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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飞刀》正文_第1819章 联络修罗王!

作者:空神 字数:2065 书籍:绝世飞刀

  睡意全无,偌大的卧室突然变得空荡荡,阮惜玥有点忍受不了耳边的寂静。

  周姨不在,特级厨师更不可能在此时出现,所以下厨的重担就落到了傅泊淮的身上。

  她有点担心他在这方面的天赋,毕竟上次看他出现在厨房还是做三明治。

  别墅里仅留了几处夜灯,阮惜玥踩着拖鞋下楼,抬眸便望见中岛台后矜贵挺拔的背影。

  愉夜已耗尽,帘幔后落地窗透进青蓝色的天光。

  傅泊淮身高腿长,整个操作台面都显得狭小,浅色围裙松散地系于窄腰间,舒适居家,很难跟昨晚疯狂缠绵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不寡淡,一点都不,冰封下的荷尔蒙更为浓烈。

  就算立于金字塔顶端,他也会弯下腰向她臣服,像现在这样屈尊降贵融于烟火气。

  情绪反差和满足感真令人上瘾。Hela

  光是盯着那宽而直的肩膀,就有想要肌肤相贴的冲动。

  阮惜玥拖着发软的步子慢慢靠近,从背后抱住他,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等不及了?"

  香味浓郁的鸡汤在温火下咕噜噜冒泡,傅泊淮捏了捏环在他腰间的小手,认真辨认着调料架上的玻璃瓶。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阮惜玥听着沉而有力的心跳,有些抵挡不住再次袭来的困意。

  这个问题她上次问过,但还是想听他说,不停地确认偏爱的存在,会让她更安心。

  "好吗?"傅泊淮带着笑意反问,将面放进鸡汤里,不急不缓地搅拌着,"我觉得还不够好,起码这碗面我不是很有把握。"

  就像最开始对她,也不是很有把握,也会胆怯和患得患失。

  身居高位的傅氏集团掌权人,在无数个深夜里反复确认心上人的存在,说出去真的笑死人了。

  阮惜玥用脸颊蹭了蹭,隔着骨骼和背肌,男人低沉的嗓音仿佛从胸腔直达她耳鼓。

  他说:"阮阮,没有谁的爱是平白无故的。"

  只不过渴求早已融入骨髓和本能。

  蒸腾的热气中,他的声音格外轻柔,抚平了听者心上的褶皱。

  阮惜玥抱得更紧,翁翁地开口:"那我允许你对我有私心,你可以发脾气,可以有要求,可以做更过分的事。"

  她有点见不得他放低身段地对她好,悄无声息地将人护在羽翼之下,他所默然参与的所有过往都是见证。

  听到她突然这么说,傅泊淮笑声清晰。

  他最近好像很爱笑。

  面条被盛进碗里,金黄的鸡汤沿碗壁浇灌了一圈,切片牛肉和剥好的虾摆了半边,温泉蛋上铺着鱼子酱。

  卖相堪比五星级餐厅。

  傅泊淮没让她放手,倾身在洗手台前将骨节分明的双手反复清洗了几遍,再用纸巾细细地擦干净。

  半晌后转过身,掐着阮惜玥的腰让她坐在中岛台上。

  阮惜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视线扫过一旁才发现操作台上的那本菜谱,正好停留在金汤鲜虾面那一页。

  现学现卖,图片和实物倒是相似度惊人。

  大概厉害的人只要动手就能展露天赋。

  面条软糯偏淡,但味道很鲜,阮惜玥就着他的手小口地吸溜着,好像又享受到了废物的待遇。

  傅泊淮单手托碗,问:"好吃吗?"

  她其实不算很饿,但还是吃得很香,咽下嘴里的牛肉才夸大其词:"傅总可以考虑进军餐饮业了。"

  "是吗?"傅泊淮将碗放到一边,抽了张纸粘掉她嘴角的汤渍,"那你将会是唯一的试吃员。"

  阮惜玥胳膊放松地搭在他肩膀上,眼底有食饱喝足后的惬意:"巨额贿赂,我考虑考虑。"

  大理石面反射出柔和的灯光,温馨的气氛徒然氤氲着暧·昧。

  葱白的手指勾着领口往下,又顺着男人松垮的衣摆肆无忌惮地往里钻,线条流畅的腹肌在掌心起伏,手感很好。

  傅泊淮没阻止,双手撑在她身侧,手背上的线条隆起,将她困于身前,紧盯着她的眸色渐沉,意味深长地往前逼近。

  信号太过明显,阮惜玥另一只手勾住他的后脖颈,猛地朝自己的方向带,掌握了绝对主动权。

  他们离得很近,几乎鼻尖碰鼻尖,稍稍偏头便能吻到一起。

  阮惜玥却在此刻开始聊闲:"我小时候叫你什么?"

