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亲自率众出马,那时,你我两处再一合作,不怕幻云谷不除,天下大局,岂不垂手各得其半?”
燕少玉此时已明白了金云煞神报惊之意,也明白了北海四使阻敌放敌的目的,但其中详情,仍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比如说,幻云谷既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为什么不早下手横扫武林?而只派一个幻影七魔来阻挠武林各派合作,北海派既然心恨幻云谷.又为什么不早与幻云谷一决生死,而要等他再培养出一个九阴女来?
这些全都令他百思莫解。
燕少玉心念一转,冷淡的一笑道:“尊驾打算的倒很好!”
天玄僧一笑,满有把握的道:“争生存,扬名威,乃是每一个武林同道与帮会当先要务,老衲相信尊驾决无不同意之理。”
燕少玉冷漠阴森的一笑,道:“大师,在下的想法也许出乎意料之外了。”
天玄僧等四人,闻言同时一怔,似乎根本没是想到这百利而无一害的事,燕少玉竟然会断然矩绝。
天玄僧脱口道:“施主之意,是不想争生存?”
燕少玉冷笑道:“如不争生存,在下也许会与你们合作。”
地玄僧已知道燕少玉之意,冷冷的道:“燕施主,你的意思是说本派将对你有所不利吗?”
燕少玉大笑道:“哈哈……不利?在下倒从未想到过江湖上那一帮派会对天龙帮有利!”稍停后,他又突然沉声道:“大师该知道在下的意思。”
天玄僧心知利诱已不可能动摇燕少玉,不由冷笑一声,道:“燕帮主,体如果是个知道大局的人,该明白与我北海派合作,最起码还是乎分天下,一争长短的机会,否则,目前生机就成问题。”
燕少玉阴冷的一笑,道“四位以为能威胁燕某的生机吗?”
地玄僧冷笑道:“老衲觉得施主身上的伤并不太轻,虽然,施主有那份令人骇人的耐力,使脸色保持不变。”
东海岛主姬天雄闻言插嘴冷笑道:“四位大师,愚夫妇不知能否勉强凑上个数?”
北海四使心头同时一沉,如果东海岛主夫妇加入,足可以抵住他们之中的两个,燕少王莲台九佛要除其中二人,却不必.化太多时间,心中确实有些迟疑起来。
天灵僧为人较阴沉,闻言笑道:“天龙帮与东海岛主,有断刀记根之事,老衲相信,岛主此举,只是戏言而已!”
此人出言果真歹毒,使人无辩驳的余地!
燕少玉俊脸上仍然毫无表情,似乎,这些话并未令他动容,但是,他越是如此,了解他的人却越心惊,因为,这表示对这件事情没有令他考虑的价值。
东海岛主姬天雄老脸气得通红,但心思却未因气而乱,暗自付道:“以燕少玉的个性,再加上四僧如此一提,他必然不会接受老夫相助之诚意,看样子只有先下手了。”
他又冷笑一声,道:“大师这番心思是白费了,老夫根本就未想过相助何人!”说罢猛上一步就要下手。
白衣美妇见状突然冷喝一声,道:“天雄,你想干什么?”
东海岛主姬天雄似乎很怕白衣美妇,闻声连忙止步,不安的道:“珠妹……。”
白衣美妇冷淡的道:“你这个牛性子也不知弄遭了多少事.真不知你那一辈子才能改过来!”说着便向身后一招手。十二个岛主之中,立时走出一个红脸膛.长眉凤目的五旬汉子,上前恭身交给白衣美妇一条黄绫布包扎的长长东西。
众人不知道白衣美妇弄的什么玄虚,一齐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倒把紧张的局势缓和了不少。
白衣美妇接过黄绫,转身柔声道:“仪儿,过来!”
姬凤仪一直担心着燕少玉再与父亲闹僵,闻言娇应一声,移动柔弱的娇躯,跚跚走到白衣美妇身前,惶恐的道:“娘,我,我心里好怕!”
白衣美妇冷厉的眸子中,突然变换成一片爱怜痛惜的光芒,轻扶着爱女的秀发,叹息一声道:“痴儿,娘已尽了最大的力量了,但愿上苍成全你,快,把这个拿去交给燕少玉,天龙帮与东海六十四岛,是敌是友,就看这个来决定。”
姬凤仪美目中缓缓滚下两行情泪,泣声道:“娘,如果玉哥不能接受,女儿也将尽一切心机,向他解说,以消除两家恩怨!”
说着举步跚跚向燕少玉走来。
中年美妇拉住身要起相随的七煞玉女白燕,摇头哽咽道:“燕儿,你别去!”
七煞玉女白燕一回头,芳心不由一阵酸痛,凄声道:“伯母,你……你哭了?”
