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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帝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慕老夫人，问道：“她是哪家的老太太？”
他觉得慕老夫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可慕老夫人始终低着头，文景帝看不清她的脸和神色，所以一时之间还真认不出她是谁来。
周韵蕊当即站了起来，走到慕老夫人面前开口道：“臣女记得今天玉娇的祖母就是穿着这个颜色的衣服，当时臣女还觉得这紫红的衣服很适合她穿。”
萧氏恍然大悟，看向周韵蕊说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难怪我觉得这声音耳熟，原来是熟人。”
周韵蕊摇头，答道：“不可能是慕老夫人，现在玉娇住在表哥府里，每天与表哥琴瑟和鸣，深讨表哥的欢心，慕老夫人怎么可能去盗凤印？”
凌落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向慕心乔说道：“周韵蕊什么时候这么长脑子了？知道向皇上和皇后告状，而且还是这么高明的告状。如果是以前，周韵蕊一定哭喊着向皇后娘娘哭诉慕玉娇怎么欺负她，可现在她只用三言两语，就能将祸水引到慕玉娇身上，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慕心乔拉着她的手，笑道：“既然有兴趣，我们就到前面去看，那里能看的更清楚明白。”
话落两人一起向文景帝的方向靠了靠，光明正大的站在旁边看起戏来。
看着周韵蕊眼里闪过的自信，慕心乔垂眸掩去眼里的嘲讽。
凌落雪说的不错，周韵蕊的确是长脑子了，她看似为慕老夫人开脱，实际是在向文景帝和周皇后告状，说慕玉娇与赵缙琴瑟和鸣，可慕玉娇还没有正式嫁到五皇子府上，怎么可以琴瑟和鸣？
在别人眼里慕玉娇这是不要脸，毕竟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子还未出嫁就住到男方的家里，与那个还未成亲的男子鬼混。
周韵蕊这样公然提起这事，也无非就是让在场的人都看到她大度的一面，顺便让文景帝与周皇后更厌恶慕玉娇而已。
萧氏轻轻拍了拍周韵蕊的手，满脸慈爱地开口说道：“你说的对，不可能是慕老夫人。”
御史夫人眸光一闪，笑道：“既然我们都认不出来她是谁，不如找认识的人过来仔细辩认，刚刚韵蕊说是像慕老夫人，不如我们让玉娇过来看看是不是慕老夫人。”
萧氏立即点头，看向文景帝说道：“臣妇想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让玉娇上前辨认此人是不是慕老夫人。”
文景帝略一思量，笑着开口：“朕看可行，皇后你说呢？”
周皇后点点头说道：“臣妾听皇上的，就依皇上所言，让娇儿上前辨认。”
慕老夫人早吓得哆哆嗦嗦，她现在是真有些害怕，她连周皇后的临时寝宫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偷凤印？
再说慕玉娇现在住在五皇子府，而周皇后又是五皇子的生母，周皇后本来就对慕玉娇颇有微词，就算是为了让慕玉娇在五皇子府好过一点，她也不会去偷周皇后的凤印。
莫非是有人在暗中算计她，可是谁有机会接近她，并算计成功？因为群芳会人多口杂，她一直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没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若说谁最有可能接近慕老夫人，那个人一定是周韵蕊，可因慕玉娇的关系，她一直对周韵蕊有所防范，所以今天周韵蕊应当没有那个机会下手才是。
慕玉娇看着一直不敢抬头的慕老夫人，早就目瞪口呆，虽然看不清慕老夫人的脸，可她打小就跟着慕老夫人长大，对于慕老夫人她是再熟悉不过。就算不用去看，光听声音也知道那个人是她的祖母，不过慕老夫人怎么会背着她去偷凤印，而且还被人搜了出来。
难怪今天周韵蕊提出要带着她来，原来是为了算计祖母。
周韵蕊笑着走过去，拉着慕玉娇的手说道：“玉娇，你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你祖母吗？”
慕玉娇此时正心烦意乱，想也没想就甩开周韵蕊的手。
周韵蕊似乎没有防备，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蕊儿。”萧氏见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急切地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周韵蕊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答道：“我没事，让母亲担心了。”
萧氏这才松了口气，看向慕玉娇的眼神冰冷，忍不住地责怪：“再怎么说蕊儿也是好心让你去辩认是不是你祖母，你非但不领情，还趁机推开她。以前我以为好歹你也是将军府的庶女，该懂的规矩你应当不会太差，现在看来到底是个妾生的女儿，这教养还真让人不敢恭维。”
慕玉娇咬着唇瓣，摇头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蕊儿险些跌倒。”萧氏很少有得理不饶人的时候，想到周韵蕊这段时日在五皇子府受的委屈，她自是想给周韵蕊出头，毕竟那是她的亲生女儿。
周韵蕊扯了下她的衣袖，劝道：“母亲还是别生气了，女儿这不是好好的。”
文景帝满意地点头，显然对于周韵蕊的表现很满意，五皇子的正妃自是要端庄大方，而且还要有容人之量。
想到这里，文景帝冷声开口命令道：“慕玉娇，你看一下那个老太太是不是你的祖母。”
慕玉娇心底一颤，偷偷瞄了文景帝一眼，也不敢反驳，依言走向慕老夫人。
慕老夫人猛然抬头，正好对上慕玉娇的视线唤道：“娇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悄无声息地靠近她，将凤印藏到她身上。
慕玉娇本来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不是慕老夫人，可当她看到那张苍老的脸时，所有的希望都落空。
文景帝的脸当即铁青，看向萧氏问道：“你来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萧氏立即向前走了两步，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臣妇与御史夫人一起搜查时，看到慕老夫人腰间挂着一个荷包，摸上去沉甸甸的。臣妇以为里面装的是散碎的银两，倒也没在意，所以就将那荷包放到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