  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傅泊淮不语,任由幽香钻进鼻腔,视线从透亮的眸子往下移,喉结滚了滚:"重要吗?"

  "我猜猜。"阮惜玥对他的回避视而不见,笑得更加张扬明媚,佯装懵懂,"难道是……哥哥?"

  咬唇念出口的昵称轻而甜腻,在耳畔回荡。

  傅泊淮喉头一紧,眼底欲.望翻涌成灾。

  打在脸颊的呼吸彻底乱掉,阮惜玥狡黠地勾起唇,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进而得寸进尺,指尖勾住他腰间的布料。

  "哥哥,再来一次好不好。"

  *

  时间被无限拉长,一次绝对不是量词。

  混乱的思绪在极度疲倦中慢慢沉淀,再睁眼又是一个黑夜。

  凛冬就是用来虚度的,阮惜玥过了两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神仙日子,直到沈棠找上门才舍得出山。

  元旦过后,时栖新投资了一处音乐餐厅,邀请了不少名流好友,她也当去凑个热闹,随意挑了幅价值不菲的欧洲原作当贺礼。

  露天伞上的雪还未化干净,宽阔的庭院内有外国乐队表演,阮惜玥坐在二楼角落,杏色的针织长裙衬得她身材姣好,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

  她百无聊赖地卷着意面,在白色瓷盘边缘排摆,菜品不错,但她没什么胃口,有点馋傅泊淮做的面了。

  期间不停地有人上前来递名片,大概误以为她是哪家的千金,想要趁机攀关系,或者更大胆地冲绝色出手。

  阮惜玥单手托腮,叼着吸管,右手在木质桌面上轻敲,无名指上的粉钻折射出耀眼的光,逼退了不少动心思的来客。

  “啧啧啧,够显摆的啊?”沈棠招待完那群网红朋友,在她对面坐下,毫不客气地叉了块烟熏三文鱼塞进嘴里,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有同伴,阮惜玥便收回了手,将面前的抹茶慕斯推给她,“挡桃花的效果不错。”

  戒指是傅泊淮送的,那堆礼物中的一个,之前在国外出席拍卖会顺手拍下的。

  阮惜玥当然不信“顺手”俩字,兴冲冲地让他给自己戴上,害处就是不小心在他后背划了几道红痕。

  那晚,半睡半醒之际,她才想起还没拆礼物,只怕自己一觉睡过了生日,岂不是太可惜了?

  盒子上的数字从十八到二十二,傅泊淮说要将之前的一并补给她,阮惜玥嘴上说着土且俗气,拆礼物的动作倒是不停歇。

  十八岁是立体的纯金英国版图,那年她做梦都想游遍脚下的异国领土,可惜没钱没时间也没有精神力,傅泊淮知道。

  十九岁是伦敦的一处森林别墅的钥匙,曾是英国名流和爵士的旧居,她在大学期间参加夏令营,做梦都想带林蒽凝去那里修养,他也知道。

  二十岁是纹理逼真的定制画册,那时候她跟Ainley合开画廊,跻身上层收藏投资圈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们的人脉却格外顺畅,像是有人层层推到面前。

  二十二岁便是那枚戒指,粉钻稀有价格昂贵,傅泊淮本打算拿来求婚用的,又怕太突兀吓到她,好在终究出现在她无名指上。

  样样特别,唯独少了二十一岁的,阮惜玥噘着嘴,责怪他不诚心,又不是真的在意,她拥有的已经够多了,不差那一个。

  傅泊淮没解释,只是揉揉她的后腰,轻声道:“送过了。”

  阮惜玥累的瘫软,听不真切,更是没放在心上,光顾着晕眩在眼前晃动的腹肌上了。

  回过神,沈棠正兴奋地说雪山上的事,她靠着当时的照片成功出圈,又涨了不少粉丝,甚至还有网友扒出了时栖这个男朋友,疯狂磕起了他们的cp。

  沈棠说得手舞足蹈,就差把时栖拉到她面前当场还原,还扬言要不一起进军娱乐圈,当一对如假包换的模范情侣。

  话题蓦然止住,阮惜玥顺着她的目光侧眸,男人神色慵懒,指尖夹着烟倚在黑色栏杆处,正巧对上了她的视线。

  是秦妄。

  他淡淡地挪开眼,连发丝都透着疏离感,没有要上来搭腔的意思,跟以往看见阮惜玥就贴上来的样子判若两人。

  “又发什么神经。”沈棠碎碎念了一句,没多在意什么,抿了口红酒,“别管他,可能最近被逼着相亲逼疯了吧。”

