
这绿不绿白不白的色,往那一杵,活脱脱就是棵大白菜,连点气势都没有。
白苏慕有俩老婆,就是谁去也轮不着她慕轻尘。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说这家宴还不一定是好事坏事也称不上献殷勤,但总归是这么个理。于是轻尘讪讪问道,“我能不去么?”
铃芋笑笑,摇了摇头,“这宴席的名单是一早就确定好的,早就禀报给天君了,这若是您不去,欺君之罪谁又担待的起呀,怕是又要重责奴婢,说不准还要连累您。”
轻尘想起浣墨家洞庭山上的天牢,潇湘之渊的水,依旧墨轩辰手里的鞭子,腿不由得抖了抖,凝神屏气站定后,积极的问道,“我们几时出发去宴席?是独自前去还是等到大殿下一同前去?”
铃芋欣慰的笑笑,“大殿下会派人来接咱们一同前去的。”
不多时,白苏慕果然差了人叫她出去。
店门口停着架富丽堂皇的马车,她记得白苏慕虽是好面子,却是不喜欢这些太招摇的东西的,怎么今日把马车装的这样显眼?大红的绣花锦帐披挂在马车上,轻尘低头瞧了瞧自己这一身绿,真是好不般配。
再瞧瞧马车里那人,也是绿油油的一身,轻尘叹了口气,被侍从扶进了马车。
“你怎的想起穿成这样?”轻尘心里默默补了一句,难不成白亦崇那个不开眼的给你改了个名?不叫白苏慕改叫白菜了?
白苏慕白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渊白家的家宴一直是昆仑山负责的,包括宾客的衣饰。”
他这么一说,轻尘便幡然醒悟,怪不得衣裳这般合身,她还奇怪,要是都是昆仑山安排的,就合情合理了。从小她的衣裳都是柸染亲自置办的,尺码什么的自然清楚。
至于这颜色,轻尘想着,大概是她不在昆仑的这几日,柸染不小心用门夹了脑子。
想了想,轻尘又问道,“那柸染会来吗?”
白苏慕转头看着她,“他来做什么?”
“既然宴席是昆仑山置办的,他总得来看着场子吧?再说,这人生地不熟的,有个熟人,我心里也踏实些。”
白苏慕转过头去,冷声道,“不来。”
轻尘对他这幅态度嗤之以鼻,撇了撇嘴角,对于柸染不能来这事,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有我就够了。”白苏慕淡淡一句,惊她不轻。
感情脑子叫门夹了的,不止柸染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