她自己也跟着流下泪来。
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就连北海四使也觉得此时沉寂的气份,令人窒息,他们似乎都忘了此行目的,四人八道目光,全集中在姬凤仪身上。
缓慢的,蹒跚的;这脚步该是够慢的了,但看在东海的人与天龙帮的人眼中,却觉得她那蹒跚的脚步,像千里名驹过隙,快得令人心寒。
其实,不是快,而是,她每进一步,距那最终的目标——燕少玉,就接近了一分,而那件众人担心着的事情决定的时候接近了一些。
他们,当然愿意知道结果,但如果那结果坏的成分远大于好的成分时,人们往往又怕那事真个决定,虽然,好奇心却使人急于知道。
从天玄僧身边经过,她没有看他一眼,虽然,她不会一点武功,但她却名震整个武林。
莲步虽小,总是前进着的,终于她到达燕少玉身前两尺处了,颤抖的玉手,托起黄绫,开始解结。
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身子也直立不动,似乎,他生来就是没有表情的,也像是,上天只雕琢了一尊至美的人像,而末施给他的灵魂。
他的神态,令人更加迷惑,也更加担心。
他,淡漠的道:“仪仪,不要解了,我知道那里面包的是什么”。
姬凤仪芳心猛觉一冷,颤抖的玉手一松,托!的一声,黄绫包装已落到地上,她娇躯颤抖的退下两步,那张迷人的粉脸儿,已变成铁灰之色。
凄凉的哀艳的,她绽开了苍白的樱唇,露出碎玉般的一排贝齿,但是,却不能算是笑,她麻木的道:“少玉,你虽然知道了,但是,我仍希望你看看它,因为[奇*书*网-整*理*提*供],那上面有仪仪的血,是手上的,也有仪仪母亲的血,你是我心中的少玉,我求求你看看它!”
她随声缓缓蹲下了身子,玉手却抖的更厉害了。
燕少玉缓缓跟着蹲了下去,右手轻轻扶着姬凤仪颤抖的娇躯,左手把黄绫包装抓了起来,动作是那么缓慢而吃力,形如一个老态龙钟的就木老人。
第一次,姬凤仪觉得燕少玉扶着她的手,是那么重,但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考虑这些,因为她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燕少玉扶着姬凤仪站了起来,自嘲似的笑道:“仪仪,我知道这里面包的是那柄断而复合的断刀,虽然,我曾决定过不再见到它,但是,我却不能自主,因为,因为你的娇弱令我心疼也使我心软,我相信,就是它现在仍然是断的,我也会把过去的全忘掉的。”声音缓慢而沉痛,像是理智与感情搏斗后所留下的残局。
过度的惊喜并末恢复姬凤仪往日的脸色,她木调的说道:“少玉,你考虑过了?”
燕少玉笑道:“在你来的时候,我开始考虑,在你蹲下去的时候,我下了未曾考虑过的决定,上天把你我连在一起,似乎告诉世人,善良与罪恶是紧邻的。”
姬凤仪茫然的摇摇头,吃力的道:“少玉,我并不是善良你也不是罪恶,上天只在告诉世人的,真正的情与爱,没有任何力量能分开!”随声娇躯向前一扑,昏迷在燕少玉怀中,这短暂的时间内,她脑海中的负担,确实太大了。
七煞玉女白燕,飞身扑了上来,抬着含泪的美目,对燕少玉道:“玉哥哥,我好高兴!”
她似乎只能说这些。
拔山神牛刚看看身旁脸色肃穆的盲圣、邪哑一眼,低声问道:“喂!老小子,帮主方才到底说要不要那丫头?”
盲圣活动了下刚活过血来的穴道,由于内心的喜悦,他忽略了拔山神牛刚的称呼,笑道:“天龙帮与东海从此是友非敌了。”
拔山神牛刚环眼转了两转,似乃想不通,脱口道:“俺又不是问这些,喂,老小子,说清楚点好吗?帮主到底要不要那怪令人心疼的丫头嘛?”
盲圣笑道:“当然要了,不要天龙帮与东海又怎会成为朋……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
拔山神牛刚是个直肠子,喜怒哀乐永远不会去隐藏,闻言狂笑起来,笑声震山撼岳,动人魂魄,眼泪顺腮渐渐而下。
盲圣、邪哑先是一怔,继而也笑了起来,似乎,只是一笑才能排除掉他们响中方才积下的郁闷了。
东海岛主姬天雄沉重的叹了口气,自语道:“好一群血性汉子。”
白衣美妇擦一擦眼中泪痕,美目紧盯在燕少玉微带苍白的俊脸上,自语道:“他也应该休息了吧!”
拔山神狂妄自得的笑声,把北海四使拉回了现实的情况中,四人茫然的互望一眼,似在奇怪,天龙帮与东海派竟然和解了?
天玄僧深吸一口冷气,沉声道:“燕施主,现在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了?”
白衣美妇向身后十二个岛主一挥手,十二人纷纷纵跃上来,白衣美妇,与东海岛主姬天雄,缓缓向场中走来。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四位还是快走吧,燕某人实在不愿意对僧侣下手。”
地玄僧大笑道:“燕少玉,你此话当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