  成年人的感情一旦陷入纠缠,就会变得棘手。

  阮惜玥更不好奇他的事,偶然相逢罢了,之前他可能只是一时兴起,现在不在她身上耗时间最好,省得某人又瞎吃醋,还得她来哄。

  餐厅氛围随性,沈棠又是人际交往方面的能手,不间断地起身打招呼又坐回来,阮惜玥看着都累,干脆给司机发消息来接。

  “这就走了?”时栖抽身来送她,视线却不住地往楼上瞟,意有所指,“晚间还有表演。”

  留人的意思很明显。

  阮惜玥耸耸肩,笑着开玩笑:“难不成是时大主唱重出江湖?”

  没等他回答,又接着开口拒绝:“司机快到了,沈棠酒量不太好,你看着她点。”

  出了餐厅,橙粉色的晚霞洋洋洒洒地铺了半边天,在低温的冬季实属难得,浪漫得让人忍不住驻足。

  熟悉的车子在路边停下,小李从驾驶座下来,远远地点头,然后弯腰去开后车门。

  西装裤和黑皮鞋率先入眼,傅泊淮单手扣着大衣,矜贵清隽的身影从车上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冲她抬眸挑眉,嘴角还噙着笑。

  瞎得意,以为突然出现就算是惊喜吗?

  这是把她当小女孩呢。

  阮惜玥将散落的碎发勾到耳后,正打算走向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喊她。

  “阮惜玥。”

  秦妄没端着慵懒的调子喊她“阮阮姐”,第一次认真直呼了她的名字,反倒显出一份珍重和克制。

  被叫住的人回头,却发现秦妄的视线根本不在她身上,而是远远地对上了车边的男人。

  冷风中,气氛倏然间剑拔弩张起来,眸色一个比一个锋利。

  她不理解,这俩人之前也没这么针锋相对吧,怎么突然开始气场相冲了?

  “有事?”阮惜玥望向他,语气冷淡,开口询问三步之外的人。

  秦妄收回目光,将手里的牛皮信封递给她:“小叔让我转交给你的。”

  阮惜玥接过来,垂眸看了眼,是她之前在攀岩俱乐部的照片。

  其实她早就收到了电子版,但还是回了句:“谢谢。”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干脆利落地转身朝车边走去。

  “阮阮姐。”

  即使听见声音,她也没再回头。

  秦妄僵在原地没动,看着她走向他,先是亲昵地抱了三秒钟,才一前一后上了车,他们之间的磁场不容任何人打扰。

  三秒钟,他做梦都不敢想这么久。

  指尖几乎要嵌进肉里,他坚信自己只是晚了一步,步步落后,造就了眼前刺目的场景。

  年轻的落败者死死地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不甘心三个字几乎要将他吞没。

  秦妄倏然想起圣诞节的彻夜狂欢后,他坐在昏暗包厢的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往下灌酒,沉默不语。

  想念趁机滋生暗长,他犹豫了半个小时,才在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刻,播出了那通忍了很多天的电话。

  不出意外,没人接。

  热闹在清晨散尽,他扫了眼包厢里睡得东倒西歪的人,好不容易搜罗到一瓶高浓度的威士忌。

  第二次的勇气依旧是酒精给的,几乎是在响了三声后便被接起来。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秦妄紧张地捏着手机,拉扯出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末梢。

  静默的几秒钟里,他纠结着要先说圣诞快乐,还是从老爷子的画廊入手扯点家常,要不然干脆趁醉发疯,不吐不快。

  心跳声和呼吸声混杂在一起,他开心地呼了口气,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听筒那边传来,将他好不容易拼凑的言语堵在了嗓子眼。

  他有预感会听到阮惜玥的声音。

  包厢里空气稀薄,秦妄坐立难安地站起身,踢开挡路的脚去了露台。

  寒意扑面而来,让他清醒了不少,迎着冷风点了根烟。

  白雾缭绕又消散,他举着手机,就那么安静地等着,听着。

  直到一声软音入耳,像是从雾霭沉沉的山间传来,模糊又轻柔,她问:“哥哥,谁呀?”

