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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绣》第二百零九章 不得闲

作者:木葳 字数:1844 书籍:瑾绣

  东来的旅客纷纷找店投宿,西来的旅客也在找店。西街的永福客钱紧仅邻着砂石镇,因此旅客争先恐后在永福客栈挤。

  店前的广场相当宽阔,几株大槐树亭亭如盖,拴马椿、驻车场、停轿处……一应俱全。

  一部东来的骡车,正在驻车场停经,车把式拉开车门,取下搁在厢厕的踏凳放好,客气地请客人下车。

  而原先与车把式同坐在车座上的一位老苍头,也要死不活的爬下来。

  车内只有一个客人,一位荆钗布裙打扮仆素,但眉目如画,清丽出尘的年轻女郎。

  女郎微微撩育市长裙,从容下车,向绕来的老苍头,用不太纯的官话说:“三伯,就这儿歇息吗?”

  “是的,小姐。”老苍头三伯欠身恭敬地说:“天快黑了,恐怕要下雨,路上不好走,反正明天就可以到地头,只好在这儿落店了肝”

  “哦!那边是驿站……”

  “好小姐,住驿站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三伯苦笑:“没有老太爷在,是不能住驿站的。”

  “唉……”

  “老奴领路,小姐请眼来。人挤,可得小心了。”

  “哦!真的人好多。”

  “但愿还能有上房。”三伯说。

  他从车厢内报出一只大包裹挂上肩头,转身向车把式说:“程老五,车安顿好,赶快把行李送来,别误事。”

  “是!”程老五答着。

  同一时间,一队东来的旅客抵达。

  人丛中,走着一位身材高大,头戴着一顶遮阳帽,背着一只又长又大的背囊,手拿一根枣木打狗棒,剑眉虎目留了修剪得很清爽的小八字胡,看眼角,没有着纹,肌肤泛着光润的健康色彩,那双虎目明亮而神光内敛,二十五六的年纪。

  那身青市衫已泛灰色,看样子像个粗活的人,但腰间若悬着两引人注目的东西——一只绣凤带囊,一只绣云霞图案荷包。

  这个汉子说是荀文祥,他复出江湖,就是这身打扮。

  当荀文样看到了青衫布格的美女郎,先是一怔,然后剑眉一轩,呼了一声,不再理会向店门走去。

  这时,有两个中等身材的青布包头的中年人,站在树下左顾右盼,两双怪眼不住打量涌来的旅客。

  他们先看到了美女郎,身材稍高的中年人眼前一亮,低声向同伴道:“看到了吗?匡兄,你的眼珠子大概长歪了!”

  “废话,我早就看到了。”匡兄撇撇嘴说。

  “如何?”

  “要评论女人,你差的太远啦!像你,看到稍有姿色的女人就大惊小怪,一看就知道你是少沾腥的猫,唔!看到那位使大个儿了吗?”

  “还要你说,要论看肥羊,你也差得太远了,你的眼中只能看到雌儿。”

  “但我看出这傻大个儿有不少油水。”

  “不是傻,是自以为聪明,以为穿得破破烂烂,别人就不知道他藏有金银多和。”高的中年人说。

  “你看有多少?晁兄,很肥哩!”

  “背囊中没有五百也有三百,唔!那只荷包很名贵。里面有宝,走,先看看!”晁兄一面说,一面举步。

  三五步便到荀文祥身后,再几步就超过前面去了。

  匡兄也装得不注意,从荀文祥的另一侧跃过。晁兄已接近店门。

  这时,老苍头与美女郎已经入店去了,连背影都看不见啦!

  荀文祥突然急走两步,打狗棒一伸。

  晁兄正想举步抢人店门,突然上身一顾,打一冷颤,转头便看到搭在左肩上的打狗律,更是一惊。

  他想将棍扔脱,但不可能,棍但在他的肩上生了根,压力并不重,但另一股怪异的劲道拉住了他,而且在半边身子似乎已麻木失去控制,脚下竟也不听指挥?

  头部可以转动,他看到荀文样那似实非知的脸容。

  “你的气色不太好,”荀文祥微微一笑:“好像注定要死的样子。”

  “你……”

  荀文祥伸出左手,作出把东西拿来的手式。

  匡兄踏进两步,伸手急扣荀文祥的左肘说:“老兄;有话好说……”

  “劈啪!”耳光爆响,快得不可思议。

  “哎”匡兄惊叫,连连退后三步,背部拉在一名旅客身上,两人几乎栽倒,晕头转向。

  荀文祥连看都懒得看,左手仍向晁兄伸手,仍作出把东西拿来的手式,仍是那令人莫测高深的怪笑。

  晁兄额上留冷汗,愁眉苦脸的探手人怀,乖乖取出到手荷包,乖乖送人荀文祥手中去。

  荀文样收了打狗棍,将荷包在手中掂了掂,冷冷地说:“带子捏断了,这是件十分麻烦的事。”

  “不麻烦,不麻烦。”晁兄慌忙地在怀中掏出一锭十两银子送过:“找店家设法,找位穷缝大姑娘编根绣带,要不了一个时辰,失礼,失礼。”

  不远处到了一位青衣大汉,高声叫:“咦!荀兄,是你吗?”

