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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圣约书》第二百零五 大危机,汉库克三姐妹。

作者:青菜扮豆腐 字数:2505 书籍:美女圣约书

  但荀引鹤并没有欺骗江寄月, 他说不碰便当真没有碰,只是抱着她,两人胡乱挤在床尾睡了一宿。

  江寄月起初还不大习惯, 怎样也睡不着, 但后来睡意渐渐上来,听着荀引鹤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她听到环佩叮当的声响, 睁眼望去,见荀引鹤已然穿戴整齐,预备要出门了, 她支起身子起来,荀引鹤望过来道:“时辰尚早,你先睡着,沈家要搬家, 你等搬完了再回去也一样。”

  江寄月缓了缓,想起他进府前指给她的那处屋舍, 抿着唇,点了点头。

  荀引鹤又取了十两银子递给她:“不愿在沈家用饭便去酒楼里吃些, 不要只吃烧饼,每日的果蔬荤肉还是要进些的。”

  江寄月盯着那银两,并不是很想接, 虽则两人原本就不够清白,可此时若接了这银两,这关系就更不清楚了, 仿佛她真的在贱卖自己似的。

  荀引鹤见她缩着手不肯动, 便把银子收回去, 道:“也罢,我便让侍剑买了送你屋里去也一样。”

  他道:“镇北王不日要出征,这些日子公务繁忙,晚间不必等我。”

  江寄月松了口气,忙点头。虽则昨夜的相处比第一夜实在好了不知凡几,但在荀引鹤身边,她总归是不自在的,他能被公务绊住,无法来见她,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荀引鹤见江寄月轻松下来的模样,虽则早有预料,但也不免失落,原本该走了,为这事又不免多留会儿,折腾江寄月,他道:“我要走了,你不来送送我么?”

  江寄月疑惑至极,他只是去当值,又非外放或远征,何必要人十八相送,何况方才还是他自个儿说的叫她睡着别起身,怎么才几句话功夫便改了主意。

  江寄月有些不大情愿:“我尚未更衣,恐不方便,若是等我更完衣,想必也耽误了相爷的差事。”

  荀引鹤道:“无妨,送我到房门口就好。”

  那才几步路,江寄月就是躺在床上也能目送他出门,何必又要她下床,这可不就是冲着折腾她去的吗?江寄月实在弄不明白荀引鹤。

  但荀引鹤展现出了他极为固执的一面,江寄月不动,他也不动,宽衣长袍地长身玉立,只把一双灼灼的目光停在江寄月身上,最后是江寄月被看得实在躺不住了,无奈下床:“送你。”

  荀引鹤方才缓缓展颜一笑,拎起挂在屏风上的罩衣替江寄月披上,温言道:“晨起仔细着凉。”

  那就不该喊她起床!

  但江寄月不想和荀引鹤多费这个口舌,左右几步路,早早把他打发了才是正经事,于是她送他到房门口,推开门,敷衍地道:“相爷路上小心。”

  荀引鹤道:“你素日便是这样送沈知涯出门的?”

  江寄月猝不及防听他提起沈知涯,愣了一下,倒也不是很高兴:“突然提他做什么?”

  荀引鹤道:“往日你如何待他的,我也要。”

  江寄月诧异无比:“你连他唤过的昵称都不愿再唤,当真愿意如此?”

  荀引鹤垂下鸦羽似的眼睫看着江寄月:“至少在他面前,你是娘子。卿卿,我想要你侍奉夫君一样侍奉我。”

  江寄月默了会儿,道:“相爷应当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夫妇之间的礼节,与我们并不相配。”

  荀引鹤道:“你就当为了让我高兴。”

  可问题是江寄月于做娘子这件事上亦是生疏无比,可若是再拒,恐怕荀引鹤又赖着不走,再有番口舌之争也很心烦,于是江寄月回忆了下素日所见的夫妻行径,抬手整理了下荀引鹤并不需要整理的衣衫,道:“郎君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这便可以了吧?

  江寄月抬眼看荀引鹤,

  却见荀引鹤并未露出想象中的满意神情,反而有些闷闷不乐地望了她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江寄月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简直是满头雾水。要求是他提的,她亦照做了,结果一句好话没有不说,还这样看她,倒像是她欺负了他一样,怎么,世家公子就这么难伺候吗?