  那是秦妄从未听过的亲昵和依赖。

  紧接着,便是低沉沙哑的回应:“没谁,来我怀里睡。”

  那一刻,他几乎将后槽牙咬碎,脑海里不停地出现他们是怎么缠绵欢愉,却偏偏自虐氏地保持着通话。

  无声的对峙中,秦妄没挂,傅泊淮也没挂。

  但显然,后者要比他残忍得多,任他窥探,逼他清醒,冷漠淡然地看他发疯。

  烟将燃尽,猩火烫红了指间的皮肤,他终究是败下阵来,冷笑夹杂着自嘲:“你赢了。”

  餐厅门外清幽萧瑟,与里面的热闹截然不同。

  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两下,时栖与他并排而立,目视着前方的枯枝,初次劝诫道:“放下吧,这本来就不是你该动的心思。”

  秦妄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歪头朝他勾出一抹痞笑:“别以为谈个恋爱就成专家了,小爷惹出的情债比你唱过的歌都多,无聊解闷而已。”

  他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

  每次都在计较傅泊淮的不择手段,也笃定阮惜玥是受利益支配才甘愿屈身联姻,所以自以为还有机会。

  直到看到了俱乐部的旧照才幡然醒悟,她那么追求自我和热烈的人,怎么可能会甘心被束缚。

  踏入牢笼的原因只有一个,是动情。

  这次是真的输了。

  他想。

  *

  春节将近,画廊的开幕外加首次展览完美落幕,有秦老爷子镇场子,名流藏家趋之若鹜。

  阮惜玥更是趁机签了不少艺术家,也结交到了各个领域的新朋友,每天都有参加不完的宴会和私人邀约,人脉也越来越广。

  对此,傅泊淮没什么机会抱怨,因为他也忙得不可开交。

  近来,S市的另一则商界要闻便是傅氏和阮氏的合作,数不清的项目推进,利益共赢。

  谁也没想到当初阮鸿成死乞白赖,卖女儿也没求来助力的项目,却在阮家养子阮景尧手里起死回生,还得到了傅氏的巨额投资。

  之前不少人盼望着阮氏倾倒,甚至暗暗助力只为分一杯羹,如今回旋镖狠狠地扎回了他们身上。

  阮傅两家真正地站在了同一条船上,家族相称,撑起了S市的半边天。

  傅泊淮最擅长爱屋及乌,尚未喊过阮鸿成一声岳父,却对阮景尧尊敬有加,生意场上的见解更让两人一拍即合。

  周末,阮惜玥受邀帮一位资本大鳄布置花园别墅,需要挑选风格相符的挂画和艺术雕塑,她全权交给了俞晚禾和云沐。

  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她先是约了沈棠做护理和按摩,等到了晚餐时间才乘车去赴约。

  餐厅的位置很隐蔽,阮惜玥推门而入时,傅泊淮正跟阮景尧讨论着投资新领域。

  自从她坦白了所有事,阮景尧对待傅泊淮的态度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跟看亲女婿似的,

  既然从前的猜忌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他也就彻底放心下来,一顿酒的功夫便达成了合作。

  在阮景尧的心中,傅泊淮也从心机重手段狠的无情敌人,转为出色有头脑的后辈。

  “两位大人物可以先吃饭吗?”阮惜玥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乖巧地给阮景尧夹菜,“二叔,你尝尝这家的味道。”

  “好好好。”阮景尧乐不可支,冲着对面的男人扬了扬下巴,颇有种炫耀的成分在。

  像是在说,我闺女给我夹菜,不给你夹。

  果不其然,傅泊淮见招拆招,直接将刚才谈话的功夫扒好得蟹肉,跟阮惜玥面前的碗做了交换。

  面上挂着笑,一点都不甘示弱。

  阮景尧给他添了酒,称赞道:“你小子花样倒挺多。”

  作为最后的获利者,阮惜玥在桌下偷偷牵住了傅泊淮的手,安抚性地握了握,正打算逃脱又被死死拉住,十指紧扣。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他们好像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高谈阔论还在继续,阮惜玥又给自己盛了碗汤小口喝着,不再打扰他们相谈甚欢。

  外面天色稍暗,一道亮光一闪而过,被她敏锐得察觉到了。

  不知为何,她对闪光灯之类的格外敏感,此刻警惕性极高,扯了扯傅泊淮的袖子。

  有人在暗中偷窥着他们。

  且来意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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