  叫声中,排开人群挤近。

  荀文祥摘下遮阳帽,笑笑道:“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会相见,周兄,你来得好,这里有了很讨厌的事,你来评评理。”

  晁兄看清了周兄的脸,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失血。

  “原来是你!”周兄冷电四射的怪狠狠盯着晁兄道:“你神愉晁亮,招子一点也不亮,居然……”

  “不要理会他了,原来这位仁兄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愉,”荀文祥阻止周兄往下说:“难怪我荷包丢了才发觉,高明高明。”

  说完,将银子丢回神愉手中。

  “还不给我滚!”周兄沉叱。

  神偷急急退出丈外,方转身咬牙切齿地怨声道:“八方风雨周嘉祥,你不要神气,你总有……”

  八方风雨踏出一步,神偷扭头便跑。

  荀文祥拦住了八方风雨,呵呵一笑道:“算了,小鬼碰上了你这位大菩萨,该地倒据。周兄,三年前听说你在南阳府任职,怎么跑到此地来了。”

  “一言难尽,”八方风雨苦笑道:“本来南阳刘扬府是个好官,我跟了他两年,没料到这次天下各地替国贼魏忠贤建生祠的事,他为保乌纱帽居然大兴土木,以一府之等亲自监工建造,我一气之下就辞职返回故里,陕州是我的故乡嘛,目下在陕州替空乡做点事,仍然在任职巡捕?

  陕州知府张大人还不错,他派了两个泥水工,在东门外魏野墓附近,虚应故事建了一座比土地庙是还小的魏贼生祠,派一个卑田院老跛子看守,没香没火的,所以我非常愿意替他卖命!”

  “难得。”荀文祥将荷包揣入怀内:“当今之世,像张知府与你老兄这种有骨气的人,已不多见了!”

  “咱们不谈这些,三四年不见。看你这身打扮,一箫一剑一囊;仆仆风尘在天下遨游活现世,一定还没成家?”

  “你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从开封来,往西安走走,你不是盘问我吧?”

  “老天爷,公门中人如果居然向大名鼎鼎的青松道人荀文祥盘问,这一行饭还吃得下去吗?”

  “别恭维我了!”荀文祥笑笑:“人怕出名,猪怕肥,我荀文祥这几年安居家乡守庐养性,但谁也不保证自己决不会犯错,也不敢保证决不会有人故意陷害我,最重要的是,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行事合理合法。”

  我根本就不相信我这种人,永不会做出有违天理国法人情的事,总有一天,你们公门中人会把荀文祥列为重犯缉捕,除非我从此安份守己的做个庄嫁汉,不谈这些,我要落店;来吧,安顿好?我请你喝两杯,叙叙旧。”

  “很抱歉,我是来查案的,不能因私废公。”

  “是这样吗?”

  八方风雨拍拍荀文样的手膀道:“这样吧!明天你在陕州逗留一天,咱们小聚一日,让我作东道。你不急吧?”

  “也好,如无意外,明天我可以到陕州,那就不打扰你了,你忙你的去,需要我帮忙吗?”

  “小事情,还用不着劳动你,明天见!”

  八方风雨周嘉祥含笑告辞走了。

  在武林朋友的心目中,荀文祥是个亦天正亦邪的人物。

  想碰一碰荀文祥的人很多,但却没有一个能成功的人,所以他的名气,也就一天天的响亮起来?

  他很幸运,弄到一间上房,永福客栈规模不小。容纳一两百位旅客绰绰有余,尤其是上房,经常客满很不容易找到。

  出镇北,小径一分为二。

  二更无,一个黑影出镇。走上了左行的小径,脚下从容不迫,踏着残枝败叶穿过弊天幽林泰然赶路。

  夜黑如墨,道上行人绝迹,夜风掠过浓密的松林,松涛声宛若万马奔腾,令人闻之毛骨惊然?

  四里……五里。

  路右出现一条小河流,前面是一座黑坳的小山。

  松涛声更紧,揉合着潺澉的流水声,加上三两声凄厉的狼嚎枭啼,胆小的是人真会魂惊魄落,难怪晚上没有行人走。

  他走上路右小河旁的土丘,仔细地打量四周的形势。

  天太黑,密云不雨,既没有星光,也看不见灯火。视界有限得很,除了难辨远近的模糊山林轮廊的之外,一无所见。

  但他是知道方向的,整了整衣衫,在丘顶盘膝坐下,取出萧囊中的太平萧。

  太平萧的外形,与传统的尺八好完全相同,不同的是下面多了一个膜孔,因此音色音质更显得柔和,操出的颤音十分动人。

  凄迷的荒声,打破了夜空的沉寂,低柔处如泣如诉,高亢处却似裂云穿石,有时如流水呜咽,突然间却又似春云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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