  江寄月想不明白,索性也懒得再想,关上房门去睡回笼觉,被荀引鹤这般一折腾,被窝想必也冷了。

  她却不知道荀引鹤的心思正如那怀春的少年,九曲十八弯得绕。

  荀引鹤总觉得他好不容易与江寄月在一处,虽受现实所困,还无法将她明媒正娶,但他既然已经认定了她,那两人与正头夫妻无疑,就该过新婚夫妇的生活。

  所以他才会如此引导江寄月。

  可是当江寄月果然乖顺地替他理衣,唤他郎君时,荀引鹤想到在他之前,沈知涯便有如此恩遇,而今江寄月不过是把真心待沈知涯的那套不上心地挪移到他身上时,荀引鹤就觉得鲠得难受。

  希望侍刀已经得手了,荀引鹤阴暗地想。

  *

  沈知涯接连几宿没得好觉,眼底乌青已经很重了,如今再加上布满血丝的眼球,惨白的脸色和挂满的泪水,当真只能用凄惨二字形容。

  这是间不大的厢房,经过一夜闭窗闭门,房内也酝酿出一股难以言尽的气味来。烧了一夜的香炉已经冷了,灰烬在炉底铺了好几层,方才被沈知涯都打翻在地,有洒在地上的,也有洒在四散的衣袍上的。

  床榻上坐着个正在穿衣的五大三粗的陌生男子,沈知涯并不认识,但经过一夜翻滚,他身上带着沈知涯留下的痕迹,沈知涯也被他磋磨得差点没了半条命。

  沈知涯甚至说不清这一切都是如何发生的,他只记得自己走在回柿子巷的路上,突然被人捂着嘴拖进了一条巷子中,还未来得及呼救就被人打晕。

  再醒来时,他就躺在这地上,旁边放着一只燃香的炉,那味道沈知涯很熟悉,与不日前哄骗江寄月吃下的脏药承袭一脉。

  他脑子发晕,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分开前荀引鹤突如其来的提醒涌上脑海,他愤恨地冲下床榻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迟了,门推开,站着个咬着狗尾巴草的壮汉。

  那壮汉没把沈知涯放在眼里,见他冲出来,随手甩给他一个巴掌,干惯体力活的手生满茧子,力气大得并非他这种柔弱书生能招架住,沈知涯口吐鲜血,眼冒金星地摔倒在地。

  他听到壮汉在问人:“你确定是这人?”

  那被问的人没回话,只点了点头,又道:“我且与他说句话。”

  沈知涯听出了那人的声音,这人曾经在梅香小院狠揍了他一顿,拳头下手个个阴毒,沈知涯是做鬼都忘不了他的。

  是荀引鹤的人。

  侍刀走来,长靴停在他脚边,并不怕他认出自己,单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到跟前,压低了声音道:“相爷让我跟你说,也该让你知道,那日若他没去,江姑娘会遭遇点什么,只有如此,你才会真心悔过。”

  沈知涯嘴唇蠕动正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他惊恐地望向侍刀,侍刀道:“放心,只是一晚上而已。”

  之所以让他失语,恐怕也是因为担心他胡乱说出什么秘辛来吧。沈知涯愤怒无比,但侍刀已经把他轻飘飘地丢下了,对那壮汉道:“这人随便你用。”

  那扇朱门阖上了,只剩了那壮汉啐掉狗尾巴草走到他面前,道:“听说你还是新科状元郎?我还没弄过这么有学问的书生。”

  直到此时,沈知涯才真正地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遭遇什么,可是已经迟了。

  如果荀引鹤没有去梅香小院,江寄月将会遭遇什么,今

  夜,沈知涯也算是彻底明白了。

  但无论如何,阴阳相配,都是自然,而他竟然……沈知涯颤着双腿下床,气愤之下打翻了整个香炉,经过一夜,香味散了不少,但血腥味前所未有的浓。

  沈知涯再也忍受不住,大哭起来,那汉子已经把衣服穿好,闻言啧了声:“别跟被糟蹋了的小媳妇似的,昨晚你没有爽到吗?”

  都是因为那香!沈知涯愤恨地想回应,却仍旧难言。

  汉子没再理会他,只开了门,问那阴魂不散的侍刀:“画也画好了?”

  什么画?沈知涯悚然。

  侍刀道:“也好了,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

  他取了一袋银子放在汉子摊开的掌心上,那汉子手上一抛一接,银子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看起来收获不菲,他满意地大笑离去,独留沈知涯红着眼怒视着侍刀。

  侍刀的手里拿着一卷画,沈知涯像仇人一样注视着。

  侍刀踏门进来,手上一抖,那画竟也这般打开了,沈知涯只看了眼,就差点晕过去。

  是昨晚的春宫图,画师技艺高超,把人物画得惟妙惟肖,只要见过沈知涯的人都能认出他是这画里的主角。

  沈知涯的身体都在抖,他很想问荀引鹤,贵为丞相,荀家家主,便可这样随意轻贱人吗?

  侍刀却面无表情告诉他:“林欢的供词交待,他一早就找好了画师预备给江姑娘作画,作出的画日后还会低价卖给书铺,让世人知道,江左杨的女儿是多么的下贱。”

  沈知涯张了张嘴。

  侍刀的目光如刀般锋利:“相爷说,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沈公子觉得江姑娘能受得,那么沈公子也该受得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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